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大罗金仙!”年长一点的郎官煞有其事的说道。
“这……这从何说起?”两个年轻的小郎官面面相觑。
“嗐!”年长的郎官冲着他二人招了招手,两个小郎官会意凑了过去。
只听,年长的郎官压低声音道:“数月前静水寺闹出来的那件事记得吗?”
“闹得那样大,自然记得!”
“你们年纪小,门路不通不知道,闹出事的那位阮观音前几日就关在这里呢!”年长的郎官道。
“哈?这观音事犯了什么事二?怎么神仙还能关进牢里?”两个小郎官大惊。
这位阮观音他们听说过,听闻城西浔柳村今中元节都准备请他的像去镇村子,这样难得的活神仙如何就下狱了?
“咱们秦律森严,总是天上的神仙,犯了秦律该抓还是得抓。”年长的郎官摇了摇头,“但神仙自然也是抓不住的。”
说着,他左右顾盼了一番,随后道:“就在晚饭后,巡逻的老赵发现那观音悄无声息的就不见了!”
“不见了?!这……那他去何处了?”
年长的郎官摇了摇头:“神仙的事儿,咱们如何知道?”
“咱们的秦狱可是里三层外三层围着的,纵然咱们哥儿几个偶尔放松放松,可里头还有那么多把关的呢!他怎么可能无声无息的说不见就不见了?”一名小郎官问道。
“都说了是神仙,神仙的事儿神仙都难管,咱们要是能搞清楚,咱们都当神仙了!”年长的郎官耸了耸肩,从腰间掏出了自己的旱烟,用折子点燃抽了两口。
上郡的大牢还算干净,虽说不至于有鼠虫之类的腌臜物,但到了夜里多多少少也会有一点潮气。
赵高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站在大牢的走道上,原本空旷清寂的大牢瞬间变得拥挤了起来。
“阮陶原本是羁押在这间牢房中的。”郎官老赵手里举着火把,腰间挂着钥匙,低着头站在阮陶牢房的门口。
火把上的火焰跟着老赵微微颤抖的手一块儿晃动着,老赵心里欲哭无泪,他好容易靠着父亲从前打仗攒下来的军功,才充了这个门子。
原也不奢望为官做宰、大富大贵,只想这有一个饭碗图一辈子的吃穿不愁,谁料在今日遇到了这么大一桩事,还牵扯到了京中来的几位大人物。
也不知,他明早还能不能去衙门外头吃上一碗馄饨。
“诸位大人可是看见了,这阮陶本来是关在这间牢中,如今整个人却不止所踪,定然是妖术!”赵高高声道,他的声音因拔高儿变得有些刺耳,像刺破了宣纸在刺得人耳朵疼。
看着空空如也的牢房,赵高心里恨的牙根儿痒痒。
如今长公子尚且下落不明,到时候陛下若是问罪起来也只能拿这阮季珍顶出去,长公子失踪时就他一人在侧,这是无论如何也丢不掉的一层关系。
只是活人终究不如死人通话方便,他原打算今日悄无声息的让这人死在牢中,到时候随便按上一个“畏罪自尽”的罪名,长公子这事儿他最多就是一个失察之罪。
陛下纵然要怪罪他,也无非是打几顿板子、降几级官儿,大事有阮陶这个死人顶着,其余这些都是小事。
谁料,派出去办事的小大太监回来却说,阮季珍不见了!
好端端的一个大活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这小子当真是会妖术不成?
赵高眼神暗了暗,若是如此他便更加活不得了!
“赵公公怕不是最近做梦魇着了?”孔明一笑,“赵公公何时抓过阮陶?阮陶前日随着他父亲的学生去了西域,赵公公不知吗?”
闻言,众人皆愣住了。
赵高愣了片刻,随后嗤笑一声:“诸葛大人是在讲笑话吗?”
孔明淡淡的勾着嘴角,此时他一身藕荷色的袍子观之出尘绝代,只听他徐徐道:“赵大人果真是糊涂了,这太守衙门的大牢中何时关过一名为阮陶的犯人?”
