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度的老传统了,把对方置于道德高地再审判。】
记者乘胜追击:“不仅仅是初始积分,还有入学测验的分数,S级评分可不多见。”
“你究竟想说什么?”陆浮问。
记者偏头示意了一下工作人员,对方立刻展开了一个巨大的光屏,上面清晰的呈现了陆浮入学测验的试卷。
室内传来了一阵阵倒吸凉气的声音,不知道他们惊愕的是陆浮全选C的自信还是满屏的自杀。
陆浮也微微睁大了眼。
因为屏幕最右侧有一行批卷老师的评语。
〔该生思维活跃,不怀疑自己,坚定内心的选择,想法又异于常人,是个好苗子。〕
落款一个“齐”字。
坏了。
陆浮突然意识到一件事,齐列不会真的很看好他吧?
【018:别担心,你们第一次接触结束后他对你的印象应该已经扭转了。】
谢谢你,蒙鼓人。
记者低咳一声:“我很好奇,陆浮同学,两次拍板决定给予你高分的都是齐老师,而你和齐之裕又是众所周知的好兄弟…”
后面的话不必多说,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人群了传来私语,陆浮只听到了颠三倒四的“兄弟”“朋友”等词汇。
【维度这算造谣吧?当心被齐家告了。】
【造什么谣,你也看到了,齐列确实给了不合理的分数,说不定真有什么特殊关系…】
【艹他的维度,吃相真难看!】
【018:他想给你扣帽子,心真脏。】
【陆浮:没事,扣齐列头上。】
维度直播是懂怎么吸引眼球的,门阀和平民、老师和学生、Alpha与Beta,每一次出现在标题都能骗不少点击量。
但是陆浮最擅长道德绑架和反客为主。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陆浮眨了眨眼:“你怀疑齐老师徇私舞弊,故意给我高分是吗?”
齐列,学圈纣王。
记者一怔,“不,我是说你是否使用了不正当手段讨好齐…”
“齐老师是我非常尊敬的老师,我不允许你这样恶意揣测他。”陆浮不给他说完话的机会,站起身,双手撑在桌面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对方。
他面色微怒,似乎为齐列感到不平:“齐之裕是我的朋友,他的长辈也是我的长辈,齐老师向来公私分明,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
记者连连摆手:“我并没有污蔑齐老师的意思…”
我知道。
你只想污蔑我。
陆浮冷眼看着他,并没有就此结束:“今年议会初选就要开始了,维度直播处心积虑抹黑齐老师,我不得不怀疑,你们是不是想借舆论操控议会选举。”
这么大的帽子水灵灵的扣下来,记者彻底慌了,虽然他们真的操纵过往届大选,但做了和被点出来是两件事。
《帝国法》命令规定,任何以不正当手段干预议会选举者,将被剥夺公民身份,流放到窟星。
记者干巴巴的转移话题:“那,开学考核中你和虫族组队怎么说?”
“陆浮同学,从直播看,那名虫族为你解决了不少麻烦,所有积分却都被你独吞了,这难道不算违规吗?”
陆浮笑了。
018也笑了。
“容我提醒你,记者先生。”
少年从办公桌后面走了出来,腰背靠着桌角,似笑非笑的说:“本次开学考核的规则是:允许一切不致命的手段。”
“顺便一提,”陆浮的笑容扩大了些,漂亮的脸在记者眼里却如同蛇蝎:“这条规则也是齐老师定下的。”
话题又一次回到了齐列身上,记者背后冷汗直冒,眼神示意摄影师关闭直播。
陆浮眼疾手快按住了摄影师的手,笑盈盈的说:“别急着结束,你之前不是问我,是否承认能够成为首席是因为得到了虫族的帮助,而非靠自身能力吗?”
“我不知道这个问题是你想的,还是从论坛之类的地方搜罗来的。”
少年直直的看向镜头,阴冷的眸子一眨不眨,“有同样疑问的人可以自己找一个虫族试试。
“看那个虫族是想方设法帮你,还是背后咬你一口。”
和Alpha一样,虫族以强者为尊,压不住他就要成为他的口粮。
真当虫族是做慈善的吗?
**
永昼号
忙碌的机械人在星舰中来回穿梭,细长的机械臂差点绊了卡勒一脚。
他匆忙稳住身形,走进了会议室。
一名穿着军装的Alpha银发红瞳,长着张不似好人的脸。
深蓝色的军装齐至小腿,他嘴角噙着笑,军帽斜斜的顶在头上,翘着二郎腿往椅背一靠,看上去不伦不类的,像个军痞。
在他的身侧,另一名士官正在汇报工作。
“傅上将,约勃星地下空洞中的迷宫已经全部捣毁,并没有发现教廷余党的踪迹。”
傅以榕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对着站在门口的卡勒中尉招了招手:“过来。”
卡勒心里啐了一口,面上还是喜不自胜的小跑了过去。
“灰鸦抓到了吗?”
傅以榕一开口就让卡勒眼前一黑,不知道他究竟是真的看不惯灰鸦还是单纯想找他的茬,或许两者都有。
卡勒只能如实回答:“还在抓捕中。”
傅以榕吸了口可乐,毫不留情的说:“你还有二十天的时间了,做不到就给我滚出军部。”
你让滚就滚,军部你家开的啊?
卡勒唯唯诺诺的应了下来,心里已经把傅以榕和灰鸦团吧团吧一起扔进了绞肉机。
离开会议室后,卡勒打开屏蔽器,确保不会被人监听后,拨通了某个陌生号码。
对方很快接通了。
卡勒还没说话,又是一个迎面暴击。
“虽然早知道你是个废物,但我确实没想到,你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通讯对面的人说话毫不客气:“教廷少了的据点你来赔吗?”
卡勒有些委屈:“我也没想到他们能正好摔进迷宫里,还找到了祭台。”
如果是这两名学生误打误撞进去也就算了,偏偏还是在直播的时候。
要不是卡勒确定自己还没露出马脚,他都要怀疑傅以榕今天叫他来是不是鸿门宴了。
说到这,卡勒有些奇怪的问:“那个叫陆浮的学生好像有点古怪,他也是教廷安排的人吗?”
想想也是,只有韦珂一个人确实不保险,以教廷的形式作风,塞上十个八个都是有可能的。
“不是。”
那人重复了一遍:“他不是。”
“你不用管那么多,全力抓捕灰鸦就够了,傅以榕那边你不用担心,我会给他找点事干的。”
卡勒当即笑起来,下一秒又变回了哭脸:“您或许能给我点灰鸦的线索吗?我追丢了…”
灰鸦神出鬼没,卡勒每次连个尾气都摸不着。
那人沉默了一会道:“…我有消息会联系你的。”
通讯被单方面挂断,卡勒却没有恼怒。
什么都没干就解决了两个压在心头的巨石,他伸了个懒腰躺在长椅里,感慨装傻子就是好。
通讯的另一端,卷发少年跪在神像前,白色的长袍呈扇形铺在地上,当他低头时,没了衣物的遮盖,露出后颈大片深蓝色的怪异纹路。
他弯下腰,匍匐在神像的脚下,蓬松的卷发与地面相贴,冰凉的触感是如此熟悉,让他恍惚间想起了那人的体温。
少年闭上眼,全身心的投入祷告。
“神啊。”
“请您护佑他,助他度过世间的灾劫与逆境。”
“愿您降下神罚,将所有伤害他的恶灵推入地狱。”
“感恩您的仁慈,荣耀与赞颂尽归神主。”
卡勒不记得066了,可041记得。
神也记得。
第42章 如果你知道我要面对齐列的脸一整天,你也会同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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