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闻言咋舌:“难怪死人这么有规律。”
知道杀人的是个什么东西,江浮月蹲下身,双眼定定看着沈独闲:“怎么解咒?”
沈独闲慢条斯理道:“杀了下咒的人。”
下咒人死亡,诅咒术自然失效。
但,这是谁下咒的?
能找到骨灰的必然是最亲近之人,要么是老王自个儿要么就是他们的女儿。
然而老王死了,女儿也不知所踪。
他们被关在车上去哪儿找下咒人?
江浮月问:“还有其他办法吗?”
“还有一个。”
此时1:26,距离小乔死亡还有4分钟。
沈独闲干净利落地咬破舌尖,喷一口舌尖精血在剑身上。
猩红血液顺着光滑刀身缓缓下滑,本来平平无奇的桃木剑在众目睽睽之下竟然散发出一股清香,将车厢内的污浊臭气一扫而空。
随后他高抬双臂,将木剑狠狠插_进符咒与骨灰面团当中!
漆黑颜色像拥有灵性一般爬上桃木剑身,并飞速冲向他的双手。
但沈独闲又怎会被这污浊邪恶的黑气触碰?
他从怀中掏出一张明黄符纸,手腕轻甩就将其点燃,冒出一簇明晃晃的火焰。
随后符纸贴剑被抛向空中,符纸火焰瞬间吞噬桃木剑与漆黑颜色。
“啊啊啊啊——!!!”
只听一声宛若火车鸣笛的凄厉惨叫,黑色在熊熊火焰中消失。
而就在火焰消失的一瞬间,窗外屏障也随之不见,外界滂沱大雨像疯狗一样涌入车厢,吹散所有奇怪的气味,让人们重获新生!
“哗啦!哗啦!”
窗帘与床单被风雨吹得张牙舞爪,闪电与雷声终于先后到来。
1:30。
“轰隆——!”
闪电降临,但无人死亡。
沈独闲成功了!
危机解除,众人顿时喜极而泣。
“太好了!没有危险了!”
“感谢老天爷!”
“我命不该绝啊!”
众人喜形于色,但娇娇却突然大声喊道:“别他妈瞎乐了!车不受控制了!”
原来在诅咒消失的瞬间,控制车辆的神秘力量也不见,幸好娇娇就站在驾驶座旁,及时发现不对稳住就方向盘,不然这群家伙还没开口,旅游大巴就翻车了。
此刻娇娇咬牙转动方向盘,但因为车辆一直维持着80码的速度,所以车胎在雨地打滑很快就失去控制,带着方向旁飞快旋转!
“吱——!!”
刺耳的车辆摩擦声在众人耳中响起,失重的感觉也接踵而至。
江浮月见状要去帮忙,却被身后的沈独闲拉住,滚进一片柔软床垫当中。
车辆彻底失去控制,娇娇眼疾手快拉出安全带把自己绑好,在翻滚中护住头颅。
承载十几人的大巴车在公路上漂移几圈,像搅拌机一样把人、物卷成一团后翻进森林当中!
车辆损坏严重,发动机很快便起了火。
混乱中人们各自偷偷使用道具和技能,保护自身,在堪称恐怖的车祸当中只受了点皮外伤。
大火在雨幕下燃烧,演员们尽力拿出一些行李,快速从破碎的窗户中活爬出来,在泥泞当中气喘吁吁。
就连小乔也把她的便宜父母带了出来,一手拖着一个,缓缓拽到公路上。
江浮月爬出车厢,清点前前后后的幸存者后发现,老阿姨并没有出来。
然而就在他准备回去救人时,火焰猛然变大。
祈发出警示:“快跑!
危机感如电流划过大脑,江浮月飞速向后退去,眼睁睁看着大巴在他面前爆炸,老阿姨和她的老伴一起,葬身在茫茫雨夜当中。
“哎。”
叹出一口气,江浮月转身离开。
众人遍体鳞伤地回到公路,发现手机全部失去信号后商讨该往哪里走。
有人建议原地等候。但大雨不知何时才能停下,就这么淋着雨必然会生重病,而且没有信号他们又能等谁?
