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天庭都在围观老子谈恋爱[红楼](96)
昭宁瞪大了一双杏眼,勉强用手封住了自己险些溢出口的一声惊呼。她下意识扭头去看水溶二人的神色,却发现贾琅正木着脸拽着青年的衣袖,而水溶的眼中,满满都是她从未见过的奇异的光泽。
“冷静些。”
贾琅面无表情把这个绒毛控患者拉到自己身后,随即踏过去,仔细观赏了一下白泽此刻病恹恹的模样。
看起来......好像的确很好摸。
他方想伸出手去,却被水溶大踏步走来,一下子将他的手握住了:“这是做什么?”
“不许摸。”
“为何?”
水溶抿紧了唇,神色中有些不悦:“他是公的。”
【公......】
【本座若是白泽的话,一定会扭过头来咬他一口的。】
贾琅也甚是无语:“公的?你就不能换个好听些的词么?”
水溶将他的手握的愈发紧了些,蹙眉迟疑道:“......雄的?”
“算了,当我没说。”
昭宁被他们两个当做透明人无视了好久,此刻终于凑上前来,打断了他二人情意绵绵的对话。她的面色变了又变,最终问道:“这是何物?”
“白泽。”
贾琅掰过那个毛茸茸的大脑袋,将额头上的一抹朱红印记展现与她看。
“可看清楚了?这便是白泽,乃千古第一祥瑞之兽。”他望着昭宁如遭雷劈般的神情,颇为同情地拍拍她的肩,“公主殿下,务必请冷静些,节哀才好。”
......已经无法节哀了。
昭宁默默地蹲到墙角去思索人生。
原本以为不过是个山间精怪,如兔子狐狸老虎什么的小动物......可结果居然是神兽啊!是神兽!
这个也太过出人意料了些吧!
不,比这个更重要的是——
“为何你们皆不惊讶?”
“公主殿下,”贾琅笑道,“我们早便见过了。”
遭受到再一次打击的昭宁刚站起来,又默默地蹲了回去。
所以,自己方才那般拼命地拦着不让他们过来,岂不像是一个跳梁小丑?
水溶看了许久,终究是靠近了几步,还未来得及开口说话,便见一个方才蹲在墙角种蘑菇的人,猛地一下子蹿到了他眼前。
昭宁牢牢地伸开双臂,将那个白耳朵的大家伙护在身后面:“北静王这是要作甚?”
她的杏眼中写满了警惕,高高束起的头发如瀑布般倾泻下来,蹭在了她身后白泽的身上。白泽愣了愣,随即像是嗅出了什么熟悉的味道,扭过毛脑袋来,想也不想先舔了她一口。
昭宁被舔的整张脸都湿淋淋的,秀发都变成一绺一绺,鼻息间满是那种奇异的芳香,一时间维持着这个姿势愣住了。
“公主,”贾琅很是无语地从水溶身后钻出来,“你总要让他看看究竟是何缘故才好。否则,白师爷岂不是要顶着这样的模样出去见人了?”
被舔的湿哒哒的女子这才反应过来,犹豫了下,顶着满脸恍惚的神情让开了。
“并无什么,”水溶盯着白泽琉璃珠也似的眸子看了好一会儿,最终一挑眉,淡淡道,“不过是成年了。”
成年了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论我的伴侣是神兽要怎么破##论我的伴侣今日之前还是未成年要怎么破##论他还舔了我一口要怎么破#
顶着满脸口水的昭宁:那我岂不是和个未成年谈了这么久的恋爱?
第100章 99.98.01.12
居住于九重天缭绕的云雾之中的神兽, 诸如凤凰、青龙、白虎、白泽、饕餮等等, 大都有着庞大的族群。而数百个族人中, 只会出现一个继承了完整的神兽血脉的传人。
传人大都在三四百年后方能成年,成年之时,则天降瑞光, 异香满室,缓缓现出兽形。须得以此形维持三日,方能重回人身。
白泽卧在碧绿凿花的地板上,雪白而蓬松的绒毛蹭在地上,神情都有些恹恹的。昭宁面色古怪, 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可看到它这副模样还是止不住的心疼, 将纤白的手轻轻覆到了它的头上,一下又一下替它梳着那顺滑的毛发。
趴着的神兽呜呜了一声, 在她的手心蹭了蹭。
“不过是成年了, 那就没什么事了, ”贾琅干咳一声, 忙转身将水溶的手也拉起来,拉着他出门去,“这几日,就劳烦公主照顾它了。”
“小贾大人......”
昭宁一愣,扭脸再看时,他们两个早已跑的没影了。房间中只有夜风吹动珠帘发出的清脆悦耳的响声,她不由得开始头疼,叹了口气,还是任劳任怨地帮它抚着毛,哄着它入睡。
“乖,好好休息吧。”
白泽维持着这副毛茸茸的形态三日,这雨便连绵不断地下了三日。贾琅望着这灰沉沉几乎要发霉的天,觉得自己简直要长出蘑菇来了,心里闷得很:“这就是所谓的天降异象?说好的瑞光呢?好歹也是个神兽,成年的征兆该不会便只是一直下雨吧?”
