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双双愣了一下,确实是这样。
如果要当个混子玩家,只去开启过好多次的副本,拿着世界地图苟命也不是非常难。
祝双双:“这就是很多人想加入大社团的原因吗?”
陈晴点头,“大社团里有非常多副本地图,想苟个十来年不成问题,还有很多高手去探秘新副本,收进源源不断的地图,社员就能一直苟下去。”
写剧本的祝双双很快听出这里面的关系。
“那探秘新副本的玩家,和靠老副本苟命的玩家,地位千差万别吧。”
陈晴赞赏的点头,“相当于他们的命是社团高层给的,在这样恐怖扭曲的世界里,你可以把他们的关系理解成主人与奴隶的关系。”
“人为了活命,什么都做得出来,也什么都愿意付出。”
“那些无法面对死亡只想苟活的人,除了极其有头脑的能帮助经营社团,其他大多数都成了社团高层和高手的实验物品、奴隶和玩物。”
“我给你举个例子感受一下。”
陈晴说:“游戏基地有一个和银桦社团不上下,上季度社团公开排名赛险胜银桦,位列本季度第一的永冥社团,里面有个人蛹师。”
“她就用社团底层的人做人蛹实验,她有一个人蛹缸,里面养十个无手无脚无眼的人蛹。”
“那是她的武器,对战时,这些人蛹会从人蛹缸各个出口像蛇一样伸出脑袋,撕咬对手。”
祝双双脸色一白,恶心的感觉涌上心头。
她再一次感受到游戏基地是一个怎样的世界。
强者为尊,在扭曲的世界里,为尊的意思是可以肆意妄为。
陈晴说:“很多新人都是先找社团,付出各种东西,得到一张一级老副本的地图,你们第一次进就是第一次开启的副本,还是个二级,了不起。”
祝双双很不好意思,他们进来时根本不知道这些。
陈晴鼓励道:“第一次开启的副本确实危险,但副本世界里几乎所有武器技能,都在前三次掉落,第一次概率最高,积分也很高。”
新郎出来了,宁宿和苏往生都看过去。
陈晴小声跟祝双双说女生间的八卦:“听说黑袍的那个助手,就是叫林良那个,以前是银桦社团的□□,得了黑袍的欢心,黑袍得到锁魂绳后,把自己原本的武器毒飞刀给了他,带他进一个个新副本,他才一步步爬上来的。”
祝双双惊呆:“哇!”
宁宿:“。”
分享完这个小八卦,两个女生开始认真走副本。
祝双双问:“宁宿说那个二婚的,他什么时候结婚?”
陈晴:“就在今天。”
祝双双:“?”
宁宿和苏往生立即看向陈晴。
陈晴不明所以,“怎么了?宁宿离开没多久,那个长发鬼正要宣布今天的新郎时,说白相宁的婚礼出了点意外,临时换了新娘。”
“另外四个大鬼说,这么有趣,不如趁着有客人在,把这场婚礼一起办了。”
祝双双:“……”
“我想,我就是被换掉的那个新娘。”
陈天陈晴:“?”
两边把消息互换了一下。
陈天:“不对,如果白相宁身边站着那个是新娘,证明新娘就是第一次跟他结婚的女人,那这次要结婚的这个换掉双双的,必然不会是新娘了,那她是谁?”
