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尊一失忆就变戏精(61)
是他的神灵,他一直虔诚供奉的神灵再次给他托梦了。
蒙桑顿时双膝一软,当场向阳旭跪下,方才的惊惶一扫而空,激动喜悦的几乎要落下泪来。
“伟大的混沌神……”这位已经年岁不小、满头斑白的老人,此时已经连声音都哽咽起来:“您卑微的神仆无用,竟让那外来的邪神降临,损毁了您的神像与神殿…”
“够了,此时我已知晓。”
阳旭阴沉着脸,打断了他接下里的诉说。
大祭司蒙桑急忙收敛自己嗓音中的哭腔,生怕惹来神灵的不悦,只是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抬头瞧着阳旭,卑微的问道:“那您这次降下神迹,是来收服死神,再次拯救我们的吗?”
阳旭听他如此诉说,一时脸色更是难堪。
收服死神?如果他真的拥有收服冥九渊的修为,早百年就把那厮给剁成肉泥了,哪里还轮得到今日这厮来他的神殿里猖狂?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放缓脸上的阴郁神色,做出一副肃穆庄严的表情道:“蒙桑。”
大祭司一个激灵,顿时把头低的更深,回道:“您卑微的仆人就在这里。”
阳旭道:“千年之前,我为了驱逐走那个黑发的死神,为了拯救你们,已经耗费了太多了神力,经过一千年都没有恢复过来。”
听他这么一说,大祭司顿时急了:“可是,我伟大的神……”
阳旭一抬手,止住他接下来想说的话,继续说道:“还记得我之前向你索要的祭品吗?”
“只有那些大量的祭品,才能铸造出新的神兵利器。”
“等我铸造好神器之后,我的神力自然也就能恢复,便可以轻易的击败卷土重来的死神,这样才能再次拯救你们的国家。”
他轻轻抚着大祭司低垂的头颅,一副慈爱表情的说道:“你懂了吗?”
蒙桑亲身感受到自己神灵手掌的温度,激动地全身颤抖,却依旧还保存着一丝理智,颇有些担忧的说道:“可是我的神,那些祭品…那些祭品数量太大,我们玄虚国一时之间根本凑不齐。”
毕竟神灵要求的是十几万活生生的孩童。
若是任何一个国家能够拿出这么多孩子来祭神,只怕这个国家自己马上就能覆灭。
蒙桑小心翼翼的观察着神灵的表情,动了动喉头,继续说道:“所以这段时间,我们玄虚国一直在计划进攻青云国,这样才能将那些异教徒的孩子掠来,供奉给您。”
阳旭听了他的话,赞许的点了点头:“你们这样做得很好,如果一个青云国凑不够那么多的孩子,那就再去多进攻几个国家,越早凑够祭品的数量越好。”
他必须要赶快拿到这些孩童的心头血,尽快的培养出新的无尘木制作棺材,这样也就可以抢在所有人之前,尽可能的捕捉到秋宸之。
众生劫难将至,天道即将崩坏,六界毁灭在即,在上一任仙尊太虚子所有的卦象占卜中显示,只有秋宸之才有可能是此次劫难中唯一的微弱希望。
每次想起那些以身合道的前辈们留下的警示,阳旭便总是多出几分惊惶的压迫感。
他与冥九渊不同,他知道当初的太虚仙尊以身合道时,所遗留下来的“真相”,他也永远不会像冥九渊那厮一般傲慢无知,被感情冲昏头脑。
就算他也曾在年少时对秋宸之有着无比的好感又如何?反正从头到尾,他追逐的这人眼中就只有一个冥九渊,从来不拿正眼瞧他!
如今天道毁灭在即,只有将秋宸之这个预言中的希望强硬的留在自己身边,才有可能借助他的力量活下去。
只要在劫难
想到这里,他按在大祭司脑袋上的手又用力了几分,面上的慈爱表情都快挂不住了,只是略显急切的催促道:“早些凑够祭品,越早越好。”
大祭司蒙桑蠕动了一下嘴唇,困难的说道:“可是我的神,最近我们削弱进攻青云国的计划,被青云国的国师阻挠了……”
阳旭不耐烦听他找借口,更没有兴趣去了解那个阻挠他的凡人,只是面色一沉,向大祭司施压道:“我方才已经说过,我只需要祭品,并不在乎这祭品是从那个国家获得的。”
“如果你不能从别的国家获得祭品,那就用自己国家的孩子抵上,反正如果没有祭品的话,我不能战胜那个黑发死神,你们的国家依然逃不过毁灭的命运。”
最后,他在蒙桑面前拂袖而去,离开了这个凡人的梦境,只给这个凡人留下这么一句话:“事情有轻重缓急,我希望你考虑清楚。”
他现在只是急着要孩童的心头血,急着培养出新的无尘木,急着去捕捉秋宸之,并没有太多心情去过多的哄骗一个凡人,也不耐烦知道那个青云国的国师是个什么样的人。
毕竟,他现在还得继续去找秋宸之的行踪呢!
被阳旭扔在身后的大祭司蒙桑,顿时惶恐不安起来,好似有一种被自己的神灵抛弃的感觉,禁不住惊恐的呼喊道:“我伟大的神,您要去哪儿?”
