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是没找到一块普通面包!
最后,富人恼羞成怒,打电话给镇上最好的面包店,订购了一块面包。
可当面包送达时,穷人早已饿死……
整个故事就是这样。
池醉当时读完便觉得感慨——
能救穷人一命的面包,却连在富人家中出现的资格都没有。
在这样的社会,活着是一种悲哀。
而方舟上的情况大概比这严重得多。
富人好歹是善良的,虽然脑子不大灵光,住在‘最上面’的人却未必。
不过池醉没有多想,对目前的他和薄冰来说,赶紧逃出‘人兽监狱’才是正事。
得到了想要的消息,两人火速光盘,准备离开。
出门时,池醉却在门口遇上了毛哥。
毛哥眼尖,赶紧向他打招呼:“水老弟,我们可真有缘啊!刚分开就又见了,来来来,老毛我请你吃饭……”
表现得十分客气。
池醉也很客气:“老哥不用麻烦了,我们刚吃完。”
“噢噢噢,”一招不成,毛哥又自来熟地指指薄冰,“这就是你弟弟吧?长得可真是一表人才,跟你挺像,不愧是亲的,就是瘦了点……不过瘦有瘦的好处,一看就知道人品差不了,肯定是老弟你榜样当得好!”
池醉默默地看了薄冰一眼,心道哪儿像?
毛哥这瞎了眼的东西,眼睛不要可以捐了。
倒是薄冰,不冷不热地开口道:“我们是表兄弟。”
简简单单一句话,言下之意却很明显。
毛哥只能尴尬地笑了两声:“原来是表兄弟,刚刚见你们长得像,我误会了……不过表的也好,哦不,当然是表的好,有时候表的比亲的还好!光看就知道,你们感情肯定不错,现在这种兄弟情不多了,我老毛想要都没有嘞!”
听完他装模作样的感慨,池醉眼角微抽。
如果毛哥知道所谓“好兄弟”的实质,大概会想打死说这番话的自己。
见他还在喋喋不休,池醉实在不想再听,便说:“我们还有点事,就先走一步了,大哥你们慢慢吃。”
“好!明天见啊!”毛哥依旧放人放的痛快。
池醉心中生出一丝怀疑。
所谓“计划赶不上变化”,就在他和薄冰准备离开食堂时,一个脸上纹着半条青龙的男人突然走过来,拦住两人。
他比池醉稍矮,此刻正微微躬身,作了个“请”的姿势,语气谦卑:
“两位水先生,阎爷有请。”
“阎爷?不认识。”池醉皱眉,抬脚就要走,却被男人拦住。
“水先生,阎爷只是想找你聊一聊,没有别的意思。”
池醉停下脚步:“去也可以,但你得先回答我几个问题,比如阎爷是谁?为什么要找我们聊?聊什么?怎么聊?……这些问题你如果答得上来,我们就跟你走。”
“这……”男人露出为难的神色,“两位先生过去就知道了,我只是一个带路的,不了解内情,不过我敢肯定,阎爷对两位没有恶意。”
“有没有恶意不是你说了算,我们要走要留也不是你说了算,”池醉语气淡淡,“请人要有请人的诚意,让一个什么都说不清楚的人过来,这并不叫诚意,也谈不上没有恶意,你说对吗?”
男人顿时冒了一头冷汗。
这时,站在一旁的毛哥总算反应过来,声音颤抖:“龙龙龙……龙哥,阎阎、阎爷,找我、我这好、好兄弟,干什么呀?”
男人苦笑着拭去额头上的汗水,答道:“不该问的别问。”
就这么一句,毛哥听完立即捂住嘴,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得罪了面前这尊大佛。
直到发现空气里的火/药味越来越浓,他才跳出来打圆场,向两边递眼色:“哎哎哎,老弟老弟,别冲动,龙哥也是,千万别冲动啊,冲动是魔鬼,你们都先听我说。”
池醉面无表情:“你说。”
毛哥赶紧将他和薄冰拉到一边,小声道:“兄弟啊,听大哥一句劝,想在这里混,千万不能得罪阎爷。得罪了他,不光你们,连带我也没好果子吃!”