苏往生:“看看就知道了。”
十点时,阳光越来越毒辣。
在这里,即是越来越蜡黄。
把一个个鬼脸染得更诡异,他们只有身上如同油漆的色泽是一样的,奇形怪状,静默地站成两队从稀薄的雾中走来。
最前面的是两个新郎,他们身穿红色喜服,脸上全是惊恐和抗拒,但不得不一步步超前走。
五人跟上他们。
第一次参加婚礼这么瘆得慌,尤其是想到周围全是鬼时。
他们沉默地跟着大部队走着,偶尔能路过一个静静站在雾气中的兽人幼崽。
这个世界里每一处难以理解,都在加重他们的窒闷。
路过屠宰场,迎接新娘的地方在槐杨村殡葬馆。
实在是一个叫人头皮发麻的地方。
“请新娘入轿!”开口的是一只乌鸦,乌鸦特有的嘶哑声线,开启了婚礼的喧嚣。
不知道哪里出现的鬼们摇头晃脑地吹响唢呐、笛子等。
他们身上漫着浓郁的死气,可能是脸上肤色不对,参加婚礼时特意装扮过,涂了一层粉。
在他们脸上有了石灰粉的感觉。
眉间点了一颗红红的圆,脸颊上扫了红粉。
僵滞无神地摇头晃脑吹奏喜乐,却带着阴间的曲调。
他们吹的得很卖力,灰白的脸上起起伏伏,想是要吹出喜庆热闹的感觉,却激起人一层鸡皮疙瘩,让人耳蜗刺痛不已。
第一顶喜轿从殡葬馆里出来。
左边的新郎被推了一下,在更加响亮的喜乐中,他颤颤巍巍地走到喜轿前狠狠磕了三个响头,站到了喜轿一边。
第二顶喜轿从殡葬馆里出来。
白相宁四肢僵硬地走到轿前,磕了一连串的头,嘴里不住念叨着:“夫人息怒,夫人息怒。”
“……”
忽然觉得那个鬼被家暴也可能是真的。
这个世界里有什么离奇世界观设定。
迎接了新娘回去拜堂的路上,白相宁也一直在轿子窗口处弯腰道歉。
虽然有点不太好,但真的有点好笑。
迎亲队伍最终停在一座他们再熟悉不过的别墅前。
别墅上爬满血红的凌霄花,绿中泛红的粗壮藤蔓如鼓动的血管,那是唯一没被蜡黄的阳光改变一点色泽的地方。
“请新郎接新娘下轿。”
先是左边的新郎,他走到喜轿面前,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掀开轿帘。
血红的轿子里,一只纯黑的牛正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牛眼锃圆,两根尖锐的牛角上沾满鲜血。
新郎顿时跌坐到了地上。
另一边,白相宁走到喜轿前,一咬牙猛地掀开轿帘。
新娘穿着艳丽的秀禾服,裙摆遮住了双脚。
视线向上移,新娘的腰身还算细。
继续向上,胸膛宽阔没有起伏,胸口衣领上有几滴鲜血。
再向上,是一张狰狞的脸。
那张脸上有一道刀疤,从右额到左眼角,那道伤疤原本应该很可怖才对,但在血肉模糊的脸颊的对比下,只算平常。
他的眼睛里是无尽的愤恨和疯狂。
五个玩家同时睁大眼。
没想到,这个新娘竟是黑袍身边的刀疤男。
白相宁看到他这个样子,吓得向后踉跄了一步。
乌鸦压抑嘶哑的声音如同噩耗,“请新郎背新娘入喜堂。”
第20章 鬼畜
背新娘入喜堂原本是件很正常的事,但要是一个新娘是一只五六百斤的牛,一个是188的硬汉呢。
两个新郎连靠近都不敢。
乌鸦的声音再次响起,急促地烦躁地,带着不详的压迫感,“请新郎背新娘进喜堂。”
两个新郎颤颤巍巍地站直身体。
左边新郎刚靠近一步,那只黑牛盯着他一身红色喜服,如受到巨大刺激,似乎是想到生前的事,牛蹄向后磨,猛地向前一冲。
红色的鲜血喷溅在轿子和黑色毛发上。
新郎的脖子被尖锐的牛角穿透。
他被牛角顶起,迎着蜡黄的阳光睁大眼,下一秒被甩到了十几米外的地上。
与此同时,白相宁刚靠近半步,刀疤男忽然暴起。
他从头上拔出一根金钗,掐住新郎的脖子向他脸上疯狂插。
婚礼现场鲜血弥漫,叫声凄厉,笑声癫狂。
周围的鬼好像见惯了这种事,一个个无动于衷,那几只摇头晃脑的鬼甚至又吹起了阴间喜乐。
震撼沉默的只是四个真正的人。
宁宿说:“他们有血。”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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