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三公子高傲清高,不是喜欢受摆布的性子,但在我复活术的作用下,他不得不听命你,这和他的本性相悖,你这才会觉得有些许违和。”
听罢巫云西这番话,沈苍离只觉得此人满口谎话,根本没有真才实学,他留在自己身边,也许只是为了偷取谷中秘籍,于是当即把他打发走了。
这是时踪在触发“沈苍离发现翟风身上有魔息”之后,收到的强制剧情。
于是在次日清早,他扮演着沈苍离,亲自送走了巫云西。
沈苍离此人在术法修为上是不出世的天才,然而他三观异于常人,不通人情世故,也不擅长阴谋诡计。
所以对于巫云西这个人,他没有想太多,时踪却明显察觉到了不对劲。
在沈苍离看来,如果没有赤烈恰好使用夺舍之术,翟风的尸体根本醒不过来。巫云西也根本不会复活术,只是瞎猫装上了死耗子,干脆把功劳都揽在了自己身上。
可如果真的是这样,巫云西也理应判断出,翟风的尸体被其他人夺舍了。
复活术是假的,通过复活术控制灵魂也应该是假的。
那么按理巫云西会觉得奇怪——
为何那个夺舍之人,会假装成一副自己真的被沈苍离控制住的样子呢?
然而巫云西从头到尾都表现出了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
他的神态太过淡定,这不免让时踪觉得有些不寻常。
难道巫云西用丝线复活死人并控制其灵魂的术法,竟然是真的?
难道如果赤烈不使用夺舍术先一步占据这具身体,翟风还真能回到尸体之中?
可是为什么在面对沈苍离那句提问时,他一口咬定,被操控的灵魂就是翟风本人?
他仿佛是在刻意强调,翟风的灵魂绝对没有出现问题。
种种疑点,目前只有一个答案可以解释——
巫云西的复活术确实是假的,实际上他也用了某种夺舍之术,想让某个人的灵魂借助翟风的身体而活。
并且他和那个人提前串通好了,让那人夺舍成功后,表现出一副自己真的沈苍离被控制住了的样子,以便暂时骗过沈苍离。
只不过阴差阳错,赤烈的魔魂先一步进入了翟风的身体。
由于他有读取这具身体记忆的能力,醒来前又听到了沈、巫二人的谈话,于是随机应变伪装成了翟风、还装出被操控的假象。
他的所作所为,恰好和巫云西的计划一一对应上了。
所以巫云西的确知道翟风身体的人并不是翟风,但他并不知道赤烈的存在,还以为自己的计划成功了。
至于他想带进翟风身体里的那个人……
会是他曾提到过的那个“苍海”吗?
在时踪看来,目前只有这个脑洞最接近真相。
只不过现在还存在两个问题无法解释——
第一,巫云西为什么会让对他来说很重要的苍海,夺舍到翟风身上?
毕竟沈苍离是个想和翟风结合的疯子,谁知道他会怎么欺辱翟风?
第二,为什么在沈苍离驱赶巫云西后,他还真的一走了之,根本没有再回过风陵渡?
他这表现,根本说明他完全不记挂苍海。
眼下见巫云西又出现在这里,时踪不免觉得此事进一步不简单起来。
“谷主。多日未见。别来无恙。”
见到时踪,巫云西倒是主动过来打了招呼。
时踪点点头,问:“你也收到了请柬?”
巫云西避重就轻道:“是。我与钟离先生的长子钟离闻有些交情,是他叫我来观礼的。
“这次来观礼的,多为修仙界的能人异士,钟离公子这次算是帮了我的忙,让我借此机会多结识一些人。
“我是江湖游医,多认识点人,才多一点赚银子的机会。”
说到钟离闻,钟离闻便出现了。
他穿着一身蓝白相间的门派校服,在众人簇拥下从山庄里走出来的样子颇为气派。
及至众人面前,他作了个揖道:“诸位远道而来参加家父的大婚,辛苦了。我这就迎大家进去。”
时踪自然立刻认出,钟离闻是左三丘扮演的。
他似笑非笑对上左三丘的视线,也对他作了个揖,便带着贺真跟了过去。
路上,钟离闻提到,风陵渡的红莲很有名,钟离山庄正好有一处莲花坞,便请沈苍离和翟风入住莲花坞。
待将二人送到地方,他问过二人对房间是否满意后,安排了个丫鬟过来候着,又用颇为复杂的目光来回看了沈、翟二人一眼。
沈苍离不管不顾地拉着翟风躺到了床上,再问钟离闻一句:“钟离公子有话对我说?”
