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他注意到“朱小亮”的苍白的耳后似乎沾上了一滴墨,小小的十分的不起眼,却让阮陶瞳孔一缩!
“得罪了!”
说着,他忙从怀里掏出了一枚参片用黄纸裹了,乘其不备塞进“朱小亮”嘴里。
裹了黄纸的参先不论味道好不好,首先它就干净不到哪里去。“朱小亮”第一反应是赶紧吐掉,阮陶连忙拦住他:“别!含着。”
“朱小亮”被阮陶吼得一愣,纵然眉头紧锁、表情嫌弃,好歹是没吐出来。
“这是怎么了?”赵苏不解。
阮陶轻轻拨开“朱小亮”裹在古小姐身上的袍子,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只见此时的古小姐的脸上已经布满了黑青纹路,那是她脸部的血管经脉。
黑青色的经脉宛如叶片脉络似的蔓延在其苍白泛青的脸上,使其看起来像是一尊被摔碎后又黏在一起的瓷器。
“这——?!”
几人被吓了一跳,尤其时抱着古小姐的“朱小亮”被吓得不轻,但他依旧紧紧的抱着怀里的古小姐,怕自己一个疏忽不慎摔了对方。
“她……现在还活着吗?”“杜小美”质疑道。
阮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一边伸手替古小姐把脉,一边问赵苏:“几时了?”
赵苏再次掏出了怀表,他没出声而是直接将表给阮陶看了看。
阮陶看了一眼时间,又回头看着古小姐的状况:“不应该啊!怎么不到半个时辰,这肚子里的东西长得这么快?”
“阮陶!”
因他磨了半天也没说个所以然出来,武太守出声道,他依旧对阮陶十分的不满:“这里现在是公堂,你既要打官司,便一一陈情。如此这般散漫,置公堂何在?置秦律的威严何在?”
阮陶没有回答武太守,或者说他此时根本没听清武太守究竟在说什么。
他死死的捏着古小姐的手腕,掐着她的经脉、满头是汗。
怎、怎么会这样?
方才还好好的?怎么她肚子里的“东西”长得如此之快?!
明明刚刚他还能和这“东西”对话,刚刚这“东西”都还是有些神志的,怎么现在突然?!
明明是四个月的胎,为何在短短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长到了四个半月之大?
八两三钱!
阮陶再次忍不住抬头看了“朱小亮”一眼,按道理来说确实该是这个重量,居然分毫不差?这兄弟还真是神了!
见阮陶在古小姐面前不知道鼓捣着什么半天没吭声,贺老太太心里有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她撑着静尘和尚的手颤颤巍巍的起身,颤声问道:“可是……我家姑娘是又出了什么事吗?”
阮陶急得满头大汗,他死死的掐住古小姐的脉搏,尽量不让尸毒流窜,一边在怀里胡乱摸着。
最后是赵苏回头安抚老人家道:“没事儿,您放心。”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阮陶一人身上。
只见,阮陶在怀里胡乱的摸了半天,终于摸出了一串蜜蜡珠子。
随后他让一旁的“杜小美”帮忙掰开古小姐的嘴,此时原本的口脂生香的樱桃小口已经变成了一个黑窟窿,里头不断的冒着浓臭味。
“杜小美”瞥过脸去不敢再看,这姑娘真的……还活着吗?
相比之下“朱小亮”和赵苏的反应则要淡定许多,他们紧锁着眉头盯着阮陶的举动。
阮陶将蜜蜡珠子塞了进去,一边用手在她喉头不断的往下顺。
片刻后,他在其喉下按了按。
咽下三寸!刚好!
随后他又从怀里摸出了一个小小的、拇指大的上面用朱砂画满符咒的铜铃,将其系在了蜜蜡珠子留在古小姐口外的这一头上。
他一边掐着古小姐的脉、一边摇着缠着蜜蜡珠子的铜铃。
以蜜蜡封其气,再以铜铃招其魂。
古小姐腹中之子尚未成正果,只要其魂不定、其魄不聚变长不起来!
