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在江并不介意,也没有去接她的手机,而是示意请她帮忙打。
妇女“嗐”了一声:“没事的,我可是记得我刚搬过来那会儿,我老公在军队里常年不回来,还是你经常陪我和孩子去医院嘞,那年冬天你记得呗?大半夜这孩子发烧,打不着车,我说敲敲门看看谁家有车能送一下吧,都不开门,还是多亏你背着孩子去马路上帮我拦车了,那时候医生也说再晚送一个小时就烧傻了,我还得多谢你。”
听到这段‘往日’的英雄旧事,白在江清楚地知道这件事里叙述的人并不是他。
他眨了下眼,在妇女看出端倪之前毫无廉耻地将不属于他的事迹应了下来:“举手之劳而已。”
妇女就把手机递到了他怀里:“所以说嘛,直接用吧,争取天黑之前赶紧进了家门吧。”
白在江只得再三道谢,然后目不斜视地点进左下角的电话按钮,输入了门边小广告上的开锁电话。
……
开锁师傅很快来了,速度也很快,工具箱在地上落了没一会儿,估计连灰都没沾,就被开锁师傅提了起来。
师傅站起来后,想起什么,问白在江需不需要换个锁,白在江想了想说“换一个吧”,然后师傅又把工具箱放了下去。
这次时间稍微长了一点,对门的邻居再次开门出来,带着她家两三岁的孩子站在走廊里看师傅开锁。
“好了,七百八。”换好锁后,师傅站起来报了一个数字。
白在江还没什么反应,邻居已经惊讶出声:“七百八?!不对吧,这也太不合适了,你给他换的锁也就是个普通的密码锁,网上买那种带监控带指纹的才三五百,你人工费收多少啊?”
师傅没看她,神情淡定得很,指了指换好的门锁道:“没办法,公司定的就这个价,实话不骗你,服务费就几十,你要是不想要我给你拆了,服务费再算。”
白在江安抚了一下邻居的情绪,好说话的很:“没事,没事,是多少我就付多少,不用来回拆了,请问可以刷卡吗?”
此话一出,师傅淡定的表情懵了,邻居也一脸茫然。
……
五分钟后,开锁师傅走了,白在江对邻居百般道谢,说买了新手机就给她转钱。
没办法,从机场取的现金只有五六张,一路上坐车花了不少,就算不花也付不了开锁费。
邻居刚才用手机帮他代付了七百八,并不很介意这些钱,但还是有些神色复杂地看着白在江。
“你这几年是去哪了啊?”她有些犯嘀咕地问,“人咋变得虎不拉几的。”
白在江有些汗颜,他不是傻,只是觉得反正不是他的钱,散出去造福别人也无所谓。
“就是出了趟国,那边的物价有些离谱,我一时半会儿改不回来。”白在江这么解释着。
“哦哦。”邻居点了点头,又想起什么似的,突然看了看他的房间门。
像是不知道怎么说出口,邻居皱着眉迟疑道:“那个,小江啊,我有个事跟你说。”
白在江本来打算说点结束语就进屋的,听到这句只能微笑着问她什么事。
邻居抱着孩子走出来,指了指他门前的地面,组织了一下语言。
“就是,不知道你清不清楚啊,你走了之后总有个个子特别高的男的来你家门口。”
邻居把手奋力抬高,还踮脚,在最高处比划了两下。
白在江有些懵。
这个高度起码有两米了。
“是吗?”白在江对未知的一切都感到无从适应,只能一点点顺着来,“那他长什么样呢?确定是来找我的吗?”
