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您走错蜗壳了(100)
云吞被吓了一跳,连忙按住被角,他脚下猛地一踢苍歧,帝君他老人家舔着脸凑过来搂住他的腰就着一双宝宝好奇的目光,猛地用腰撞了云吞两三下终于泄了在他身子里。
“好舒服…”,苍歧伏在他身上在他耳旁叹道。
云吞紧紧拽着被子挡在胸前,忍无可忍,一脚将还在回味的帝君揣下了床,“还~要~脸~不~要~!”
苍歧一时不着,咣当赤果果栽到地上,屁股结结实实磕在地板上,他回头,就看见云吞披上外衣抱住一双爬进他怀里的宝宝。
小小蜗一伸小手,学着爹爹的腔调,指着苍歧,“泥~还~要~黏~不~要~!”
小灵芝没他学得快,只会说最后两个字,“不~要~!”
算是替帝君做了回答。
苍歧,“……”
云吞把衣裳都丢到他身上,眼睛睁大,“出~去~,不~准~进~来~!”
苍歧抱着衣裳,巴巴凑到床边装的可怜兮兮,“屁股疼,揉揉再出去。”
云吞感觉自己快熟了,凶巴巴瞪着他,露出一口小白牙,苍歧心里一咯噔,抱着衣裳往外面走,头也不敢回,说,“我自己揉。”
然后连滚带爬开门出去了,站在门外朝里面小声说,“你睡吧,今天别起来了,等睡醒了我给你们送吃的。”
云吞哼了声,听到苍歧在屋外放了静音咒,打了个哈欠,疲倦袭上眼角,露出浅浅的笑容,拉过小杯子把宝宝排排躺好盖住,侧着身子搂过他们两个,柔声说,“不准这样说爹爹知道吗,宝宝乖,睡吧,再睡一会儿。”
小小蜗拉住小灵芝的手,也打了个小哈欠,闭上了眼。
云吞伸手刮了下离他最近的小灵芝鼻尖,搂住一双孩儿,夜色将明,这才刚刚睡下。
云吞没出来吃早膳,云大人没吭声,接过木匣子里幻回原型的小东西,喂两宝吃东西。
云吞没出来吃午膳,云隙额角青筋抽了抽,‘噌’的一声抽出长剑拍在桌子上,方圆二里的妖没一个敢靠近。
夕阳渐渐落下,人间的初夏和风徐徐,千幕城中总算有了生息,这几日外面就能听到有小贩挑着东西的吆喝声了。
眼见夕阳就要没入地平线下,远处的大海浪花翻滚送上晚风,云吞继续没出来吃晚膳,云隙一忍再忍,忍无可忍,拔剑架上了对面桌上的帝君他老人家。
客栈里的小狐狸小刺猬赶紧站了起来,抱着自己的饭碗退远了两步,伸长了脑袋看热闹。
云隙气呼呼道,“吞儿还是个孩子~!帝君就不能节制点吗~! ”
花灏羽把温缘脑袋上的毛茸茸耳朵折下来捂住,不准听。
苍歧玄衣曳地,八风不动的端坐着,“云大人,你先——”
“你~叫~我~什~么~?”云隙怒目而视,牧单捧着木匣子想拉住他,但心里也觉得苍帝有点过分了,竟然让吞儿一天都没下来床。
苍歧顿了顿,嘴唇几次开合,也没叫出来,本来他还有些理直气壮,虽然吞儿还小,但总归已经是他儿子的爹了,他们的事归他们自己管,但他这本该叫的一声怎么都叫不出来,名不正言不顺,还真不敢说出那句‘云大人无需多管’。
苍歧只好把目光落到了身旁公公的身上,以求救援。
牧单在旁边摸摸鼻子,这段时日跟在苍帝身后,看惯了他呼风唤雨神姿威严的模样,也有点想听听这活了上万年的老东西叫个爹是什么感觉。
苍歧看出牧单的意思,再也维持不住淡定自若的姿态,干咳一声,环顾周围似笑非笑朝这里看来的众妖,喉咙发干,刚启唇,就听云吞的声音从后院传了进来。
“寒舟叔!”
苍歧如获大赦,立刻站起来快速道了句,“吞儿出事了。”转眼消失在了客栈大堂中。
后院里阴风嚎啕,无数扭曲的魂魄从小院上空涌了进来,凄厉的阴风中惨白的冤魂挣扎着被吸进了地上的金釜中,釜前坐着的寒舟面色如纸唇角缓缓淌着鲜血。
云吞抓住苍歧,“我叫他他听不见,他受伤了,快让他停下来。”
阴风风眼中坐着的寒舟修为疯狂四溢,不要命的将冤魂强行从人间吸入金釜中,天空星月被阴云罩住,阴嚎声愈发刺耳,好像他要将这世间所有的冤魂恶鬼一夕之间尽数收回。
“他入魔了,不能强行打断,否则咒术会反噬的更加厉害,只能让他自己停下来。”苍歧道。
云吞眼里着急,看着寒舟叔青裟上氲开的血色,他眼风一扫,忽然大喊道,“寒舟叔,停下来,我知道应该去哪里找青瀛舅舅!”
