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一开始是想设计成有点气质的小西装颜色,但是怎奈这种颜色和宽松的运动款校服没有一分适配度,效果非常悲剧。
而现在周茗萱棕色的校服上泥印是更明显的深棕。
她摊开手看自己的手套,一副不忍直视的模样:“这是不是屎啊!?”
卢骄忍笑:“不是,是泥土和灰尘——如果你没有碰到过桶里的水的话。”
周茗萱努力回想自己到底有没有碰到过,最后叹了口气放弃,说:“我们快点去提下一桶吧,我想快点干完活。”
卢骄自然也是这么想的。
只不过他还扭头看了眼阮越那边,他已经重新继续干活了,弯着腰一手拿着勺子一手提桶,非常高效率地给一排作物浇肥,已经慢慢往田野深处里去了。
也许阮越并没有那么洁癖,或者对这项实践大家都忍耐着进行,他也没有什么想要特例的想法。
他刚才应该觉得古怪吧,看动作卢骄都没他上手,根本不需要什么帮忙才是。
卢骄收回了视线,和周茗萱往回走。
去拿另一个替换的空桶时,他突然想到,如果没有人给苏荷顶替位置,苏荷要是最后还是不得不和周茗萱一起挑粪水,是不是就变成苏荷和阮越碰上了?
苏荷肯定不会去心疼阮越想帮他忙,反过来说不定阮越还得帮他多干一份活呢。
这可不是他故意掺一脚去改变剧情的,卢骄默默地告诉自己。
说是想要快一些,但是来回运了三桶,周茗萱还是累得不行,说得休息一下缓缓。
两人体能本就不是一个水平的,卢骄当然没有意见,周茗萱去休息,他就四处去溜达。
卢骄的溜达非常有目的性,因为只沿着田埂走不到半里,就到阮越负责的那片范围。
远远地依稀看到阮越的身影好像藏在作物之中,卢骄跳下田埂,从作物栽种间隔的走道中挤着往前靠近走去。
阮越没发现他的接近,直到听到卢骄喊他的声音,才吓得一颤,扭头怒瞪卢骄:“你怎么不出声?!”
卢骄无赖地耸了耸肩膀,“这土地很踏实,踩着没声音,不怪我。”
阮越收回视线继续浇肥,手上动作熟练不停。
“怎么?有什么事?”
卢骄戴着手套去拨拉两旁茁壮的作物,说:“没事干,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阮越扭头看他:“这么好心?”
潜台词仿佛在说——
没安好心。
卢骄自认为自己的行为正义又善良,都被他质疑得脸颊有些发热。
“就是、就是——我这次不是进步了嘛,多亏你帮我讲题,”他别别扭扭地说,“所以,想谢谢你。”
阮越已经直起腰来,正对着他。
他有些好笑,几乎没见过卢骄这样扭扭捏捏的模样过。
“不用了。”但他毫不客气地回答,“我已经浇完了。”
卢骄:“诶???”
阮越挑眉,“所以,要帮我的话,就赶紧去挑下一桶肥水。”
卢骄:“……行。”
不仅他绕回去找周茗萱,阮越告一段落也离开暴晒的田地,去树荫下休息。
还好周茗萱已经休息得差不多,和卢骄碰面后,两人就继续苦逼地去干活了。
周茗萱休息一趟,看起来没那么累了,两人脚步也放快了些。
途中她还有精力和卢骄闲聊。
“我刚听宁小羽说,苏荷一点事都没有,中暑都是装的,他一点药都没吃,就躲树荫下乘凉了。”
卢骄有些惊讶,又感觉这完全不出乎意料。
“真的假的?”
