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尊一失忆就变戏精(99)
“果然,现在阳旭那厮已经伤重到只能一直呆在混沌界养伤,就算想要跑到凡间来捣乱,也只能分裂出几个法身,自己的本尊根本就不敢现身……嘶,疼!”
身后之人突然在他将要愈合的伤口上一戳,冥九渊顿时嗷呜一声痛叫。
秋宸之皱着眉头瞧着他:“我倒宁愿你也好好呆在冥界养伤,无论如何也不该……”
拖着一道难于愈合的伤口,时刻忍受着痛楚在凡间到处游荡。
冥九渊痛得呲了呲牙,急忙转身捉住他的手掌,叫道:“我才不要跟阳旭那厮一样,想快点找到你还有错了吗?”
秋宸之听他分辨,眉梢一挑,刚想要继续说话,却突然住了口,只是惊愕的盯着他的后背。
只见后背上那一道原本已经愈合了伤口,却是再次缓缓的裂开,方才被驱散的淡金色光辉再次笼罩在伤口上,鲜红的血肉分开,缕缕血丝慢慢自伤口渗出,淌在苍白的脊背上,分外的显眼。
秋宸之不禁睁大了眼睛。
方才他明明已经祛除了那些混沌神力,所以此时这道皮肉伤应该已经愈合了才对?
他难以置信,修长的手指迟疑的抚上对方再次出现的伤口。
冥九渊勾起嘴角,无奈的笑了笑,再次捉住他的手掌,放在自己唇边亲了亲,道:“没用的,阳我们两个彼此之间真的是下了死手,所以用普通的方法祛除伤口上的气息之后,那深林很快就会卷土重来,再次撕裂伤口。”
“我之前在冥界就试过用这种方法愈合伤口,也是没什么用。”
秋宸之滞涩的眨了眨眼睛,一时间只觉得自己心口发堵,半晌之后方才开口道:“你之前知道这方法没用,但是却没阻止我?”
如果他方才没有愈合伤口,对方也就不用忍受再一次伤口撕裂的疼痛。
冥九渊忍着背后痛楚,冲他笑了笑,道:“当时你给我疗伤的神情太过认真温和,我想多看一会,就完了阻止。”
秋宸之:“……”
你个见色忘疼的小混蛋!
此时的冥九渊已是捡起方才仍在地上的玄色外袍,径直披上身上,未着中衣和里衣,只是松松垮垮披着黑袍晃荡着,再次遮住了背上的伤口,腰带也未束上,胸口与腹部流畅的肌肉线条显露出来。
他拍了拍外袍上沾染的尘灰,安慰着明显担忧他伤势的秋宸之,愉快的说道:“宸之一直担心我做什么,阳旭那厮身上的伤势才是最该他担忧的。”
“那厮被我打了个半残,伤得也比我重得多,只怕没有几百年的修养,根本就恢复不过来。”
秋宸之:“……”
你想安慰我便直接安慰好了,为什么一定要把阳旭反反复复的提出来当靶子?别说你把阳旭给打了个半残,就算把他给打了个重度伤残,你身上的伤口还是愈合不了啊?
算了,看来小九是真的很得意能把阳旭给揍了个半死!
他叹了口气,道:“阳旭是阳旭,你是你。”
“阳旭伤势如何,我并不关心,但是你身上的伤口久久不能愈合,却是不能耽搁太久。”
他主动伸臂,环住对方的背部,手掌虚虚的抚在伤口上,皱眉道:“在做其余事之前,我定要先想办法治好你身上的伤口。”
冥九渊的漆黑的眼眸一下子亮了。
他顿时开心的揽住秋宸之的腰身,眼神亮得好似夜空中的辰星:“我疼的时候,宸之也会紧张难过?宸之当真是只关心我,对阳旭那厮毫不在意?”
秋宸之:“……我在意他作甚?”
不,重点不是这个。
他刚想把话题给掰回来,却见冥九渊眼神亮晶晶的靠近他,揽着他腰身的手掌也紧了紧。
对方的眼眸中写满了期待,又略有些紧张的说道:“宸之,我想……”
秋宸之:“不,你不想。”
冥九渊:“……”
他一下子愣住了,秋宸之趁机在他背上伤口处又浅浅的戳了一下。
冥九渊“嘶”的一声倒抽一口凉气,脸上写满了委屈,用一种‘你无情无义冷漠冷淡’的眼神,控诉的瞧着他,但是揽着他的那只手却是怎么也不愿松开。
无情无义冷漠冷淡的秋宸之,眯着眼睛瞧着他,道:“背上的伤口都还未好,你都在想些什么?”
冥九渊委屈:“我……”
话音未落,紧闭的房门突然被人推开,破旧的门栓咯吱一声,顿时崩落在地上,丝毫也起不到锁门的作用。
“父亲,我……”秋冥推门而入,一抬眼,瞬间便被眼前的景象给吓了一跳。
他义父紧紧搂着父亲的腰,两人挨得很近,几乎亲密无间,父亲也抬臂抚着义父的背部,姿态轻柔而又温和,肢体交错间,他义父已是将中衣和里衣皆数仍在地上,身上只披着一件黑色外袍,胸膛和腰腹毫不在意般的袒露着。
秋冥只觉得眼前一晃,急忙转身,试图重新关上门:“义父,我不知你二人……这门栓太过残破,一推就开,我不知道你们两人锁门了……”
一边说着,这孩子便飞速的虚掩上门,跑了。
秋宸之:“……”
等等,你小子给我回来!
