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选择(146)

　　队友们想了想才明白过来。
　　——敢情你是想直接去皇马踢球？呵呵呵，那可是皇马！世界最佳！
　　“倒不是一定在皇马踢球。只是没必要去卡斯蒂亚。”赛斯耐心地解释给队友们听。“卡斯蒂亚跟我们不也是同一级别的联赛吗？战绩还没有我们好，更何况那些都是孩子，身体对抗还不如你们。而且，”赛斯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仿佛觉得之前卡斯蒂亚球探的话语很搞笑，“他们还说不能保证我在卡斯蒂亚的出场时间……我在这里差不多可以场场首发，打满全场，干嘛多此一举？”
　　队友们有些惊讶于他的理智。不过……等一等，什么叫“还、不如、我们”？我们是有多差QAQ
　　“但是……如果你去了卡斯蒂亚，未来进皇马，或者其他豪门的可能性会更大吧……在我们球队里，是没有多少人会关注你的。”虽然不想妄自菲薄，队友们踌躇一番还是说了实话。
　　赛斯还是一脸的不明所以：“不会啊。”
　　队友们着急了，他们可不想赛斯的才华被埋灭，心急如焚地跟他解释，在普通西丙球队跟在豪门青训踢球的不同，然后就听到——
　　——“不管我在哪里踢球，他们都会来找我的。”
　　阳光下少年的脸介乎于成熟与稚气之间，表情平淡。
　　好像他刚刚说的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宣言，而是一件最正常不过、顺利成章的事情。对于自己实力的笃定给了他绝对的信心。
　　被王霸之气糊了一脸的队友们：……
很好，无法克说。
　　然后——“赛斯！教练让你去办公室，皇马又来人了！”
　　队友们：……
　　赛斯歪歪脑袋：“皇马？不是卡斯蒂亚？”
　　他漫不经心地踢飞脚下的足球。
　　“这就有点儿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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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感觉赛斯走起了霸道总裁风……
　　不是我的锅，这是赛斯自己要说的话……
　　

