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之裕目瞪口呆:“我靠,你要干嘛?招魂啊?”
谢寅乐呵呵的说:“我有个重要的事要告诉你,不把我哥叫来,我怕你听不完就跑路了。”
不,你哥在这我才要跑。
齐之裕打了个寒颤,扭过头看向玻璃窗外落下的火球,终于感觉身体回暖,这才问:“什么事,你说吧,我这段时间跟着小叔在议会里见过不少世面。”
选举枪击亲小叔的事都做过了,齐之裕已经不会再为任何事情感到惊讶了。
得意的Alpha余光触及谢为祯被擦拭的锃亮的牌位,又默默的移开眼。
人,还是要谦虚。
齐之裕揉了揉脸,上半身向右-倾,将耳朵贴到谢寅面前:“来,你小声告诉我。”
谢寅给管家使了个眼色,管家点点头,按下了藏在掌心的按钮。
“轰——!”的一声炸响,在剧烈的爆炸声中,谢寅缓缓动了动唇。
“其实,我家的药有问题。”
话音隐没在巨响的掩护下,齐之裕先是一愣,然后觉得莫名其妙,谢家黑心关他什么事,最后是疑惑,神罚已经从火球升级到爆炸了吗?
还没等他想明白,谢寅歉意的笑了笑:“你知道的,我们是好兄弟。”
什么意思?
齐之裕突然竖起了汗毛,黑心肝的Alpha特地强调他们是好兄弟,谢寅绝对做了对不起他的事。
脑中灵光一闪,齐之裕三步并作两步扑到窗边,看到了楼底升起的黑烟,他的车已经毁于一旦,车轮都滚到了十米之外。
一群诺亚制药的保安听到动静围了过去,不是救人,而是去处理残骸,最后一点成型的零件都被他们砸烂了。
“你**把我车炸了!我的新车!”
齐之裕呲目欲裂,转身揪着谢寅的领口发出尖叫:“赔钱!这可是限量款!谢寅你有病吧我杀了你!”
谢寅丝毫不怕齐之裕的威胁,笑嘻嘻的说:“我这不是怕你跑路吗?”
好兄弟,同生共死。
“我跑什么跑,你家药有问题就有问题呗!诺亚掺水人尽皆知,我还能去时旭面前告你吗?”
齐之裕咬牙切齿的盯着谢寅:“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想你哥了?”
谢寅歪了歪头,语气惋惜的回道:“可是,齐之裕,那里面有神的血。”
《神经》中将圣水美化为神的血,以此来论证神明慈悲而仁爱。
谢寅直接发挥了黑心商家的被动技能之广告与实物不符,夸张为诺亚制药在药物中投放神明的血液。
这下真成赎罪券了。
齐之裕深吸一口气,松开谢寅的领口,踉跄着退后几步,最后蹲下身捂住脸。
谢寅怜悯的看着他:“我知道,你难以接受…”
“等会儿,我怎么听不懂呢?”齐之裕抬起头,眉毛拧成了八字:“神原来还有血?那祂会不会死啊?神长什么样啊?你见过祂吗?”
你有病吧,关心这些干嘛?
谢寅摇摇头:“我没有见过神,但是我哥见过,这不是重点,总之,现在所有注射过药物…”
“你哥死前说过神明长什么样吗?”齐之裕好奇的问。
接二连三被打断的谢寅劈手给了齐之裕脑袋一巴掌:“先听我说完。”
齐之裕捂住后脑勺,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委屈极了:“你把我骗过来,炸了我的车,不让我说话,还打我脑袋,我小叔都没打过我脑袋!”
“没事,给你打掉下来也不影响智商。”
谢寅转身喝了口水,继续道:“总之,所有注射过药物的人都有被圣水杀死的可能,只要神力催动,蛰伏在你身体里的圣水就会被唤醒。”
“所以,齐之裕,你现在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了吗?”
齐之裕趴在窗户上悼念自己早逝的跑车,闻言无所谓的说:“我从小就经历过七七四十九种毒药和十八般刺杀手段,齐家的孩子里就我一个硬抗过来了,我怕什么?”
