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一开始,他挑出的龟甲意为“凶”,少年英雄小哪吒偷梁换柱,替换成了“吉”的龟甲。
至于法,就是通过49根蓍草的一应操作,最后得出一个卦象,通过卦象来论事情的吉凶。这俩算不同体系的。
随时代的发展,卜术又分出了“易占”及“三式占”,易占指的是用易经占卜,三式占又分奇门、太乙与六壬。
可能是有学易经的基础,高长松的易占稍微好点,他从挂在阿毛身侧的布袋里掏出干燥的蓍草茎,现场占卜。
他想占的内容是“黄千里家这事前路是否凶险”。
得出的卦象让他有些莫名。
大意是“有风险,但没什么不好的”。
这就让高长松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究竟是好还是不好啊!
偏偏杨晨跟黄千里都凝视着他,仿佛期待他说出个所以然来,被这样的眼神盯着看,高长松也整个人都不好了,只能亚历山大地说:“卦象说明,来黄四郎家者,非恶。”起码没抱想吃人的恶意。
不仅仅是杨晨,黄千里虽对高长松很怀疑,听见这话还是微松口气的。
杨晨问:“既然非恶的话,那会不会再来作祟?”
高长松想,我不知道啊,我还没占卜到呢!
哎,这时候,就要请场外援助了。
他先问自己肩膀上的乌云:“乌云乌云,你有发现什么吗?”别的不说,乌云鼻子还是很灵的。
乌云说:“我闻到了金子的味道。”
高长松:咦?
他翻译了半天乌云的话,他大意是说这里有浓厚的金钱的气息,他以为自己置身在金矿之中。
这话有些奇怪,高长松先记下来。
只有黄四郎一家,他是能确定发生什么的,于是跟杨晨说:“再去另一家看看吧。”遭祸的可不只这一家呢。
但在出发之前……
……
歪歪扭扭的小千纸鹤扑扇着翅膀,啪嗒啪嗒啪嗒飞到高老庄的家中,在绕陈子航一圈后,落在对方的掌心。
仙风道骨的陈子航捏着千纸鹤的小翅膀,把纸展开。
高长松:救救QAQ!
陈子航当时正在叫高香兰扎马步,高香兰扎着,他在一旁围观,一粒汗珠顺着高香兰的鼻翼向下坠,她有些撑不住了,抿嘴看向陈子航,似乎想问还有多久才能结束,却看见。
陈子航: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抖!
他整个人都在颤抖!
怎么办,难道我要出门去帮他吗,但外面真的好可怕救命!
第65章
高长松又依次去了蔡元光与罗范成家,都金灿灿的,只少黄千里家的清气,他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金色之盛超长安西市的商铺远矣,他乌思藏人少力微,也不至于连“气”都因地制宜吧?
高长松在蔡元光家细细问了一番,几人中蔡元光家是最先遭殃的。
蔡元光家文雅,是卖笔墨纸砚的,可他偏生长了张和生财的脸,跟贾宝玉一样面如满月,笑起来眉眼弯弯。
高长松听杨晨介绍,说蔡元光很会打算盘,珠心算的算盘,他在术数上很有天赋,这才能跟他们玩到一块去。
他们这群人都不是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个人有个人的本事。
都说蔡元光和气生财了,他对高长松也没什么反应,很得体地招呼他,可实际上……
杨晨颇为不爽地在蔡元光肩膀上打了一拳说:“好啊,你竟然先请法师来看了,可是看出什么名堂?”他早就跑去金沙寺搬救兵啦,显然一点也不信任半路出家的高长松。
那蔡元光肯定要跟高长松解释一下啊,后者却很善解人意地表示:“理解、理解。”哎,这都在佛教国了,人家更信任僧人很正常嘛,信仰自由。
蔡元光看没人计较,他那如弥勒佛一般弯弯的眉眼才垮下来,露出在友人前的模样:“自是什么都未发现。”
杨晨听到这,还有些共情,他拍拍蔡元光的后背以示安慰道:“上回顺德楼里闹虚耗,他们也什么都没发现。”
高长松这才知道,目前刮过妖风的几家中蔡元光家是最惨的,他对杨晨大吐苦水:“你是不知道,黄四郎那损失还是小的,我这屋,别的不说,金银器都被卷走,连铜钱都没放过,若不是绢布没给刮跑,真是一年的钱都要没了。”
高长松算了比帐,乖乖,这得抵上他们家布坊半年的营生。
卖笔墨纸砚的店,肯定是不如布坊的,现在读书识字的人不大多。
听到这,高长松有奇怪了,寻常人家中逢此横祸,财运都要散尽了,家里甚至有可能生出搬财运的小鬼,可杨晨家里还是很亮堂。
高长松想,莫不是那窃财的“罪魁祸首”自带财运?