　　☆、第 167 章

　　然而这还不算结束。
　　头一天晚上还来不及详细追踪, 到了第二天, 事情开始进一步发酵。
　　在发布会直接质疑穆里尼奥的记者第一个发难。
　　《马卡》：卡西亲自陪同, 赛斯伤势几何？穆里尼奥全然不知情，是否为主教练之过。
　　这种时候怎么能少得了专拖后腿的喉舌。
　　《阿斯》：不轮换惹的祸？状态回归不足两月再次伤停！
　　这下不光穆里尼奥的人迷, 中立球迷都看不下去了。
　　——不是我说, 你们小王子是你们的心尖尖，难道穆里尼奥就不是？为什么主教练忙着备战忙着指挥还非得注意场上22个人里，那个不起眼的小家伙有没有摸脚踝？这也能上升到不关心小甜菜？
　　——不、起、眼！瞎扯！
　　——皇马球迷能不能不要来搞笑了。不让你家小王子上场【穆里尼奥不用小甜菜！让你家小王子上场【穆里尼奥不会轮换！那皇马教练也太难做人了吧？
　　——Emmmmm虽然很遗憾，但是, 赛斯确实是比较脆皮吧？皇马球迷不开心也不应该拿鸟叔顶锅。
　　这也就算了, 要命的是紧接着《阿斯报》的第二版更加劲爆：
　　小王子赛前直言不讳，球星面露不满，更衣室失控, 西语帮葡语帮终破裂。
　　本来挺好一件事, 小甜菜在比赛之前因为关心球队, 所以主动担起激励队友的责任, 还是用玩笑的方式, 皇马球员哈哈一笑，效果不错。却偏偏被舆论引导到了“引起更衣室不满”的角度。
　　这下连吃瓜群众也忍不住发表意见了。
　　——这年头小甜菜也可以训话了是嘛。赛斯的更衣室地位已经这么高了吗？
　　——本土青训户口本也不能这样吧。
　　——所以看着是个乖巧的孩子, 难道平时还挺蛮横？
　　——恃宠而骄还是有可能的。毕竟年纪太小了啊太小了。
　　部分皇马球迷也感到不满。
　　这件事没有赛斯, 卡西也会做, 干嘛要冒出来？一点儿也不谦虚。
　　还有居心叵测的几家媒体。
　　《曼彻斯特报》：皇马小王子再度伤停！弗格森大谈青年球员培养之道，温格破天荒附和！
　　当然很快——《卫报》弗格森与温格嘴炮：究竟谁跟擅长培养年轻球员？
　　《队报》：赛斯疑似重伤，卡西陪同, 似暴露更衣室矛盾。
　　《太阳报》：独家揭秘赛斯卡西住院始末，周末刊敬请期待！
　　弗洛伦蒂诺翻完众多的报纸，再看着自家的所谓喉舌《阿斯报》。一边打算找卡西、穆里尼奥谈谈，一边认真思考换个喉舌。
　　引起这一切的赛斯正在小心翼翼地拍照片。拍完，他想在里面精挑细选一下，看来看去，却觉得不管是哪一张都好极了。他为难地问向身边的人：“伊戈尔，你觉得哪张好看？”
　　卡西看看赛斯，看看照片，再看看仍旧躺在床上的赛斯妈妈。
　　她很漂亮，非常漂亮，看上去既年轻又有着成熟的风韵。她跟赛斯不太像，却有着跟赛斯一样的金色头发，卷着披散在胸前的被子上。此时她正看着卡西，棕色的眼睛里都是温柔的笑意，这让她更加迷人了。
　　卡西心里一阵又一阵的心虚。“都、都挺好看的。”
　　“也是，我弟弟太可爱了。不过他什时候能睁开眼睛啊？”赛斯说完，忍不住伸手想戳一下弟弟的脸，被卡西一把拽住了手。
　　“别戳啊，他这么小……”卡西觉得小不点看上去小得不可思议，柔柔软软一小团，碰一下都怕碎了，赛斯竟然想下手戳！
　　赛斯被抓住手也不生气，回头冲卡西笑。弟弟出生带来的好心情，让他的笑容尤其甜。
　　“伊戈尔说得对，他还那么小，赛斯你不要没事老招他。你小时候我们可没戳你的脸。”
　　妈妈先是责怪了几句，又兴致勃勃地回答赛斯的问题，“这个可不一定，有的孩子出生两三天可以睁开眼睛，时间多的呢可能要一个星期呢。你小时候倒是刚生下来就睁开眼睛了，漂亮的蓝眼睛，所有人都喜欢，就是闹得厉害，总是哭；你弟弟比你乖多了。”
　　赛斯撇撇嘴，继续专注地给弟弟拍照去了。又咔咔拍了十几张，小不点还是在呼呼大睡，赛斯在满足中想到了一个相当重要的问题：“叫什么啊？”
　　“你来取吧。”赛斯妈妈这么回答。
　　“我？真的吗？那你男友不介意吗？”
　　赛斯的妈妈摆摆手：“虽然他最近来照顾我，但那是因为孩子的原因，我们分手了，现在只是朋友。我没有告诉你吗？”
　　当然没有！有个这么任性的妈妈他还能说什么呢？
　　“我很抱歉，赛斯。我过得太自由了……”
　　他早就习惯了。赛斯没有当回事，全然沉浸在起名字的快乐里。“叫什么呢？跟克里斯一样，叫赛斯Junior不不不，这是弟弟不是儿子；费尔南多？皇马好多费尔南多！不过这名字好像太老了；叫何塞怎么样？不不还是再想一想……”赛斯苦恼着，“伊戈尔你觉得呢？”
　　伊戈尔看着躺在小床上的小家伙。那么小那么小，轮廓间却很有几分像他记忆里那个拉法布里卡的小甜菜，让人心生喜欢。脑袋里转着各种各样的名字，就要脱口而出的瞬间，他注意到一道视线，立刻咽了回去：“你来取吧，这可是你弟弟呢。”
　　赛斯妈妈咳了几声：“赛斯，你再帮我问问医生，回家之后应该怎么照顾小弟弟，或者推荐点儿育儿书什么的……”
　　赛斯答应了一声站起来，走到门口却停了下来。
　　他回过头，看了妈妈一眼，对着卡西说：“伊戈尔，你跟我一起吗？”
　　卡西摇摇头：“不了。”
　　赛斯皱眉看着两个人，想要撇开他谈话的意图实在太明显了。“妈妈，我……”
　　“去吧去吧，赛斯，我想和伊戈尔谈谈嘛！”说完还冲赛斯眨了眨眼睛。
　　谁家母亲是这样的……
　　赛斯还是有点儿不高兴，他耸耸肩：“好吧，既然你们一定要。我很快就回来，你们快点说完。”
　　房门关上，脚步声也逐渐消失，已经做好思想准备的卡西又开始感到不安，有些诚惶诚恐。
　　赛斯妈妈脸上一直挂着的笑容也消失了，她仔细打量着卡西。“我听说过你。毕竟西班牙人，不可能不知道卡西利亚斯这个名字。”
　　卡西有些腼腆地笑了笑。
　　“我没有听赛斯提到过你。”看着卡西有些惊讶又有些不安的表情，赛斯妈妈不为所动，“他提到过纳乔，提到过劳尔，不过没有提到过你。这倒也没什么。”
　　妈妈笑了一下，情绪似乎低落了一瞬，“他本来就很少跟我说自己的事情，提起谁的话，也多半是跟足球有些关系。”
　　“所以你可以放心，赛斯是有自己主见的孩子。我反对也好，同意也好，他都会坚持自己的想法，他从小就是这样的。”
　　卡西不知道对方是怎么发现这件事情的，又是什么时候发现的。他抿抿嘴唇。“赛斯的确是这样的性格。但他也是个体贴善良的好孩子，他从来没有让身边的人失望过，所以他一定希望……希望您也是开心的。”
　　赛斯妈妈深深看了眼卡西，掉过头去：“你帮我把孩子抱过来吧，我想看看他。”
　　卡西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地抱起了孩子放到床边。托他小时候照顾过自家弟弟的福，姿势标准动作流畅，小娃娃在他怀里吧唧了两下嘴，继续睡得香甜。
　　“很可爱吧，小孩子。我不是个好母亲，却也记得怀赛斯的时候是多么开心，看他进入一线队实现梦想是多么幸福，看他被球迷媒体骂的时候又是多么担心……就像赛斯看到弟弟激动得不得了一样，这是来自于血脉的亲情。一个人如果没有自己的孩子，该是多么遗憾。”赛斯妈妈轻轻地说。
　　卡西恍惚了一下。
　　门突然被推开。
　　赛斯站在门口：“我跟医生说到时候请个保姆带孩子了。你们聊得怎么样了？”他的目光狐疑地审视着他们。
　　这才不到五分钟……赛斯妈妈看看有些恍惚的卡西，再看看迅速跑回来的儿子，心里就有些不舒服。
　　“虽然你已经不小了，感情也好事业也好，都应该是你自己的自由，但是如果跟妈妈说清楚，妈妈会更高兴。”
　　赛斯皱了皱眉又松开，径自走过去，慢吞吞地说，“但是听你的意思，已经都知道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