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下面具是某种信号,意味着他彻底接受了西格玛的存在。然而对于在各种犯罪组织中辗转青年而言,这种举动还有着另外一层含义。
意味着他的死期将近,已经没有必要在死人面前遮掩自己的面容了。
意识到自家刚上完户口的孩子被吓到一个激灵,津岛修治摆出一副难以置信神情,猛地拍上自家恋人的后背,拔高声音道:“呜哇……这个人对自己的儿子在说些什么,孩子他爸!”
还未等费奥多尔做出什么反应,在如此温馨的环境中过于局促不安的西格玛,再也无法遮掩自己的震惊。
他饱含期待的目光望向面无表情的费奥多尔,颤抖的声音询问道:“难道说你是我的──”
如果是异能力者的话,能通过某些方式保养得很好,哪怕年过四十也如此年轻并非不可能。
也就是说,他这种毫无缘由的亲近感,是因为血缘的关系吗?
“没错没错!不用那么惊讶,虽然有什么地方不太对,但就事件本质上而言我们是你的父亲。”猛地蹦哒起来的津岛修治打断了西格玛的话语。
他在半空中挥舞着手臂,指了指费佳,随后又指向了自己,示意对方不要漏掉其中任何一人。
明显被这种过于诡异的发展刺激到不知道说什么好,再三确认津岛修治的话语后,得知自己有两个父亲的西格玛,面部表情一僵。
“你们?”
没错,他对看起来与自己同龄的两人,都有着难以言喻的亲近感。如果说父子关系可以解释这种感情的话,那么应该同样适用于两人……
也就是说,他们都是自己的亲人。
津岛修治歪歪头,表情很是纠结,最后只能不清不愿开口说:“不介意的话,我也可以自愿充当母亲的角色的。”
“不是这方面的问题……就是,两个男人之间也可以生孩子吗?”发色对半分的青年猛的开始摇头,示意自己的话语绝非此意,换了一种更清晰的问法表达出自己的疑惑。
一身暗黄色军装的青年叹了口气,轻抚上左臂的轮盘,拍了拍西格玛的肩膀,暂时让话题就此打住。
“真可惜,以目前的科技水平来看,完全不行呢。”
回到西伯利亚的小木屋中这么久,津岛修治终于记得要将青年身上的脏污清除,顺便将他的身体状况恢复到还算正常的状态。
费奥多尔也操控着只有指甲盖大小的蝙蝠,直接把他身上那件破旧不堪的衣物消除。之后更是让在半空中扑扇着翅膀的大蝙蝠,带来一套适合他穿着的新衣物。
面对明显透露出善意的照顾,从未感受过这些的西格玛脸颊微红,乖巧无比的接受了两人的好意,将自己重新打理一番。
浴室中也有早已准备好的洗澡水,只不过面对现状,比起适当的休息,西格玛更希望知晓自己的全部身世。
餐桌上的饭食,显然也是为他准备的。
终于离开了恐怖分子巢穴的青年,握住餐具的动作过于生疏。在两位自称他“父亲”异能力者的示意下,他坐在餐桌旁同样铺有绒毯的座椅上,终于享用了一顿可以饱腹的午餐。
然而心中积攒了过多疑问的西格玛,只是囫囵吞枣地填饱了肚子,之后更是迫不及待的回归正题,语气颇为哽咽,“那我到底是怎么出生的?我在沙漠中醒来的时候已经是这副面容了,为什会失去之前那么多年的记忆?”
如果说自己的亲人是如此厉害的异能力者,为什么会放任他在沙漠中游荡,甚至还成为各种犯罪组织的奴隶?
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无可奈何的内情?
