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永当时敷衍地嗯嗯应着,大半的注意力都在镜头上。之后祝微生把符给郑永,郑永付了钱后把符随手就往兜里一揣,只等看到垃圾桶后就过去扔了。
但郑永忘性大,忙起来就忘记了兜里揣着的那张薄薄的纸。
也幸好他忘了没来得及扔。
郑永没有把祝微生说的不能上高处的话当真,他当时去那个小镇是想爬附近的一座山,准备登上山顶拍日出。那山不好爬,所以想要拍到日出,郑永需要头一天就上山,然后在山上过一夜。
郑永从小镇那离开后,就背着行囊踏上了上山的路,上去的时候都很顺利,意外反而是发生在他上山之后。
为了更好的拍摄,郑永要提前选好地势开阔的地方,立上相机。没想到当他踏上看上去很平坦前方又没遮挡的那块地方时,那块山石居然忽然塌了!
重心失控的瞬间,郑永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
那可是山顶,不说高不知道几百米,光是落下去那一路颠簸,可能还不等滚到山底他人就已经死了。
整个过程也和郑永推测得差不多,他落下去后,先在凸起的山体上重重摔了一下。被摔得七荤八素后,郑永的身体继续控制不住地往下滚。那时郑永人已经快要痛晕过去了,就在他几乎快要失去意识时,下坠的身体忽然被什么东西猛地接住了。
郑永当时只感觉到自己身体摇摇晃晃,等他好不容易集中起精神,才发现这半山上居然长着一棵大树,枝丫横七竖八地生长着,他人从上面摔下来,正好被这堆树枝像张网一样兜住。
还没等郑永喘口气,右边裤兜忽然传来猛烈的刺痛感,痛得郑永当时顾不得其他,下意识地把自己往左边挪了一下。
就在他挪开的下一秒,右边的树枝忽然咔咔断裂,然后扑簌簌地落了下去在山体上不断翻滚,直到被一道延伸出来的山体挡住,才缓缓停下。
那会儿郑永满身冷汗,还好他挪了一下,不然恐怕已经跟着断掉的树枝又掉下去了。虽然最后可能也会被那山体挡住,但上下距离太高,他再掉下去,不死可能也会瘫了。
之后郑永往右大腿刚刚剧痛的地方摸了摸,结果只摸到一手纸灰,那时候郑永才猛然响起,那兜里装着符。
好好的符忽然成了纸灰,联想到那被他当成神棍骗子的提醒,再思及刚才那阵剧痛,郑永方才明白自己是被这张符纸给救了。
郑永抱着救命大树生生熬了一夜,半夜被山风吹得瑟瑟发抖,冻得肢体几乎失去知觉。他好几次感觉自己都要从山上掉下去了,也担心以他这个状态,不摔死可能也会失温而死。
还好他平时山爬的多,身体素质不错,熬到天亮后,终于还是等来了救援。
郑永手机装在裤兜里随着他自由落体早落到不知哪去了,是他一位朋友晚上有事找他结果怎么都打不通他电话,找其他人发现同样联系不上他。之后朋友注意到了他白天更新的视频,才及时报警说他可能出事了,当地也才能及时展开救援,让郑永彻底捡回自己那条命。
郑永当时求生意识占上风,抱着树的时候不觉得,等进了医院,发现他手臂骨折,小腿也断了。一身大大小小的伤,养了差不多一个月才出院。
住院期间,郑永一直在让朋友去那个小镇找祝微生,之后他自己出院也去找过,可惜一直没找到。没想到今天接到朋友电话临时过来,居然就巧遇了。
在被救的当晚,郑永就把视频从自己的账号里删除了。但当时距离他删除视频已经过去了一天多时间,视频早就传出去了,也不知道对祝微生有没有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
这会儿郑永以茶代酒,先向祝微生道谢,然后再向祝微生赔个不是。
“不用道谢,符纸你是给了钱的。”祝微生道,“致歉也不必,视频对我并没有影响,相反帮了大忙。”
蔡家人看到那个视频自己就找上门来了,省去了祝微生自己找上门然后被各种质疑的麻烦。
火锅开了,三人边吃边继续聊。
祝微生道:“刚才你说你朋友遇到了麻烦,是什么麻烦?”
