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泽天可能看出了他的疑惑,但不解释,只是说:“在恶土是很常见的事情。动物不会忌讳。”
“动物……”
何清溟眨了眨眼,很快想通了,这小子说的居然好有道理!景泽天可是活在一点节操都没有的动物世界啊,动物一旦那什么,可不会跟你躲躲藏藏,所以景泽天不得天天看见啊?
欸,自己这样还想勾引景泽天。真的纯粹是想多了,知识都不在一个层次。
他幽幽抬眸,果然见少年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这小子平时是很冷淡,总是面无表情,但遇见有趣的事情,该有表情还是会有表情的。
就比如现在。自己这下真的丢大脸了。但是自己也没说错啊,确实是双修!
但景泽天接着说:“所以,别乱看了,这里有些不好的书,你要看,可以找我先。”
“哼……”
何清溟讨厌这小子比自己还游刃有余,双颊鼓着气道:“那我想看春.宫图,你也会陪我看?”
景泽天微妙地僵了下,却没避开他的针锋相对,居然道:“可以陪你看。”
“你、你……”
何清溟又是刷的红透了耳尖,感觉脑袋都要冒烟了。野小子没有节操观念,不懂人类的矜持,自己怎能跟他较劲。这下完了,他这么一说,岂不是骑虎难下。
但话都说出口了,他这该死的胜负欲,就是不想认输,于是张口就道:“那你别藏起来,拿出来,我们一起看。”
他瞪着他,不肯示弱,颇想在此扳回一局。
“……”
景泽天沉默了会,居然接下了他的挑衅,真从虚空中把书重新拿出来,靠坐在书架边,目光投向他。
何清溟目瞪口呆。
那书可不是一般的书,非普通的黑白描线,而是彩绘的,活灵活现,栩栩如生,人物甚至很有肉感,细节刻画凸显别致用心。
见景泽天一脸淡定,何清溟心头发颤,这真的回骑虎难下,要豁出去了。不就是几张画吗?看了又能怎样,本人身为道宗首座,什么刀山火海没见过,区区几张画,难道也想吓退我?
哼,不可能!
他于是说看就看,当即靠坐过去。虽然才看一眼而已,他脸皮就烧的不要不要了,但胜负欲比羞耻心更重要!
他一脸英勇就义的表情,然而一旁的少年只是面无表情地翻动书页,也不知道在看哪里,淡定地像在看修炼的功法。
然而对比之下,何清溟浑身不自在,真想找条地缝钻进去算了。
他暗暗地倒吸一口冷气,只觉旁边的小子要么是道心坚如磐石,压根不为所动,要么是……根本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或者更离谱一点,两者同时成立。所以这本书,对这小子来说,还真跟普通的修炼法没有两样。反而是自己满心乱七八糟的,作茧自缚,自寻烦恼。
何清溟视线飘忽,扫过书页的一些地方,只觉脑袋冒烟,再看下去,他都要神智蒸发,直接晕倒了。
那个、那个地方怎么会是这么用的?一定要这么做的吗?
那个姿势有、有什么意义?这样真的舒服吗?他们好可怕,这一套做下去,要多久啊?
