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选择(58)

　　哎？
　　他被撞向草皮，小法扑到他身上。然后不停有人跳上来，他能感受到身上压得越来越沉，几乎喘不过气来，还有人揉着他的头发，不知道哪几个人亲了他几口。球场巨大的欢呼和震动简直像是地震了一般。
　　像是出了窍的灵魂慢慢归位，赛斯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了狂喜。他瞪大眼睛看向头顶那片星空，被球场建筑割裂出整齐的一块。
　　南非夜空的星星可真美。
　　“压死了！”他大喊，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板鸭球员这才依依不舍地慢慢爬起来。赛斯转身直接跑到场边抱住主教练博斯克，然后又被替补球员和工作人员围在里面。
　　韦伯跑过来示意他赶紧回去比赛。荷兰队已经在抗议了。
　　博斯克朝队员大喊：“守住！比赛还没结束！”
　　板鸭球员赶紧收心。只要再坚持……多久？他们看了看场边。什么？补时五分钟？？？
　　这是荷兰队绝望而不甘的五分钟，短暂到可怕，也是板鸭兴奋而厌烦的五分钟。五分钟一过，韦伯吹响了比赛结束的哨声。
　　他们终于可以肆无忌惮地庆祝了！这个他们从来没有赢得过的荣誉，第一次降临了！
　　赛斯最后几分钟完全留在自家半场参与防守，被纯粹的兴奋和热血所支撑。一结束，整个人都脱了力。好在旁边激动的水爷一把搂住他，还有替补球员们再次冲上来把他围住。
　　我可真帅，真厉害！我们是冠军了！西班牙是冠军了！我不是躺赢的，我为西班牙拿了世界杯冠军！
　　赛斯脑子糊成一片。
　　“哈哈哈哈哭吧哭吧！尽情地！”水爷激动地话都喊不成调。
　　赛斯：……？他推开水爷抹了把脸，才意识到自己激动得眼泪都出来了。哎呀，竟然又哭了。
　　抹完眼泪再一看，队友们分成几簇，哭成一片。
　　身边刚刚还抱着自己不放手的队友们此刻又兀自抱成一团。赛斯四处看了下，发现有一处聚着不少人，那里面哭得最厉害的……天哪竟然是卡西！
　　赛斯忍不住笑了起来。
　　镜头自然是最爱他的。带着汗湿的刘海已经不成样子，散乱地垂在额前，蓝色的眼睛映衬出球场如同白昼的灯光，他的笑容让看到的人情不自禁地跟着一起笑。
　　镜头里赛斯眼睛微微眯了一下，笑容带上了几分狡黠，然后小跑几步，扑到卡西身前。
　　于是所有板鸭球迷都看到他们哭得不成样子的队长。就像八年以前，那个替补登场力保球队夺得欧冠时的小门将一样，跪在地上在队友怀里哭得泪流满面。
　　“伊戈尔！”赛斯开心地喊了一声，“伊戈尔！”他又喊了一声。他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就一声声叫着名字。
　　卡西泪眼朦胧地看过来，一看是进球的小赛斯，立刻松开抱着队友的双手，转而搂住自家小王子。
　　被抛弃的哈维：…… 他从上面一下扑住两个人。靠，伊戈尔你太不够朋友了！让镜头拍到，显得我多可怜啊！！！
　　看到卡西哭成这个样子，赛斯都哭不出来了，激动兴奋的心情变成纯然的开心，没心没肺地在卡西耳边笑起来，时不时叫一声“伊戈尔”。
　　卡西：……被赛斯这一笑他都哭不出来有木有？！
　　抬起头掀起球衣抹了抹眼泪，赛斯还在冲着他傻笑，脸上的表情似乎写着“求表扬”三个字。红通通的嘴唇，亮晶晶的蓝眼睛，带着汗水的金发，卡西此刻看赛斯，怎么看怎么顺眼。
