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恐怕是淋雪淋傻了吧,看来牌场的负面情绪并不是对他没有影响。
宜图刚想说话,一道尖叫声在不远处突兀的响起。
“你们在做什么?!”
不知什么时候又折返回来的王小磊和曲白,正一脸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清秀温顺的男人好似被高大挺拔的恋人锁入怀中,那种强势而不可抗拒的姿态,王小磊惊的手上的雨伞都要拿不稳了。
“光天化日之下,干、干这事不好吧……”他小声的嘟哝了一句。
宜图并没有听到,他转过脑袋,脸上闪过一丝迷茫。
而江寒屿则冷冷一瞥,松开了握住宜图的手。
炙热的触感消散,留下一圈酥麻的痛觉。
宜图向后退了一大步,这一次他的后背没有再抵上什么东西。
“事情不是像你们想象的那样。”
他转头尴尬一笑,想解释却发现他根本开不了口。
总不能说人家是在展示翅膀,一对隐形的翅膀。
即使他敢说真话,试问谁敢真信。
于是他在王小磊满脸“我懂我懂,不用解释”的表情下,闭上了嘴。
“咳咳,我们走吧。”
宜图实在是待不下去了,而他身边的男人却依旧坦然自若,完全视旁人如无物。
没管王小磊调侃的神情,两人进了教学楼。
“你的那双翅膀……”
上楼的时候,宜图犹豫着开口:
“也是游戏武器吧?”
江寒屿闻声回过头,眼眸已经恢复成了正常的茶色。
“嗯,神阶武器。”
神阶是高于一阶,最顶级的存在。
宜图点点头,随后又不知为何笑了:
“拿来挡雪挺好用的。”
江寒屿微愣,眼里闪过一丝别有意味的深色。
系统给他甄选中的这位配偶,要比他想象中聪明很多啊。
两人回去的时候,教室里已经坐下了不少学生。
而好几个玩家,已经站在了那块被血污染了的黑板前,试图看出什么这一句句话中的玄机。
其实宜图不怎么关心别人的死亡条件,毕竟他的名字也在上面,本就是自身难保。
根据刘子异的那一句死亡条件,他试着去揣测牌场的意思。
如果玩家避能开直接触发这些人物缺点或习惯的因素,是不是就不用死。
比如刘子异的贪食,只要不给他暴饮暴食的机会,死亡条件很难被触发。
毕竟学校除了宿舍屯零食之外,也就只有食堂会提供大量饭菜。
而他拿到的角色,达成死亡条件的那一句时凌老作弊,宜图已经有了想法。
时凌是一名差生,这是他在进入游戏后没多久,从江寒屿那得到的提示。
书比脸干净的学生却有一个不好的习惯,那就是考试喜欢作弊。
宜图不知道牌场里会不会安排考试,但十之八九恐怕是有的了。
而一旦他进入考场,无论他怎么做,死亡条件必然会生效。
等到那个时候,恐怕道具和技能牌都难以自保。
尤其是他身上并没有可以自保的东西,除了人皮衣和他在进入游戏前抽到的一张三阶侍徒牌。
他不能进入考场,必须弃考才能有一线生机。
可弃考并不是他想弃就能弃的,那些怪物老师是不会轻易放过一个不听话的学生。
到时候只能随机应变了。
宜图又看了一遍黑板,那上面是写了所有人的名字,但是有一大块都被血污染了。
而粉笔字又耐不住擦,不知道自己死亡条件的几个玩家,忧心忡忡。
反观像宜图一样知道自己死亡条件的玩家们,也并没有好到哪里去。
虽然这些死亡条件简单直白,但牌场在操控着他们对应角色的情绪状态,要做到避免本就是件不容易的事。
尤其是那名叫李启文的玩家,满脸痛苦。
午饭刚刚过后不久,他开始犯困了。
本来午休时间就是留给学生睡觉调整状态的,但他根本不敢休息。
因为黑板上写的死亡条件就是,李启文爱睡觉。
如果他撑不住睡着了,恐怕就真的是眼睛一闭再也睁不开的那种。
宜图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也是阵阵困意涌来,只能听着后桌的王小磊喋喋不休的说话声提提神。
他正在和曲白没事干的闲聊,话题一度从出牌场后吃什么,到家里的小狗该洗澡了等等生活琐碎。
以至于宜图只是静静的听着就知道,王小磊和曲白家的小狗是只小白熊,名字叫朵朵,今年两岁半。
虽然是只可爱的小公狗,但是早早就被曲白带去做了阉割,成了一名娘不拉几的小公公。
而宜图最佩服王小磊的一点则是,明明一个话题眼见着就要聊不下去了,他居然能很顺其自然的换到下一个,并且不重复。
这一次两人聊到了赌徒游戏七月初,准时开启的爬塔活动。
曲白也是其中的参与者,而王小磊却不够资格陪男友一起进去。
“昊哥,你们这次爬塔活动是不是出了问题啊?怎么活动时间提前结束了?”