差点忘了,这家伙格外耐杀。
谢寅看向季生,季生看向牌位,牌位一动不动,季生重新看向谢寅,谢寅比了个手势,季生恍然大悟。
“齐少爷,圣水和普通的毒物不同,它既是剧毒,也是神明的恩赐。”
“一旦神力催动,神赐将会在您身上显现出来,”季生抿了抿唇,神色严肃的说:“有纹身不能考公,您的议员席位也要被换掉!”
“啊?”
齐之裕从玻璃窗上把自己黏住的脸拔了下来,琥珀色的狐狸眼惊慌失措的左右转动。
“可是,可是,”齐之裕苦着脸说:“没人知道不就好了。”
他好不容易能和陆浮一起在议会任职,抬头见低头也见,要是因为这个原因被踢出去,那不是白白成全了时旭?
谢寅挑唇:“我会去找时旭举报你。”
齐之裕“哈”的大吸一口气,指着谢寅的脸控诉道:“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我们再也不是好兄弟了!”
谢寅笑容不变,轻轻摸了摸兄长的牌位,“但是,我今天叫你来,就是想替你剥离神赐的,毕竟我们是好兄弟嘛。”
五指扣紧,谢寅抓着谢为祯的牌位晃了晃:“比亲兄弟还亲。”
齐之裕“啪”的拍了下手,“好吧,我允许你回到我的好友列表,但是!车的账要另算。”
算不死你。
小心眼。
谢寅悄摸翻了个白眼,齐之裕的齐家血脉总是觉醒在一些古怪的地方,不知道齐列有没有带他查过脑子。
是不是小时候被毒坏了?
怀着这样的疑问,谢寅将齐之裕按到椅子上重新坐下,接着指了指季生:“记得他吗?”
齐之裕记忆力不差,准确点说,顶级Alpha记忆力都不会差,当初季生出现在谢为祯的葬礼上时,齐之裕还好奇的看过他一眼。
谢为祯的好友?谢寅当初似乎是这么介绍的。
“我记得你,你是教廷的人,”齐之裕双手捂住耳朵,面露警惕的看了眼谢寅:“你不会是想让他给我洗脑吧?”
“你哪有脑子给他洗。”谢寅都无语了。
“手放下,坐好,让我们季神官仔细看看。”
季生撩起袖子,露出手臂上的深蓝色纹路,轻声道:“齐少爷,您看着它有什么感觉?”
齐之裕愣了愣:“啊?不是你看我吗?”
谢寅深深呼出一口气,像是幼师一般微笑着问:“哥们儿,你家养比格犬吗?”
齐之裕摇摇头:“不养。”
“哦——”谢寅刻意拖长了音调,夹着嗓子说:“我说齐列怎么没低血压,原来是你治的。”
谢寅错怪教廷了,真正的忍者是齐列啊!
齐之裕听懂了,一拍桌子就要站起来,又被谢寅重新按了下去,Alpha捂着他的嘴问:“季生问什么你就答什么,配合一下我就还你车,好吗?”
好的。
齐之裕点点头,发出一声“唔”。
“很好。”谢寅松开手,示意季生再来一次。
季生也开了眼界,将刚才的问题重复了一遍。
齐之裕看着一道道不规则的深蓝色印记,像是刀锋一样交错,眯着眼“嘶”了一声:“有点心慌。”
Alpha隔着衣物按住心口,神色凝重起来:“这是什么东西,为什么我感觉这么难受?”
“这是神赐。”
季生低眸放下袖子:“待神力催动,你也会有,所有人都会有,只不过出现的位置因人而异。”
齐之裕不适的拧眉,他伸长了脖子,上半身趴在桌子上,脸几乎凑到了季生面前,问道:“我会死吗?”
“人都会死。”季生面无表情的说。
“哎呀,不是这个,”齐之裕砸吧砸吧嘴:“你看,我要是因为神赐死了,能不能给我在教廷你塑个像,就摆在教皇房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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