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你们不惊讶就算了,怎么也不害怕一下,太不给面子了吧!
僵硬几秒后, 他还是按照原先的剧本,恶狠狠地说道:“你们发现了我的秘密,那就只能去死了!”
说出了这句颇有反派气息的发言后,陈老头凶狠地扑过来, 气势汹汹,想要将两人一波带走。
他想的倒是很美,结果下一秒被易云擎当胸一脚踹飞出去,猛地撞在墙上,头啪叽一下掉下来,骨碌碌地滚了好几圈。
陈老头:“……”
怎么会这样,跟他想象的不一样!
“咚”的一声撞墙的声音,隔壁都听到了。
小男孩率先出现在门口,抱着皮球嘲笑他:“笨蛋,你没发现他的时间比你早吗?”
陈老头:“……”
夏至:“?”
时间早晚?
听到响动,彭娟也来了。
只见小男孩乖乖叫了一声妈妈,一个苍白的身影便出现在门口。
“小娟?”陈老头情不自禁地喊了一声,得到了女人一个冰冷而厌恶的眼神。
以往彭娟可不会用这种眼神看他。
——她知道了?
彭娟忽略陈老头在地上乱滚的脑袋,问夏至:“你没事吧?”
夏至摇摇头,易云擎一挑眉:“有我在,怎么会有事?”
彭娟看他一眼,心中一哂:你?恐怕最危险的就是你了。
一旁的青年还毫无所觉,一想到这,彭娟便对他生出几分同情。
陈老头犹不死心,还在说着:“小娟,你怎么也变成了鬼?是不是有人害了你,你说出来,我给你报仇……”
彭娟冷笑一声,她走上前,在陈老头惊喜的目光中,一手提起他的头,一手拖着他的身体向楼下走去。
惊喜变成了惊恐,陈老头想要挣扎,却无法从她铁钳一般的手中逃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把自己拖到楼下垃圾桶前。
垃圾桶上印着六个白色大字:不可回收垃圾。
撕拉一声,彭娟像撕一张纸那样轻松地把陈老头的身体大卸八块。
“你——”剧痛袭来,他只来得及说出一个字,下一秒彭娟便一把将他的头连带四分五裂的身体丢进了垃圾桶里。
鼻尖一阵恶臭袭来,陈老头的头上、脸上沾满了黏糊糊的,肮脏的液体,甚至嘴里也……
“啪嗒——”彭娟毫不犹豫地合上了桶盖,黑暗袭来前,陈老头听到她说,“这才是你真正该待的地方。”
楼上,夏至在窗边看到这一幕,在心里默默给彭娟鼓了鼓掌。
彭佳浩与有荣焉:“我妈妈厉害吧?”
趁彭娟不在,他威胁道:“你怕不怕?下次不准你来我家……”
夏至打断他的话:“浩浩,你奥数题做完了吗?”
他眉眼弯弯,落在彭佳浩眼中却是魔鬼的微笑:“是不是题目不够做?我还可以再送你几本,那天我还看中了《奥利匹克训练题库》,还有《多功能题典》,还有《优等生奥数》……”
彭佳浩闭上嘴,落荒而逃。
彭娟正好上楼,看到这一幕,微微挑眉。
夏至对她道谢,彭娟似笑非笑:“我倒不是特意来帮你们的,我早就想这么做了。”
她一早便想将那个垃圾塞到他该去的地方了。
“而且我不来,你也不会有事。”
她越过青年,与客厅里的男人视线交汇。
不管怎样,她确实帮了忙,夏至坚持说了声谢谢。
他关上门,一回头,发现易云擎正紧紧盯着他,神情似笑非笑:“你不想问一下时间早晚的问题吗?”
夏至:“……”
一个年轻男人,什么时间会比老人早,比小孩儿晚呢?