“嗯,我也不太清楚,听队里人说是黑桃A字被干掉了一层。我在的方块塔没有遇到问题,只是游戏时间突然中止了。”
“对对对!我听说这次系统bug和黑桃King有关!”
“你怎么知道的?”曲白忍不住笑他。
“有人看见了啊!我之前不是加了一个游戏沟通群嘛,里面就有人说了这件事。”
“虽然黑桃king的观战区一直都是关闭状态,但是他那个战队里的那只花蝴蝶,不就老是喜欢开着观战区么?”
“然后!!”王小磊越说越激动,“他们在花蝴蝶死掉的前一秒,看见了黑桃King!”
“他怀里好像还有一个只露出半张脸的漂亮小哥哥?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反正我也是道听途说。”
听到这,宜图原本混混沌沌的脑袋反应慢板拍之后,瞬间清醒了。
“有可能,黑桃King登顶的那一层空间出了问题,恐怕和别的牌场重叠到了一起,你们看到的小哥哥,说不定只是另一个牌场里的玩家而已。”
“啊,原来是这样啊,我以为黑桃King有了配偶呢。”
听到这宜图整个人都有些坐不住,他的目光飘着飘着就飘到了左侧。
而身为当事人的某人毫无感觉,甚至提不起一丝说话的兴趣。
这也在宜图意料之中,毕竟男人除了和他还能说上几句话,其他时刻谁来搭话,全都被江寒屿冷漠的无视了。
倒不是宜图能有此殊荣,仅仅只是因为他是被系统强行组给黑桃King的cp罢了。
而系统之所以这样做,恐怕也有它自己的目的。
宜图唯一能想到的,不过是系统在强制平衡玩家强度,牵制强者的一种手段罢了。
尤其是当他还是个新人时,这种强行塞累赘包裹的感觉,就更明显了。
也许是宜图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久了,引来男人的注意。
“好奇?”江寒屿微微侧眸。
宜图这才回过神来,呵呵一笑:
“不,一点也不。”
他知道,事实恐怕和曲白说的大差不差。
唯一有点出入的是,所谓的空间重叠应该不是巧合,很有可能是系统故意的。
毕竟那一次男人所带领的战队,爬塔活动是以失败告终的。
身后王小磊和曲白的说话声,还在断断续续的进行。
“真可惜呀,花蝴蝶的那张神阶侍徒牌冷却时间很长,还吃大几十万的积分。”
“不,几十万积分少了。复活最起码要吃掉三四百万,说到底还是花蝴蝶血亏。”
“啊?这么多?!”
两人的说话声被上课铃打断,宜图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黑钟,13:30.
短暂的午休时间结束,他们迎来了下午的第一堂课。
一节英语课。
尽管宜图心里已经有了底,这所学校的老师都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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