“我马上就去为您收集祭品,请不要抛弃您忠诚的神仆。”
“神!伟大的神……”
他在自己的意识中惶恐不已的呐喊着。
“大祭司!大祭司您醒醒…快来人,我挖到大祭司了……”
等到一群护卫七手八脚的将蒙桑从神殿的废墟中挖出来的时候,身为虔诚信徒的蒙桑,依旧在昏迷中张合着嘴唇,小声的叫喊着:“…伟大的…混沌神……”
等到他终于身旁的护卫唤醒的时候,刚一睁开眼,便不顾自己受伤的身躯,挣扎着爬起来,手脚并用的挪到了神像被斩落的头颅边,开始虔诚的跪拜。
“我的神,您放心,您衷心的仆从马上就为您奉上足够的祭品。”
他闭着眼睛,喃喃的说道。
然后,在一众护卫郑重的注视下,蒙桑手中拄着自己的法杖,站起来身来,在所有人面前宣布:“调动我国所有的兵马,即刻向青云国进发。”
身旁的人不禁一片哗然。
不断有人过来劝阻道:“大祭司,所有的事宜都没有准备好,此时就急着进攻青云国,会不会太过冒险了些?”
还有人提议道:“大祭司,如果现在就要进攻青云国,那么陛下同意您的命令吗?”
蒙桑扫视众人一眼,重新拿出自己身为大祭司的尊严,强硬道:“我们的神已经急不可待,身为祭司,我这个忠诚的神仆自然要为神灵达成心愿。”
“所以我说现在进攻青云国,那便是现在就去!”
众人见他如此强硬,一时之间都没了办法,渐渐的也就只能遵从命令的散去,各自回去准备出征的事宜,没有人再去表示反对。
在玄虚国,神权至上,就算是名义上的国主,也无法违抗大祭司的命令。
所以一旦身为大祭司的蒙桑下定决心要做某件事情,只要他以神的名义号召,那么自然就会有无数虔诚的信徒愿意满目的支持跟随,任何人都阻止不了。
就在玄虚国暗地里秣兵厉马的时候,远在千里之外的青云国此时此刻也不平静。
……
青云国都城,将军府门前。
“太后娘娘与齐大人这是何意?”
大将军谢江率领着众多府卫亲兵,挡在自家将军府的大门前,冷笑着与自己面前的一队人马对峙着。
“本将军好歹也是国家的重臣,也曾为了青云国流过血、立过功,即便是先帝在世时,也是对本将军敬重有加,怎么齐大人的胆子就这么大,敢来随随便便搜查本将军的府邸?”
谢江即便身上重伤未愈,但在军营中磨砺的气势依旧不弱分毫,身上玄甲一披,腰间宝刀出鞘,领着一众亲兵在门前这么一站,硬是站出了一种率领着千军万马的威风气概。
这样一来,就把他对面的数量众多的都城守军衬托的弱势起来。
守军的首领是太后的亲兄长齐源,乃是一名大腹便便、长须及腰、从未领过兵打过仗的勋贵出身的武将。
齐源眼见自己这边虽然人多势众,但气势硬是被谢江那边给比了下去,不由得心头忿忿不平,再加上两派人马平日里就是新仇旧恨不断,此时也是忍耐不下,跳了出来。
他大声喝道:“谢江,朝廷怀疑你之前带来的那个叫做白术的道士,正是背地里向国师下咒的罪魁祸首,现在还不赶快将他给交出来!”
谢江听了他的话,面上不动声色,心头却是猛地一紧,生怕这件事情真的败露,于是急忙反唇相讥道:“笑话,国师乃是仙人下凡,本领高强有目共睹,谁会傻到给他下咒?”
“再者说了,齐大人这般笃定凶手就是白术,可是有什么证据?若是没有证据就冒然前来搜捕,简直就是平白无故的毁人清誉!”
齐源见他就是百般抵赖,心头也是极其恼火,呼喝道:“如果白术那个道士当真是清白无辜,那你可敢叫他出来对峙?可敢让他亲自到国师身边诉说自己的清白?”
见他一直死咬着白术这件事不放,谢江也不由得懊恼起来。
如果不是怕玄虚国那边的大祭司威胁,他也想直接将白术给抛出去做替罪羊啊!
可是现在倒好,他自己在这边辛苦应付太后一党的人马,那个原本被他关在密室里的小道士,竟然一个人偷偷开溜了,怎么找也找不到。
如今密室里空无一人,他就算想反悔交出那个骗子道士,现在也是交不出来,只能与太后一党的人一杠到底。
他也冲着齐源呼喝道:“你这是故意为难本将军!白术那个小道士眼见国师之位没有落在他头上,早就收拾包袱灰溜溜的走人了,我现在从哪儿给你找过来个道士去?”
齐源不依不饶:“胡说,谢将军倒是三言两语把自己撇的清白,但是国师亲口说过,那已经推算出那罪魁祸首就是白术那小道士,你如今这副说辞,到底实在怀疑国师本事,还是在包庇那白术?”
谢江冷笑道:“本将军说过了,那白术既然已经离开,当然早就和我们将军府没了关系。他就算真的因为妒恨国师而在背后偷下黑手,那也是他自己的责任,与本将军无关。”
“如今齐大人领着一众都城守军,不去抓捕那真正的凶手,反而将责任甩到我们将军府头上又是作甚?”
他的这一番无赖说辞,彻底堵着了齐源的嘴,叫他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最后,齐源索性不再与他辩论,只是指挥着自己身后的守军,招呼道:“总之,我怀疑那凶手至今还藏在你将军府内,给我搜!”
眼看一众守军逼近,谢江也彻底阴沉下脸色,率着自己身后的亲兵府卫拔刀出鞘,厉声喝道:“齐源,谁给你的权利搜查将军府?你有当今陛下的御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