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三重飞]流年记(126)
“我知道。”飞蓬喘息着说道:“我现在浑身都烫,想要发泄一番。”
重楼并未错解飞蓬的意思,也完全没有趁人之危的想法:“催情催的也就是火,打一架同样能排解。”他语气顿了顿,又道:“动用灵力会疼,打架会吗?”
飞蓬沉默了一瞬,不无意外的问道:“我以为,我刚传给你的画面,已极力掩饰了这一点。”
可你的身体在颤抖,以你的性子,这种颤抖绝对是过于痛苦,才会无法抑制。哪怕你已极力压制,这么近的距离,我还不至于睁眼瞎。
重楼心里越发疼了,可语气丝毫没透露出心疼,他知道飞蓬不需要:“你擅长剑术,影响一个剑手最好的办法,便是让皮肉疼痛不已,自然会妨碍出剑。”
“也是。”飞蓬笑起来的样子,依旧是明朗而看不出一丝一毫痛色:“但药效不解,我就不能动用灵力,管他疼不疼,这一架都得大。”
他将照胆神剑放到一边,笑道:“你我都不要用武器,免得误伤。”未免没轻没重,还是不要用利刃了。
肉搏战吗?那对自己来说,更多是煎熬。重楼暗暗叫苦,但飞蓬身上的春毒想纾解,这确实是个好办法。而且,只要发泄大半,剩下的毒不足以禁卝锢神体,飞蓬就能化为风灵,让药效全部散开,再影响不了他。
“那就来吧。”这么想着,重楼向后退了几步,摆出一个防守的架势:“至于阵图之事,我回魔界详查。不论是谁,和各族联手行此龌龊之事…”脾气本就不好的魔尊扬起嘴角,眸中波澜不惊:“都罪无可赦。”
飞蓬晕红一片的脸上,绽放了一抹笑,带着三分无奈,三分歉意,还有四分跃跃欲试:“那便有劳了。”
双方肉搏战打了个很久,整个神魔之井战场的地面,在各种掌风拳风下,变得坑坑洼洼。
重楼本身更是惨不忍睹,他不舍得下手,难免有些束手束脚。
可急于排解热力的飞蓬,不像是平时那么冷静清醒,反而全凭本能行事。
于是,神将动起手行云流水,追着魔尊各种手段齐出。
飞蓬一身所学传自三皇,攻击手段堪称层出不穷,此番全力施为,风格可谓天马行空、变幻莫测,比平日里更难揣测。再加上毫无收敛,哪怕只是技艺上的较量,也让重楼应付的颇为艰难。
可怜重楼一开始没能掌握主动,也就再难以翻身,硬是被压着揍了好几个时辰,整张脸肿了起来,还青一块紫一块的。
末了,飞蓬浑身舒适的一倒,直接呼呼大睡。
重楼松了口气,往旁边一坐,使出了一个水镜术。他瞅了一眼,青紫的嘴角一抽,赶紧给自己疗起伤来。还好都是皮肉伤,蛮好治的。
恢复平日的容貌后,重楼再看向飞蓬,那眼神就有点儿微妙了。他想了想,设下结界,吹出了一口气,里头充满了灵气。
飞蓬理所当然睡得更香甜,没有他使用灵力支持,天幻神装便被重楼轻易解了下来。飞蓬出了一身细汗,在浸入温水中时,他只觉得舒服,便下意识舒展了眉宇。
“你啊,尽招惹烂桃花。”重楼小声抱怨了一句,话虽如此,他还是拿起毛巾,任劳任怨的给飞蓬擦洗。
魔尊的力道掌握很好,眸色却越来越深。全部擦完后,他将毛巾往水里一丢,手指抬起神将的下颚,语带叹息和杀意:“我该感谢你的。”
作为魔界之主,重楼能容得下魔族长老院对飞蓬下手,因为神魔本就立场敌对。但如今神魔两族正与人族结盟,尚且在联手刮分小世界,彼此固然小规模冲突不断,可盟友关系还未改变。
各族此番动手,挑衅的是飞蓬,却更是两族的地位。在这种情况下,背后之人支援各族联军,对飞蓬施以暗算,还是这等肮脏的手段,就绝对不是出于立场了。
换而言之,此人有反心,毋庸置疑。
此事无疑给重楼敲了警钟,但看见飞蓬挣扎煎熬着纾解药效,痛到极致还骄傲的不愿表露,重楼私心里宁愿此事不发生。
