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天庭都在围观老子谈恋爱[红楼](37)
“这是怎么了?”水溶伸出的手顿了顿。
“没什么,没什么。”
贾琅干笑了两声,他如何能说出口,自上次二人靠的如此近之后,自己每当被这个人碰触到时,总会无法控制那不听使唤一路往上狂飙的心跳呢?
好不容易才冷静了些,装作若无其事的来面对这个人,偏偏这人还非要来招惹自己......他的眼神游离不定,装作专注打量着这房中的装饰,可在看到那墙上悬挂着的一幅画时,不由自主便怔了怔。
他蓦地站起身来,定定地看了那画许久,方转过头来问道:“此画,似乎几年前并不在此处?”
水溶颔首,道:“正是今年刚挂上去的。”
那画其实也无甚奇异之处,画的不过是一幅山水图。浓墨晕染开的山嶙峋巍峨,几株苍翠的柏树点缀其中,更有隐隐可见的一簇修竹。林中有飞鸟振翅的影子,真真是幅好画,却不是什么稀奇的。
然而不知怎么,贾琅却看住了,且愈看愈觉得似曾相识。
他在脑子仔细追忆了一番,发觉自己从未去过如此地方。前世时身体弱,出外旅游基本上是妄想,那医院都要 成他另一个家了;而如今,十几年都在这繁华纷扰的京城中,也该从未见过此山林之景才是。
可是缘何,总觉得眼熟至如此?
贾琅在那副画前站了许久,兀自出神。他身后的水溶却是再也坐不住了,上前牵住少年的手:“一直站在这里作甚?来这里既然是去泡温泉的,还不快去。”
贾琅木呆呆的任由他牵着,等脑中反应过来这人在说什么时,一张小脸登时涨红了。
泡......泡温泉......
他的确是打算来泡温泉没有错,可是,并没有打算和这人一起泡啊!
水溶却不给他丝毫逃脱的机会,径直屏蔽了那群看热闹看的嗷嗷叫的神仙,将下人早早儿就预备好的衣物放到了床边。俱是素雅的雪青色,却又绣了隐隐的银色流纹,精致的不得了。
贾琅看着那人闪闪发亮的眼神,不自觉又往后退了一步,直到后背抵上墙壁退无可退。那人却笑着凑上前,道:“阿柒,怎么还不换掉衣物?”
他这一言一出,贾琅登时又将自己的衣襟拉的紧了些,一副遇到登徒子的良家妇女架势。只是那红晕已经从耳畔一路蔓延上来,衬的他整张脸粉嫩嫩,一眼望去竟有了让人无法移开眼去的容光。水溶专注地看着他的眼,望着他睫毛每一次轻盈的颤动,鼻翼的轻张,以及不自觉便移开的黑白分明的眸子......这些东西本来没什么可看,可是水溶却像是着了魔一般,沉醉在他每一个微小的动作中不能自拔,看的几乎要深陷下去。
他的眼神实在太过炽热,贾琅在下一秒便炸毛了:“你一直盯着我作甚?我也已经是大人了,要换衣服,难道不该自己一个屋子?”
他说的气呼呼,水溶却只是勾了勾艳红的薄唇。一双墨色的眸子专注地看着他,似乎连声音中都浸满了深深浅浅的蛊惑。
“阿柒,”他轻声道,“你莫不是,怕了?”
贾小受成功地炸毛了:“我怕了?我男子汉大丈夫,哪里会怕什么!”他气呼呼地挺起胸膛,“不就是换个衣服嘛,公共浴室又不是没去过——”
他纤白的手指停留在那藕荷色的衣扣处,将那扣子一颗颗解开了,露出了里面穿着的一身洁白的里衣。小半截锁骨也在那衣领处露了出来,微微凹陷下去,形成了一个颇为诱人的弧度。
水溶的眸子眨也不眨,在那露出来的一小块白皙莹润的皮肤上流连了许久,久到让贾琅都觉着那块皮肤像是被灼烧了般火辣辣,不由得忙披了床上准备好的外袍,将那乍泄的春光掩住了。
水溶颇为遗憾地叹了一口气,丝毫没有隐藏自己想要继续看下去的意味。
只可惜,贾琅显然没有脱里衣的打算——他只是将外面的大衣服换过了,便汲了鞋,沿着后门的小路一路往那温泉池子走去。水溶念及待会儿的风景,忙也换了衣服跟上了,此刻却再也没有了那份强撑着的神仙气度,反而更像是一个□□的痴汉。
只是当他走到那一处白雾袅袅的池子旁时,脸色不由得一下子便沉了下来。
池中小美人衣衫半解,圆润白皙的肩膀皆露于空气中,湿透了的乌发披在肩膀上,愈发将那块皮肤衬出了几分艳色。更别说他还微微闭了眼,仿佛全然无防备的样子,歇息的模样实在是诱人的紧。本来不管怎么看,都是一副让人血脉喷张的画面。
......只是,这池子里,并不是只有一个美人!
他咬着牙,冷冷问:“你们来做什么?”
