没有人比我更懂成精 下(15)
“……”梅花阑拔剑道,“是我。别问了,先斩杀这些邪物,守住驻地。”
她虽然年纪还很小,但表情镇定声音冷静,分外有感染力,于是第一次看到一大批邪祟直接从驻地涌出的众梅家弟子都纷纷拔剑,大声道:“是!”
庄清流很快甩着逐灵炸得灵光璀璨,烛蘅则是用火轰得整座山林黑烟滚滚,地底下的邪物不断往出涌,数量多得有些诡异,好像整个乌澜山脉的邪祟都一下涌过来了。小半个时辰后,梅家的弟子都开始一个个坚持不住,头晕眼花地直往烛蘅的火掌前跳,烛蘅忍无可忍,索性把他们一个个挥袖直往房顶扫,很快叠罗汉似的叠了一堆。
虽然已经隐隐感觉到哪里不大对,但这会儿的情势已经是停不下来的。庄清流回头一看,梅花阑好像已经被一堆邪灵围在了一个房屋的门口,但她手中一团灵力却冲着屋内源源不断滚动着,似乎腾不手。
庄清流很快明白了,那是梅花昼平日里已经收服却无法彻底摧毁的邪祟,所以暂时镇压在这间屋子里,而这会儿,里面那些邪祟也开始躁动了,一旦再次被它冲出来后果不可设想,情况会更加麻烦。
庄清流很快飞身闪了过去,冲梅花阑道:“放手!”
梅花阑勉力坚持着控制那些邪灵:“不能放,放了就……”
庄清流从容地冲她大声道:“不怕。放。松手!”
随着她话音落,本来就已经到了极限的梅花阑猛一脱力松开,庄清流立刻势如闪电地把她接进了怀里。屋内那些邪物同时也被她镇压住了。
梅花阑立马手腕松软地捡起剑,看向庄清流身后道:“那些……”
庄清流忽然勾勾嘴角,指端溢出繁盛的灵光,在地上火速一燎,道:“宝贝不怕,我给你画个圈儿。”
“……”
梅花阑提着重剑垂睫,看了看身边后,果然乖乖的待在圈儿里没有动。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将最后一只邪物打得尖叫连连,灰飞烟灭的庄清流飞了回来,忽然伸手弯眼道:“好乖。来,抱抱。”
梅花阑:“……”
再次抹掉梅家弟子记忆的烛蘅白眼刚翻到一半,她和庄清流的手心都忽然亮起了炽烈的灵光,这次的灵光不同于以往,而是不祥的血红色。
烛蘅脸色猛地一白:“故梦潮出事了!”
庄清流眉心也倏地一跳,蓦地翻转过手心后,想也没想地捞起梅花阑,瞬间将她送回了梅家的仙府。
梅花阑一颗心剧烈地砰砰跳了起来,一把攥住庄清流的手心:“怎么了?带我一起。”
闪身就准备走的庄清流压眉看了她一眼,低声道:“知道你担心我,但你这会儿灵力还没有恢复,怎么帮忙?”
梅花阑抿抿嘴,握紧了手中的剑。
庄清流忽然叹了口气,道:“手伸出来,我给你画张灵符。”
梅花阑立即伸手,庄清流却很快在她手心画了张安神符,分外柔和绚烂的白色灵光一闪后,梅花阑就微微睁大眼睛,然后睡了过去。
庄清流很快将她往窗边的榻上一放,也火速消失在了原地。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嗨还没有到最后哈,不用怕虐得慌,也没有怎么虐的,我一般都是自己心里想想那些桥段快乐快乐就完了,没有写出来的动力。
[是的,我也爱甜文!]
第103章
二人一前一后风驰电掣地回岛后,故梦潮上空那层永远流转涌动着绚烂极光的屏障已经消失了,整座岛上的金光冲天而起,灵气极速外涌溃散。
庄清流心里倏地一紧,远远便见无数黑影在四处蹿动,尖声嚎叫飞扑,她猛地甩手将渡厄掷出:“这是怎么了?这些是什么东西?!”
“还能是什么?”烛蘅一掌将扑面的黑影轰得尖叫连连,厉声道,“你没看到吗?故梦潮的结界破了!”
