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视线都落到画卷上,便是周围很多已经有船的人都围了上来。
钟道衫半信半疑地将画给展开。
“若是连小儿涂鸦都比不上,岂不是让人笑话!”
“一介酒鬼能拿出什么。”
起初众人还满眼不屑,但是随着画卷展开,码头一片寂静。
没有看到的人则是有些好奇,“这是看见什么了?怎么都不说话。”
有的人没有看出名堂,有的人看出后却是不敢置信。
钟道衫许久才用干涩的喉咙道:“这是欧阳先生的画。”
一言便可惊天地。
“欧阳先生?是那个欧阳先生吗?”
“废话,除了他,还能有谁敢在画道上称欧阳?”
画道方面,从始至终都只有一位欧阳。
“假的吧。欧阳先生的画都有去处,没有听说过还有这样一幅。”
“不可能,看这画意和欧阳先生的如出一辙,便是那私章就足以证明。”
“可为什么这画会在这酒鬼手中?”
几人七嘴八舌地讨论着,不多时就里里外外围了一大群人,谁都想目睹一眼欧阳先生的真迹。
但钟道衫却是颤抖着手收回画卷,毕竟某种意义上,这画已经是他的了。
自古钱财不可外露,名画也一样。
“听闻欧阳先生早已隐世,莫非这是隐世之作?”
“那这酒鬼……”
柳生醉醺醺地摆摆手,“什么隐世,那人早死了,这是绝笔之作!”
“欧阳先生死了!”
众人闻言大惊。
柳生毫不在意地看向钟道衫,“我们二人还不能上船吗?我可是瞧见你把画收起来了的。”
钟道衫回过神,“自然可以,二位请。”
见柳生他们上船,又看钟道衫轻易就得到欧阳先生的绝笔之作,众人暗自懊悔。
如此能引起文界大乱的画卷,竟然就这么被一个不识货的酒鬼交出去了。
便宜了钟道衫。
第209章 画仙欧阳
两岸青山之前,一条绿色江河如绸缎一样在山脚下蜿蜒而过,江面上有无数小舟大船犹如过江之鲤向着同一个方向驶去。
画舫上,柳生如愿从陆风那里拿来半壶酒,不顾形象地坐在船头大口畅饮,醉意上来便一个人口齿不清地自言自语。
周围人嫌弃他这副醉得不清的模样,避而远之。
抬头看,几只仙鹤在山间盘旋,清脆的鹤鸣声穿透云霄。
陆风负手来到柳生身边,任由江面的风从身上掠过,带起青衫与山水融为一体。
柳生眼神迷离,看了眼陆风就抱着酒壶倒在甲板上呼呼大睡,鼾声如雷。
钟道衫也来到船头,对陆风微微拱手,“外面风大,先生怎么不坐船里。”
陆风抬手回礼,淡淡道:“外面视野宽阔。”
闻言,钟道衫下意识看向陆风的眼睛,心中疑惑,不过却没有多问,而是看着肆意睡躺的柳生问;“先生与这老先生是怎么认识的?”
“之前在酒楼喝酒认识,可是有什么疑问?”
“没什么,随口一问。”钟道衫摆摆手,视线却一直落到柳生身上。
陆风好似没有察觉,转而问起方才大家说的欧阳先生是何人?