邻居把孩子在怀里调整了一下位置,眯着眼回忆道:“我也没太看清过他的脸,他总是戴着个黑色口罩嘛,然后有时候打扮得可精致嘞,那西装外套长长的,胸口那还有…还有徽章?不对不对应该叫胸章啥的吧。”
“那他来这都做些什么呢?”白在江听完脑子里毫无印象,只能装作很有兴趣地问。
似是想起什么奇怪画面,邻居的神情也奇怪起来:“我说出来你别害怕啊。”
“没事,不怕。”
邻居就回忆道:“一开始他还算正常吧,就一个月偶尔来一次,啊对了,第一次见他是你刚走了没几个月,正是大冬天特别冷的时候,我从外面回来一看,你门前有个黑影,我还寻思谁呢也不像你啊,然后我问他是不是找你,他说是,我那时候也不知道你去哪了就说你搬走了嘛,然后他不怎么应声了,就一个人靠在你家门板上待着,但是没半个小时就走了。”
“然后过了段时间吧,他又来,是在咱们单元楼下,而且听到猫叫我才发现他。”
白在江一愣:“猫叫?”
邻居点点头:“是啊,咱们小区有些流浪猫嘛,他就蹲在墙角那逗猫,戴着黑口罩和鸭舌帽。”
听到这个装扮描述,白在江脑子里莫名浮现了一个场景。
――下雨天,台阶,雨伞,蹲着的男人,还有讨厌的猫。
那个画面只闪了两秒,在邻居再次开口的时候就没了,是以白在江根本没抓住。
“啊还有还有,他大概从两年前吧就开始频繁过来,有时候一周一次有时候半个月一次,每次都风尘仆仆往这站会儿,也不说话,也不干别的,问他倒是搭理,但也不说啥有用的,然后有一次哈,也不知道他在想啥,突然就抱着那流浪猫上来,一个爪子印一个爪子印往你门上踩,可以说除了门把手其他地方都让猫踩了,那小爪子不知道刚玩过哪全是泥印,他走了之后我给这门擦了好久才擦干净。”
这么奇怪的么。
白在江想不通那位奇怪人士的动机,更不可能根据这点言语描述就推测出是他看过资料里的哪个人。
而且最关键的是,‘他’几乎没什么特别贴心的朋友,联络人资料里显示都是一些校友和工作上有联系的人,而‘他’曾经又擅长左右逢源,所以跟所有人都能联系起来,但跟谁都走得不深。
那么,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奇怪的人存在呢。
白在江百思不得其解,安慰自己也安慰邻居道:“大概是精神有问题吧,往人家门口印猫爪确实有点过分。”
因为不喜欢猫,所以白在江带有恶意地揣测了那位奇怪人士的精神状态。
“那确实也说不准。”邻居点点头,在他进去前又叮嘱了几句,“要不你先买个监控吧,抓到他就报个警,算算时间我总感觉他又要来了,不过你这锁都换了,短期内应该没啥问题。”
白在江想了想,觉得也好,于是就在心里记下了。
“谢谢,我抽空就买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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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唐:监控防谁呢?
小白:奇怪的人吧。
第64章 “能好到哪去”
白在江进了屋,回身关门的时候沉默了两秒。
――只见门板内侧赫然贴着几张和外面墙上一模一样的开锁广告。
白在江:“……”
买监控的时候顺便再买个锁吧。
……
三年不住人,屋子肯定是要收拾的,白在江试了一下房间里的水电,都没停。
白在江开始收拾屋子。
但当他拿出抹布把所有能擦的地方都擦了一遍之后,突然觉得这地方也不是很脏,洗出来的抹布水只换了一盆。
白在江看了看封闭严实的窗户,记忆缺失的他不明白这种情况常不常见,但他也没多想。
总不能是贴小广告的人顺手给他打扫过卫生。
……
傍晚,白在江下楼买了点吃的,吃完饭后坐在沙发上捣鼓一个手机。
――从床头柜里翻出来的,充了一下午电。
手机牌子的型号是五年前的,没密码。
就这样拿故主的东西肯定不太好,所以白在江先是自言自语地道了很多歉,然后才打开手机。
开机后,手机自动连接上一个公共wifi,不太顺畅,打开社交软件的时候那些联系人的头像都是空白的,其中几个备注着‘哥’、‘姐姐’、‘父亲’、‘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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