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是指?”
中岛敦呼吸一滞,意识到这之中还有自己的不曾了解到的内幕,精神再一次紧绷。
卷发青年并没有立刻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突兀提起毫不相关的内容,表情稍显复杂,“还记得前段时间老往侦探社跑的那只猫吗?”
“太宰二号?”
回想起那只脾气很好的长毛黑猫,同样有事没事经常在闲暇时间逗猫的少年表情僵硬,很快又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被称作太宰二号的黑猫,是武装侦探社的吉祥物,性格好到对谁都是一副温柔模样,就连乱步先生也会时不时拿零食投喂。
只不过偶尔调皮捣蛋的时候,遭殃的往往是太宰先生和国木田先生两个人。但若是说它最黏的人是谁,除了太宰先生以外,别无旁人。
“壳”这种异能兵器,又与它有什么关系?
太宰治压低声音,尽量让自己的语句只有附近几人能听见,显然内容涉及到常人难以想象的机密。
“那只猫原本是潘多拉·亚克特的宠物,就是梅勒斯的首领,那个人是当前世界明面上唯一一位袒露身份的超越者。他麾下势力之所以能发展到如今的地步,并不单单是因为他的谋略。这么多年来,欧洲政府方确实有想过压制潘多拉·亚克特的势力,但举动一直畏手畏脚,明显在顾忌着什么。”
欧洲政府……梅勒斯的本公司就是设立在欧洲,威尔斯又是英国的技术人员,再加上“壳”是异能大战时期欧洲方的产物……
隐约有所猜测的中岛敦心头一跳,意识到自己似乎抓到了重点。
“原因有二。其中之一便是因为异能开业许可证,在当年的异能大战时期,潘多拉·亚克特跟欧洲政府方做过交易,换取了那张对于异能势力而言十分重要的证书。”
太宰治率先伸出一根手指,在侦探社的同僚面前讲述某些只有极少数人才能知道的信息,“只不过他这么多年也没怎么使用过,如果愿意的话,那个人完全可以打造欧洲版本的港口黑手党。毕竟愿意追逐强者的异能力者,这世界上并不是少数。”
很快,青年又点了点自己身边的黑色公文包。
“第二个原因,跟这个有关。”
他并没有把话说完,嘴角微微勾起,将话语权交由另外两人。
已经提示的这么清楚了,以国木田独步与中岛敦的理解能力,想必早都明白了他想表达的是什么。
“‘壳’是吗……制造出这种东西换取政府方颁布的许可证,大战时机却完全没能派上用场,但是制作方式已经完全掌握在那个人手中了。”毕竟是过于机密的信息,国木田独步习惯性翻开自己的笔记本,将这部分情报记录在上。
如此一来,确实不难理解梅勒斯势力如此之大,欧洲政府方却无法干涉的原因了。
这种一次性就能造成四百万人死亡的异能兵器,被掌握在性情诡谲的超越者手中,确实是令人如鲠在喉的威胁。
“没错,事情就是这样。”卷发青年摊开双手,又耸了耸肩。
“我跟潘多拉·亚克特有点不便言说的关系,如果是他的话,说不定会在兵器内部设置机关,专门针对我的无效化。”他在中岛敦紧张的目光下,将公文包放置在自己腿上,却不再进一步动作,“随意打开的话,会造成更大的伤亡也说不定。”
“而且现在真正的幕后黑手是谁尚且不明……敦君。”
原本在喃喃自语、不知思索着什么的太宰治抬起头来,维持着微笑的表情望向陡然紧张的中岛敦。
通常来讲,他露出这种表情准没什么好事。
明明知道对方可能又在打着什么坏主意,内心十分信任着太宰治的少年不过是咽了口唾沫,颤颤巍巍询问道:“需要我做什么吗,太宰先生?”