“先生竟然不知道画仙欧阳一清吗?”钟道衫有些诧异。
见陆风面露疑惑,是真的不知道,钟道衫就滔滔不绝起来。
“欧阳先生之所以被称为画仙,不仅是因为那出神入化的画技,也是因为欧阳先生是个不拘一格、风流潇洒的人。听说他身高八尺,面容俊朗,交友广泛,有仙人之姿。”
钟道衫边说边细看满身酒气的柳生。
这酒鬼身形佝偻,闻到酒味就不追着不放,身体被酒侵蚀,两颊浮肿,身体却枯瘦如柴,看白发丛生就觉得最少有七十多岁。
这副模样与他所形容的完全不同,且两人都不是一个姓。
将心里的想法拔除之后,钟道衫再次看向陆风。
“欧阳先生年少成名,手中画卷千金难求。听闻其艺高人胆大,曾与众多鬼物度过一夜却毫发无损,第二日还画出震惊世人的百鬼图。”
“传说图上鬼物狰狞恐怖、栩栩如生,甚至有修士说那画上还有鬼气,时日久了画里面的鬼还真有可能跑出来,并非凡物。”
“世间有不少人都临摹过欧阳先生的画,可就算是最厉害的仿者都只得七分形似,少三分神韵。”
钟道衫说得心潮澎拜,眼中露出钦佩之色,恨不得能亲自去拜访欧阳一清。
“说起来我还真是三生有幸,竟然能得欧阳先生的绝笔之作。”
说到这里,钟道衫不再情绪高涨,反倒是微微失落。
“之前欧阳先生突然隐退,世人一直以为他还有出山的那日,没想到……”
他过来就是想问问柳生是在哪里见到欧阳一清的,这幅画又为什么会在他的手中,欧阳一清又埋在何处?
但是这老酒鬼喝得神志不清,现在根本问不出过所以然。
见躺在甲板上的柳生翻了个身,被风吹得蜷缩着身体,钟道衫就招来两个下人将人抬回船里休息。
抬走柳生,钟道衫就问陆风:“先生到不知山后可有住处?”
见陆风摇摇头,他便主动开口:“那先生与柳老先生就同在下住在一处吧。”
离不知山大比还有半月时间,所以大家到了山上都是要先找地方住下。钟道衫得到如此贵重的画卷,就很是乐意安排两人的吃住。
“那便叨扰了。”
陆风闻言也不推辞,他们确实需要一个地方落脚。
第二日,众人终于到了不知山。
看着停靠的飞舟,许多人啧啧称奇。
大贞不愧是财大气粗的皇朝,竟然把飞舟拿出来送人上山。第一次坐上飞舟的人激动得手都微微颤抖。
毕竟飞舟难得,寻常人更是见都没有见过,更别说是上去坐了。
只是与周围人比起来,陆风他们就显得过于镇定了,毕竟一个看不见,一个醉得不清。
“走吧。”
在钟道衫的招呼下,两人跟着踏上飞舟,等飞舟上的人满了之后,飞舟就徐徐升起,周围出现灵气缠绕。
陆风觉得这和坐船的区别不大,只是不像水上的船颠簸,他更多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不知山上。
这山由众多绝壁孤峰组成,其上有灵气,但更多是文气。
尤其是离山顶越近,感受到的文气就越发浓厚,金黄的文气铺满目光所及之处,照耀着来到这里的所有读书人,难怪有文道圣地之称。
读书人在山上待得越久,便开窍越多,便哪怕是愚者也有明悟的一天,难怪在十国大比的时候天下读书人都会往这里赶,哪怕是上不来,在山脚下住几日也是好的。
飞舟落到一处山峰上,众人便要在这里落脚。
从外面看,这山峰之上就只有一处房屋,但是进入里面才知道别有洞天,容纳他们一飞舟的人不成问题。
钟道衫并未带下人上来,所以三人就选了处小院,刚好三间屋子。
安顿好不久便有人前来拜访,大家相互走动走动,要是合得来便一起探讨文学上的问题,不仅可解平日解不开的疑惑,还可以引文气入体,让自己更上一层楼。
陆风并不需要积攒文气,所以并未发言,当然别人也鲜少会问他,只当他是个旁听者,听到最后觉得无趣,便回房打坐修行。
两日后。
纪明悟等人终于到了不知山。
状元都聚在主峰,见面时便知道彼此是这次大比的对手。
能站到这里的无疑都是天之骄子,早有名气,有些人几乎不用介绍便能一眼看出对方是谁。
“小兄弟可是大虞王朝的纪明悟?”
纪明悟闻声看去,就见一个手里拿着扇子,举止温文尔雅的男子对自己拱手行礼。
纪明悟赶紧回礼,略带不解地问:“正是在下,敢问兄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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