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阳没说话,只站直了侧过身子,挡住不少夜风,白葵这才发现他脸色非常的苍白,从颧骨到削薄的嘴唇,都毫无血色,那双总是含着潋滟光泽温柔看人的桃花眼此时黑沉沉的。
“你...别太放在心上,心情不好的话,我带你去吃饭吧?去吃中区那家铁板烧怎么样!他家的锡纸蒜蓉烤虾滑特别特别好吃!”
提到好吃的,白葵两眼发光,他抠了抠对方护腕上的纹路,想找到一个受力点可以扒住,方便他把人拖走。
但毕竟那护腕只是个道具,最上面那层雄鹰似的雕刻,原来只是省钱又美观的伪浮雕,白葵只好手指往下滑,勾住护腕紧贴着小臂的那道缝隙。
“好不好?跟我走吧,走啦~”
这小笨蛋,秦天阳失笑,嘴角牵起不明显的弧度,他拂开那只触感如暖玉般的手,故意又上前了一步,果然白葵小声惊呼,撅着屁股死死抱住他的手臂。
声音里也充满了惊吓:“不要过去,太危险了!!”
“你放开我。”
“我不!”
“你抱我这么紧,我若是不小心翻下去,岂不是还要给你当垫背,走到酆都大帝跟前,他就要盘问你为什么坐在我身上不下来,你怎么答?”
白葵小脸都急变色了,但他又真的不敢靠围墙太近,只能落在后面弯腰紧张地扯住他。
“你到底有什么事情想不开啊?”他脑子乱成一摊麻绳,自以为严肃地吓唬道:“你知道从这里跳下去有多高吗?自由落体也要五六秒钟,这五六秒里你一定一定会后悔!到时候等你把最重要的人和事都回忆一遍,再想回头可来不及了!”
秦天阳怔住,白葵趁机发力,还真把人带着倒退了几米远,踉跄中通秦天阳心头一跳,转身揽住白葵的腰将人塞进甲衣里就地卧倒,低头呼吸急促地盯着人训道:“要不要命了?前面是悬崖,后面阶梯不也是?”
白葵还是头一次见到他生气到失态的样子,新奇地歪头,毛茸茸的卷发凌乱搭在脸上,像只被人揣进衣兜里弄得炸毛的小奶猫。
“我在救你诶!你凶什么凶嘛。起来!”ĥᒐșႸ
“......”
秦天阳放开人站起身。
白葵抓紧时间爬起来,拍了拍双手沾到的灰尘,刚想说什么,突然望着他身后眨眨眼睛。
男人只穿了件黑色短袖,逆着月光跨步登台,对他而言这上百层楼梯如履平地,连口气都没喘,陆滇站定在最后一阶上,朝白葵伸出手。
“小葵,回家了,我们走吧。”
今天周六,正好剧组是没有固定的放假日期的,什么时候没你的戏了就休息,有戏就得上。
不过明天周末,又赶上七夕节,现阶段的拍摄除了秦天阳刚刚那段以外都很顺利,后面的戏份需要转场地。
郭明凯下班后,通过工作群给所有成员发了红包,又通知明天全员放一天假,现在群里还在喜气洋洋玩接龙,祝郭导和师母过二人世界呢。
白葵果然很高兴,他怕秦天阳在他走之后会继续做傻事,干脆让他和他们一起下楼。
上车前,白葵把自己的白色小包放在中间的扶手箱上,人却没跟着进去。ħĺಽý
他转身跑过一排花盆夹道,在路边站着的男人眼前停下,踮脚在他眉心处点了一下。
香气靠近,秦天阳下意识颤着双睫闭上眼。
“如果...你也有很重要的人离开了,请相信她那几秒一定是牵挂你的,你要过得很好、很幸福,才不会后悔,好吗?晚安。”
时间过去了三十秒、五十秒、又或许是五分钟。
宾利已经开走了,平整宽敞的多车道马路上一个人都没有,秦天阳终于可以蹲下身捂住眼角,不被任何人看见。
到家的时候快十点了,陆滇牵着人进屋,拿出一双拖鞋放到白葵脚下,伸手帮他解开鞋带。
白葵早就等不及了,双脚蹬一下,穿上拖鞋跑到客厅里四处找寻,“焦焦,姐姐回来噜,焦焦呢?”
