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平时睡眠质量极佳的谢寄就做起了梦。
某位毁誉参半的心理学家说过,梦是现实世界碎片扭曲变形后的集合。
谢寄大约是一直想着江霁初说的“雨夜,雷鸣,大海”,竟梦见了类似场景。
乌云压顶的夜晚,海边风急雨骤,闪电怒吼着照亮夜空,像要将天地都颠覆。
而他正站在海中,湿冷海水没过他的大腿,即便在梦里,他也能感受到身上一道道伤口带来的疼痛,以及血液流失造成的失温。
他怀里抱着个看不清脸,但莫名觉得应该赏心悦目的青年,就姿势来说,是他用手臂强行把人锢在怀里,还用手捋起青年湿了的额发,并亲密地吻了下去。
他好像很喜欢那个青年,两人在暴雨雷鸣中吻了好一会儿,随后他把人抱在怀里,朝海滩上的别墅走去。
接着画面陡然一转,来到间只开了盏小夜灯的卧室。
他双手掐着一段劲瘦//细//白的腰,拇指中间的小痣鲜艳似火。
仿佛置身于一泡温热的泉水中,他感觉到极致的舒适直冲天灵盖,与他相反,背对他的青年刻意压着声音,只偶尔受不住泄//出几个破碎音节,像是在哭。
他作恶般直接把青年翻了个身面对自己,青年不由低叫出声,又很快用手臂堵住嘴。
谢寄在此刻终于看清了青年的脸。
是江霁初……
白日里清冷淡漠的青年此刻呼吸急//促,眼尾泛//红,瞳孔磷光明灭,妖冶得不似人类。
而他强//硬地拽过江霁初两条手臂按在枕头上,继而俯身压下,几乎不给江霁初活动的空间,明明是完全控//制的姿态,可他却温柔地在江霁初侧颈亲了下。
江霁初断断续续跟他认错:“我……错了,我再也……再也不敢了……谢寄……我……我再也不瞒你了!”
但江霁初可怜的模样没博得到同情,他开口道:“换个认错的方式,比如叫两声好听的。”
江霁初咬住已有些红//肿的下//唇,又被他用拇指捻开。
“哥哥……”
“哥哥……”
“我错了……哥哥……”
谢寄骤然惊醒。
谢总二十多年虽说清心寡欲,但他到底是个男人。
可再怎么男人,也没做过这么……欺负人的梦。
是,他是觉得江霁初还不错,而且有那么些好感,问题在于他们才认识两天!
这正常吗?
这不正常!
他低头看着被子鼓起的一块,突然想到什么,视线挪到枕头边的符纸上。
谢寄低低骂了一句,抄起手机打给杨远。
那边还没睡醒:“喂?”
谢寄:“你给我的到底是什么符纸?”
杨远瞬间笑起来:“你那哪儿是中邪了,分明是铁树开花一朝怀//春,怎么样,符纸好用吗?”
谢寄攥紧手机,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很和蔼:“你现在在哪儿,我想请你吃个早饭。”
杨远:“咱兄弟俩客气什么,挂了啊,我再睡会!”
谢寄静默片刻,起床冲澡。
等吃过早饭临开车上班前,他估摸着舅妈起床了,把编辑好的短信发了过去。
都是他妈之前给他介绍的媒人,既然他不需要,那就应该给他亲近的表弟。
第183章 圆满5、有辱斯文,实在是有辱斯文!
江霁初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懵了一分钟后迅速下床冲澡。
特意调过温度的水首先打湿了他的额发,让他变得更为清醒。
他都梦见了什么!
他才和那个叫谢寄的男人见了两面,怎么就……
有辱斯文, 实在是有辱斯文!
越想遗忘的画面越不受控制地在脑海重复。
江霁初羞赧之间分外无语。
他知道自己喜欢男人, 也不是什么老古板,做梦这事儿确实对不起谢寄, 但都是他自己的梦了, 他怎么还是下面那个?!
难道是谢寄荷尔蒙太强了?
