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关行还沉浸在宋羽河回复他的喜悦中,没和薄峤一般见识。
薄峤懒得和他一起吃饭,看了看时间:“我先走了。”
他说完,毫无留恋地起身就要走。
宋关行还在给弟弟回消息,头也不抬,心不在焉地说了句:“谢了,出场费等会打给你。”
薄峤:“……”
薄峤一腔好心喂了狗,气得快步离开,打定主意再也不管宋关行的破事。
宋关行挤兑薄峤习惯了,随口说完这句话后立刻后悔,正要找补几句,薄峤早已经走得只剩下一个背影。
宋关行:“……”
哦豁。
完了。
他本来还想让薄峤说一说,让宋羽河接受心理治疗的。
宋关行无意识又扔出去一记回旋镖。
***
薄峤别墅里,陆镜看着宋关行发给宋羽河的那条内定一等奖的事,又想起宋关行让他罚抄“公平公正”,当即笑得躺在沙发上直打跌。
宋羽河坐在地毯上,气得不行:“太过分了!这个……这个怎么拉黑他啊?”
陆镜吓得不敢笑了,对上宋羽河求助的视线,违心地说:“我……我也不知道哎。”
宋羽河见陆镜指望不上,只好皱着眉去找薄峤。
薄峤很快回他。
【薄三乔:乖。】
然后就没消息了。
宋羽河仔细品了品,觉得这是先生不让他拉黑宋关行的意思,只好捏着鼻子不情不愿地停止了“拉黑”的魔爪。
但是不到一个小时,薄峤又发来消息。
【薄三乔:拉黑的具体流程是这样的,[图片][图片],会了吗?】
宋羽河认真看了看,回:【会啦!】
陆镜在一旁看得胆战心惊,唯恐宋羽河学会了后就去拉黑宋关行。
不过好在宋羽河并没有看懂薄三乔的险恶用心,会了后就喜滋滋地和薄峤分享他今天吃的饭,还说小章鱼香肠好吃,下次还想吃。
陆镜这才放下心来。
这时,宋关行给他发来消息。
【哥:给我拍几张小止的照片。】
陆镜现在对拍照都有了PTSD,见到消息满脸惨不忍睹,痛苦地回:【哥你饶了我吧,上次我想偷偷拍小止脚踝被薄先生发现了,差点把我当成个变态扭送去星警局。现在我还在他家里呢,可不敢胡乱再拍了。】
【哥:你的出息呢?!怕他干什么?!】
【镜子:我不敢,他好可怕。】
宋关行:“……”
没出息。
陆镜就是没出息。
没一会,宋羽河大概真的身体太弱,玩着玩着就蜷缩在地毯上睡着了,满脸常年不见阳光的苍白病色。
别墅里开着恒温,地毯也厚,冻不着他。
陆镜坐在他身边,盯着那张脸看个不停。
他看着看着,一个大胆的想法突然闪现脑海中。
左右看了看,并没有人,别墅里也没装什么监控,陆镜胆子越来越大,悄咪咪地将光脑的录像系统打开,缓缓对着宋羽河的脸,打算拍一张给他可怜的哥解解馋。
只是他的手还没点开录像按钮,门突然打开了。
薄峤沉着脸走进来,和正准备录像的陆镜大眼瞪小眼。
陆镜:“……”
陆镜吓得当即把光脑往背后一躲,小脸煞白一片,全是心虚之色。
薄峤冷冷看他一眼。
陆镜几乎要哭了,抬着手自证清白:“我……我还什么都没拍。”
他说话的声音吵醒浅眠的宋羽河,他迷迷糊糊在地毯上翻了个身,看到薄峤回来,露出一个迷糊的笑。
“先生回来啦。”
“嗯。”薄峤没和陆镜一般见识,说,“给你带了小蛋糕。”
宋羽河“哇哎”一声,软趴趴地撑起身体,因为刚睡醒还带着点鼻音,努力端坐好,双手扒在小茶几上,好像等着糖果的小学生。
薄峤走上前把小蛋糕拆开,宋羽河拿着勺子,乖巧安分地一勺勺吃起来。
陆镜在一旁看得毛骨悚然,心想这位霸道总裁是把他弟弟当儿子养了吗,这相处状态不对啊。
不过他也总算知道为什么宋羽河对薄峤这么依赖了。
敢情是对爸爸的依赖。
陆镜咔咔给他哥发消息。
【镜子:哥你放心吧,薄先生对小止没什么心思,他纯属是爸爸对儿子的宠爱之情。】
宋关行面无表情:【谢谢,我爸后天就到。】
陆镜:“……”
陆镜又灰溜溜地把这句话撤回了。
薄峤将外套脱下来放在沙发上,挽了挽衬衫袖子,皮笑肉不笑地看着陆镜:“天色不早了,你要在这里留宿一晚吗?”