在以往整座岛有结界的时候,故梦潮是灵气逼人之地,从来都不会滋生外面那些阴邪祟物,可屏障一碎,灵气奔涌流失,这些东西立马就从地底冒了出来。甚至远远看过去不仅地下,还有很多黑影已经蹿上了天,在半空飘荡翻涌,随时要结成一团冲下来。
庄清流旋身一甩逐灵,刀风瞬时水波般往四周极速荡开,将所有黑影都绞成了碎片。随即她手腕翻转,反手收刀后猛然升空,飞快结了个指印。
可是就在这时,岛中央有一簇无比炽烈的蓝色灵光骤然升上了天。
烛蘅倏地转头,见空中地下全岛上的黑影一瞬间烟消云散,庄清流立即收了灵力,从空中快速飞掠向岛中央,旋身落下问:“师父!有人打进来了吗?!”
诡爻似乎正在给庄篁查看伤势,背身道:“别急。没有人打进来,故梦潮也无人受伤。”
庄清流瞬间松了一口气,见庄篁脸色不大好,很快上前蹲下身给她输送灵力:“那就好。”
庄篁却反钳住她的手,往头顶指了指:“结界碎了。你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吗?”
庄清流面色没有变,又握回她的手,源源不断地输送着灵力,道:“我知道。是被人接二连三地使计将我们都调了出去,然后又拖延了时间,用他们的话来说,叫调虎离山。”
庄篁低眼凝视着她,神色一动不动。
庄清流垂睫未看她,只是问:“师父,你为什么一直不能让我直接去找那个镇山僧?”
庄篁目光落在她眼底:“你找他干什么?”
庄清流端正跪地,对答入流:“问话为首,告诫为辅,震慑次之。”
“哦?”庄篁看着她,“你准备怎么问?”
庄清流道:“自然是问他不能只守着自己的东西好好过日子吗?难道他们人与人之间看到对方的好东西,都会理直气壮地来一句‘你家后花园挺好的,给我’吗?”
庄篁无声笑了,眼里却没有一点笑意:“他执意不听,告诫和震慑都没用,你又如何?”
庄清流认真道:“让我见到那个镇山僧亲口说出这句话,我便亲手把他的头割掉。”
“别的都不说。”庄篁忽然问,“你怎么肯定是那个镇山僧下的手?”
庄清流倏地掀睫看了她一眼。
庄篁弯下腰与她平视:“他随随便便先来一个试探,你就提前被调走了,你的随从也被调走了,你连他的人影都没看到,你怎么去找他?你又怎么确定能割掉他的头?”
烛蘅陪跪在一旁纹丝不动,垂着头一言不发。庄清流脸上的表情也缓慢收了起来。
庄篁低眼凝视了她很久,才道:“现在该知道,我为什么不准你们离岛,你跟外面的万事万物接触太密切,又会有什么后果了吧?”
庄清流垂睫半天,并没有回答这样的话,而是起身道:“我先重布结界。”
“你还没理解我说的话吗?”庄篁转头盯着她,“我一开始,问的就是结界。”
庄清流不解地转头看她。
庄篁拨开诡爻站起身,和庄清流面对面而站:“你从有记忆开始至今,故梦潮就一直是这样的,所以你知道布如此大的结界怎样才能做到吗?当初又费了多少大能的终生之力才联手做到吗?你觉得,你一个人能布好?”
庄清流心里像坠了块儿冰凉的石头,眼底的神色也彻底沉敛了下来,许久之后,平静道:“那我就燃了自己的终生灵力来补结界。”
庄篁看她片刻,好像气笑了,一语不发地转头就往祭坛的长阶上走,大风将她月白色的衣袍吹得灿烂翻滚:“还不跟我来。”
庄清流明白了她的意思,旋身跟上。烛蘅也立即起身随行。
庄篁却忽然头也未回道:“不用你。”
烛蘅脚步戛然一顿,身影在原地停了许久,垂着头一动不动。最后还是诡爻叹了口气,拍拍她的肩:“重布故梦潮的结界不知道要耗费多少修为和灵力,她不让你跟着也是为你好,快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