　　真是世界第一可爱帅气！！！
　　他捧着赛斯的脸吧唧一边亲了一口。
　　哈维站起来就走。教练！我们队长疯了！伊戈尔高兴疯了！
　　皮克干脆得多，扑过来搂住两个人一人亲了一口。
　　卡西拉着赛斯站起来，眼睛还带着泪，看上去年轻了好几岁，像是和赛斯一个年龄似的。
　　普约尔走过来，两个在国家队待得最久的人紧紧搂在一起，这是一个他们彼此最能理解的拥抱，因为那是他们等待最久的冠军。在身边队友换了一批之后，他们终于拿到了，终于实现了几代人的梦想。
　　赛斯跟在卡西身后，不停地被人搂抱、摸脸、揉头发、亲脸。
　　该说不愧是热情的板鸭人吗？
　　很快球员在队长身边聚齐，围成一个圈，蹦蹦跳跳地庆祝。
　　板鸭球迷们专注地看着这一幕，顺便一起跟着蹦蹦跳跳。
　　我们是冠军！
作者有话要说：　　……忘了定时 = =

　　☆、第 68 章

　　国家队的工作人员拿出了球队夺冠的纪念衫, 大红色, 板鸭最喜欢的火热色彩, 比决赛里他们穿的那身蓝黑色球衣顺眼的多。球员们喜笑颜开地放弃了搂搂抱抱，开始脱衣服。
　　赛斯脱下汗湿的球衣, 里面还是打底的白T恤, 目光在看台上寻找着，花了点儿功夫才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他朝着那个方向飞快地跑过去，伸出手里的球衣，冲着看台指着什么。
　　一个个子不高的小男孩被举起来, 空中接力一样被球迷们抱到了看台第一排, 赛斯伸手把球衣递给他。“谢谢你的祝福！”他诚恳地说，一双闪闪发亮的蓝眼睛格外有神采，小男孩在这种目光里有些害羞地笑了, 接过球衣紧紧搂在怀里。
　　“我可以抱一下你吗？”赛斯问。给了小男孩一个轻轻的拥抱, 然后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谢谢。祝福你, 可爱的孩子。”
　　小男孩的爸爸妈妈都激动不已, 看台上几个年轻的女孩儿捂住胸口。
　　“天哪他太可爱了！你们看到他那双眼睛了吗？笑起来的样子好可爱！”
　　“太帅了！我要窒息了！”
　　“真希望他是我的小男友！我一点儿也不介意他比我小！”
　　“刚刚你还说要给拉莫斯生孩子！”
　　“哎呀这一秒我爱赛斯！”
　　“……那下一秒呢？”
　　“伊戈尔！单刀扑救太帅了！哦快看托雷斯在脱球衣！啊啊啊比利亚是不是在冲我们挥手？皮克！皮克！少爷快看我！！！”
　　“……”
　　送出球衣之后赛斯就回到了队友身边, 大家已经纷纷换上了纪念衫。他接过工作人员递过来的衣服，随意往身上一套, 急着跑去队友身后站成一列。≥
　　此刻他的全部心神都被颁奖台上金灿灿的大力神杯夺去, 其他一切都从脑海中抛开, 只知道大步登上层层台阶。
　　有种美梦成真的不确定感。
　　卡西穿着守门员那套别致的绿色球衣，在一群板鸭红的衬托下格外显眼。身为队长，他站在前方最中心的位置, 比队友站得高出一截，伸手从国际足联主席手中接过金色的奖杯——所有球员最渴望的一座奖杯。风华正茂的年轻门神握紧大力神杯，在全世界的瞩目之下，双手高高举起，大吼一声。
　　照片定格，这一刻，是西班牙足球历史上最辉煌的一刻。
　　球员们无一例外振臂高呼，初露锋芒的赛斯看上去却是最镇定的一个，在狂欢的气氛下，他的喜悦不容置疑，目光直直看向奖杯，姿态却很沉稳。
　　“这支年轻的球队捧起了奖杯！”
