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欲顿了顿,随后恍惚地点点头。
“言欲。”裴松凛的手轻落在疗愈舱的边缘,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可以问你一件事吗?”
裴松凛鲜少以那么认真的表情看着他,言欲明白这是正事要谈的意思,轻轻点头:“你说。”
“‘鸮’是谁发现的?”
“我。”
当年言欲为了把霍瑾从首都星的监狱中救出来,险些被帝国的军队围剿,也是在无路可逃之际,他们闯入一个危险性评定为一级的未知星域,在其中粒子流风暴中发现这座废弃的星门。
裴松凛看着他的眼睫,嗓音低而清:“是你一个人发现的吗?”
意识到他问题中潜藏的意思,言欲迟疑了两秒,低声:“……好像是。”
宇宙粒子流的威力堪比宙雨,当时刻奇尚未成型,驾驶的机甲更是组织拼接的残次品,遇到粒子流只有死路一条。
而言欲在千钧一发之际感受到了不一样的精神力场,而为了保命,他没有犹豫就试着阔开精神域。
然后,他就看到了静静躺在乱流之中的“鸮”。
裴松凛紧紧地牵着言欲的手,认真地听他说话。
“封洲野之前说过,‘鸮’是死神留下来的诱饵,而在利用‘鸮’的时候,我感受到了‘鸮’里面有一股强大的精神力。”裴松凛停顿了一下,“这股精神力,与你相似。”
言欲听着他的话,眉峰微皱。
“你的意思是,我的精神力能感知到‘鸮’的存在,是因为我的精神力跟‘鸮’,或者燎野那颗星球禁锢的东西,有共鸣?”
封洲野可是说过,关押那只囚禁在地下的怪物所用的能量源,和“鸮”也是相似的。
裴松凛垂眸握起言欲的指尖,在唇前亲了亲:“这只是我的猜测……你、‘鸮’还有那颗星球封印的怪物,可能在精神域上有相似之处。”
帝国和燎野之间除了那两百年历史的空缺外,肯定还有其他隐秘的联系,而这层联系,很可能和“鸮”和言欲的真实身份脱不开关系。
言欲浅色的唇轻轻抿起。
“在奥科星系的时候,帝国就出动了最高兵力对刻奇进行追捕,哪怕是因为你的叛变和刻奇在宇宙当中的地位,帝国也不至于如此大动干戈。”
裴松凛眸色染深,隐藏在瞳色中的那丝担忧不加掩藏:“所以我怀疑,帝国里面是有人知道你精神力的特殊性,忌惮你的存在,所以才愿意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第72章 0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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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欲看着他微拧的眉峰, 缓缓抬手触到他的眼尾,低头凑近:“你很担心我吗?”
“你说呢?”裴松凛吻过他的鬓角,低声道, “你是我的Omega, 现在宇宙里有不知来由,不知数目的眼睛盯着你, 我能不担心?”
七十年前,裴松凛刚把言欲领回家的时候都没那么对他说过那么直白的话, 言欲听着很新鲜。
他悄悄垂着眸, 白净的脸上露出一丝罕见的静然:“你要保护我吗?”
Omega的示弱与寻求保护, 最能燎起Alpha心底最深的保护欲和占有欲,裴松凛顺从抬眸:“当然,我不保护你,你还想等谁保护你?”
言欲眼睫颤了一下,小声:“我爱你。”
裴松凛没有想到表白来的那么猝不及防, 落在言欲脸侧的手顿了好几秒才慢慢落下, 随后,捧起他的脸, 深吻下去。
温热的舌尖舔过唇缝,言欲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按在疗愈舱辗转亲了个透。
“我更爱你。”幼稚的Alpha捧着他的下巴,认真且不容转圜地道, “我比你想象中更爱你, 需要你, 更离不开你, 言欲。”
不经意的爱意透露, 却让言欲有种心里规制整齐的东西倏然凌乱的错觉, 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像烫在耳垂上的印记, 带着让他颤抖的热感。
心中被压抑克制的东西倏然失控,言欲轻声:“裴松凛,我在昏迷的时候,还做了个很难受的梦。”
裴松凛心口一震,低头看着他:“什么梦?”
