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阮越洗澡很快就好, 回房间的声响把卢骄从神游天外的思绪中拉回来, 卢骄已经快要想到见完家长之后该做什么之类的事情了。
“我给你拿一套衣服吧, 你也去洗个澡。”
阮越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出来,好像还带着一身的水汽一样。
卢骄猛地回过神来, 思绪被打断, 好像才猛然想起来——他们在一起还不到三个小时, 他怎么都想到那么远的事情去了!
他甚至有些不敢看阮越,胡乱地点头应声, 然后隔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
但阮越已经去给他拿衣服了,卢骄连忙站起身。
阮越背对着他去开衣柜,开口说:“我给你拿一套码数大一点的吧?”
他把擦头发的毛巾披在肩膀上,但是从发尾落下的水珠还是将后背的衣服洇湿出一些深一点的痕迹,显得他消瘦的肩胛骨尤为明显。
从后背看他实在有些偏瘦,垫脚尖去拿高一层的架子上的衣物时,上衣勒着勾显出他的腰细得更明显。
卢骄含糊地应了一声,忍不住走上前去,抬起手又犹豫了片刻,好像不知道该如何落手一样僵硬着没有动弹。
他脚步放轻,阮越压根没有发现他已经走到自己的身后,对一切毫无所觉。他拿好衣服,刚想转过身,感觉到肩膀撞到结实的身躯时,就直接被卢骄按住了。
“!”
阮越惊吓了一跳,但是被按住就没有转身过去,只是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他咽了咽口水问:“怎、怎么了……?”
卢骄伸手把湿漉漉的发尾拨开,露出他的后颈。阮越下意识地往后伸手,但紧接着就是被卢骄直接握住手腕,抬起压到后面去。
“我看看伤口。”卢骄低声说,好像因为他也同样的紧张,声音都因此而绷紧显得沙哑几分。
后颈沾染上水珠,随着阮越身躯微微颤动而滑落下,一直落到衣领以下。
腺体的位置也因此有些湿润,卢骄忍不住伸手轻轻擦拭掉液体,从指腹传来柔软的触感。
一夜过去还能看到咬痕和未消的红肿,贴上去能感觉微微发热,卢骄轻声问:“还痛不痛?”
阮越另一只手慌乱抓住衣柜,才堪堪站稳。
他没法回头,不知所措地回答:“本来就不痛……没事的。”
他下意识地想躲开,但最后还是僵硬地顿住,大脑好像都变得昏昏沉沉,迷迷糊糊地想着,反正他们已经在一起了,那让卢骄碰一下……也没什么。
阮越的手腕被抓住的姿势有些别扭,卢骄还将他的手腕翻过来,去看昨晚留下的另一处伤口。
手腕结痂很明显,看样子伤口不会再破皮了。
他的手指向上挪了一点,勾着阮越的指根缠住,推着他的右手也同样按到衣柜的边沿上。
阮越一直没有抗拒的动作,直到他……直到卢骄的嘴唇贴在他的后颈上。
“你!”
好像空气都变得燥热了几分一样,阮越好像有一瞬间地恍惚神游,猛地被拽回现实中。
他想转过头去,卢骄另一只手直接按在他的颈边,拇指压着制止他的动作。
“别动,你的信息素又释放出来了,我帮你舔舔。”
阮越瞪大了眼睛,终于迟钝地意识到……为什么会觉得燥热。
而卢骄不等他回应,湿软的唇舌已经覆盖在有些发热的肌肤上,一寸一寸贴着轻轻舔舐。
那触感被无限放大,简直就像被□□过全身一样,才会四肢百骸都触电一样的战栗。
阮越感觉整个人都在发热一样,烈酒的味道并不浓烈,一定是昨晚耗尽的缘故,此时释放的信息素也显得有限。可是被卢骄压在衣柜上,做这样的事情,阮越几乎无法控制身体产生任何微妙的反应。
卢骄的动作还放得温柔缓慢,阮越有种奇怪的幻觉,自己好像变成一块甜品,被对方慢慢品尝。
他忍不住催促:“你倒是咬啊!”
