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变小了,他会不会因此受伤?
下意识歪了一下脑袋,火火看见孟纯走了出来,只不过忽然之间,她的模样变了,身上的裙子也消失了。
她整个人甚至变得有些模糊,就像一团雾一样让人看不清楚。
这是怎么回事?
孟纯都走出来了,我爸爸呢?
火火快步朝孟纯跑了过去,想要问她沈明烛去哪儿了。
忽然之间,只见她的身形一晃,竟一下子消失在了原地。
火火愣了,眨了好几下眼睛,完全无法理解眼前的状况。
但她快速地围着眼前的木头小房子跑了一圈后,猜到了一个事实——
她的爸爸被困在了屋子里,她得救他出来!
利用沈明烛先前喂给自己的血的力量,火火将双手进行了实体化,用力捡起了地上那根盲杖。
她知道爸爸之前用这根盲杖强行打开过木制小屋的门。
她觉得她应该也可以。
“爸爸!爸爸你听得到我讲话吗?”
火火用力喊着。
可她没有听到任何回音。
怎么回事?先前孟纯在这屋子里被困住的时候,她是听得见爸爸说话的,爸爸也是能听见她说话的呀。
火火想不明白,干脆不想了。
她一把操起手里的盲杖,用力地朝木门敲去。
可盲杖敲下去后落了个空。
它明明瞧向了木门,却好像穿过了空气!
这盲杖竟然砸不到任何东西!
爸爸……爸爸!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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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火试了一次又一次,她没再继续砸门,但她用盲杖把这四四方方的木制屋子的外墙全都砸了一遍。
可她竟然没能用盲杖击中任何东西!
她眼前的小木屋仿佛成了镜花水月,成了海市蜃楼,成了她用尽力气、想尽办法,也不可抵达、不可触碰的存在。
火火急哭了。
她的世界下起了黑色的大雪。
木屋内。
孟纯看见面前的镜子消失了,她茫然无措地在屋子内环视了一圈,记不起自己来这里多久了,也记不起自己到底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周围太安静了,安静像是所有人和动物都死光了。她感到这个世界已经来到了末日,只剩她一个人在这末日里苟延残喘着。
她不知道自己被困在这里多久了。
她只觉得饿,非常得饿。
她还觉得好渴,渴到她甚至不敢开口说话。她不敢浪费哪怕是一丁点的水。
瞥见窗户已经被钉死了,于是孟纯想要走到木门处试试能不能把门推开。她知道自己得想办法赶紧离开这里,出去找点吃的喝的。
可她发现自己腿软得走不动,刚走出几步路后就累得受不了了,她不得不让自己暂时躺在了这屋子里唯一的一张木板床上。
闻着周围那些令人作呕的腐臭味,她不免觉得,她似乎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她会变成白骨,就跟这屋子里的无数白骨一样。
·
木屋内。山澨面前的笔记本消失了。
不过他的自我认知并没有改变。
只因他是一个没有灵魂的魔像。
在术法的作用下,他看起来具备灵魂和自我意识。
但这一切只是表象。是幻术。也骗局。它不仅骗过了许许多多常世中的人,也骗过了这个副本。
沈明烛那边……他应该也被困住了。
不过不要紧。纱织是跟着他的。
山澨不料,他刚想到这里,就听到了三下敲门声。
紧接着纱织的声音隔着门板传了过来。
“我来救你了哟。被我跟着的人,是不会迷失的。”
“我会代替你被困在这里的。”
“让我们做个名叫交换的小游戏吧!”
怎么回事?沈明烛呢?@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山澨一个抬脚,稳准狠地踹了木门。
然后他低下头,看到了仰起头来静静看着自己的纱织。
纱织眨了眨眼睛,缓慢地发出一声:“啊咧?”
·
另一边。
沈明烛漫无目的地行走在森林里。
话说回来……这里应该是森林吧?
他的盲杖不知道哪里去了,这让他走路的时候感到有些茫然无措。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哪里。
但他闻到了花香、青草香,以及比它们要浓烈许多的树木和叶子的香气。
沿路走来的时候,他还摸到了许多潮湿的、有着粗粝树皮的树木,因为他判断自己在某个森林,或者树林之中。
可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呢?
沈明烛想不起来了。
他只能尝试着往前走走看,看能不能找到能带给他答案的东西。
当然,此刻他最迫切的事,是把他的盲杖给找回来。
走出不知多久后,沈明烛听到了奇怪的“咔咔咔”声。
经过一番辨认,他发现那似乎是有人用指甲挠门所发出的声音。
这声音充斥着无尽的绝望。
就好像他知道自己马上就要死了。
他只是在用最后一丝求生本能在挠门。
这声音让沈明烛感到有些不安,就好像他也经历过这种绝望似的。
摆摆头,沈明烛把这个莫名出现在脑中的念头抛开,然后寻着声走了过去。
没了盲杖,他只能伸出双手举在自己的胸前,以起到探路、规避障碍物的作用。
过了一会儿,沈明烛感到自己摸到了一扇木门。
他可以清晰地感觉到,挠门声就是从这间屋子里传来的。
被困住的人和他只有一门之隔。
“请你退后,不要担心,我会想办法救你的。”
沈明烛开口道。
随后他听见门后传来了一个极为沙哑的声音。“救救我……救救我……我……快……”
沈明烛蹲下来围着屋子找了一圈,却并没有找到什么趁手的工具。
重新回到木屋前后,他采用了最原始的方式开门——后退几步,然后朝木门所在的大概位置冲了过去。
即将抵达木门位置的时候,沈明烛及时转过身,用后背撞上了门。
他成功了,门被撞开了,不过代价是他和门内的人一起重重摔倒在地。
“咳咳咳……”
屋内的人本就虚弱至极,被这么一撞,更是止不住地咳嗽起来。
他的咳嗽颇有些惊天动地,沈明烛几乎吓一跳,担心他会把肺给咳出来。
从地上爬起来后,沈明烛把屋中的人扶了起来。
之后他侧耳倾听,辨别了一下水流的方向,扶着这个人缓缓走了过去。
待那人喝饱了水,缓过来些许,沈明烛问他:“你叫什么?为什么会被困在木屋中?这个地方又是哪里?我该怎么离开?”
过了一会儿,他听见那人用很迷茫的、犹显得沙哑的声音开口道:
“我叫……我叫范正平。我是……我好像是一个裁缝。我也记不清了……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
木屋内,孟纯侧倒在坚硬的木板床上,左臂处忽得传来了一阵刺痛。
异样的疼痛让她勉强提起力气捞开衣袖,紧接着她看到自己的小臂上竟赫然有好几道正在流血的细小伤口。
这是怎么回事?
孟纯用右手的拇指擦了一下伤口的血痕,然后发现那些伤口其实是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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