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樾这会儿正忙着手里的活儿,没注意到自己身边突然围了一大群姑娘。
她们坐满了钟樾常坐的u形沙发,有的还倚靠在沙发靠背上,千姿百态。
只是钟樾视而不见。
睡在他腿上的小白老虎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睁开蓝色的眼睛,就被这么多姑娘给吓着了,反射性一抖,就往钟樾怀里钻。
钟樾将他拎到肩头搁着,继续专注手下工作。
“马上就是春季的第一个月圆之夜了。”有个烫卷发的姑娘问他,“你准备怎么过,想出去玩玩吗,我可以陪你。”
“我也可以!”
“你住手,是我先来的。”
“月圆夜怎么了?”钟樾百忙之中抬了抬头,邱煜又开始在他肩头打呼了。
姑娘们全都暧昧地笑笑,却没人回答他。
钟樾于是没理会,将最后一份工作做完,姑娘们开始大方主动地邀请他。
“我可以跟你逛公园,一起赏月。”
“我开我爸的车带你兜风去怎样?”
“要不你直接上我家去吧…我烤点心给你吃啊。”
“不好意思,小姐们。”钟樾驮着小白老虎起身,礼貌道:“店该打烊了。”
“哎不行不行,你不许走。”姑娘们一听就急了,纷纷拦住他的去路。
钟樾没明白,这月圆夜究竟与他有什么关系。
只见一位姑娘亮了亮手腕上的红绳,正是钟樾曾经送出的“定情信物”。
钟樾才注意到,这群姑娘们手上都戴着他送的红绳。
“你是外地来的吧,这都不懂。”穿旗袍的姑娘笑道,“男子送心上人红绳手链作为邀约,在进入春季的第一个月圆之夜,有意的女子便答应与男子一同约会。”
邱煜这时又醒了,趴在钟樾肩头,一副得意洋洋的看戏状。
向来深居简出的神匠,命里桃花可是第一次开得这么旺盛,邱煜简直就想放声大笑。
钟樾微微皱眉,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不管,你起码得选一个人!”姑娘们见他窘迫,便越发高兴,“要不然,你就和我们所有人一起约会得了。”
小白老虎刚张嘴要笑,就被钟樾眼神警告,忙合上了虎嘴。
姑娘们其实也没抱着与钟樾成真的心,这会儿就想一起戏弄他,拦在店门口不让他打烊。
最后钟樾没了办法,只得认命道:“后天晚上,我给大家做点儿点心,请大家一块儿赏月,如何?”
姑娘们一听,全都兴高采烈起来,这才答应放他离开。
“真受欢迎呢,钟师傅。”回去的路上,邱煜挂在他肩头上揶揄道。
“那你呢,”钟樾微微笑道,“不和白玫瑰一起赏月吗。”
小白老虎惊得几乎站起,用厚实的虎爪捂住了自己的双眼:“我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
“我可没问。”钟樾提醒道。
小白老虎瞬间不做声了,用尾巴轻轻抽打着饲主,表明自己害羞了。
维修铺离钟樾的老宅子不算远,每天他都这么步行一刻钟时间。
离得远远的,他们就看见家门前站着两个打扮奇怪的男人。
魁梧高大那人穿着深紫色旗袍,另外一人则穿着蓝色洋裙。
从他们衣裙的下摆,各自露出一双毛绒绒又壮实的腿。
虽然打扮得奇怪,钟樾还是一眼就认出了穿旗袍那人。
——正是他梦中那断臂的君王。
邱煜即刻现出警惕神色,从钟樾肩头一跃而下,化身为人形。
“神匠,白虎,二位好久不见。”君王礼貌道:“还记得我吗,我乃陈国皇帝,名唤陈醒。”
钟樾沉默不语,他自然对这人印象深刻。
原因在于,这位君主在过去曾苦苦央求他无数次,让他为陈国的战士们铸兵。
钟樾没有答应,最后陈国的军队兵败如山倒,这位君王也死于那场大战中。
