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樾自然没有拒绝,反正对方要的不是定情的红绳。他找来材料,按照她想要的款式打出手链。
“我很好奇…”柳雪英将手链戴在手上,满意地笑了笑,“你对白少爷是什么看法?”
钟樾愣了愣,白鹭是“很可爱的小少爷”吗。
以前确实如此,但现在显然不是了,因为他是一把剑。
那么,难道是“很可爱的小剑人”?
还不等钟樾回答,白鹭便已经推门走了进来,一眼就看见了柳雪英手腕上的手链。
“哥哥!”白鹭竟然有些儿生气,上来便拉过了钟樾的手腕。
“你不早跟我说!”柳雪英指着白鹭说,“你早说我就不天天蹲这儿了。”
白鹭和钟樾都没听明白,钟樾甚至顾不上关店门,就被白鹭拉出了店外。
外边没有那辆黑色轿车,白鹭是骑自行车来的。
“你上车。”白鹭炸着毛跨上车。
“你生什么气?”钟樾莫名其妙的。
“我带你去兜风。”白鹭拍了拍自行车后边的座椅,“你坐上来!”
钟樾以为他是气自己不肯收下茶叶,于是坐上了车后座。
“抱紧我。”白鹭说完,便直接将车蹬了出去!
白鹭骑车的技术显然不错,车蹬得飞快,钟樾抱着他,能清楚地感觉到他腰身有多用力。
这么做的结果只有一个,白鹭脾气还没发完,人先没力气了。
钟樾听着他喘,最后拍了拍他的腹部:“你下来,我带你。”
“不…不要。”白鹭在上坡路上艰难地爬行,浑身都被汗水打湿了,就是不肯让步。
钟樾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有种很开心的感觉,直接就笑了。
“你笑什么?”白鹭闷闷不乐地问。
“你气什么?”钟樾反问他。
白鹭不说话,他也没完全明白自己生什么气。
许久许久,他终于泄了气,将车停在路边,跑去买了俩玻璃瓶可乐,和钟樾分着喝。
钟樾心里想着该谁看店,邱煜溜出去玩了,希望柳雪英能替他看一会儿。
“碰一个。”白鹭臭着脸将可乐瓶递过来。
钟樾轻笑,和他碰了一下,玻璃瓶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以后钟樾但凡听见这个声音,都能感觉到夏天的到来。
“我带你。”钟樾将空玻璃瓶拿去还,主动推车,将座椅稍微调高,跨上车去。
“不想回去。”白鹭爬到他后边去,抱着他的腰。
“那去哪里?”钟樾蹬着车往前骑。
“随便。”白鹭轻轻地打了个汽嗝。
钟樾便载着他往郊外的方向骑,繁华的楼宇渐渐离开他们身边,随之而来的是一路挽救他们的葱郁杂草。
此时他们漫无目的,但都有种莫名的放松感受,都觉得天大地大,去哪儿都好。
“哥…哥哥。”隔了很久,白鹭低低地问:“你觉得…雪英怎么样?”
钟樾听了,以为他是为朋友的感情路操心,想了想还是回答他实话:“小娃娃。”
没想到这个回答,几乎让白鹭激动得窜起。
“你之前说我也是小娃娃。”白鹭一手抱着他,另一手拨着路过的杂草。
钟樾心想,要早知道你活了两千多年,谁还把你当小娃娃?
不过,他也很难确切地知道,白鹭是从什么时候起,拥有自我意识的。
“你不是小娃娃。”钟樾说。
白鹭眨了眨眼睛,开开心心地问:“那我是什么?”
钟樾不回答,白鹭就伸手挠他痒:“你快说,你不说我在这儿把你办了!”
钟樾怕痒,竟然控制不住笑了起来,白鹭顿时懵了,他是第一次听钟樾这么笑。
笑得他心里软绵绵的。
“你说啊,哥哥。”白鹭停下了动作,改为抱着他:“你觉得我怎样?不是小娃娃,那我是什么?”