他猜……是死亡时间。
古宅剧本的最后一幕浮现在他脑海当中,他小心翼翼地凑过去,贴近易云擎的胸口。
——一片死寂,本该跳动的脏器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安静得仿佛不存在一般。
夏至:“……”
他仰起脸,易云擎低下头:“听到了吗?”
一模一样的问话。
配合着他的问题,客厅的灯光开始一明一灭,一阵风吹过,窗帘起起伏伏,在地上投下阴森的鬼影,风声幽幽咽咽,如同哀怨的哭声……
夏至:“……”
怪不得易云擎的体温总是冰冷的,怪不得他尝不出菜的味道,怪不得彭娟提醒他要小心……
鬼怪竟在我身边.jpg
易云擎还在等待他的反应,夏至默默起身,走向卧室,中途不忘提醒道:“鬼先生,营造氛围可以,不要把灯泡闪坏了。”
易云擎:“……”
小渔夫一点也不害怕,也没有要瑟瑟发抖,一头扎进魔鬼怀里的意思。
魔鬼:失望.jpg
灯光的闪烁停了下来,窗帘也不再舞动,恹恹地垂在地上,小渔夫从卧室门后探出头来:“刚才的场景不是不可怕,但对象是你,我就怕不起来啦。”
——因为是你,我才不害怕。
易云擎:“……”
意识到小渔夫的意思,刚才的失望不翼而飞,他唇角缓缓上扬,在空无一人的客厅里笑了起来。
他没有打扰入睡的小渔夫,起身下楼。
陈老头正在垃圾桶里挣扎,里面又脏又臭,气味几乎要把他熏晕过去,他好不容易找齐自己的手脚,突然,眼前的黑暗褪去,一丝亮光射了进来。
有人打开了垃圾桶盖。
是谁?
陈老头眯起眼睛,看清男人的脸后,心脏一颤:“你,你来看我笑话的?”
男人的脸一半被伤疤覆盖,可另一半仍相当英俊,他英挺的浓眉扬起,嗤笑一声:“你有什么值得我笑话的?”
他看陈老头仿佛阴沟里的蛆虫。
陈老头心中不忿,可形势比人强,他面上丝毫不敢显露出来:“那你想干什么?”
易云擎直截了当地询问:“彭娟的前夫出事,到底是不是意外?”
陈老头:“……”
他张口结舌,没想到对方会问出这样一个问题,他不想回答,可在男人冰冷的目光逼视下,他还是开口了:“这个,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当时我记得事故发生时那天,那家人去小区对面的小餐馆吃饭,据说是喝多了酒,没看清路,然后撞上了大货车……”
他越说越小声:“但出事前,我看到彭娟跟餐馆老板见面,还塞给他厚厚的一叠钱……”
那么多钱,总不可能是在结账吧?
这两件事放在一起,很难不让人联想到是彭娟买通了老板,特意把前夫一家灌醉,导致他们出了意外。
易云擎静静地听完他的话:“你的意思是,当年彭娟前夫出事,彭娟出了一份力。”
陈老头确实这么想。
他发现这件事,从此便捏住了彭娟的把柄,他发骚扰短信时总要提上一句,他享受着恐吓这个女人,掌控她喜怒哀乐的快|感。
由此可见,人是不能做亏心事的。谁知道哪里会有一双眼睛,盯着你的一举一动呢?
陈老头嗫嚅道:“我知道的,只有这些了……”
易云擎“哦”了一声,然后啪嗒合上了垃圾桶盖,然后随手将路边一块石头压在了上面:“晚安,祝你今晚做个好梦。”
——在垃圾桶里。
听见重物压顶的声音,陈老头:“——!”
靠,我可能不是人,但你是真的狗!
陈老头有没有做个好梦不清楚,夏至倒是睡了一个好觉。
他提前请了假,社畜的生涯只体验了一天便结束了,从此可以睡到自然醒。
不过他打电话请假的时候,同事的话怎么那么奇怪——“你要请假?易总好像也不来了,你们……咳,晚上不要太‘操劳’了,好好注意身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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