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清越却一眼看见了躺在黑色皮沙发上的高中生,高中生刚好掀开眼罩,眸色惊讶。
然后祁清越就听见高中生喊他道:“哟,小黄人大叔。”
第14章 不尽兴
周宿作为带杜冥两人过来的中间人,很意外,走过去对着高中生一肘子就过去了,说:“好哇,你们认识?我还打算为你们俩个引荐呢。”
高中生坐起来,双腿分的很开,一手搭在沙发后面,一手揉了揉那凌乱的黑发,耳钉在白炽灯的照耀下闪闪发光,慵懒的说:“哪里,就是和大叔比较熟,旁边那个还是第一次见。”
龚颜江也像是在记仇似的,之前在走廊外面被杜冥忽视,索性他也忽视对方,所以说是第一次见。
这个包厢和之前那个差不多大,但是里面的人就加上后来的祁清越三人,才八个罢了,有四个坐在牌桌那边抽烟打牌,电视上放着最新的未上映的电影,那边四人瞧见这边热闹也都把牌一推就前前后后的走过来,在客厅都坐下。
不少人目光直接就被杜冥身边的男人吸引了,看了看杜冥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大家骨子里那点儿八卦都膨胀的不行。
周宿引导了话题,说:“都别特么瞅了,再瞅杜老二把你们眼睛给挖下来。”
有嬉皮笑脸的青年配合的说:“好怕怕啊,不看了不看了。”
杜冥也不矫情,要说以前,他也有过几个在一起过一段时间的男朋友,但是介绍进自己圈子的却很少,今天是碰巧了,但也算是天意不是?
“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祁清越,和我一个部门的同事,平时特别照顾我,大家喊他小祁就行了。”
祁清越一听就无语了,这完全是在胡说八道,还小祁,他岁数比在场的人都大好不好?能不能好好尊重长幼秩序了?
“哦,原来是小祁啊,真是,杜哥你有福气啊!”有人调笑。
“可是大叔不是快三十了吗?叫清越哥比较好吧。”高中生忽然说。
周宿在一旁插科打诨的道:“叫什么都好,你说是吧?”
这句话是对着祁清越说的,祁清越还是看得懂眼色,点点头说:“什么都好。”
“那还是小黄人比较好听。”高中生笑着看着男人,祁清越嘴角一抽,不能理解为什么自己会在高中生眼里是那种奇怪的颜色,听起来莫名的不可描述。
“你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个外号的,我都不知道。”杜冥惊讶的问祁清越。
祁清越他也不知道啊!刚要说话,就被高中生抢答道:“这当然是我和大叔之间的秘密啊,对吧大叔。”
——这要他怎么回答?根本没有秘密来着……
关于称呼的问题,在周宿的协调下,大家含含糊糊的随便叫了,开始介绍高中生和杜冥两人的时候气氛又奇怪的紧张起来,搞得周宿今天是吃力不讨好。
“我记得钻石人间不是你家的么?怎么突然变成他家的了?破产了?”杜冥笑问周宿。
周宿双腿盘在沙发上,说:“什么我的他的,大家都是兄弟分这么清楚做什么,上次他生日送的礼物罢了。”
杜冥:“哦?之前还说亲兄弟明算账来着?不过怪不得会有个小朋友在这里,之前还以为看错了。”
高中生淡淡道:“我不小了,上学晚,下个月就成年了。”说罢高中生继续说,“倒是我听他们说你还小着呢,完全不管家里的事情,每月还领零用钱。”
杜冥哈哈笑出声,也不气恼,看高中生的眼神却有几分厉色。
周宿都要吐血了,一旁就有人劝说玩游戏吧,然而玩游戏这两人也没有消停。
祁清越就在一旁看着杜冥和龚颜江两人打嘴炮,你一眼我一语都很平缓的叙述些东西,了解对方的家世背景,然后话里藏刀,真是长见识。
“对了,我刚才看见戚家老大在最里头等人,好像是商量什么事情,然后就有个坐着轮椅的人进去了。”