“今天太晚,接它回来又影响你睡觉,我跟老板说好明天早上送回来一天。要不要洗澡?”
“啊!好吧...我去拿睡衣,睡衣呢?”
“睡衣在进门右手边第二个衣柜的下面那层挂着,是洗干净了放进去的。”
白葵眼见有些失落,晃荡进浴室洗澡,陆滇给他吹头发的时候也不说话,可能这半个月在片场说的话太多了,情绪便不怎么好。
陆滇抓了把柔韧的发丝在手里,像抓了一把泛着光晕的鲛丝,心里盘算着等会出趟门,把狗子接回来好了。
可发尾还有些湿润没有吹干,白葵就栽进了他的胸口,陆滇捞起来一看,脸蛋红红,嘴角不笑也天生翘起个弧度。
原来小猫只是困了。
回到被布置得精美舒适的猫窝城堡里,小猫才会放下所有烦恼,睡个好觉。
不知不觉,白葵已经把这里当成可以信赖的地方。
作者有话说:
本来今天想多写点的但是啊啊啊,今天出去吃年饭了,长辈聊天很晚才回来,我想办法明天补点(一个滑铲跪下jpg)
对了还有这个拍摄顺序,我好几次想说都忘了,其实剧组不是顺着剧情的排序来拍的,有时候开头就拍了结尾的戏这样,但是我要走剧情加上戏中戏等等,所以私设了一下,不用纠结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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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小蜀葵入戏第十天
白葵是被脸上的一阵湿润触感舔醒的。
焦焦才不到半个月大, 身躯两个巴掌就能全部盖住,所以舌头也很小,倒刺特别软, 他用舔奶的方式在白葵娇嫩瓷白的肌肤上舔来舔去,好像真能吃到香甜的牛奶一样。
见白葵睡得熟,没有理它,焦焦发出委屈的细弱哼唧声, 两只德牧特征初显的圆大肉垫踩在胸口,狂摇尾巴,开始舔别的地方。
终于在它差点舔到嘴角的时候, 一只柔白纤长的手掌掐住它命运的后脖颈, 白葵迷迷瞪瞪睁开眼, 还道是家里进贼了, 是谁要吃了他?
他睡眠质量一向不错,很少有做梦的时候, 旁人会做的一些光怪陆离、恐怖失序的噩梦, 他却从来没感受过, 就像无形中有什么东西把他的梦境元素用滤网筛选过, 再一一抚平, 镜中波纹般荡漾开后全变成平静的湖面, 稳定又心安。
所以他对于别人梦境的内容还是有一些好奇的,住宿舍时, 夏临野也做梦,可任凭他怎么撒娇都守口如瓶, 还说做梦是人的一种天赋, 白葵要是不会做梦, 那多半是被别人的梦借走了。
能量守恒, 进出应该是恒定的,梦把白葵借走太多次,他自然就失去造梦的力量。
白葵是唯物主义者,夏临野这论调始于科学,终于玄学,他差点真信了,但林清说夏临野是骗人的,白葵对他有学霸滤镜,更倾向于他的回答,而夏临野只是戴着罩式耳机耸耸肩,不置一词,继续打电脑游戏。
昨晚他也睡得特别安稳,等到快天亮时他却突然进入了梦里。
他感觉自己变成了一块小蛋糕,很多层,是四方形的,身侧贴着诱人的草莓切片,头顶还插有巧克力饼干棒,浑身散发着芝士奶油香香甜甜的味道,但他失去了双脚不能动弹,差点被人舔融化了吃掉,用的还是最折磨的方法,细细舔舐吮磨。
特别特别可怕!
白葵认为这绝对算得上噩梦!
“捣蛋煤球,你比大黑更会折腾。”他决定等会要对小狗进行严厉的处罚。
二十分钟后。
陆滇举着电话带上卧室门,他走到落地窗前把窗帘拉开,让明媚的阳光洒满客厅,嘴里回答对方:“嗯,我知道了,你们还是按计划训练...短时间内我不会回去...有事情再联系。”
挂断电话,他把手机放在茶几上,听见厨房传来敲碗的声响,脚步一转,笔直朝厨房去。
然后他就看见厨房里穿着睡衣的白葵蹲在地上,面前放着焦焦新买的卡通狗盆,周围摆了一圈狗粮包装袋和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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