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为什么他们都去玫瑰园了吗?”沈逆故作惊讶地说道:“以为他们是相信了你的话?”
他跟着两人一同向楼上走去,一边继续说道:“因为即使你说谎了,卡牌在你手上……他们也有信心不会让你活着离开副本。”
连阙终于停下了脚步:“所以呢?”
连阙的目光平静,反倒是让沈逆噎了一下,但意识到连阙早就猜到了这些,他的目光变得越加兴奋:
“他们有那么多人,可你有什么呢,这个什么用处都没有的小朋友?……不如我们合作?”
连阙瞥过身侧的若紫,又转而看向沈逆:“你在这里等一下。”
他说罢便示意若紫继续上楼,自己也跟在了若紫身后。
沈逆见状目光一闪,因连阙的反应当真乖乖站在原地目送他将人送上楼。
“呆在房间哪也不要去。”
两人穿过长廊走到若紫的房间门外,见连阙的神色肃穆,若紫也忍不住正色点头。
连阙在离开前像是又想起什么,不知景斯言此刻还在不在、能不能听到他们之间的对话,还是问道:
“末世时期,有没有人的异变能力是与电或雷电相关的?”
若紫跟在他身后,闻言认真思考片刻:“大概电鳗之类的生物变异可以做到吧,不过确实没有听过这类的异化人……”
景斯言那样的人,如果无论放在哪个时代都绝不会寂寂无名,如果他生在大末世时代这样的能力也一定会随之流传后世。
但在后世出生的若紫却说她并未听过这类异变……
是他理解错了他的异变,还是那个人并不是生存在曾经的末世时期。
见连阙不语,若紫疑惑地停下脚步:“怎么了?是跟这个副本有关吗?”
连阙没有回答,他示意若紫回房间,转身便要离开。
“等一下。”若紫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忙叫住连阙,又将一样东西小心放入他的掌心:“这个是你那位朋友的,刚刚多亏了他,能不能麻烦你帮忙跟他说声谢谢,还有……也要再跟你说声谢谢的。”
见连阙未语,若紫忙催促道:“你快走吧,不是还……”
“嗯。”
若紫想起沈逆的话目光不禁黯然,她强打起气来正打算跟离开的连阙道别,却发现他……并没有原路折返,反而走向走廊另一侧的楼梯。
“你去哪……”
她的话还未说完,便见连阙比了一个禁声的手势,她下意识闭了嘴,那人竟打着哈欠懒散地继续顺着那条狭窄的楼梯向下走去,哪里有半分去找沈逆的意思。
所以……他就没打算去赴沈逆的约?
不知道为什么,刚刚因为沈逆一句话而产生的烦闷竟一扫而空,她一溜烟地钻进房间,按照嘱托将门牢牢锁好。
连阙回到房间,想着刚刚景斯言的伤势再次摸出卡牌,但无论他怎么召唤卡牌都没有半分反应。
他疑惑地打着哈欠,最后实在没能抵抗住困意还是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在他身后的暗处,被召唤出的人不自然地别开视线,却已半隐着身型不知静立了多久。
***
连阙渐渐转醒时室内的光线很暗,一时间也难以分辨是什么时间。
他下意识看向窗外,这才发现房间的窗子竟被衣柜和窗帘遮住,就连原本床边的桌子也被抵在门前。
这些事情是谁做的并不难猜,但想到自己睡着以后有人试图破门而入,那个干什么都一本正经的人竟将门和窗都堵住,他就莫名觉得有些好笑。
他醒了醒神坐起身,有什么东西自他的袖口滑出掉在床边。
那是一颗糖。
连阙将糖拾起,掌心的触感却与其他糖不同,包装纸内的糖已然碎裂成几块。
若紫说,景斯言用这个救了她?
但是,自己曾经问过他要不要糖,他可是拒绝了的。
该不会他其实是喜欢的,表面拒绝以后又自己偷偷去大厅拿了糖?