有人提议回头。但这一条公路荒无人烟,平时几乎没有车辆来往,路边也只有森林没有任何设施,这一回头就不知道何时才能获救。
这时,乔父乔母苏醒,乔父看了一眼路碑后哑着嗓子说道:“我之前来这旅游过。”
乔父说他来过这里,记得路线,他们现在所处的地方只要一个小时的脚程就可以到达最近的旅游村。
没有开启无限狂欢,没有剧本,演员们只能自己寻找主线进行演出。
电影里,自然是哪里诡异朝哪里走。
此刻有原住民发出提示,他们便同意了。
黑暗中雨越下越大,所有人都浑身湿透冷得瑟瑟发抖。那些身体素质强化多次的倒还好,但像瘦弱男这种堪称“弱柳扶风”的人,已经开始感冒发烧,脸颊烧得通红。
有个女演员好心凑过去,拿自己背包侧边的雨伞与他同撑。
虽然风大雨斜,但有总比没有好。
瘦弱男连声道谢后和女演员凑得近了些,想要获取一些温暖。
江浮月本来也带了雨伞,但翻车时他人在车头,背包在车尾,爬出没多久车又爆炸了,所以只能和其他人一样淋雨。
娇娇“啪嗒、啪嗒”踩着雨水跑到他身边,遮住眼睛上当对他说道:“喂,我可是你女朋友,你不准备照顾我一下吗?”
“怎么照顾?”
雨水将江浮月一头黑发打湿,贴在他完美的脸颊上,宛若毒蛇荆棘,围绕那两颗浅棕色的绝世珍宝。
娇娇不为美色所动,笑眯眯道:“比如说,撑开你的外套给我躲雨……”说完她才发现对方穿的是套头卫衣,要挡雨的话除非自己钻进去。
“算了……”
知道这不可行,娇娇脱下自己的西装小外套顶在头上,又“啪嗒啪嗒”跑开了。
沈独闲凑过来展开自己的牛仔外套,一脸正色地对江浮月说道:“你可以来我这躲雨。”说完还俏皮地眨了两下眼,颇有些风骚在里面的。
“……”
江浮月沉默拒绝,默默戴上卫衣帽子加快脚步。
在大雨中步行了一个多小时,他们总算在前方看到了一点灯光,连忙加快脚步冲去。
十几人浩浩荡荡来到村口,就看到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大爷正蹲在地上,用小锄头挖着什么。
三更半夜,电闪雷鸣,风雨交加。
一个老头披着单薄的塑料薄膜,神色慌张地用锄头挖土,怎么看怎么像刑事现场。
他听到乱七八糟的脚步声接近后,倏地站起,慌张地举起手电照向来人,大声呵斥道:“谁!”
“大爷!大爷,不要激动!”
领头的乔父连忙举手,在大雨中瞪圆了眼睛解释:“我们是游客!不是坏人!”
“游客?哪有大半夜淋雨来的游客!你当老头子我傻啊!”老头挥舞着锄头,想要把闯入者们赶走:“快滚!快滚!别让我再看到你们!”
这时娇娇走上前来,垮着小脸委屈巴巴道:“爷爷,我们出车祸了。天又黑又冷,我们还有好多女孩子,这深山老林的太不安全了。您老人家发发善心,能不能先让我们躲躲雨?等雨停了我们就走?”
头发与衣服都湿漉漉贴在身上,她好似森林里脆弱的小鹿,看上去分外可怜。
小乔也抱着手臂哆哆嗦嗦走过来:“爷爷,求求你了,真的好冷啊。再冻下去一定会感冒的,喏,你看,我们的同伴就感冒了。”说着她用眼神示意后面烧得快要昏倒的瘦弱男。
被轮番祈求,老头还是心软了,收起锄头叹一口气道:“算了算了,你们进来吧。”
说着转身在前面带路。
而他这么一走,众人才发现他刚刚锄地原来是在修复狗窝。
狗窝是半个大水缸倒扣在地面,盖了层塑料纸。
因为风大雨大,塑料纸不翼而飞,水缸也移了位。
狗窝修好了,狗便走回水缸当中,病恹恹地趴着不动,安静地看着十几陌生人进入家中,不吼不叫,尾巴和断了一样拖在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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