“不能咬。”卢骄嘟哝着说,“周一上课会留下痕迹的。”
阮越声音打着颤,无措地问卢骄:“那、那怎么办……”
后颈几乎被舔得湿热,传来明显得难以忽视的水声,阮越按紧衣柜,听到卢骄含糊地回答他:“等一下……舔舔就好了。”
本来抱在怀里的衣服不知道何时掉落到地上,谁也无暇顾及。
浓度过高的信息素从腺体分泌出来是液态,拟香也因此更加昭著。直到用舌尖推挤着腺体部分,也再没信息素的气味萦绕缠绵时,卢骄一只手已经放在阮越的腰上,要是没有他支撑,阮越整个人已经软下去了。
他贴着阮越的耳后根,苦恼而认真地说:“你的信息素酒精浓度太高了,我要是喝醉了等会怎么学习?”
两人贴得那么近,阮越手肘往后推了下,就直接碰到卢骄的腰腹,他忍无可忍地戳了他几下,“你让开!那是拟香,又不是真的酒。”
如阮越所说,哪怕吞咽下信息素,喉咙间残留的热辣也只是短暂的感觉并不是真实的烈酒。
他终于往后退了一步,松开阮越。
阮越弯腰把掉落到地上的衣服捡起来,甩了甩再重新塞到卢骄怀里,眼睛还有点湿润,毫无杀伤力地瞪了卢骄一眼,说:“快去洗澡。”
***
虽然磨蹭了下,两人到图书馆的时间还是比较早,因而成功地抢到了相邻的两个座位。
卢骄摊开周五中午在自习室写一半的化学作业,在静谧的图书馆里小声地和阮越说:“怎么办,我感觉我好像很久没做作业,都不会写了。”
这好像不像是错觉,从周五开始经历的事情实在太多了,时间再往前回拨一点,周四晚上他胡思乱想的时候,也绝对想不到此时两人的关系一日千里。
阮越瞪他一眼,小声地回答:“那你快点学习。”
卢骄却猛地想起来差点忘记的事情,又把挂在椅背上的书包抱在怀里,翻出里面的数学书本,找到夹在其中的相片。
余光扫了一眼,阮越分门别类地把作业从书包里拿出来,依次从下到上地摆好。他在自习的时候总有这样的习惯,先做好规划,然后有条不紊地按计划执行。
卢骄等他都弄好,才拿一沓相片递了过去。
而此时也不只有相片而已,上面他还放了一张匆促撕下来的小纸条,上面写着“你好帅”。
阮越愣了愣,翻开下面的相片,才想起来这是什么。最上面的是那张两人的合照,阮越的视线落在上面,然后又重新看向那张小纸条上龙飞凤舞的字。
他有些脸热,偷偷看向卢骄,卢骄好像很期待他的反应一样,眼睛亮亮的看着他,嘴角还情不自禁地上扬着。
阮越收进书包里,用手里的自动铅笔戳了戳卢骄的练习册,提醒他快点开始学习。
卢骄脸上的笑容却没有褪下的迹象——阮越不仅把相片收起来,连那张他随手写的小纸条都被一并收藏了起来。
周末市图书馆人很多,能抢到位置的人无一不是在奋笔疾书学习。
卢骄以为自己会静不下心来,但是像寻常学习的时候一样,在神游之际,他总会下意识地看向阮越,只要看到阮越全神贯注在学习,他就能抛去一些杂念,又继续学习。
他们也不是第一次一起出来学习,在安静的图书馆里习惯通过传纸条交流问题。大概仅有的变化就是,卢骄问完题目,还要在小纸条上写一些话,包括但不限于“爱你”“亲亲”,甚至还会画打啵的表情包。
卢骄总会看到阮越发现的时候,埋头给他写解题过程,发间露出的耳廓泛红,让人几乎情不自禁想要去戳一下。
……还好他还没有这么扰乱同桌认真学习。
中午的时候,卢骄发现作业还是按照计划做完了,他们准备去周边吃个午餐,然后回来下午继续学习。
霍扬终于姗姗来迟地回复他消息,扣了个问号:“什么好消息?”
卢骄想了一圈回答霍扬:“我写完作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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