太快了!它长得实在是太快了!
就在阮陶十分不解之际,他的鼻尖又闻到了那股奇怪的味道——带着浓烈的香的……野兽皮毛的味道!
院内安静得可怕,只有竹林簌簌、铜玲叮咚、以及静尘和尚“哒哒”拨佛珠之声。
阮陶摇晃铜玲的声音越来越急,捏着古小姐脉搏的手也越来越用力。
原因无他,只因古小姐肚子里的阴胎,一直在拽着珠子的另一头往里扯!而且力气越来越大!
“八两四钱、九两、九两二钱、十两……”“朱小亮”含着口中的参片低声报着数,他怀里的古小姐一直不断的在变重。
那“东西”在越长越大!并且越长越快!
不应该啊?阮陶死死的扯住蜜蜡珠子的这头,不让阴胎将其拽进去,他努力调动自己身上的“气”。
可他又并非那起仙人异士,会得东西也不过是小打小闹,何曾遇到过这么“凶”的东西?!
一滴冷汗自阮陶颊边划过,串蜜蜡珠子的绳子将他的手掌勒出了血痕,但他依旧丝毫不敢放松,只得越拽越紧。
这么大的动静,周围人如何看不出异常?
古贺两家人是家主和老太太没让动,因此都不敢妄动,而太守衙门的衙役们则是因武大人没吭声,武太守不说话只因全看赵苏的脸色。
一时间所有人都没吭声,只伸着脖子试图看清阮陶究竟在做什么。
毕竟古小姐的事在整个上郡都算得上一个“怪谈”,这么几年了也不是没请过什么“仙人”“佛陀”,最后都无疾而终。
就阮陶这么个年轻的小相公又能够折腾出什么来?
古小姐腹中的阴胎以十分不合常理的速度疯狂的生长着,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古小姐腹部便高高隆起宛若有孕七八个月的妇人。
不仅如此,她面上那些如裂纹般的黑青交 醣 團 隊 獨 珈 為 您 蒸 礼色的经脉也开始鼓了起来。
原本像一尊碎瓷的她,因鼓起的青经,此时变成了似树枝、蛇虫侵体的模样,狰狞恐怖!
“丫头……”贺老太太颤颤巍巍的想要过去看看,被静尘和尚拉住了。
静尘和尚叹了口气,低声念了一句佛。
古小姐的变化众人皆看来眼里,原本是因为顾忌而不敢吭声,现在是别吓得不敢乱动。
“杜小美”不过将及弱冠的年纪和阮陶差不多大,自幼长在京中是被家里人捧着长大的何曾见过这种场面?
他当然是害怕的,但眼见抱着越来越重的古小姐的“朱小亮”开始力不从心起来,他闭着眼、忍着惧意给朱小亮搭了把手,嘴里不住的念着“福生无量天尊”。
“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
“哒、哒、哒、哒……”
在铜铃的摇晃声和佛珠的拨弄声中,古小姐的肚子犹如吹气似的增长!
“嘻嘻……嘻嘻……嘻嘻……”
有孩童的嬉笑在众人耳边响起,一时间乌云遮日整个院子里阴风阵阵。
“哪、哪儿来的孩子?”贺老三颤声问道。
丁氏木讷的瞪着双眼,盯着古小姐鼓起来的肚子、颤颤巍巍的伸出了手:“哪里……肚子里……儿子……”
说着,她的脚尖缓缓的踮了起来,像是想要看清楚那头的状况。
“胡、胡说!”贺老三甩袖斥道,却两股战战,不敢再朝自己外甥女的方向看一眼。
“嘻嘻……嘻嘻……嘻嘻……”
孩童的笑声越来越欢快。
阮陶死死的拽着手中的蜜蜡珠子,喉头涌上了一股腥甜。
他强压下喉头的那股腥意,他明白自己控制不住了。
但此时,他若是不治住这个“东西”,先不说古小姐的安危,在场还有这么多条人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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