第57章 使人疯狂
一连奔波劳累数月, 玄虚国的小皇帝与他的老师哈桑,终于风尘仆仆的从凌海国回到了玄虚国。
都城的街景还是为千年来一样, 用砖石垒砌的低矮房屋鳞次栉比, 整座都城都斗灰蒙蒙的一片,只有远处的皇城还略有几分富丽堂皇的色彩。
而之前那座被邪神毁掉的神殿,此时还在重建中,虽然尚未完成,但是仅仅那几面耸立的洁白墙壁就已经显露出恢弘的气势来, 远远胜过皇宫的宏伟。
更别提城中百姓们居住的那些低矮房屋,与宏伟神圣的神殿想起来,简直就是巨人脚下的蝼蚁。
身为玄虚国名义上的国主,小皇帝自然从小就看惯了神殿与皇城以及民宅之间的差距,早就不会对此感到大惊小怪。
此时让他感觉到惊愕的是,他与自己的老师不过刚刚离开数月,此时再回来时,整座都城却空荡荡的一片,街道上的行人寥寥无几, 不复往日里的繁华喧闹,好似此地突然变作了一座寂静的死城。
偶尔有几个神色严峻的路人匆匆走过, 也都是紧紧地绷着一张脸,神色间显得惶惶不安。
每当这些行人望向那座洁白无瑕的神圣神殿时,眼中除了往日里的虔诚崇拜之外,竟是还多了几分畏惧之色。
城中这副凄惨清冷的氛围,顿时便将两人全都搞糊涂了。
“怎么回事?”这位少年国主刚刚踏入玄虚国的都城, 便察觉到城中不同以往的惊惶气氛,顿时不由得纳闷的出声询问道。
这可是他们国家的都城——即便玄虚国再地处西方、荒凉偏僻,一个国家的都城也该有几分热闹繁华的生气,怎么也不会沦落到这副德行!
哈桑摇摇头,示意他也不知其中缘由,只是打了个手势让少年国主稍安勿躁,自己则是上前拉住了一个匆匆路过的行人,出言呵问道:“站住,我见你步履匆匆,可是要往哪里?”
被他拉住的行人是个中年汉子,那汉子突然被人拦下,面上神色很是焦躁难堪,刚想开口问候一下对方的祖宗十八代,却猛地一见哈桑身上的衣饰,不得不又将自己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哈桑自从踏上玄虚国的领土之后,便嫌弃的换下了之前那身异教徒的衣服,此时身上穿的是黄衫窄袖束着白色腰带,明显便是一副巫蛊师的打扮。
巫蛊师在玄虚国的身份地位颇高,像中年汉子这般普通老百姓根本招惹不起,所以即便此时他心中再是焦躁烦闷,面对着眼前的哈桑,也只能点头哈腰的配着笑脸道:“尊敬的巫蛊师大人,请问您有何吩咐?”
哈桑也不跟他客气,径直问道:“我问你,城中今日如此冷清,到底怎么了?”
汉子哭丧着一张脸,苦哈哈的说道:“大人,并非今日才会冷清的,自从前一段时间大祭司他老人家吃了败仗,率领着大军回到都城之后,就已经……”
“什么?”
少年国主与哈桑一同惊了,连连追问道:“什么败仗,带着那么多巫蛊师前去攻打青云国,怎么可能失败?”
“大祭司说在前线遇到了邪神与他邪恶同伙的阻拦,即便我们的勇士英勇作战许久,却不得不败下阵来……”
中年汉子瞧着自己面前这两位明显不好惹的人,小心翼翼的说道:“当时打仗,大祭司带走了国内所有的巫蛊师,两位大人没有跟着一起去吗?”
一提到大祭司,少年国主的脸色明显便阴沉下来:“先不论其他的,你继续说。”
中年汉子面色更是凄苦,只得继续说道:“大祭司没能攻下青云国,也就不能虏获足够的异教徒作为祭品灵,国内大部分巫蛊师也都在战斗中受了重伤,再也不能用巫蛊作战去攻伐其他国家…”
“但是对于伟大混沌神的祭祀却一天都不能耽搁,在不能用异教徒来代替的情况下,大祭司与大统领商议许久,终于决定…决定……”
“决定用本国孩童来祭祀神灵!”
此言一出,不仅是少年国主,就连年长的老师哈桑,此时都忍不住震惊的瞪大了眼睛:“什……”
身为玄虚国人,他们两个自然也知道神灵之前要求的祭品。
那可不是几个、几十个,亦或者几百个孩子,而是足足要几十万活生生的孩童!
这些祭品所需数量实在太过庞大,他们玄虚国根本拿不出来,所以才回去去攻打青云国。
但是现在,大祭司却要用自己国家百姓的鲜血去填补祭品的空缺……他真的疯了不成?!
几十万的孩童,他们玄虚国的人口本就不如其余几个大国繁盛,这是要把全国上下每一户人家的孩子全都掏干净才行啊!
眼见着他们两位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那中年汉子也不由得苦笑一声,道:“大祭司说,虽然他们没有抓到异教徒的孩子,但是正好也省的用那些异教徒肮脏的鲜血玷污神灵。”
“我们这些虔诚信徒的牺牲,方才能配得上神灵的伟大!那些为神灵所献身的孩童,神灵一定会让他们纯洁无瑕的灵魂永远安歇在永恒的神之国度。”
一提到死后永恒的神国,中年汉子的脸色才终于好转了一些,轻轻叹了口气道:“实不相瞒,我这次行走匆忙,就是要快些赶回家去。”
“我家里也有三个孩子,只要将我那年仅七岁的女儿和刚刚出生不久的小儿子交上去,神殿那边就能允许我留住长子来传宗接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