周茗萱撇嘴:“我看他确实没啥问题,但我一问他,他就捂着肚子说难受。你不信就算了。”
卢骄张了张口:“……我不是那个意思。”
不过周茗萱大概觉得他更相信苏荷,只说:“你别傻乎乎总是帮他的忙就是了。”
卢骄心里想的压根没法说出来,但听出来周茗萱是和他说真心话,也没辩解,顺着应了一声。
他一直没察觉,苏荷好像不那么像他想象中那种万人迷的玛丽苏主角。
他妹看那种无脑小说,主角做什么都是弱势方,稍有一点委屈就所有人都替他出风头。
以前的苏荷也是这样的,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做一些事情,不是所有人都觉得一定是他受委屈,也会有人质疑他甚至站在他的对立面去指责他。
苏荷在班上的风评也好像在不知不觉发生了转变。
这些变化都是潜移默化之间,更不知道他在其中是不是也起到了什么作用?
卢骄自然没有办法去验证,也可能是原本剧情里就是要让主角可怜兮兮地受委屈。
只不过,苏荷为了逃避实践任务,假装中暑还都被人看出来,其他辛勤劳动的人肯定会对他有不小的意见。
周茗萱以为卢骄会维护苏荷,就没有再说下去。
他俩做完活,班里多数人也已经收工离开,霍扬提醒了卢骄一句要去归还农具。过去那边正好看到阮越在清点整理,就搭把手帮了一下。
收拾清点的时候,其他人基本都已经迫不及待地离开了,除了放置农具的地方还剩他们仨。
虽然之前看两人关系不太好,但这段时间改善了不少,周茗萱看卢骄主动提出帮忙也没起疑,她一心想着快点回去换校服,更没有深思。
三个人干活也都安静不说话,一直到这门实践活动的指导老师过来。
“你们班是53人吗?我怎么数登记表都缺一个人,对不上号,班长来帮我对我一下。”
指导老师把手里的文件夹打开,阮越就站在他旁边,凑过去看。
另外两人也听到动静看过去,周茗萱先开口:“登记什么?老师我们还没登记,是不是缺了我们俩?”
指导老师开口:“登记这节学农的考勤,但那就更不对了啊!你们两个人,加上去就多出来了。”
卢骄和周茗萱疑惑地对视一眼,也凑过去看。
阮越已经找到了:“卢骄没登记。”
“诶!那我呢?”周茗萱急切地问。
阮越指着登记表上一行,“你在这里,你的队友是……苏荷?”
他停顿着发出询问,抬眼却不是望向周茗萱,而是看向卢骄。
只看他的眼神,都能感觉到心情不太好。
卢骄被他盯着有种莫名的心虚,下意识垂下眼避开对视。
别人没发现两人之间的暗流涌动,指导老师顺着阮越指的名字看过去,想了起来:“哦这个,我有印象,这个同学说他不舒服,中途请假休息了。”
周茗萱大声说:“他哪里是中途请假?他开头就撇下我离开,一点活都没有干,怎么好意思顶替卢骄把自己的名字登记上去!”
指导老师拿了笔,把苏荷的名字圈起来,说:“是这样吗?我也有印象这个同学一直待在休息的地方。我会再去确认下,病假的话只能给一半的考勤分。”
周茗萱像小鸡啄米一样点头。
登记表被递到卢骄手上。
“缺你对吧?你把名字签一下。”
卢骄扫了眼,纸上签名一个个张牙舞爪,好像生怕别人能看懂。他把自己的名字签好,递回去时又恰和阮越对视上。
他突然发现阮越的内眼角尖锐外眼角上扬,眼型明明很好看,却过于锐利而显得很有攻击性。偏偏他瞳色还很深,看人的时候情绪不外露,更是冷淡疏离。
很多人第一眼就觉得阮越不好接近,也是这样的原因。
卢骄也看不懂此时阮越什么情绪,只直觉他还是不高兴。他这回毫不避让地盯了回去——他心虚什么?他又不是背着阮越和苏荷偷情,他干嘛要心虚?
果然,被他盯着阮越自然就收回了视线,卢骄心情大好,感觉自己扳回一局。
就是有些奇怪,阮越也不出声维护苏荷,想必在他心里,原则比喜欢的人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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