祁清越听见高中生说起这件事耳朵都瞬间竖起来了,只不过这次高中生并不都打算让他在这么多人面前出糗,说着无关紧要的事情……
——在他看来无关紧要。
周宿一听就皱眉了,拍了拍杜冥的肩膀,说:“戚桀那人吞了你家所有的产业,把持着不放,现在又开始把心放到生父那边去了,他那个人,一看就是吞进去别想吐出来的,你再不好好想想以后,说不定真只能在这么个小部门待到老死。”
周宿说的夸张,但是也是真的在为杜冥考虑。
只不过很多时候外人是无法理解当局人的心情的,更没有办法看透当局人所在的真正处境。
再者,杜冥看了一眼在一旁懵逼状态的祁清越,很不愿意让自己这种游手好闲无所事事没什么能力的形象映入对方心里,便道:“你们不懂。”
“放屁的不懂。”周宿夸张的说,“总有一天你会后悔你不争不抢的,你那同母异父的哥哥简直了,我都不想提,不管你是真不想抢还是假不想抢,我劝你都给自己留点儿后路。”
其他人皆点头。
说着,大家手中的牌都差不多抽完了——这是无聊的抽牌游戏,输的人要做一件蠢事或者喝酒,第一个将手中的牌放完的人则可以指使一个人做任何事——第一个赢家就是龚颜江,而输的人是周宿。
周少爷向来运气不好,哭天喊地的灌了几杯酒后问龚颜江,说:“小江,说吧,在场所有人随便挑,让跳钢管舞也行哈哈哈!”
这群阔少该精明时精明,该疯时疯,像是戴了千张面具,面对谁就用哪一张。
龚颜江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手非常漂亮,骨节分明的像是天生该吃手模这碗饭的,他微微侧头,视线落在坐在一旁始终没有怎么说话的祁清越身上,道:“那……大叔,你来段钢管舞吧。”
祁清越:这就是传说中的,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吧……
“我没有玩啊。”男人抿了抿唇,组织语言道,“应该……和我没有关系吧。”
高中生耸肩说:“可是游戏规则就是在场所有人啊,不管有没有参与,对吧?”说着,高中生问众人。
众人看了一眼杜冥的表情,有的笑着说是,有的没有做声。
杜冥忽然笑了笑,说:“可是小祁不会。”
高中生苦恼的皱眉,说:“也是啊,不会可就不好办了……”
“这样吧,大叔你自己选,是现在跳钢管舞还是抽扑克,每一张扑克都代表一个人,你只要让他亲一下你就好,怎么样?”
——两个都不怎么样!
然而在场的好几个阔少都很是感兴趣,他们或许抱着玩玩的心态,或许顺水推舟,一边开始分发对牌,也就是找出七对牌,每人拿一张出来代表自己,剩下的七张反面放在地上让男人抽,抽到谁是谁。
“等一下,这好像不太好,会吓到他。”杜冥看着放在自己面前的黑桃A,对此没有任何赞同的意思。
这是他看中的人,怎么就一下子要被别的谁给轻薄?
“怎么?难道说大叔和你已经和杜哥在一起了还是怎么了?那就更好办了,杜哥你随便亲一下大叔吧,让我们看个热闹就行,我很大方的。”高中生总是说着唯恐天下不乱的话,里里外外的挑衅让杜冥也来了斗志。
杜冥说:“还是抽牌怎么样?我来洗牌。”
大家没有什么意见,既然杜冥都做出这么大的让步,好生看着一点儿,让他洗牌也没什么不好。
只有祁清越在一旁目瞪口呆:这群富二代都是傻了吗?完全看不见别人的意见?他才是游戏的主角不是吗?!
但很快祁清越又反应过来,他才不是主角,他只是奖品……
这样的认知太让人不愉快了,祁清越唇瓣张合几次,最终也没有再说出些什么,但却捕捉到杜冥让他安心的眼神。
怎么办?更不安心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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