陈醒曾出现在他梦中无数次,钟樾没料想到,这次竟然是出现在了现实中。
“你们怎么来的?”邱煜死死挡在钟樾身前,眼神不善地看着两位“女装大佬”。
对方也注视着他们的分腿裤,心想他们看上去过得不太好,竟然在这儿混成了“下等人”。
“说来话长。”陈醒捋着胡须道,“不知能否进屋细谈?我们找了你们一天,现在已是身疲力竭,口干舌燥。”
钟樾退开一步,做了个“请”的手势。
人家远道而来,总不可能当即赶人家走。更何况他们穿成那样,如果赖在门口不走,显然有伤风化。
于是四人一同进了老宅子,邱煜将会客厅的灯点亮,钟樾给“客人们”泡着茶。
“这是我的国师,杜莲。”陈醒介绍道,“是他用神奇的法术,将我们送到这儿来的。”
杜莲礼貌地朝他们行了一礼,显然他很高傲,既没有磕头也没有下跪。
“这是我的坐骑白虎,邱煜。”钟樾于是礼尚往来道,“我已经有几百年没骑过他了。”
邱煜此刻化形为大白老虎,横卧在会客厅中央,仿佛一有什么不对,就要随时奋起咬人。
“我们到这儿来的目的,想必你也清楚,神匠。”杜莲端着茶道,“陛下希望,你能为我国锻造神兵,赢得战争胜利。”
话音刚落,只听“咕”的一声响。
钟樾低头,大白老虎不大好意思地翻转过来,露出毛绒绒的白肚皮。
显而易见,他饿了。
“不用想了,要我来告诉你们结局吗。”邱煜挥舞着爪子说,“你们最终战败灭国…反正迟早都要死绝了,不如在这儿让我吃了吧。”
大白老虎说着,还舔了舔自己的嘴巴。
钟樾从桌边一个铁罐里掏出一枚磨牙棒,扔给邱煜啃,好让他暂时闭上嘴巴。
“果然…就与国师预测一般。”陈醒一时面白如纸,杜莲连忙扶住他的手,好不让他从椅子上摔下来。
“请陛下不要灰心,事情还有转机。”杜莲说完,以犀利的目光望向钟樾:“我们会战败,是因为你为对方军队铸造了神兵。”
钟樾眸中神色不曾改变,最后淡淡道:“似乎是这样。”
“你似乎一直很忙,神匠,我们无心打扰。”陈醒扶着木椅扶手道,“所以我们特地选择了帝星衰微的时代,前来恳请你为我国铸兵,挽救我国性命。”
“皇帝,”邱煜冷笑道,“兵器不能定成败,人才是。”
“这点寡人自然清楚。”陈醒略微有些儿动怒,“寡人与国师想尽一切办法,来到这里,就是为了抓住一线生机。”
陈醒以恳切的目光注视钟樾,却还是遭到了拒绝。
“很抱歉,这个忙我不能帮。”钟樾说。
“你现在身上没有铸兵之任务,终日只须坐在这儿喝茶看花,悠闲自得,这点儿小忙有什么帮不得?”杜莲忍不住激动道。
“杜莲!”陈醒即刻喝止,向钟樾投去一个抱歉的眼神。
钟樾摆手示意无妨,伸出一根手指:“第一,我向来只根据天命行事,为你们的敌国铸兵,亦是遵循天命。”
说着,他又增加一根手指,继续道:“第二,帮助你们,便相当于改变历史,触犯天规,于我无益。”
钟樾这一番话字字清晰,让对方听了陷入沉默,久久地说不出话来。
“真就…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了?”陈醒喃喃道。
“二位请回吧。”钟樾起身送客,“抓紧最后的时机,捍卫你们的家国与臣民。”
在历史上,陈国一直战到了最后,没有丢盔弃甲,抛弃子民。
虽然战败,但好歹在史书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杜莲搀扶着浑身颤抖的君王起身,这一行原本怀揣希冀而来,没想到被直接判了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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