“是这样的。”郑永放下筷子,“我这个朋友呢,他是一个剧组的导演,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和他剧组里的一些男性特别倒霉。”
“怎么个倒霉法?”沈健问了一句。
郑永道:“喝水塞牙听过吧,就真实地发生在他身上。”
沈健:“那是挺倒霉的。”
“喝水塞牙,走路崴脚,这其实都没什么。”郑永喝了口茶,“最主要是他们现在没法坐,坐下要么有什么东西疯狂扎他们屁股,要么屁股上跟黏了什么强力胶水一样,非得脱了裤子才能起来。”
“噗……”沈健没忍住笑了一下,“这倒霉法儿还挺别致。”
“是啊,我朋友已经好几天没敢躺着睡觉了,不然早上就跟乌龟一样,不脱裤子翻不了身。”郑永也笑了一下,“其他都好说,但屁股沾不得东西这个有些解释不清的诡异了。干他们这一行的都有些迷信,我朋友就想是不是他在无意的情况下得罪了哪路神仙。这几天他到处烧香拜佛,也请了懂行的大师看,但都没用。他今天愁得给我打电话,问我能不能找到上次让我两百块就换回了一条命的大师,我寻思着就先过去看看。”
然后就遇到祝微生了,不得不说他那朋友运气还挺好。
而祝微生听到剧组,下意识就想起了上周山上遇到的那个,还有那个身上存在一种奇怪味道的小助理。
第38章
吃完火锅后,郑永把车子开来,载着祝微生和沈健往郑永朋友所在的剧组去。
郑永朋友的剧组是现代戏,最近开始拍室内戏,位置在郊区的一个工厂大楼里。
他们到的时候,剧组还没下工,正准备拍上午的最后一条戏。
这是场好几名公司员工一起开会的戏份,员工演员有男有女。但祝微生发现女演员们穿得十分整齐漂亮,但男演员们,上身和发型都弄得好好的,唯有下身的裤子,全部穿的宽松短裤。
郑永给祝微生指了一下站在摄影机后面的男人,“那就是我朋友,叫杨聘。”
杨聘也是三十多岁,侧脸上挂着一些疲惫,因为身量高而镜头低,不得不弯着腰。
祝微生看过去的时候,这位年轻导演正拿手捶腰,似乎十分不适。
几分钟后,戏份拍完了,女演员们哗哗从会议室走出。然后两个工作人员把地上一块黑布扯起来,挡住会议室的玻璃墙,又一个人上前,递了十几条花里胡哨的短裤进去。
“这是在干嘛?”沈健问。
这个郑永知道,“之前我不是说了,这些人都不能坐,坐了只能脱裤子才能起来。所以现在遇上需要坐的戏份,演员们都得多准备几条方便脱换的裤子。
正说着,黑布撤去,男演员们手里都拽着一条裤子走出来。
沈健道:“那不是很麻烦?”
“麻烦也没办法。”郑永说,“这剧组都是停工不停钱,耽误不起。加上这事儿虽然怪,但也没真闹出什么要命的事儿,大家也就只能坚持一下了。”
沈健唏嘘,“果然比起鬼怪什么的,还是穷更可怕啊。”
祝微生默默点头。
之后郑永喊了杨聘一声,把祝微生的身份做了下介绍。
杨聘就是当初发现联系不上郑永继而报警的那个,不是他郑永没那么快被救下,没人比杨聘更清楚郑永当初住院的原因。
所以虽因祝微生的年纪而微微吃惊,但杨聘也没质疑什么。相反杨聘一听祝微生就是两百块救郑永狗命的人,立即热泪盈眶地双手握住祝微生,“大师,我可终于把您给盼来了!”
杨聘比沈健还自来熟,面对祝微生那是有一大堆的苦要诉。他自认从出生到现在一件坏事都没干过,每次开机前也都勤勤恳恳地准备大烤猪虔诚上香,结果好端端的忽然就出了这种怪事。
现在是已经拍戏到一半,还有合同押身没办法,如果这件事不解决,他以后的戏怕是连三十八线的小明星都不敢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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