肩膀上无声无息被添了件衣裳,贾琅扭过头去,便看到了水溶清隽的侧脸。他眉眼都专注而柔和,将少年肩头上的红缎白狐狸毛里的斗篷裹得愈发紧实了些,侧头用唇角印了下少年的发梢。
“神兽的吉兆也是不同的,”他低声道,“只怕这只白泽,恰巧是与水结缘的命数。偏生倒是这一次恰巧碰上江南发大水,怕是要更引起天灾了。”
贾琅望着这像是断了线般的珠子般连接不断落下的雨滴,想起那些个居无定所的灾民,本就流离失所饥寒交迫,偏偏又碰着了阴雨连绵,只怕日子愈发不好过了。思及如此,愈发心中忧虑。他这两日已与当地各大商户商讨过,各商户均出了些银子又或是布匹等物,朝廷救灾的银钱也被拿去买了所需事物,只是毕竟是杯水车薪,难以真正解除祸患。
还不知那些偏僻的街角处仍瑟缩着多少人,紧紧蜷缩着等待一个能让自己活下去的机会。
而在这样的阴雨连绵之中,因着灾情,街上闲逛的人都少了许多。灾民们大多聚集在寺庙等处,府衙附近却是不敢停留的。因而,街道上此时,只能听到滴答作响的雨声。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然而这样的寂静中,却有一辆朱轮华盖车摇摇晃晃自远方驶来了。那枣红色的骏马跑的飞快,径直在府衙门口停下了,从掀起的月白色帘子里,探出一个娃娃脸的小少年来。
贾琅听到下人奏报,还以为是自己耳朵出了毛病。谁知到了门外一看,竟真是那人,不由得诧异道:“你怎么来了?”
“来帮你。”
小少年笑眯眯地回答,从车上跳下来,也不打伞,径直兴冲冲挽着他的臂膀往里走:“你快些告诉我,那个白师爷,是不是真如传言中那般好看?”
贾琅:......
他忍不住探过身去,在那略显稚嫩的娃娃脸额头上曲起指节敲了一敲:“你除了美人,便真的不知道其它事了么?”
想想又觉得不对,不由得蹙眉道:“什么传言?你怎会知道白师爷?”
那个小少年不是旁人,正是保龄侯府公子史湘茗。此刻正心不甘情不愿用只手捂着自己被敲红的额头,嘟囔道:“现在帝都中还有何人不知何人不晓,只怕连猫猫狗狗也尽晓得了——甚至还有人以此为理由上书,慷慨激昂指责公主不遵守女四书,因着一己私情而无视天下苍生呢。”
他掰着手指头与贾琅算:“什么蓝颜误国,又或是儿女私情,甚至狐狸精转世——这些日子,帝都都要传疯了。传说这位白师爷生的倾国倾城之貌,一笑能使百花齐放日月无光,果真如此不成?”
“京中竟有如此传言?”
贾琅猛地一下子止住了脚步,面色也变得严肃起来:“你先前怎不与我说?”
“这事为何要与你说?”史湘茗显然也很是莫名其妙,“不过是些传言罢了,这京中的传言如此之多,还有说你是花妖的呢,那种会吃人甚至吸人精魄的,”他兀自傻乎乎笑起来,“怎么样,是不是很有道理?”
贾琅:......
天啊,他要给这迟钝的傻孩子跪下了。
他嘴角抽搐,方想说些什么,却忽见马车上一只莹白如玉的美手微微挑起了帘子——那只手甚至比月白色的锦缎帘子更加细腻而柔滑,在这样暗沉沉的天映衬下,就好像一块衬在暗色布上的绝品美玉。
贾琅愣了愣,几乎是下意识的,便将这只手与某位神仙联系了起来。
果然,下一秒,一身大红衣衫的美人便从马车中缓缓钻了出来。他乌黑的发如绢般倾泻下来,柔柔地倾泻了一身,露出的每一寸肌肤都是苍白的没有一点血色的。而他的眉眼秾艳的满是风情,似笑非笑的眼波飞过来时,几乎能让人心甘情愿沉醉到其中去。
这天地都在一瞬间黯然失色,全然沦为了这个艳色逼人的神仙的陪衬。
【阎王似乎一日更比一日风骚了,是本座的错觉?】
【不是,你看他那容光焕发的模样......】
嫦娥根据自己这几百年来看话本的经验揣摩再三,最终摸着下巴下了定论:【显然是吃饱喝足之后容光焕发的样子,这情爱的力量果真是不同寻常啊。】
贾琅也诧异地盯了阎王爷一会儿,随即扭头问不知何时站到了他身后帮他撑伞的水溶:“他身上的风情开关莫不是坏掉了?”
水溶扬了扬下颌,露出线条柔美的唇角。他淡淡启唇到:“只怕不是一个地方坏了,而是整个仙都坏掉了。”
于是贾琅又暗戳戳地拽拽史湘茗的袖子,问他:“你看,你家那位是不是更符合倾国倾城、能使百花齐放日月无光这样的描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