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小皇帝毫不动容,木惜迟只好又放低声音装可怜,“你真的别喊,我害怕,求求了……”
经方才那一变故,小皇帝几乎已认定了他是刺客,故而怀了必死决心与之一搏,没想到这人还在给自己讲道理……
小皇帝临机应变,转而与其虚与委蛇,且再找机会脱困。因而不再挣扎,眼神也不再只管迸火星。
木惜迟见小皇帝柔顺下来,心中一喜,便松开他。
小皇帝不动声色地揉了揉险些被木惜迟压断的肋条,又些微活动了活动筋骨,慢慢退到床榻一角。
“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总能悄无声息进到孤的寝室里来?”
作者有话说:
绾儿别怕,有姑在!
第121章
“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总能悄无声息潜入孤的寝室?”
木惜迟嘻嘻笑道:“我想陛下了,所以就来啦。其实我昨晚来时,陛下正在梦魇,神情痛苦,我不放心才走近想推醒陛下,不料陛下您一下子就抱住了我,怎么样都不撒手。我见陛下大概……或许……疑似……略略……像是要搂我的样子,我又实在脱不开身,便只好在这里歇下了。”
“你胡说!”
“是真哒!我就问您,您是不是有梦魇的毛病?”
“……”
“有,是不是?”
“与你无关!”
“有关有关!我这人别的本事没有,可是治疗梦魇,我可是有些经验在身上的。不信您回忆回忆,是不是很久也没有这么好睡了,是不是今天醒来精神特别好?就您方才踢我那一脚,明摆着是生龙活虎的表现。”
小皇帝紧咬着下唇,半晌说不出话来。
好像还真是!
可小皇帝绝不承认。
“什么治疗梦魇,一派胡言。就连御医也治不好孤的梦魇!”
木惜迟拍拍胸脯道:“他们不行,我行。我有特别的诀窍。”
小皇帝:“是什么样的诀窍?”
木惜迟微微一笑,冲过去一把按住小皇帝预谋逃走的腿,牢牢盯着他声东击西的嘴,“这个诀窍么,就是与陛下同床共枕咯。”
小皇帝逃跑未遂,还被言语轻薄了一番,恨得面如金纸,“放肆!”
“哎呀小陛下,啊不是,陛陛陛下,您不要总是这么生气嘛。您看吭,咱们衣裳都穿得好好儿的,我又不能轻薄了陛下。您没有少块肉,掉根头发,睡得还比以往踏实香甜了,您捋捋,您损失什么了。”
“……”
正在小皇帝气到失语之际,魏铨走来请旨早朝。木惜迟挤挤眼,松开按着他腿脚的手。
小皇帝“哗”地拉开帘幔跳出来,动静不比往常。魏铨给唬得一展眼,忙稳了稳,笑道:“陛下今日气色真好,想必昨夜一宿好梦。”
“……”
“陛下您看我说的没错罢,就连魏公公都说您今儿气色格外好……”
帘幔内猛不防又钻出个脑袋来,魏铨“啊”地往后栽一跟头。
“这这这……”魏铨一看是木惜迟,“你你你……”
不过他够机灵,转眼瞅见小皇帝面孔凝重,一丝惊讶的神色也无,瞬间明白过来,立马又满面堆笑向木惜迟道:“小公子啊,您一大清早出没无常,倒吓了老奴一顿好的。”
木惜迟冲他嘿嘿一笑。
小皇帝这边可没什么好心情,平日里乖乖等着宫女伺候更衣的他今日格外烦躁,将个通天冠从宫女手上抢过来,朝自个儿脑袋上狠狠一砸。又一把夺过紫金龙袍,毫无章法地往身上咔咔浑裹。
几个宫女承受不住天子之怒,纷纷吓破胆,跪了一地。
魏铨只好自己忙前忙后地伺候,好容易才将小皇帝打扮停当,移驾前朝。
等他们一阵风儿去了,木惜迟抖抖龙被,拍拍御枕,打个哈欠,准备睡个回笼觉。毕竟整晚都在给小皇帝断续地输送真气,替他稳住心神,助他免遭噩梦侵袭。
这可是一件很受累的活儿!