他刚喊完,站在一旁的云隙握住他的手腕,云吞朝爹爹坚定的点头,转头看向阴风风眼中的僧侣。
那股召唤魑魅魍魉阴风刺骨的风就在这一声喊声中骤然变小了,寒舟捂住胸口喷出一大口鲜血,震惊的看着云吞,“你、你知道?我找不到他…哪里都没有…”
云吞跑过去扶住寒舟,敲下他身上的大穴,帮他暂时封住内息,然后从口袋里摸出一粒丹药,“将药吃了,我告诉你。”
寒舟吞下,几乎哀求的握住云吞的手腕,嘶哑道,“…告诉我”
云吞让苍歧过来帮忙扶起寒舟,他反手回握住寒舟的手,“大茫荒,鸟舅被孤刹吞没,神魂应该在大茫荒中,我们去那里找舅舅。”
寒舟唇色发青,目光散乱,他颤抖着望着云吞,灰败的眼中总算起了一丝光,“…大茫荒…我忘了…对,他、他应该在那里,我现在就去…”
他推开苍歧和云吞,刚迈出半步,后颈一疼,身子软了下来,被苍歧扶住了。
云隙放下掌刃,接过寒舟,神色复杂道,“吞儿,你说的可是真的,不是诓他,你知道寒舟他——”
“爹爹,鸟舅不可能会在四界之中,大茫荒是最有希望的地方。”云吞说。
云隙点点头,抱住寒舟,朝楼上走,“给他治伤,伤好后,我们去找青瀛!”
寒舟急火攻心,内息流窜经脉,苍歧为其疏通引导,半刻钟后,云吞给他口中喂入了凉血的丹药,盖上被子,转过头对屋里的人说,“没事了~,大恸过度~,近日不要再使用咒术~,平心静气为好~”
他说完叹了口气,心爱的人下落不明,任由谁能静下心来不闻不问。
木匣子的的小灵芝和小小蜗趴在匣子缘上听他们说话。
云隙坐在床边,低眉垂眼给寒舟拉了拉被子,“我尽量劝他,但难保他会听我的,吞儿你开些药路上以防不测,若我猜的不错,等他醒了,我们就要回三十三重天去找大茫荒的入口。”
他看向牧单,扯住他的衣角,“我们一起去寻青瀛~”
妖神嗯了下,目光在寒舟身上微微一落,又回到云隙的身上,摸摸他的脸,“好,只要你做的决定,我都会陪你。”
云隙本还怕他因为他与寒舟过去的事吃醋,闻言才知晓是自己想多了,勾唇笑笑,将他拉到了床边和自己坐着。
“云大——”苍歧站在桌边若有所思开口,刚说两个字,发现屋里的人目光都射|了过来,他喉咙像是被猛地捏住,一个字都说不出口,转头去看云吞,发现小蜗牛也一脸期待的望着他。
苍歧,“……”
帝君他老人家与天同齐睥睨无双,被人敬仰了上万年,啥时候怕过被人关注,偏偏此刻望着一屋子加起来都没他大的妖,愣是说不出话来,尴尬之余还掺着一丢丢羞捏作祟。
他咳了两声,别开头,说,“天宫大战之后的冗杂事还待处理,我本就应该留在天界,不过既然已经到了现在,过去就不提了,现在也该我出面主持大局。原先打算就这两日同诸位告别的。”
他握住云吞的手,“你和宝宝留在这里等我,我会尽快回来。我想请…云大人和妖神留在凡间代苍歧照看妻儿,人间孽火之灾尚未彻底解决,还望二位能出手相助,帮助人间尽快恢复繁荣。至于寻找大茫荒和渊源宫主之事,交给我和鬼佛来寻,渊源宫主是此战的功臣,奖罚重施是本君职责,无法推脱。”
云吞不知道他要走,也不知道他还不带自己,但他知道自己就是跟着苍歧去了天宫,也定然帮不上忙,还说不定会使其分心,云吞想起昨夜苍歧的黏人,有些明白了原因,他心里发酸,不过通情达理,“你走吧~,我会照顾好宝宝的~,不用担心我~”
云隙就着烛火望向苍歧,苍帝坐在温暖的灯火中,俊朗的眉眼都染着暖色,他其实是个极易让人信服和安心托付的人,不管现在还是不是他云家的媳妇有待商榷,但从模样和处事方式上来看还是颇得云隙欣赏,当即不再有过多疑问,表示一切听从帝君安排。
苍歧捏着云吞的小手,心想,婆婆怎么说变就变,刚刚还不讲理来着。他小心翼翼揣摩了下云大人的心思,瞧见云隙盯着他慢慢凝起的眉,连忙收起自己的弯弯绕。
三日后,寒舟苏醒,携伤带药同苍歧离开了千幕城,回到了三十三重天上。
苍歧和鬼佛一走,客栈就又冷清了些,抱着小小蜗和小灵芝整日趴在他爹的床上翻阅四书五经给孩子起名字。
客栈里传来袅袅香味,苏渭洗干净手,闻味进了灶火。
木果子带着围裙正在煲一锅乌鸡红枣汤,看见苏渭,朝他客气点了点头。
苏渭倒是毕恭毕敬行了礼,“神仙公子。”
木果子笑下,“我不是仙,我是妖。”
苏渭知晓这客栈里住的没有一个是寻常人家,只当他是客气话,去一旁摘菜取了些面。
“苏公子要做什么?可要我帮忙?”木果子看他摘的笨手笨脚,菜叶子不分好坏扔了一地。
苏渭不好意思的蹭了蹭眼角的面粉,“我听说颜大侠…就是牧染公子过两日就会回来了,我想给他下碗面吃,但我不会,您可以教我吗?”
木果子搅汤的动作一顿,他垂眼看着鲜美的乌鸡汤,低声问,“苏公子和染…牧染之前是…”
苏渭听出他的意思,凤眼微微上挑,这些日子有吃有住,他日子比天灾之后过的好的多,就又翻出了自己的胭脂水粉涂上了,整个人显得有几分柔魅,“苏某是升平楼的琴师,家道中落时遇上了颜大侠,就是牧染公子,得他相救,才有幸脱逃恶人之手,牧公子对苏渭恩情义重,如今我无琴为牧公子可奏,只好想些其他的事来报答他的救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