随着他的话,一个硕大的虎头、一个小小的猫头以及一窝无辜卧在池子边的兔子齐刷刷扭头看他,一个个皮毛都湿淋淋的,眼神清澈的很,水汪汪的大眼睛颇为无辜。
水溶只觉着心头一阵无名火起,捋袖子准备把这群捣乱的全都扔出去。
第41章
正值春末夏初, 蝉鸣初生, 瑟瑟的虫鸣像是断了线的唐诗三百, 独压一个寂字:寂寂寂寂寂寂。空中自是繁星遍布,点点散于黑色幕布般的天空之上,一眼望去只觉得辽远, 却又心旷神怡。
气氛如此美好,水溶的胸中却油然而生了一种捋袖子揍宠物的冲动。
此刻也莫要再说什么绒毛控了,只想上前对着那虎脸上来一拳,再把那只没眼色直往少年身上蹭的猫拎着尾巴扔出去——水溶的嘴角挂着浅浅淡淡的笑,看上去不动声色冷静的很, 心里却早已盘旋思索了千万种将这群碍眼的解决掉的方法。
只可惜贾琅显然并不觉得它们碍事, 还亲手抱过小四替它一下下梳理着湿透了的毛发。小四懒懒地粘在他怀里, 金黄色的竖瞳偶然朝水溶一瞥,里面满满全是毫不掩饰的鄙夷之意。
水溶这下真的要磨牙了, 他强撑着上前, 伸手想将这只猫儿接过来:“阿柒, 这本是给你泡的温泉, 小四它们总在地上奔来跑去的,只怕不干净。”
言下之意,赶紧把这群全都放下,本座要把它们扔出去了。
贾琅诧异地抬起湿漉漉的眸子看看他,惊讶道:“怎么,它们好歹也是仙宠,难道不该一尘不染吗?”否则的话,这神仙做的也太过平凡了点吧!
水溶这才想起这一茬,登时便抿了抿艳色的薄唇,不声不响地脱了外面的衣服,却也慢慢下到水中去了。
温热的水流渐渐覆盖过他的身躯,他微微闭了眼靠在岸边,颇为享受的样子。
贾琅见状心中也放松了不少。说真的,他一直害怕与水溶二人独处,一种近乎小动物的直觉告诉他,这绝对是非常危险的举动。好在他提前有了准备,将小二小三小四都带了来,倒也让他从容了不少。
他正在心中默默赞叹自己的聪明才智,忽见小二从水中一跃而起,一个猛虎落地式便上了岸。之后尚且浑身抖着毛,口中呜呜咽咽的,显然颇为不舒服。
“这是怎么了?”贾琅吓了一大跳,尚未反应过来,便见小四也从自己的怀中挣扎开来,炸着毛跳上了岸,连胡子都高高的翘了起来,看向水溶的竖瞳中充满了愤怒。
贾琅:......
他默默地回头看向仍闭了眼假寐一脸坦然无事之状的水溶,只觉得心头颇为无奈。这人还能不能再幼稚点?好歹也是天上那绝尘的仙人,怎么一点高高在上不染纤尘的仙家气度都没看到,反而养成了这样一个小心眼的性子......
小三小四愤怒地控诉了半天,见罪魁祸首连个眼神都未分散给它们,不由得深深地觉得自己已经失宠了。想当年,将自己抱过来时是何等的情真意切、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如今不过短短千八百年,曾经的恩情便如那滔滔而去的江水,一去不复返了!
偏偏打又打不过,口又不能言,那人还是自己的饲主......
几只宠物只得蔫蔫地扭头,凄凄凉凉返回那边儿主院儿中去了。
人心不古!宠物活的,也着实不易啊!
白雾袅袅的池子里,终于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水溶闭了眼,将里衣也脱下,湿淋淋挂在了池边。露出恍若一整块白玉精雕细琢成的胸膛,在水中若隐若现的腰线美好的绵延着,像是有什么吸附人的仙法,让人的目光一个劲儿地往那边瞟,粘上去就再也拔不下来了。
贾琅的目光不自觉沿着那一滴缓缓下滑的水珠一路向下蔓延开去,一直到被水淹没的部位时,才恍然发觉自己刚才正在干什么,登时红了一张脸把脸埋水里了。
他怎么会做出觊觎别人的美色这种蠢事。
方才那个一定不是他。
一定是史湘茗占了他的身体。
远处的史湘茗小同学登时打了个大大的喷嚏,伸手拿小银剪子剪了剪烛花,将火光拨的更亮些。而他则在亮光中缓缓展开了一幅画,痴痴注视着画卷中的红衣男子。
“生的真是好看啊......”盯着看了半晌后,史湘茗小同学由衷地感慨道,“怎么会有如此美貌之人呢?”
他的手指在那雪白的宣纸上徘徊了许久,目光中几乎都要迸发出粉红色的花花来。
这幅画原是他根据自己记忆中的样子另画的,先前那幅却已经送与这画中之人了。史湘茗一想起那妖艳的美人似笑非笑时的风情,心头就跟着突突的跳,跟揣了一窝贾府的兔子似的。更别说他此刻早已面若桃花脸上做烧,几乎要在画上留下一串哈喇子了。
咳,这幅画有点脏,我要舔一舔......
不行!这画画的颜料中有丹砂,对身体有损害的,怎么能随意入口......
但是果然,看着还是很有低下头去舔一舔的冲动啊......
他正纠结在两种念头中不可自拔,忽见身旁的烛火蓦地暗了暗,像是有人靠近,在它旁边轻轻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