卷发青年立刻咯咯怪笑起来,跟他身旁那位神色淡然的幼童形成了鲜明对比。
即便难以遮掩自己想搞事的情绪,太宰治还是尽职尽责解释着,给出了合情合理的缘由。
“那群盗贼盯上的松露是在地下四层,异能兵器曾经所在的位置是地下五层,我们如今并不清楚真正的恐怖分子是谁。所以需要你先混入盗贼团,借由他们抵达四层之后再独自前往五层。赶在真正的恐怖分子抵达那里之前,把我留在那的假公文包偷出来。”
顶着一头斜刘海的少年意识到这是正规任务,立刻收敛起多余的情绪,神色严肃道:“是为了引诱出真正的恐怖分子吗?”
这确实是最简单的方法,如今他们已经不用担心异能兵器被引爆,然而恐怖分子并不知道这点。利用假的公文包,钓鱼一般将犯人拖拽上岸,那之后只要将其捕获就好。
“没错!”太宰治小鸡啄米似地点着头,“所以这个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你了,敦君!如果不好分辨的话,拿到公文包后最先遇到阻拦你的人,大概率就是真正的恐怖分子。”
“我明白了!”
接到了前辈的嘱托,中岛敦立刻干劲满满,向两人道别后立刻前去任务目标所在地。
坐在一旁沉默已久的费奥多尔拍拍手,将不知从哪掏出的最后一点鸽子食散落殆尽。咸涩海风吹过,不知由哪只鸽子率先带头,觅食结束的鸽群陆续扑扇的翅膀离去,只在原地留下一片散落的绒毛。
他重新将视线落在太宰治身上,又隔着青年的遮挡,瞥向时刻板着一张脸的国木田独步,紫红色的眼眸并没能透露任何情绪。
“咩哈哈哈哈──”
卷发青年捂住脸,身躯不断抖动着,很快便发出连续不断的诡异笑声,让国木田独步感到一阵烦躁。
“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神情严肃的男人收回自己的笔记本,在中岛敦离去后,终于开口询问出自己内心的疑惑。
对于加入侦探社并没有太久的那小子而言,不理解太宰治在打什么鬼主意很正常。但是身为被他祸害了两年之久的搭档,这个人什么时候认真,什么时候有着其他安排,自己还是能分辨出来的。
太宰治如今这副模样,分明是隐藏了某些极为重要的信息。
“怎么会呢,只不过是觉得任务太轻松了,想要放松一下而已。”
卷发青年顶着一脸无辜笑容,随意捞过一缕费奥多尔那对于正常男性来讲过长的头发,编织成一条麻花辫,之后又任期散落在耳侧。
魔人完全没做任何抵抗,就像个乖巧的洋娃娃,任由太宰治胡闹。
反正回头总有机会报复回去的。
目睹这一幕的国木田独步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最后他只是推了推眼镜,语气似是忠告,“事情还没有完全解决,任何时刻都不能警惕大意。”
“是是……”青年敷衍地回答着。
“喂,太宰。”见到太宰治一副不想细说的模样,国木田独步神色难以遮掩的凝重,压低嗓音质问道:“你已经知道是谁了吧,为什么还要让那小子再潜入一次?”
以他对太宰治的了解,牵扯到正经工作时,这人不会做没有意义的事,那么这多此一举的安排显然有着暗藏的深意。
身穿驼色风衣的青年摇摇头,依旧没有正面回答问题的打算,“没什么,只不过是听见了敦君阐述的信息,有点微妙的小发现罢了。”
“哈?”
太宰治直接拦腰将缩水版本的魔人抱起,似乎又嫌弃这样不方便他拿公文包,索性将对方夹在腋下。
费尔多尔:“……”
麻烦换个姿势谢谢。
幸运的是,魔人先生并不会发表什么意见。哪怕表情已经稍显呆愣,内心想要吐槽的欲望快要喷涌而出,最终也没对青年的行为指手画脚。
“那么我先带这孩子离开了,‘壳’毕竟是个隐患,还是交给专业人士处理好了。”
太宰治挥挥手,在国木田独步复杂到难以言喻的目光下,一手抱住幼童,一手拎着那个关乎无数人性命的公文包,朝向岛上更偏僻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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