言欲口中的“昏迷”,是指无呼吸无心跳无体温的时候,裴松凛这段时间一直想找出病因,却徒劳无功。
“我不知道那只是个噩梦,还是我以前的记忆……”言欲将那些以幼童视角见到的场景跟裴松凛描述了一遍。
裴松凛安静地听着,由始至终注视着他的眼睛,用陪伴驱散梦魇后的恐惧。
“你描述的‘通道’有点像首都星天坠城的置物通道。”裴松凛说,“但这个通道毕竟是连通帝国重要人物居住处,所以一般会有重兵把守……也没听说过里面有血潭之类的。”
言欲眼神微暗,他在当上将的时候也没研究过首都星皇家住宅的地图,所以应该对这些结构也是没有印象的。
没有印象的东西,怎么会具体出现在梦里?
“不过你梦里的那个女人……从你的描述来看,有可能是元帅夫人。”
只有元帅夫人才会在“天坠”里有吩咐人的权利,而且……菲利尔斯昏迷之后,元帅夫人就一直避世不出,本来也有人说她疯了。
言欲沉思时,感觉自己的耳尖被什么搔了搔,他抬头便对上裴松凛认真的眼。
“难不成你是元帅府走丢的小太子,我捡到你是捡了天大的便宜?”
言欲:“……你正经点。”
裴松凛笑了笑:“我没有不正经,这难道不是个合理推断吗?言欲。”
“你猜的方向那么可怕,难道就不怕需要面对的对手吗?”
“我管他是谁,出生到现在,我正式打架还没输过。”裴松凛皱眉,“伊·德曼那次是他耍了阴招。”
“嗯,你没输。”言欲顺着他说,“只是死了。”
裴松凛:“……”
好狠的心。
两个人抱了一会儿,秦佐再进来给言欲做了一次身体检查,确认没有问题后,两人便离开了疗愈舱。
“我还是不去实验室了,你去看看人鱼的情况吧。”言欲松开了裴松凛的手,“我最近还是不要去刺激她为好。”
裴松凛看了他一会儿,亲近地摸了摸他的脑袋:“我去看看她,你先去忙,我待会来找你。”
说完,他便看着言欲跟戚风走到刻奇主控室,直到人影消失,他才转步走向实验室。
过去几天,人鱼的已经没有在面对言欲时的惊惶,现在正躺在水缸之中,蜷缩成团静然入眠。
裴松凛走过消杀间,抬手轻轻转开了实验室的门。
因为尚不确定人鱼的情绪是否稳定,裴松凛并没有主动开口。
“……我是不是伤害到你的Omega了?”温弱的女声从水缸角落传来,裴松凛眼睫微抬,才发现人鱼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正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裴松凛笑了笑,将实验室里的光调得柔和:“没有,他没那么脆弱。”
“很抱歉,我不想这样的,我……”人鱼慢慢将身子从水面浮出来,自责道,“我当时也不知道怎么了……只觉得很恐慌……”
“那你还记得当时你对言欲说了什么吗?”
“我……”人鱼呆呆地抬起视线,茫然道,“我除了弄伤他,还说了什么话吗?我伤到他的心了吗?”
她对当时发生的其他事情,一无所知。
那句“你怎么会是他的孩子”竟然是人鱼无意识时渗出来的恐惧。
看着裴松凛沉默不语的样子,人鱼微抿着嘴唇,指尖蜷紧:“……我是不是还做了什么?”
“你不记得了吗?”他问。
人鱼茫然地摇摇头:“我只记得他进来跟我说话,然后……我好像碰了他,然后就晕过去了,再醒来就是见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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