　　“西班牙的表现无懈可击，队长卡西利亚斯证明了自己世界第一的实力，而赛斯，或许此刻他还意识不到这个进球对于他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他的表情还带着茫然和不确信，更多的却是成功的喜悦和自信的沉稳。我们期待他的未来！”
　　“今夜是属于西班牙的夜晚！”
　　被解说们“读出”诸多表情的赛斯紧紧盯着奖杯和举着奖杯的队长。
　　狂喜而又神圣的一刻。曾经是前辈此刻却并肩奋战的队友们，以为要奋斗多年却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奖杯，望着这些，赛斯能感受到心脏疯狂的跳动。
　　大力神杯真是太美了，太美了，连带捧着奖杯的伊戈，整个人都像在发光。
　　下一秒卡西举起奖杯时的霸气侧漏就消失无踪，整个人眼睛一红，把奖杯递给一旁激动不已的拉莫斯，让他的好队副接替他来霸气侧漏。队友们开始争先恐后地去捧奖杯。
　　站在边边上的赛斯回过神来。
　　队长真是帅不过三秒。
　　他后知后觉地往前挤，也想捧一把奖杯。
　　结果队长一贯体贴，从人群里挤出来，让队友可以上前接触奖杯。然后一眼看到正努力朝前挤的赛斯，激动之下又一把搂住。普约尔等人和队长想法差不多，退出来之后看到正在庆祝的两个人，纷纷挤过来抱成一团。
　　赛斯被搂住后有几分僵硬，我想去捧一把奖杯啊！！！你们快放手！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们终于离开了赛场，跟留在那里的球迷们挥手告别后回了更衣室，开始新一轮的庆祝。
　　没有了媒体和球迷，球员们完全放飞了自我。各种欢快的音乐和吼叫般的歌声，衣服袜子甚至内裤都被丢的到处都是，球员们衣着不整或者干脆什么也没穿得在更衣室里跳来跳去。整箱整箱的香槟送进来，全都被他们用来当了水枪喷在身上了。
　　刚进入职业足球还不到一年的赛斯还是头一次经历这种庆祝场面，简直要瞎。
　　“赛斯！”水爷大喊一声，赛斯条件发射般的望过去，一股酒水从他脑袋上就浇了下去。猝不及防被呛了一下，赛斯咳了几声，匆匆用胳膊一抹眼睛，跳起来打算报复回去。
　　两个人互相追逐了一阵，新换上的纪念衫很快就湿透了，彼此打量了下之后颇有默契地停了下来——让我们一起去袭击别人吧！
　　水爷嗷的一声叫着去找托妞。
　　赛斯和托妞不熟，下不去手，转头看到刚换上新衣服的哈维，扑过去拍了拍后背，哈维回过头来啥也没看见，先被香槟喷了一脸。
　　在场上永远面瘫的哈维甚至此时也没有变表情，他淡定地把新衣服脱下来，用干净的部分擦了擦脸，对赛斯露出一个堪称温柔的笑容。
　　“妈呀伊戈尔救命啊！”赛斯吓得踉跄几步转身就跑，被哈维大魔王揪着脖领子提回去。
　　哈维的声音不紧不慢地响起：“你们家伊戈尔现在还被工作人员逮着说话呢。”
　　赛斯一甩胳膊就要跑，然后看到了对他笑得灿烂无比的皮克，他像唱歌剧一样，语调悠长响亮地喊道：“把香槟献给——我们进球的小赛斯！”
　　水爷又嗷的一声扑过来，第一个冲赛斯撒了一瓶香槟，开心地哈哈大笑：哪里搞事哪里就有我~~~
　　其余几个球员本来只想看戏，巴萨帮欺压皇马小王子，这集他们看过！万万没想到他们皇马自己人玩得最欢实。这剧情走向——我喜欢！他们彼此看看，手痒的冲了上去。
　　等到伊戈尔回来，发现队友们通通围在一个角落里，满更衣室都是欢声笑语。他开心地跑过去。一直关注着来人的哈维第一个站出来：“快收拾收拾吧！我们还要连夜回国庆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