他感觉自己何止看了静态画,连那个现场都在脑子里演了一遍,栩栩如生,声情并茂。他脑内一团乱麻,没过多久,真的看晕了,脑袋靠在旁边的少年肩上,抿着唇不敢说话,他平时澄澈干净的银眸,此时水光闪闪,湿润得多像可怜的小动物。
景泽天一动不动,看似根本不关心身边人的情况,却能通过对面的金属反光,看到了那人的种种姿态、表情。
他能预料到何清溟会有这些反应,或者不如说,这个局面是他故意“挑衅”出来的,只是没想到,对方还真傻傻地全数应下。
理由……没别的。纯粹是想看对方的反应。
他不是良善之辈,没有好到任何事情都能百般克制,当真什么便宜都不占,什么好处都不要。最主要是……这个笨蛋不该总是诱惑他。
他也是会有恶劣想法的,甚至可能付诸于行动,比如现在。
“还看吗。”
约半个时辰过去,景泽天终于开口。
“嗯……”
此时,何清溟已经完全看晕了,双颊红彤彤,眼神迷离,抓着身边人的臂膀,似因为受到严重刺激,所以下意识地依赖身边人。
“不看了吧。”
景泽天轻轻捏了下白衣修士颊边的软肉,以往的话,对方会应激地瞪他一眼,可是现在只是笨笨地点头,投降似的,摇头道:“唔……不看了、我不看了。”
这个自持骄傲的道宗天才,在情.事上过分懵懂,以至于了解一下而已,就弱点尽露,溃不成军。
真是可爱。
景泽天压不住唇角的笑意,慢慢地合上了书,随手放回虚空,然后把人扶起来,又很“顺便”地横抱在怀,勾着那人的膝弯,让其银色长发倾泻而落,美得令人心神激荡。
他在意这个人,希望这个人能有跟他一样的想法,可是他也知道,这个人除了修炼外,时常脑袋空空,什么也不懂,他要做些努力,“铺垫”观念,让这个人逐渐明白。
但……如果归根究底。
景泽天垂眸,眼神略沉,无声道:“不过,说起来,我好像还不知道你来找我的真正理由。”
你之前说是“师长的命令”,这种说法或许曾经说的通,但现在想来,却缺乏一定说服力。
因为,你明显在道宗地位极高,意义非凡。一个身份无比尊贵的绝世天才,怎么可能会被派下来,陪我一个下界蛮子修炼,一陪就是几年?这太不合常理。或者说,几乎没有可能。一定有其他原因。
其次……退一万步说,真有这种师长命令,以这个人的身份地位,只要想,绝对可以拒绝。
所以,这个人之前的说法,其实存在很多可疑的破绽。
“……”
景泽天一路沉默,把人抱上.床,顺了顺下那人略乱的银发。
“唔……”
何清溟还是没反应过来,满脑子闪动着那些画面,思绪混乱得都顾不上身边了,以至于完全没发现自己被抱回房间了。
“你、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转头一看,注意到一旁的少年平静如旧,只有他一个人内心凌乱,于是眼神难免带着幽怨。
“我还好。”
景泽天语气淡淡,似乎完全不为所动。
好、好坚定的道心!何清溟也是服了,不过他可没放下胜负欲,要想办法扳回一局。
他于是迷迷糊糊地说:“药浴,你今天不搞了吗。”
“不了。”
景泽天回答。
“为何?”
“你反对。”
何清溟心一动,瞥过视线,惊奇道:“你听我话了?”
“嗯,听你的。”
少年竟出奇的顺从,听起来也完全不是敷衍。
何清溟有点意外,更不太明白为何。他又不是这小子的谁,难道因为相处久了,他在这小子心里,也有一定分量了吗?
哦哦,那敢情好,傲天就得听他的!
“那你以后要搞,都要提前跟我说,我给你把关。”
何清溟笑着说。
“好。”
景泽天帮人脱下外衣,熟练地打理对方棉缎般柔顺的银发。他专心致志的眼神,无论放在任何地方,都能看出非一般的温情。
龙族一般如何对待初恋,他对此一无所知,也没想过这个问题。他只是做他想做的事情。
毕竟,他也没有初恋这种概念。
何清溟一听他同意,心里简直乐开花,可不是他要干预傲天的修行,是这傲天自己点头的!他的主张本来就很正确的!
“好嘛,恶体的事我也会帮你想办法,大不了再帮你找几根仙骨。”
他把道宗的仙骨用在景泽天身上的事情,其实到现在都没解决,龙宫虽然这么多奇珍异宝,但并没有仙骨,他要找仙骨弥补,得指望他本体所在的上古天璇秘境。不然的话,事情说不太过去。但这不妨碍他跟景泽天继续做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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