魏铨终归不放心,怕这人在皇帝寝殿捣乱。没过一会儿就回转来,一看呼呼大睡的木惜迟,几乎没给气歪了嘴。
魏铨推了推他。木惜迟张开眼睛。
魏铨:“您老人家跟这儿做什么呢?”
木惜迟揉揉眼,“睡觉哇。”
魏铨:“睡觉去外边儿,这是龙床,连皇后娘娘也没在这儿睡过。”
木惜迟:“可我都睡了一夜了。你怎么也没进来把我赶走啊?”
魏铨:“……”
魏铨:“老奴是为了您好,怕您触怒了天颜。”
“陛下让你来赶我走?”
“陛下去早朝了,顾不到这等小事上来。”
“喔……”木惜迟惬意地往被子里窝了窝。
“漆公子?”魏铨又推推他。
木惜迟张开眼,“咦,你怎么还没走啊?也好,你来给我捏一捏膀子,昨晚上给陛下枕了一夜,好酸的。
“……”
魏铨的脸黑得像裹着三斤煤。他兀自上了半日火,最终还是妥协了,“巳时前必须走,否则陛下震怒,杂家可救不了你。”
正转身要离开,木惜迟在后“喂”了一声。
“您又怎么了?”魏铨绷着脸转过身去。
“你方才说皇后?陛下那么小就娶媳妇了?”
是时室内虽无别人,魏铨闻言却还是不禁一抖。好容易定了定心,咬牙低低叱道,“没规没矩,杂家看你活不过开春儿了。”
魏铨走后,木惜迟心里有些堵,一下子没了睡意。
“什么劳什子皇后!哪里来的牙没长齐的小女娃娃要和我抢师父……”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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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晚上亥时正,木惜迟准时摸来了小皇帝寝室。
躺着的小皇帝眉头紧蹙,一看就睡得不踏实。木惜迟一跃上了床,紧挨着躺下,拿手指头轻轻点了点眉心。小皇帝的眉头立刻舒展开来。
木惜迟看着面容稚嫩的小皇帝,心里软得像一脉柔水。
小皇帝只怕就因经历过惨烈的夺位之争,所以创伤难愈,落下这梦魇的病根儿。可不知师父少年时是否也有这个毛病儿,那个时候有没有一个人帮他驱除梦魇,照顾他,疼爱、怜惜他。
如此一想,木惜迟惊觉自己竟对南壑殊的过去一无所知。
这时小皇帝忽然两手握拳,额上沁出冷汗,似乎梦中惊怖。木惜迟忙搂进怀里拍背。没一会儿,小皇帝又睡踏实了,不凶不闹,好可怜见的。一张小嘴微微嘟着,看得木惜迟心痒难耐。可终究害怕弄醒了小祖宗,只好在脸颊上轻轻啄了一口。
“让你白天那么凶,此刻还不是由我揉搓,我想亲就亲!把你小脸儿亲肿!有本事起来打我呀!” 木惜迟一面在心里叫嚣,一面力道均匀地给小皇帝柔柔拍着。可后者别说醒来了,就连往日斯文的睡相也维持不住,不久竟舒服地打起了小呼噜,口水更是流出来淌了木惜迟一袖子。木惜迟爱得一塌糊涂,忍了又忍,终是没忍住在嘴上香了一口。小皇帝似有所觉,梦中嘟囔了一句什么。木惜迟忙紧着拍了几下,小皇帝嘴角翘了翘,又安稳了。
早上。
窝心脚。
“哎哟,疼……”
“出去!”
“喔。”木惜迟听听外面动静,有宫人轻轻走动的声响,约莫又该早朝了。“嘻嘻,那么陛下,咱们明早再见吭。”说完,木惜迟捂着肋条下了龙床。刚走没几步又回转来,笑道,“陛下,我昨晚不小心亲到你了。你要是想报仇,就十倍八倍地亲回来,如何?”
“你……”
小皇帝还没来得及拔剑,木惜迟早一溜烟跑的没影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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