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真接连拿了好几张用密封袋装起来的静心咒。
之后他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在杂物间里仔细看了一番。
他注意到这里有很多木架子,上面摆着各式各样的小玩意儿,有木鱼、蒲团,也有刀枪剑戟等等。
暂时看不出这些东西的摆放规律。
让贺真感到颇为意外的是,这里居然有一台三角架钢琴。
钢琴和琴凳分别都用又厚又大的黑色绒布遮住了。
贺真走上前将两块布掀开,这便看见了钢琴和琴凳的本体,它们精致华美,样式倒是有些古旧,也不知道是哪个时代的产物。
杂物间的物件上都沾着灰尘,钢琴因为被绒布遮挡,本身倒没有灰尘,但周围是有的。
贺真掀开布的时候,动作很小心,几乎没有破坏任何灰尘的痕迹。
由此,他注意到,钢琴和琴凳周围的灰尘痕迹似乎不太一般。
钢琴在这里存放的年月应该很久了,所以周围的灰尘颇厚。
三角架钢琴亲身周围的灰尘几乎成了三角的形状,三角之内纤尘不染,三角之外则是厚厚的尘土,这些尘土堆出来的直线非常标准,简直可以用笔直来形容,那是厚重的绒布常年累月放在钢琴上、没人动过所导致的结果。
琴凳周围也是如此。
只不过它周围的灰尘堆成的是标准的长方形。
然而现在这两块灰尘原本笔直的边缘,有好些地方都出现了模糊的情况,仔细看去,会发现有向同一个方向拖拽的痕迹。
贺真很快意识到,有人近期动过这两块绒布。
只是他拿这些绒布来做什么呢?
脑中想到一些答案后,贺真不多耽误,将绒布放回原位后立刻离开了。
走出杂物间,经过走廊,他重新去到了后厨,隐约还能听见时踪在外面一会儿和两位厨师讨论今天中午该吃什么,一会儿又在讨论六道轮回因果循环。
听着时踪那口若悬河忽悠人的样子,贺真嘴角浮起淡淡的笑意。
只是在打算离开后厨回到宴会厅的时候,他余光瞥到什么,于是重新停下了脚步。
贺真望向的是后厨里的一道铁门,上面写着冷冻区。
他想起了下楼前时踪和左三丘所讨论过的,关于他们食物来源的问题。
走到后厨前门处,贺真朝宴会厅内望了一眼,见那两位厨师丝毫没注意到这边,便快速走到冷冻区前,轻轻推开了那道铁门。
巨大的寒气迎面而来,贺真在debuff的作用下感到了明显的不适,仿佛身体随时会倒下。
但他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快步走了进去,再迅速把门重新合上。
进入冷冻区后,贺真看到了许许多多的冰柜,上面的标牌分别挂着“牛”“羊”等等。
一排一排冰柜扫过去,最后贺真来到了摆放在冷冻区最里面的那一个冰柜前。
透过透明的玻璃柜看清里面的状况时,贺真的眉头浅浅皱了起来。
他发现里面居然有两具尸体。
走上前,他迅速推开玻璃柜,这便看清了两具尸体的模样。
——是那两位厨师。
第42章 山海20
10分钟后。古堡五层, 编剧的房间内。
时踪和贺真坐在小方桌的两边,方桌上摆着几张用密封袋封好的静心符。
时踪拿起面前的一张静心符,撕开密封袋后将它拿了出来。
紧接着他看见那上面出现了一枚自己的指纹。
大概数秒时间后, 那上面出现了另一枚指纹, 是贺真的。
时踪离这张符纸近一点,且是最先触碰到它的人,他发现自己的指纹正好出现在符纸的中心部位。
大概是因为贺真离它稍远的关系,所以他的指纹后出现, 并且只是出现在了略位于靠近中心点的位置。
见状, 时踪看向贺真。“你拆一张静心符试试。”
贺真照做。这次最先出现的、位于符纸中央位置的指纹是他的。后出现的、位于稍微边缘一些的则是时踪的。
经过比对可以发现,两张符纸上, 第一枚指纹都出现在符纸的中心, 位置是完全重合的;第二枚指纹则都出现在了中心附近, 位置居然也完全重合。