“没有之前。”端着红茶杯的费奥多尔微微阖眸,以平淡却优雅的语气道出了事实。
“你从出生开始到现在,不过是两年半而已。”
今天一天受到了太多惊吓的西格玛,又一次僵住了,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内容。
“这么说吧,这世界上有一种在异能力之上的存在,它在世界中的表现形式为一本空白的书。这本书相当于一个万能许愿机,无论你写上什么都能实现……”
津岛修治在半空中伸出一根手指,以最为简洁明了的方式,解释着有关“书”的内容。
他在空中胡乱比划着,原本挂有盈盈笑意的嘴角绷直,语气回归到了严肃,“前提是,所书写的内容必须像小说一样,拥有完整的前因后果。”
“书”的限制条件,就是这样可笑,也不怪会被称作剧本。
艰难消化了过大的信息量,西格玛的表情回归空白,空洞到仿若灵魂都早已离体,喃喃自语道:“我是……从那本书中诞生的?”
这么说他连正常人类都不是?
“没错,被什么人在书页上书写了人生,由此诞生的存在。”
津岛修治微微颔首,证实了西格玛的猜测,随后补充说:“啊,不过我跟费佳并不是从书中诞生的,这方面还是跟你有区别的。”
“难道你们是书写者?”想到还有另一种可能的青年焦急道。
“也不是,非要说的话……”卷发青年深吸一口气,似乎在脑内想着合适的措辞,半天没能回答。
另一边,费奥多尔放下了茶杯。
他的神色晦暗莫测,紫红色的双眸深处流露出颇为复杂的情绪,“我们就是‘书’,而你,西格玛君,是我们合力才能成功诞生的生命。”
第194章 捡孩子第一天
“总之就是这么回事,怎么样,能理解吗?”
自称潘多拉·亚克特的军装青年轻笑着,那双本该色泽柔和的鸢色眼眸半阖,眼底深处似乎涌动着意味不明的暗光。
青年伸出手去,作势要将餐桌上空掉的餐盘收走。然而在指尖轻触上边缘的瞬间,内部只剩下吸油纸和食物残渣的瓷盘,霎时间消失不见。
并不清楚对方异能是什么的西格玛,只当这是潘多拉·亚克特的异能力效果,没有展露出过多的讶异反应。
“……嗯。”
他沉吟许久,艰难消化着脑内被迫接收的过大信息量,面色复杂地缓缓点了点头。
“虽然还是很难接受,但我只是要知道一点就可以了……”白色与淡紫色相间的长发自青年的肩头垂落,他深吸一口气,言语间流露出释然的情感,“我不是孤身一人。”
仿佛只要为了如今的这一刻,曾经受到的再多苦难也无所谓了。
他在这世界上或许永远都不会有同类,但没关系,只要有着家人的存在,他便永远不会流离失所。
窗外的暴风雪不知何时愈来愈猛,呼啸的寒风卷起阵阵白雪的帷幕,猛烈拍打着玻璃窗,让那扇看似不怎么牢固的玻璃窗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动。
漫天飞舞的大雪彻底遮掩住了屋内人的视野,放眼望去,视野尽头的雪原仿若被漆黑吞噬,无法看清任何细节。
被窗外骤变的天气吸引了注意力的西格玛回过神来,他像是为自己的走神感到羞愧,红着脸面对餐桌上的两位青年,稍显迟疑地询问着。
“西格玛,是你们为我取得名字吗?”
“不,是你自己。”军装青年摇了摇头,并没有打算隐瞒这方面的信息。
“准确来说是未来的你,我们提前通过‘书’得知了这一点。”自称费奥多尔的黑袍青年放下了手中的红茶杯,兀自站起身来,到壁炉旁的矮柜附近,翻找着放置在此处的几本厚重文学书。
在此的书籍,全部都是俄国文豪的著作。
他先是将那本《罪与罚》略过,覆盖有黑色手套的指尖缓缓搭上另一本装帧堪称艺术品的书籍,从诸多书本中将其抽出。
费奥多尔的语调一如既往的优雅,找到目标的他重新回到座位,将书本放置在自己面前,似是随意地提起道:“不过按照现在仅有的信息,也有推测你是托尔斯泰的。”
“托尔斯泰……”咀嚼着这个陌生名字的西格玛表情茫然,再结合他所知甚少的信息量,艰难得出了某个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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