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明悟来之前和走之后,张天李鹏俩个人没少被欺负。
此刻,村民们那自信精神,一派欣欣向荣的景气在他们眼中也成了穷酸气。
吴夫子对余顺的吹捧很是受用,对于小山村他其实早就找人打探过了,就在纪明悟离开书院的时候开始。
所以对这村子的情况早就摸得一清二楚,属于穷到吃不了饭的程度。
这种地方能出纪明悟这一个读书人都很不错了,怎么可能还有什么厉害人物。
他本就不屑来这种地方,只是纪明悟当初一意孤行,非要离开书院,当着众人落他脸面,让他成了首个被学生抛弃的夫子,遭那些昔日的手下败将在背后耻笑。
这种奇耻大辱他怎么能忍!
所以今日他十分高调的来这种地方,将文斗的事四处宣扬,带上了自己的学生朋友,甚至还有那些与自己不对付的人,便是要一雪前耻。
与吴夫子的洋洋得意和余顺为首的人的嫌弃不同。
这队人马中有几人皱着眉头打量着村子。
村子确实很穷,但是……他们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已经想到事情关键点的人则默默远离了吴夫子和余顺他们,摸着怀里的平安符,有种划清界限的意思。
没有想到关键处的人则是谨言慎行,罕见地没有搭余顺这些人的腔。
其中只有赵廓在四处张望,试图找到昔日好友的身影。
就在一群人浩浩荡荡路过长生殿时,都被那壮阔华丽的长生殿给镇住了。
“这破村子里怎么会有这种……大殿?”
“竟然比县衙门还要威武!”
众人都傻愣愣地站着,无法形容自己此时的心境。
这座长生殿与这个穷村子格格不入,就仿佛这座是从天而降的,否则众人根本不明白为什么这种气派威严的大殿会出现在这里。
就在他们愣神时,王有德一家及他们村子里的一些人在王有壮的带领下来到大殿门口。
“让让!让让!堵在这里做什么?”
王有德自上次在张府里捡回一条命后,对祭拜陆风这事可谓是隔三差五就要来一次。
而且通过他回到家里一顿添油加醋的叙述后,陆风的名气在他们村也传开了,人人都说隔壁村有个活神仙。
所以这次趁着王有德带全家老小来祭拜,村里有不少人也跟着来了,抱着将信将疑的心思走进村子。
直到看见这座大殿。
他们是穷苦人家出生,县里都很少去,哪里见过这个庄严高大的大建筑。
此刻那想进去一睹真容的情绪达到高峰,没想到门口却被一群不知哪来的人给堵住了。
王有壮率先站了出来,在这群看着就有钱的人面前丝毫不虚,底气十足道:“都排队进去,在这里堵着做什么?”
“排队?”
一学生见王有壮身上的补丁衣,不可置信地道:“你算老几?”
说着就拥着吴夫子一群人往大殿门口挤。
经过璋县那一遭后,陆风名气越传越广,来上香求福的人越来越多,今日来的人也不少。
但在这样庄严肃穆的大殿之中,众人都下意识放轻脚步,低声细语。所以既使殿里人不少也不喧哗,反而寂静无声。
但吴夫子一群人进来后,大殿里突然就变得闹哄哄的。
“陆长生牌位……”
“这是什么东西?”
“这么大的殿堂就放了这么一个小小的牌位?”
“陆长生又是谁?把他放这里做什么?”
……
诸如此类放肆的话在空旷的大殿里回荡,吸引了众人的疑惑或生气的目光。
来这里上香的人多是见过陆风大展身手的,陆风那不可冒犯的形象深入人心,当即就有人站出来指责。
“大殿内禁止喧哗,你们看样子还是读书人,不知道礼义廉耻吗?”
说话的人不是村里人,身着光鲜,看派头不是好欺负的。
“我们只是来看看,又没做甚。”
“既然不上香敬拜就出去,外面有的是山川美景供你们欣赏,休要在这里大呼小叫。”
仙风道骨的吴羽子身后背着把扫帚缓缓出现,他已经收好了自身威压,但身上那不凡的气质还是令人不敢直视。
众人更是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之前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大殿里还有这样一个白衣白发的老者。
还是吴夫子最先反应过来,面露警惕。
“你是何人?”
“呵,”吴羽子饶有兴趣的看着他,觉得这人的警惕来得挺有意思,随即将扫帚拿到身前,双臂在上面撑着,优哉游哉道。
“老夫……自然是村学堂里的夫子。”
虽然还没有正式去学堂与大家见过,但陆风亲口答应过的,他就可以自称为村学堂的夫子。
吴夫子神色凝重了记几分,如临大敌,“果然。”
果然纪明悟如此决绝地离开学堂不是没有原因的,面前的老人一看就和村里这些人不一样。
一个人的气质是被环境熏染的,这老人虽然看着随和,但那种有意无意间透露出的气势无人能比。
这人明显就不是这个村子里土生土长的村民,难怪能教出纪明悟这个年纪轻轻的秀才。
他以前觉得纪明悟本身就是块学习的料子,所以时常忽略纪明悟嘴里说的先生。
现在看到了先生本人他才明白,纪明悟能年纪轻轻就一举拿下秀才,不仅是他自身聪颖的结果,更是有他嘴中那位先生的原因。
吴夫子不禁多了些压力,但也仅仅是一些而已,他还是十分有把握的,毕竟全县里,还没有听过有哪位夫子的名气大过自己。
“既然你来了,哪我们就不必再多跑几步,直接开始吧!”
“嗯?”
吴羽子不明白开始什么,能让面前这个小娃娃脸上写满我会赢这三个字。
“怎么?你没收到我的战书吗?既然如此,看在你年长的份上,我允许你直接认输。”
“呵!”吴羽子是真的气笑了。
他已经几百年没有见过这么嚣张的小辈了,竟然敢给他下战书,还允许自己认输,不由得问一句,“你知道老夫是谁吗?”
“谁?不就是纪明悟的先生吗?”
纪明悟……
吴羽子还在回忆自己什么时候认识这个人的,毕竟他这一生遇到的人太多了,年纪也大了,忘掉一两个也是常有的事。
这时村长终于姗姗来迟,在吴羽子身边道:“是陆先生的学生,同先生住一起的那个小伙子。”
吴羽子上次来没有看见纪明悟,这次回来也是匆匆赶到,因为袁成杰半路有事离开的原因,他先到的村子。
拜见过陆风后,就想先在村里熟悉熟悉环境,顺便来到长生殿抢了村长打扫的活。
结果扫帚还没握热乎,就遇见了这群出言不逊的人。
此刻更是听到了天大的消息。
他同情地看着吴夫子,“真是不知者无畏!”
活腻了敢给前辈下战书。
吴羽子将扫帚递给村长,缓步向前,“老夫就先来会会你,说吧,你们要干什么?”
“自,自然是文斗。”
吴夫子感受到了那无形中的威压,身体不自觉地往后退,心也悬了起来。
“文斗就去该文斗的地方,休要在这里打扰清净。”
吴羽子向着陆风的长生牌位恭敬一拜后,提脚往学堂方向而去。
众人看着这位负手离去的老者,听见有戏可看,也跟了上去。
吴夫子感觉从见到这座大殿开始,事情就有点超脱掌控,不由得心慌,可见如此多的人,也不好退缩。
而且还是那句话,他自认县里还无人能比得上他,轻吸一口气后,吴夫子也跟了上去。
“哎,赵兄,你怎么不走啊?”
“我就是觉得……”
赵廓看着那陆长生牌位,又想起纪明悟常挂在嘴边的陆先生,心里多了一些猜想,沉思再三后,还是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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