陆镜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见薄峤一副要毁尸灭迹的架势,连忙爬起来告辞滚蛋。
不知道怎么,他十分怕这个面容清冷的男人。
陆镜一走,薄峤的脸色终于缓和了许多。
他坐在沙发上,低头看着吃甜丝丝蛋糕的宋羽河,没忍住从后面摸了他脑袋一下。
宋羽河嘴里还含着勺子,回头疑惑看他,从鼻音里哼出一个“嗯?”
薄峤很喜欢宋羽河毛茸茸头发的手感,漫不经心继续摸着,问他:“你有想过去找自己的亲人吗?”
宋羽河将蛋糕咽下去,乖乖地说:“没有。”
薄峤:“为什么?”
宋羽河脸上出现了一丝茫然。
他在这世间孤独惯了,早就习惯和一个冰冷的仿生人相依为命,也准备好拿到流银稳定器后就回到莫芬芬自生自灭。
亲人什么的,他又不记得,就算想找也无从下手。
宋羽河想了半天,才说:“我害怕。”
薄峤声音很轻地说:“怕什么?”
“不知道。”宋羽河如实说,“就是害怕。”
亲人对他来说,从来都是可望而不可即的东西。
亲情那样珍贵,比拥抱还珍贵。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的亲人是什么样的,就连记忆也只是梦里断断续续的片段,根本连不到一起去。
他没有任何记忆,就算被人认回去,也会随时随地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偷了别人身份的骗子。
所以他害怕。
薄峤轻轻吐了一口气,心想宋关行还好没有上来就和宋羽河摊牌,否则他可能会排斥得更厉害。
宋羽河吃完小蛋糕,神智更加迷糊,他本能地往沙发上爬,像是一只猫一样将自己蜷缩成小小一团,脑袋埋在薄峤的外套上,嗅着那淡淡的薄荷香,睡意更浓了。
薄峤微微挑眉。
他早就想纠正宋羽河这个总爱在地上坐着或躺着的臭毛病,但无论他怎么矫正,宋羽河第一反应还是觉得坐地上舒服。
这还是他头一回爬沙发上躺着。
见到宋羽河一直往那外套里钻,这么会功夫已经将外套整个蒙在了脑袋上,舒服得哼哼唧唧,薄峤还以为他喜欢薄荷味,就将宋羽河的衣服也放进了衣帽间,让香水熏一熏。
做完后,宋羽河已经睡得四脚朝天了。
薄峤熟练地将他抱回自己房间。
只是将他放下后,薄峤才意识到,自己这样的动作……
会不会太顺手了些?
他除了工作和亲人,很少和外人接触,这些年也总有一些不长眼的男男女女妄图爬他的床,但薄三乔先生因常年吃瓜而导致的重度精神洁癖极其严重,对男女之事避之如洪水猛兽。
即将三十岁的薄先生,连小手都没牵过。
听着就觉得可怜。
他有点拿捏不好自己对宋羽河交流的尺度,感觉是不是真的有点太亲密了?
薄先生陷入了深思。
宋羽河哪怕被从沙发上抱起来,爪子也本能地勾住薄荷香的外套,死死抓着不肯松手。
薄荷香和玫瑰香一样,让宋羽河有种奇怪的安全感。
梦中,他被薄荷香时刻萦绕,难得做了一场美梦。
第二天,宋羽河又跑去研究室去鼓捣仿生人,以及去看当时的监控视频,宋关行悄摸摸地在研究室路过了好几回,最后还是没敢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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