薄冰淡淡道:“先告诉我们阎爷是谁。”
“哎呀,阎爷就是阎爷,大家都叫他‘阎王’,因为他的手段就跟地府的阎王没差,你们要是得罪了他,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毛哥说的唾沫横飞,最后煞有介事地补了一句,“听说他跟上面有联系呢!”
听到这里,池醉才来了兴趣:“跟上面有联系?”
“是啊是啊,”毛哥点头如捣蒜,“要不是因为这样,那些死人狱警怎么会对他恭恭敬敬?所以你们可千万得听我的,不就是见上一面吗,这有啥……”
池醉考虑几秒,爽快应下:“行,我们去。”
毛哥顿时喜上眉梢,一溜烟儿地跑回男人那里,开始邀功:“龙哥,我这兄弟总算同意了,他没别的不好,就是脾气倔点,您到了阎爷那儿,可千万别说他什么,小弟在这儿谢谢您!”
男人听懂了他话里话外的潜台词,顺势应下:“放心吧,阎爷不会忘记你的功劳。”
“诶!谢谢龙哥!”毛哥笑的愈发灿烂。
池醉只当没听到两人的话,漫不经心地催促:“走吧,阎爷在哪儿?”
男人很快动身:“两位水先生,请跟我来。”
池醉和薄冰对视一眼,纷纷跟上。
三人走了一分多钟,到东区最宽敞的地方,男人突然停住脚步,恭敬道:“阎爷就在前面,两位可以自己过去。”
池醉顺着他的视线往前看,发现最大的那张餐桌上,一个穿着唐装的男人正在用餐。
他身边没人,只有一排空荡荡的座位。
也正因如此,才让他更引人注目。
池醉走近细看,发现男人的铁盘里盛着不少菜,除了漂亮的蔬菜,还有几块肥而不腻的红烧肉,十分诱人。
男人则一口一口、慢条斯理地用餐,看上去很有修养。
能在这里吃到这么好的伙食,地位必然不一般。
池醉还注意到,餐桌上摆着两块洁白的手帕。
察觉到有人靠近,男人停止用餐,优雅地拿起手帕,抿了抿嘴。
他瞧着三十岁左右,眉目清俊,斯文有礼,像个读书人。
看见池薄二人,他率先伸出手:“很高兴认识你们,两位水先生。”
池醉回握:“也很高兴认识你,阎爷。”
两人的手迅速相握又迅速分开。
阎爷笑了一下,没有像毛哥那样纠结称呼,而是开门见山道:“你们一定很疑惑,为什么我会找你们。”
“是的,”池醉也不卖关子,“毕竟在此之前,我们和阎爷你并不认识,不是吗?”
“是这样没错,”阎爷失笑,“不过你们杀阿金的时候,被我看到了。”
池醉立即明白过来:“金哥是你的人?你想找我们报仇?”
阎爷点头又摇头:“前面那问对的,后面那问就错了。阿金确实是我的人,但我跟他说过,让他收敛性子,不要打着我的名头在外面做坏事,如果踢到铁板,我是不会帮他的。”
“原来如此,”池醉继续问道,“那您找我们这两块铁板,究竟有什么事?”
阎爷微笑:“不用紧张,也不用多想,我不打算对你们做什么,只是觉得你们有潜力,可以帮我完成一个心愿。”
“什么心愿?”
“具体是什么,我现在还不能说,我只能说,我的愿望是这里每一个人的愿望。”阎爷的神情渐渐染上一丝诡秘。
他意味深长地对池醉说:“你们是新人,不急,可以在这里多逛逛,不过你们得记住,老是去那些别人去过的地方是没意思的,要去,就去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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