放下这些符纸,两人立刻去到导演的房门口,取下那两半符纸,将它带回房间后, 在明亮的光线下将它重新拼合起来。
而后他们发现符纸中央位置有一枚指纹, 靠近这枚指纹、位于中心点旁边则是另一枚指纹。这应该是由最初贴上符纸的两位厨师留下的。
将这三张符纸叠在一起,会发现三张不同的纸上, 两枚指纹的位置居然完全重合,区别只是每个指纹的纹理不同, 因为它们分别属于不同的人。
如此, 时踪和贺真推测这符纸上的指纹排布存在既定规律——
越往后靠近符纸的人,所留下的指纹越往符纸边缘分布, 并且它一定会出现在特定的位置。
拿箭靶来举例, 第一个靠近符纸的人, 他留下的第一枚指纹永远会出现在靶心、也就是10环的位置;第二枚指纹则始终会出现在第9环的某个既定位置上;第三枚指纹则会出现在第8环上的某个既定位置上,以此类推。
这个规律无疑十分关键。
时踪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贺真道:“如果没有你那边的故事,从符纸中心往边缘看,前两枚指纹是两位厨师留下的,第三枚指纹会是抢了钥匙首先去导演房间的周律,第四枚会是……当时第四个过去的,我记得是三三。
“然后是你我,最后是张琦君、祝霜芸。”
贺真点头,接过话道:“关键就在第三枚指纹上。我比周律先靠近那扇门。第三枚指纹应该是我的。现在我们做个比对,就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话到这里,贺真拿出一只口红,涂到了食指上,再找来一张白纸,将食指印了上去。
时踪笑着瞥向他。“随身带着这个东西?”
贺真淡淡道:“男演员偶尔也需要涂口红。”
时踪笑了笑,没再调侃人,将注意力放在了指纹上面。
经过仔细比对,这张符纸上,第三枚指纹正属于贺真扮演的角色。
“这不对劲。”贺真道,“周律去开导演门的时候,我第一时间就留意了门上符纸的状况。那会儿,那张符纸是完好如初的、没有被撕破的痕迹。
“并且那上面最初只有两枚指纹,直到周律靠近,才有了第三枚。我们其他人的指纹,也是在那之后出现在上面的。”
“所以——”时踪看向他道,“你认为你去导演房间的时候,和周律领着大家去导演房间的时候,房门上的两张符纸,是不同的符纸。”
“符纸不同。进一步说,房门不同、房间也不同。”
贺真说到这里,对时踪详细解释了他发现的,与钢琴和琴凳相关的两块黑色绒布的线索。
听罢,时踪立刻明白了贺真的意思——
在周律带着玩家们一起闯进“导演”房间,发现里面没人的时候,导演的尸体其实还在自己的房间里好好地待着。
其实他们当时进的根本不是导演的房间。
古堡5层的12间房,房门全都长得一样,是漆黑的两扇门的式样。
房间里的装饰、摆件也全都完全相同。
玩家们无法看出区别,实属正常。
除此之外,这里有大量的空房间,给凶手制造诡计创造了充分的客观条件。
真相恐怕是这样的——
贺真去导演房间对他捅刀的时候,他已经死了。
后来凶手把导演真正的房间,也即贺真捅刀的那间房的房门,用黑色的绒布遮住了。
其后,他又在另外一个空房间、很可能就是导演旁边那间房的房门上挂了锁,并贴上了一张新的符纸。
那间房本就空无一人,所以玩家们在周律的带领下走进去时,发现导演不在,还以为他通过某种方式自行离开了。
等玩家们在惊慌失措下去到四楼宴会厅后,凶手又回到五楼,把伪造成导演房间的那间空房间房门上的符纸取掉,锁解开,再把导演真正房门前挂着的绒布取掉,把锁重新挂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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