好半晌,钟樾才随口道:“大娃娃?”
白鹭感觉到了敷衍,但心里还是勉强满意这个答案的,至少说明他进步了。
“大”的就是最强的,总有一天,钟樾会把他当成个大男人看。
“哥哥,停车!”过了一会儿,白鹭拍了拍钟樾的肩膀。
“干什么?”钟樾把车停下。
“我要尿尿。”白鹭窜起来说。
*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继续。
恭喜大宝剑升级了。
大家往后看就会知道,他俩对彼此都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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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在这时毫不犹豫地游了过去。
三个时辰前,天晴,城西郊外一处茅草房内。
这是一间十分简陋的房屋,家徒四壁。房子很狭小,家具只有一张木塌与一张矮桌,桌上摆着一只破了口的碗。
“爱卿,这次我们破釜沉舟,倾尽国库购入这朱鹭剑鞘,希望不要事与愿违…”蓬头垢面的陈醒坐在塌上,此刻模样仿如流浪汉般,丝毫没有身为君王的气派。
“请陛下放心,我已将法阵布好,只需稍作等待,我们便可借剑鞘寻找宝剑踪迹。”杜莲说。
他这会儿也是一副胡子拉碴相,正盘腿端坐于地面,观察着旁边法阵。那把雕刻有朱鹭的赤色剑鞘,便位于法阵中央,旁边贴有一张符纸。
“如此一来,以宝剑对抗宝剑,就足以证明——我国只是输在了法器,而非实力。”陈醒目光微凛,仿佛透过茅草屋看向了无限的远方。
这是他的执念,他坚信只要有神匠锻造的兵器在手,与敌国抗衡的这一战,才算公平。
若是这样也输了,那便真是天意,他输得心甘情愿。
陈醒闭目养神,片刻后杜莲唤道:“陛下快看,符纸有反应了!”
二人于是围聚在法阵旁,只见朱鹭剑鞘发出赤色微光,与一旁符纸相呼应。
室内无风,符纸却自发扑腾起来,倏然化作一只蝴蝶,扑扇两下翅膀,便翩翩起舞。
“飞了飞了飞了!”陈醒连忙起身扑蝶,却扑了个空。
“陛下莫慌,这是符纸化蝶,待我们循其踪迹一探究竟。”杜莲说。
两人连忙将朱鹭剑鞘埋进挖好的地洞里,将土填平,再以一块大石头掩盖痕迹。
随后,初夏灿烂的阳光里,两名女装壮汉追着一只赤蝶,携手奔跑在田间小路上。
陈醒用力迈步,伴随“咔嚓”一声,紫色旗袍被撕裂,露出一双毛绒绒的腿来。
他也不在意,与杜莲一同奋力追赶,沿着小路入了城。
路上的行人都用奇异的眼光打量他们。
二人只当没有看见,追了将近一个时辰,总算气喘吁吁地来到了一座气派的宅邸前。
符纸化的蝶在空中破碎,化作尘埃消散,陈醒与杜莲手牵着手,停在黑漆铁门面前。
“就是这里?”陈醒问。
“这是符纸的指引,应当不会出错。”杜莲思忖着,“朱鹭剑应当就在这座大宅内。”
“问题我们要怎么进去找它呢?”陈醒朝内张望着。
也许是二人形迹可疑,惊动了内里佣人,有几位保安模样的向他们走来:“干什么的?这是白家大宅,没事不可乱闯!”
“看打扮就可疑,莫要在门外阻碍交通,赶紧走赶紧走!”领头的人手里端着枪,不满地驱赶道。
然而对面这二人根本不知枪为何物,只当是拿着一杆铁棍,丝毫不为所动,甚至还不住朝宅邸内探头张望。
“我们…”最后还是杜莲开了口,“我们想在这儿谋份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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