想到这,他把玩着手中的糖状似无意地问道:“不是不喜欢?”
他当然知道对方不会回答,他走到衣柜前轻轻拍了拍:“谢了,但是现在我该怎么把它挪回去?”
静默片刻,那道熟悉的身影自黑暗中走出,他走到连阙身边轻松便将衣柜抬起放到一边,又将挡在门前的木桌挪开。
这些分量极重的东西到了他的手中竟轻得仿若毫无重量,连阙打量着他的动作,又将视线落向他受伤的地方。
他记得原本景斯言的肩上有一道极深的伤口,此刻他肩处的衣物竟已完好如初,也看不出伤口如何。
连阙凝神再次看向记忆中他身上其他受伤的几处,竟如同换了一件全新的衣服,没有留下半点痕迹。
不知他是否是换了衣服,连阙在疑惑中拉过对方的手——尽管他当时的注意力都在卡牌之上,但他记得他的手心处也有一道极重的伤口。
思及至此,他握紧对方的手腕仔细查看。
细看之下,那人的掌心依稀可见一圈狰狞的疤痕,疤痕内侧是犹如新生的嫩肉。
几个小时前的伤口此刻竟已然恢复得七七八八,这倒是与破开封印的人伤口快速愈合十分相似。
景斯言在他探寻的目光中不自然地自他的掌心抽回手。
他摸出一把枪,熟练地在指尖翻转后递向连阙。
“还有三发子弹。”
连阙未接枪,兀自问道:“是卡牌内有恢复机制?还是……”
他的问题还未问完,景斯言便微微颔首应了一声:“嗯。”
连阙无所谓地再次拉过他的手,将那颗碎了的糖塞进他的掌心,而后才自他的手中接过枪。
这把枪是地狱使者遗留下的,从这些人身上的武器来看副本或许没有限制武器的携带、或是有什么办法能将武器带进来,他把玩着手中的枪,交代道:
“若紫还给你的,她让我帮忙跟你说声谢谢。”
景斯言再次应了声,低着头将糖放进口袋。
连阙打量着他在依旧昏暗的光线下耳尖泛起的薄红:“耳朵怎么这么红?”
他靠近的动作让景斯言后退了半步,却依旧保持着礼貌而恭敬的态度。
如今刚过收花时间,门外依稀可以听见类似桌椅挪动与地面的摩擦声,就连交谈声也似压得极低,像是在刻意掩饰什么。
连阙收回视线戒备地来到门边,在他睡着的时间内不知道门外又发生了什么,但看那些人沉不住气的模样,估计不会有什么好事。
想到自己睡着期间曾有人尝试进入房间,连阙谨慎地查看门锁情况。
正当他打算小心按下门锁时,却有另一只手按住了门把手,一阵极其细微而古怪的声响后,景斯言缓缓拧动把手将门推开了一道缝隙。
“你最好识相一点,不然我就断了你的手,你要知道……这里可没有规则规定不能伤害NPC。”
“老实点,文森瑞的女儿是不是你杀的?尸体藏在哪了?”
“别、别这样,万一他报复我们……”
……
尽管远处的人刻意压低了声音,门打开后连阙依旧听清了他们的谈话。
连阙透过门缝向声源望去,一群人正站在大厅连接楼梯的地方,竟然当真胆大到将管家捆在了一把木椅上严刑逼问。
木椅上的老管家目光浑浊,捆在他身上的绳子极多,却未见他有半分挣扎,他只是抬起头僵硬地看向将他团团围住的众人不置一词。
近处的门锁之上挂了一串不知从哪里来的铃铛。
就算他再小心谨慎,只要他推开门,铃铛发出的响声也一定会惊扰远处的众人。
景斯言不知用了什么办法,他拧动的门锁外,铃铛竟未发出半点声响。
连阙将门推开,身后的人便再次隐去了身形。就在他静听的时候,楼梯处的几人却突然因意见不合发生了冲突,手持刀具的人当真将手中的小刀刺向老管家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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