“不论是谁,这次都触及了本座的底线。”给敖烬与幕后之人判了死刑,重楼周身气息变得危险而诡秘,眼底的黑暗更是满溢而出。唯独在垂眸凝视飞蓬时,一瞬间收敛如常。
似乎也是察觉到了什么,飞蓬眉心一动,在重楼怀里蹭了蹭,下巴擦过那节温软的指腹。
重楼回神笑了笑,手指向下移去,挽过飞蓬润卝湿的长发,搭在细瘦柔卝韧的腰卝上,动作极其轻柔而自然。
他将飞蓬从池子里抱了出来,扫了一眼被汗水浸卝湿的垫子,甩手便将之收了起来。从青穹风神珠里取出一床新被褥,重楼以魔力控卝制着铺好,把飞蓬放了上去。
原本睡得很浅,隐隐约约能感受到周围的飞蓬舒展眉宇。他舒服的展开酸卝痛的肢卝体,一只胳膊抱着被褥满足的蹭动两下,便陷入到更深的梦卝境之中。但不知有卝意无意,他另一只手搭在重楼腕间,未曾放开。
魔尊静静看着神将的睡颜,久久没有移开眼神。他的视线专注之极,仿佛地老天荒也无法改变。
不知过了多久,重楼的手指颤了几下,终于伸出了手。被褥被一点点揭开,洁卝白的躯卝体一览而尽,理智像是即将崩断的弦,发出喑哑难听的警报,唤卝醒了重楼险些失神的心志。
我想卝做什么?我本来是想卝做什么?重楼苦笑一声,好不容易才压下沸反盈天的欲念,跪坐在了飞蓬身畔。
大卝掌搭上腰卝身,动作轻柔的将之翻过身来。重楼只投去一瞥,便闭上眼睛。他手掌每次捏卝揉的力道都恰到好处,舒缓着疼痛的后遗症,让酸卝痛感无声无息的消散。
卧在褥子上的飞蓬无知无觉,却渐渐放软卝了始终有些拿劲的皮卝肉,就连眉宇间残留的戾气,都不知何时消散无踪。
当重楼结束按卝摩,把人重新翻过来盖好被子时,就看见飞蓬唇角无意识弯起,正笑得松融而舒朗。他怔忪了一下,也跟着笑了起来。
笑完,看着神将重新无忧无虑的笑颜,魔尊的食卝欲却是大动——“我帮你解毒,被你打一顿,又帮你按卝摩,是不是该收点辛苦费呢?”
睡得深沉的人自然不可能有所异卝议,重楼扬了扬嘴角:“不说话的话,我就当你默认了啊。”他扣住飞蓬的后脑勺,落下了一个吻。
熟睡的飞蓬毫无自己被占了便宜的意识,睡得那叫一个沉。于是,原本只敢浅尝辄止的吻,变得不那么克制起来。
…… ……
这么想着,适才强忍的绮卝念,又一次浮现起来。重楼艰难的移开视线,自嘲的心想,自己果然不是君子。他阖上眼眸低喘,努力克制着这些算得上黑卝暗阴卝狠的心思。
过了许久,重楼总算缓过神。他将目光投向结界外,事到如今,重楼不得不承认,敖烬暴卝露的非分之想,勾起了自己压抑已久的思绪:他同样想占卝有飞蓬,想将这具完美无瑕的身卝体,从内而外染上自己的气息,从此以后再不许任何人觊觎。
可是,被最好最信任的朋友觊卝觎,飞蓬又会是什么反应?重楼很清楚,飞蓬对敖烬的想法是抱有杀意的,其中还有几分显而易见的厌恶和恶心。
那么,如果换成自己呢?想到飞蓬可能会抗拒,重楼的心便是一沉,难以排解的沉重油然而生。他目光沉沉盯着远处,看了好一会儿彩色光晕,方重新垂眸。
不,自己和敖烬还是大有不同的。重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血眸里闪过不屑与杀机。
夕瑶和葵羽就罢了,大家一起长大,也就飞蓬自己没看出来。她们的选择,也如神族一贯的作风,沉默温柔的守护和帮助,绝无强求之意。
但敖烬呢?你有本事动心,有本事学自己,守身如玉、自寻机会啊!可他做了什么?私下里风流如故,有名分没名分的情人一堆,弄出来好几个资质不一的孩子。这就罢了,竟还敢对飞蓬打这种恶心的主意。
想到飞蓬中的春卝毒,再想到飞蓬所传记忆里,敖烬所宠爱的那个儿子看飞蓬的眼神,重楼不问都能猜到,敖烬私底下是怎么说飞蓬的。这种行为,当然触犯了他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