江霁初看了看自己的胳膊,他虽然偏瘦,但不柴,从小体质不好,家里特地送他学过格斗,肌肉线条流畅, 密度也有保证。
他又往脸上泼了把水。
可能是单身太久了, 他得把更多的心思放到画画上面去!
·
Z市经济发达, 人口密集,周一早上的车流量也很配得上本市发展水平。
今天天气不怎么好, 一眼望去尽是乌云, 天气预报说要下雨, 概率由最初的百分之五十每小时向上攀爬。
谢寄准时到达公司,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虽然报复了杨远,但谢寄也进行了深刻反思。
他自认还没变态到对一个跟他相比几乎能算得上孩子的小年轻做那么……充满占有欲和控制欲的举动, 会做昨晚的梦,大概是单身太久了。
今天的主要工作内容是收尾和新项目立项相关, 但在梦境的督促下, 谢寄比以往更全身心的投入。
工作能让人平心静气, 能让人忘记尴尬的梦。
他忙完了正常的工作时间后还给自己加了个班, 等超支解决完工作,外面已是暴雨倾盆。
公司的员工都被提醒有暴雨尽快回家,留下来加班的寥寥无几,总裁办公室更是空旷安静,连放笔都能形成回声。
谢寄看了眼时间,打算去洗手间洗把脸回家。
忙的时候不觉得,现在一停下来,他有点饿了。
冰凉的水珠从眼睫和指缝间淌过,谢寄将湿了的额发向上一捋,露出干净的额头,以及下面黑亮的双眼。
风从未关严的窗户缝里钻进室内,打在他尚未擦干的脸上,又有生命一样从领口和袖口等空隙往身体里钻。
春末夏初的雨天还是有些凉的。
可今天的凉好像和以往不太一样,似乎分外诡谲和阴凉。
谢寄扯了张纸,将水渍擦干净,当他将纸扔进垃圾桶,再度抬起头时,他从正对面的玻璃上看到了一个陌生飘忽的影子。
好像是个小男孩。
他的办公室怎么会有小孩子进来?
谢寄假装没注意到,整了整袖口离开洗手间。
等路过光洁到可以反光的玻璃时,他假装若无其事地往上面瞥了一眼。
在他的身后,确实跟着一个粉雕玉琢的男孩,男孩约莫只有六七岁,黑发及肩,穿着身有年代感的长袍。
重要的是,男孩没有影子。
谢寄收回目光。
他以为和江霁初的事是他撞邪了,杨远却告诉他是单身太久,如今正常上班,却真真正正地撞见了鬼。
虽然从杨远那里听过不少灵异故事,但杨远说过他阳气足,是不容易撞鬼的体质,亲身遇见还是头一遭。
男孩想干什么?
江霁初的事和他有没有关系?
办公室明亮的灯光强化玻璃将深沉夜色和狂风骤雨隔绝在外,只能听到浅而远的呼啸。
谢寄能掌管谢氏,除了自身聪明有手段外,还因为他明白一个道理,专业的事情就应该找专业的人来,不然就算他会,事事亲力亲为,累都能累死。
所以他打算给杨远打个电话,给杨远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当然,男孩跟在自己身后,话不能明着说,但他可以跟杨远暗示,他相信杨远听得懂。
可当他拿出手机后,发现手机没有信号。
看来是个稍微有点本事的鬼魂。
他面不改色地把手机放回去,仿佛掏手机只为了看时间,然后接着向前走。
接着他发现,办公室的门也按不开了。
谢寄松开门把,脚下忽地一转,与男孩打了个照面。
男孩显然没想到他会忽然回头,吓得往后退了小半步。
谢寄觉得好笑,男孩才是吓人的鬼,他简单一个动作却把对方吓着了。
既然已经发现彼此,谢寄也没再伪装,大摇大摆地仔细观察男孩。
虽说是鬼,但稚气未脱,葡萄似的眼里纤尘不染,还带着不经世事的单纯。
看上去没有恶意。
谢寄不愧是见过大风大浪的,被迫跟鬼共处一室也不慌乱,甚至一提西装裤蹲下//身,让自己处在合适对话的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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