他想到了以前看过的西幻小说,西方的恶龙就喜欢金闪闪的钱币,他们会用金币与宝石构筑巢穴。
当然了,这只是个联想,不能证明什么,高长松只能让他们回忆:“你们赏雪吃鹿肉那日,可发生什么怪事?”
让杨晨跟蔡元光说,真没发生什么事,可蔡元光还是回忆道:“那天一开始,天上只飘小雪,薄薄一层,连地都没被白雪覆盖。”他们穿着蓑衣,手持竹杖爬上蔓廷山。
冬天的蔓廷山很美,树木且不用说,翠绿的树叶经过一个寒秋,早已枯萎、掉落,成为来年的肥料,而那些光秃秃的枝干,则被莹白的雪覆盖了。雪落在枝头上与落地面不同,雪花一片搭一片,像给树杈丫盖上一层轻薄的棉被。
蔓廷山既然有八角亭,自然有一条上山的路,与现代景区不同,那是条压平实的土路,又或者是太多人走了,就成了路,蔡元光等人怕地滑,撑竹杖上山,他们路过绕山的溪流。
或许是不够冷,蔓廷山上的小溪没结冰,蔡元光等人凑近了,竟还看到一两条小鱼。只是这些鱼,都进入冬眠似的,只偶尔摆动两下尾巴。
它们凝滞在溪流中。
哪怕是黄千里都感叹:“恐怕这就是吸引陶潜的野趣吧。”
河底铺了些怪石,这些怪石吸引了蔡元光的注意力。
蔡元光家是做砚台生意的,砚台跟石头不无关系,古人中许多都爱怪石,苏轼就爱藏石,他不仅留下诗篇《咏怪石》,还绘有《枯木怪石图》。
谈起当时看见的一方石,蔡元光滔滔不绝道:“那绝对是顶顶好的一块石头,颜色是墨翠色的,阳光下,翠中透着黑,黑得又很透亮。”他还唏嘘,“美中不足是石底部有几道裂痕,但在我看来,这无伤大雅,那些裂痕的纹路也很美。”
“哎,也不知是什么质地,裂痕看来都是金色的。”
听到这,高长松不知怎的,有股莫名感,他问蔡元光:“那块石头如何了?”
蔡元光说:“自然是从河底捞出带回来了。”他还垂头丧气道,“只可惜这石块也被带走,无论是鬼还是精怪作祟,那都是有眼光的,值钱的物件都不见了。”
听到这,门僮忽然来通报道:“郎君郎君,有客盈门。”
蔡元光听后有些奇怪:“何人来了?”
门僮年纪也不大,还扎总角,高长松见他没留头,就俩羊角辫,还怪搞笑的,只见他一本正经道:“是一位很好看的法师。”
好看的和尚?高长松脑内冒出一张面孔,果然,几分钟后乌云喵喵叫道:“净尘净尘。”还怪亲昵的。
净尘看见高长松与乌云,眼睛也亮了,自长安一行后,他俩已许久没见,高长松投身于种田事业,而净尘则将水陆法会的心得整理成文书,再给寺内僧人讲经,都忙得很。
净尘先跟蔡元光行礼说:“是小僧不请自来了。”
蔡元光受宠若惊,不断摆手道:“哪里的话,您能来我高兴还来不及。”随后又凑上前攀谈道,“听贵寺僧人说,净尘法师近日正在闭关整理经书,我这里的小事竟劳烦了您,实在是罪过罪过。”
杨晨看蔡元光对高长松的态度跟净尘完全不同,气成河豚,哎,都说高十二郎也是高人了,这差别对待的,自己的脸得往哪儿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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