说着,他从怀中哈掏出了几封信件,说道:“阮陶前日与自己父亲的学生文大人一块儿跟着子贡派出去的商队去了西域游玩,如今已经到了碎叶。”
“得知自己堂兄来上郡探望自己后,他还来了信向嗣宗告罪,说自己现如今身在西域,一时半会儿不能回上郡,让嗣宗与叔夜务必在还是拿冠军多待些时日,等着他回来团聚。”
赵高看着手中的信,信中所写确实如孔明所说,只是是不是阮季珍的字迹都要另说,他也不曾见过阮季珍的字。
赵高笑了:“诸葛大人这是拿着赵某与诸位大人当三岁娃娃哄呢?阮季珍与长公子失踪有着莫大的关联,是咱家亲自押解的!如今人通过妖术逃了,诸葛大人不仅不急着将嫌犯抓捕归案,却对其百般维护。”
说着,赵高脸色冷了下来:“大人,难不成长公子的失踪您知道什么内情,才会对嫌犯其百般维护?”
面对赵高的步步紧逼,孔明却只是淡淡的笑:“赵大人误会了,长公子失踪亮每日心里似滚油烹了一般焦急,只是赵公公当真是因关心则乱,生了癔症。”
说着,他微微拔高了声音:“武大人。”
“在!”其身后的武太守应道。
就见武太守走上前,手中还拖着一份卷宗。
孔明冲着他抬了抬下巴,道:“给赵公公看看,这牢中何时有过阮陶这个人。”
赵高一愣,伸手拿过了武太守手中的卷宗,翻看起来。
“阮陶确实入过狱,不过那已经是数月前的事了。”武太守沉着道,“并且那件事不过是个误会,也是本官觉得这孩子刚来上郡便屡次被人告进衙门,实在是锋芒太过了写,所以特意想要教训教训他,令其收敛一些,不过半日他便被人保出去了。”
“这几日阮陶并未有出入太守衙门的记录,赵公公怕是弄错了。”武太守说罢,又退了回去,从头到尾眼皮都没颤一下。
但站在牢门边的老赵手中的火把却颤得越发厉害了,正所谓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就眼前这个气氛,凭他一个小人物在这里,保不准就因听了什么不能听的话出去就被灭了口了。
老赵抬头欲哭无泪,还有半个时辰就该换班了,今日能换班吗?总不至于今夜他要站一个晚上的岗吧?娘嘞!
“哈!哈哈哈哈……”赵高翻了两页,便十分不在意将卷宗朝着地上一扔。
他笑着,眼神中却是嗜血的,鲜红的嘴勾着阴邪的弧度,他直勾勾的看着孔明道:“诸葛大人小小年纪能在天下享此圣明果然是名不虚传。”
阮陶并未被定罪,并且当时要关押阮陶之时这群小子、包括王相打死不同意,说是没有十足的证据。
最后,他们双方各退了一步,暂时将阮陶关在大牢中看管,后续如何待寻到了长公子再做定论。
如此一来,阮陶入狱的手续自然是没办齐全的,手续步齐全,卷宗上自然也就没有他的名字。
如今,他们要咬死说阮陶是随着字迹父亲的学生到西域去了,红口白牙的自然也只能由他们去说。
赵高直勾勾的看着面前的孔明,瞧着这群小子是定要护着阮季珍了。
他就不明白了,京中的那些传闻是谁的手笔,他们心里都有数。
阮季珍不过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术士,如今虽说最多也确定是阮家嫡出一脉的子弟,但乃其父母野·合所生,上不得台面。
孔明等人这般护着这小子,排除私交只能是长公子授意的。
如此一来,他们的长公子图什么?真是被陛下宠坏了。赵高嘴角的笑容微微塌了下去。
就在子贡等人长舒了一口气时,只见站在卓灵阁一众弟子中那个头戴帷帽之人越过众人走上前来。
阮籍挑了挑眉,从刚才他就注意到这人了,不露期面也不知是故作玄虚,还是为何。
他抬头看向了赵高,敏锐的捕捉到了赵高微微勾起得的唇角,阮籍眉心微蹙,看向了身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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