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郑方便以主持人的身份,与宋宛一起,对着所有选手、以及所有摄像头,把这剧院发生了两次火灾的故事又说了一遍。
如今这剧院已经是第二次重建了,油漆味尚未散去,让人闻着有些头晕。
沈明烛一口喝掉有些苦的补血四物汤,然后坐在观众席上,听着郑方讲这里着火的故事。
也不知道是不是幻觉,他竟隐隐闻见了焦糊的味道。就好像整座剧院又陷入了烈火之中。
“太阳落山后,在临湖剧院里唱戏,差不多一场戏唱完,剧院就会起火,观众、台上的表演者、还有后台的工作人员,没有一个人能存活。前两次都是这样……”
郑方表情严肃地说道,“现在太阳早已落山,我们来到了临湖剧院,等会儿宋宛会亲自表演木偶戏。所以,我们这里也许也会起一场火。”
话到这里,郑方往观众席那边望了一眼,看见林宝兰对自己点了点头,便再道:
“我们把剧院的所有窗户都打开了,林总会一直守在大门口的位置,小江在后台负责操控音响,也会同步盯着后台的后门。总之,我们的工作人员会确保剧院的大门、后门,一直处于打开的状态。
“另外,我们提前在这里贴了足够多的夜光安全导引。
“导引有两种,一种是指向大门的,另一种是指向后门的。这样一来,即便断电,大家也知道该往哪个方向逃。
“重建后的剧院,用了大量的防火材料,两次消防检验都是通过了的。我们节目组也准备了大量的灭火器。
“所以呢,按理来说,大家可以放心,起火了也不怕。只不过前两起火灾毕竟古怪,到时候一旦有什么万一,就要看在场的高人们了!”
这个时候,那位名叫宋宛的操偶师,穿着一身旗袍走到了大家面前。
她生得美丽,像古画卷里走出来的温婉如水的江南女子。
朝大家深深鞠了一躬,她有些不放心地看向郑方。
“此行危险,感谢大家愿意前来帮我。只是……郑导,也许我说这话有些冒犯,但我还是必须要说,留在这里的人,一定要有真本事才行。另外,这些摄影师、还有你,你们就不要参与了。”
郑方心说如果可以,他也不想趟这趟浑水。可事到如今,他已是身不由己。
摆摆手,郑方勉强挤出一个微笑。
“放心吧宋师傅,我相信我的选手们。我顶着压力与舆论办这节目的第五季,就是想逆风翻盘嘛,我要告诉大家,我们节目绝对没有弄虚作假!爱拼才会赢哈!”
听完郑方这番话,许多人不但没有觉得轻松,反倒觉得更加害怕。
林宝兰赶紧上前发表了一段安抚、鼓舞大家的话。
她穿着高跟鞋、白色小西装,看起来镇静淡定、游刃有余,给人的感觉要比郑方靠谱很多。
在这期间,宋宛走到了后台做最后的准备工作。
后台立着一尊神像,正是戏神田都元帅。
“求您保佑。”
宋宛对着神像拜了三拜,然后看向了坐在操作台后方的江欣语。
“有劳你了。白天我们彩排过几次,应该没问题?”
江欣语摇头,冲她比了个放心的手势。
“放心吧。我以前在学校广播台干过,交给我就是了!”
宋宛去到一边,检查起等会儿会用到的木偶人。
江欣语看一眼她的背影,再看向了那位戏神。
只见它穿着一身金色铠甲,额头上画着一只螃蟹,长得倒是浓眉大眼的,但不知道为什么竟显出几分可怖。
算了,大概是我太害怕的缘故。
摆摆头,江欣语收回视线,不再朝那神像看一眼。
·
时间已走至8点40分。
准备妥当的宋宛用丝线牵着手里的木偶上了台。
戏台上的她穿着一身黑衣,头发盘了起来,没有任何饰品,为的是尽可能让观众只关注戏台上真正的主角——木偶。
相比之下,木偶就要打扮得美艳许多。
它被雕刻成了一个女孩子,穿着漂亮的红裙子,化着可爱的妆,在宋宛的操纵下迈着欢快的步子,不断地朝观众招着手。@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它的每一个举手投足都太过生动,会让人感觉它简直是活人,并且是很有演技的活人。
木偶的演技,竟然超过了许多不成熟的新人演员。
这是在场大部分人的感受。
他们不由为此感到新奇。
“感谢诸位来看我演戏,我是孤帆远影提线木偶戏团唯一的存活者,我叫宋宛。我身边的这位偶人名叫宋芸生,今年已经十岁了。芸生就好像是我的孩子一般。希望她能引我找到真相。
“对于我们来说,戏比天大,不论我是出于什么目的演的这场戏,只要上了台,我就会尽全力将它演好。也许今晚什么都不会发生,但我希望诸位看过我的表演后,也会觉得不虚此行。
“我和宋芸生共同演出的曲目是《醒》。这是我独自编排的一出现代戏。希望大家能喜欢。”
灯光在此时熄灭,过了一会儿,特别的聚光灯亮了起来。
戏台的其余地方皆是黑暗,聚光灯打出的光圆全都聚焦在了宋芸生一人身上。
“今天我要去上班啦!我挑了一件好漂亮的裙子!”
宋芸生一边拍着手,一边蹦蹦跳跳着朝前走去,看起来十分有朝气。
当然,她并不会说话,她的声音实际上是宋宛发出的。
宋宛平时说话的声音很沉稳,略有些沙哑,还略有些沧桑。
然而这一刻,她的声音轻快明媚、充满童真,与她的本音没有半点相似,叫人不得不感叹她的技艺之精湛。
观众席上,众人一边被木偶戏所牵动,期待着接下来的剧情发展,另一边,他们又不情不自禁地害怕这出戏真的会引来某种邪祟。
是以大家观看这出戏的心情格外复杂。
忽然之间,一件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剧院大门处忽然传来了喧哗声。
什么情况?
平时没有人敢靠近的临湖剧院居然来了人?
戏台上,宋宛一愣,暂时停止了手里的动作。
通过丝线悬于她手中的木偶也不动了,像是在一瞬间从活人变成了失去生气的尸体。
哒哒哒的数个脚步声从大门方向传了过来。
紧接着响起的是年轻人们聒噪的声音:
“哟,撞上了嘿!有木偶戏看!”
“我们又不是来看戏的!”
“说好了啊,我们要在这里待一夜,谁跑了,谁就是怂货!”
“可是我们决定过来的时候,不知道这里有人唱木偶戏啊!你们没听说过吗?在这里唱戏,会引发大火,剧院里所有人都会死!”
“你怂的话,赶紧走!真是笑死人了,你看人家玫玫都不怕!”
“我才不怂!……行啊,谁怕谁!我们就在这里待一夜!”
来的人是三男一女,他们穿着校服,看起来都是16岁、17岁的样子,应该是附近学校的高中生。
他们翘了晚自习过来,为的是比赛“谁不怂”。
观众席上,司星北皱起眉来,面部表情颇为凌厉。
他很看不惯这种上赶着找死的行为,也很反感这群一点礼貌都没有的高中生。
大门附近,林宝兰赶紧踩着高跟鞋朝他们走去。
“同学们,我们在录节目,跟你们商量一下,你们今晚先不要待在这里……你们有没有喜欢的明星?我送你们签名照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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