钟离闻犹豫了一下,看向翟风:“翟家三哥,能单独聊聊吗?”
闻言,翟风便转过了头看向他,然而一双目光却没有任何焦距。
钟离闻立刻皱眉,眼里像是呈现出某种了然。
沈苍离瞥他一眼,侧头对身边翟风耳语了几句,又做了个勾手指的动作,翟风便将他压在了身下,做出一副要亲吻他的样子。
“别急啊三哥哥。”
沈苍离朝翟风一笑,暂时推开他,再看向钟离闻,“我和三哥哥有些好事要做……你确定还要和他谈话吗?”
既然钟离闻和巫云西关系不错,保不齐他会把看到的一切告诉巫云西。
至于巫云西那边,他也可能早已把翟风自尽的事情告诉了钟离闻。
可是沈苍离不能让其他任何人知道,现在有一个魔,藏在修仙界享有盛誉的翟风的身体里。
沈苍离再疯,也知道自己掳走翟风的举动仅仅是离经叛道、罔顾伦常,为爱痴狂。
可如果赤烈的事情传出去,所有人都会以为风陵渡勾结了魔族,那性质就不一样了,搞不好会导致风陵渡灭门。
于是他干脆在钟离闻面前,故意做出一副他在通过无形的丝线操控翟风这具身体的样子。
钟离闻将眼前一切尽收眼底,看破不说破,只道:“抱歉,我只是不想因为其他的事情,影响父亲大婚。
“不瞒沈谷主,我特意把你住的地方,跟翟家、跟其他世家的住处安排得很远,就是怕闹起来。
“现在看翟三公子像是自愿跟在你身边,那我就放心了。你们吃好喝好,有什么需求,尽管找我。”
强制性的红线剧情暂告一段落。
扮演钟离闻的左三丘长长呼出一口气,他揉了揉肩,对时踪挤了一下眼睛,当即道:“系统居然要你演这种戏份?!这太难为你了!!还好我没抽到这个角色。不然我真是……”
时踪逗他,故意碰了一下身边贺真的脸。“谈不上为难。你看,小帅哥细皮嫩肉的,多养眼。”
目睹眼前一幕后,左三丘仿佛灵魂受到了巨大的震慑,三观遭到了彻底的洗礼,当即瞪大眼睛,好半天连一个“啊”字都喊不出来。
“看看你手背,还有剧情要走?快去吧。”
时踪笑了笑,再懒懒打了个呵欠,一副还真打算躺下睡觉的样子。
左三丘明白过来了。“你你你……你又逗我?!
“你至于吗?你难道不觉得,为了逗我,你的牺牲很大吗?!”
问完这话,左三丘赶着去跑他的剧情了,也顾不得时踪怎么回答。
瞥一眼他的背影,时踪随即侧过身,看向了侧躺在他身边,面上一丝表情也没有的贺真。
“诶,”时踪笑着问他,“你觉得你的牺牲大吗?”
贺真面无表情瞥他一眼,又是一句:“你成天都在说胡话。”
时踪:“?”
——他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贺真的这句话,其实是跟梦里的余钦,或者说曾经的他自己学的。
他最近刚梦到过一个场景,阎王殿上,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身为余钦的他,和当时身为明月的时踪吵得格外厉害。
明月虽然平时话不多,但惯于忽悠人,该到他说话的时候,非常会耍嘴皮子功夫。
宋帝王余钦却是轻易不开口的那个,有时候召集门中人开会,一整天下来,他也只对下属们说一个“好”,或者一个“不好”,仿佛一字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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