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选择(216)

　　兴奋、喜悦，紧张、绝望，截然相反的情绪在这片球场上交织在一起，最后二十分钟的比赛让人心痒难耐，焦灼地等待最后的结果。
　　2：1的比分随时可能被打破，冠军不到最后一刻谁又敢肯定？
　　然而曼联的球员越来越感到力不从心。防守消耗的巨大体力，和球队目前难以扭转的颓势都让他们不知所措。皇马球员则被纯然的亢奋支撑，他们的信心达到顶峰，状态也是本赛季最出色的一次，全员压上，只留下卡西镇守后方，而穆里尼奥同样对此毫无意义。他们稳操胜券。
　　他们唯一的烦恼是曼联防守人数太多，不好进球。
　　穆里尼奥拉过阿韦洛亚：“远射和定位球！”然后拍着他的后背把他送上场。
　　阿韦洛亚很快把教练的安排通知给每一个球员。
　　对付密集防守，这也是亘古不变的两招。
　　C罗在足球出界的短暂时间里还提醒赛斯：“再进一个！这样我们一人一个金靴多好。”才不便宜隔壁呢！
　　“别急别急！”赛斯嘴上这么说，心里最着急不过。
　　再进一个！再进一个！这样就可以拿金靴，还能锁定胜局！这个球我一定要进！
　　在球场上人的情绪总是会放大，更加外露，赛斯急于建功的心情，比他赛场经验丰富得多的前辈们早就看出来了。
　　赛斯脚下的足球渐渐多起来。
　　离比赛还剩15分钟。
　　厄齐尔禁区前沿横传赛斯。
　　防守球员太多。还是把球交给前锋们去头疼吧！
　　曼联球员收缩到禁区里，封堵传球线路、拦住C罗卡卡、各司其职，埃弗拉刚刚被迫补位队友，盯防卡卡，此时调转过来冲向自己。看到这一幕赛斯突发奇想。
　　他停好球，既没有传，也没有过，直接摆动大腿！
　　这里还是大禁区的前沿啊！
　　曼联球员打死也想不到他竟然会在这里直接射门！下意识地相信赛斯会像之前那样带球，所以没有向前逼迫皇马小王子出球的曼联球员这会儿再做出反应也已经来不及了！
　　这一脚，即使是范德萨也万万没有想到！他的视线被守在门前的维迪奇完全遮住了！
　　足球力量万钧！
　　这样一脚劲射，力量自不必说，在力量之外，速度同样致命！
　　范德萨刚刚起跳，足球已经飞了过来，直直从右上角钻进球网。
　　3：1。
　　一时间仿佛连草皮都被皇马球迷的欢呼振动了！他们在看台上疯狂地跳动着，挥舞着队旗、围巾或者随便什么东西，来宣泄他们激动的内心。此时此刻，不知道全世界有多少皇马球迷，哭着、笑着、叫着。
　　为了这个进球，他们等了太久。
　　久到他们曾经以为那只是一场梦，久到他们一次次在希望过后的失望中不得不选择自嘲，久到在进球到来的此刻，他们的第一反应是流下泪水。
　　弗洛伦蒂诺在曼联主席震惊的目光中站起来振臂狂呼！劳尔和古蒂抱在一起，小埃托克被夹在中间开心地大叫，解说间里解说听着耶罗的欢呼声，觉得耳朵都要聋了。
　　赛斯转身狂奔，头发被风带起来，球衣飘荡，他骄傲地张开双臂。
　　门前的卡西下意识地张开胳膊，迈开步子，注视着赛斯亮晶晶的眼睛，想要给他的小男孩一个拥抱。
　　下一秒他就看到拉莫斯跳到了赛斯背上，然后在他惊恐的目光中，赛斯一个撑不住，两个人一起趴倒在地。激动之情难以表达完全的皇马球员一个接一个地跑过来，助跑起跳——叠罗汉。
　　等到龙哥把被压在下面的赛斯拽起来，小男孩看上去已经被压得都有些懵了。
　　这幅衣衫凌乱，头毛乱翘的样子，配上他瞪大的蓝眼睛，明明看上去年龄更小了，可两个远射进球却让曼联球员再也说不出“清秀”、“像个姑娘”这样的话了。
　　卡西心里的满足溢出了胸膛。
　　这一刻他们几乎已经握住了奖杯的耳朵，他的小男孩创造了新的记录，是整片球场瞩目的焦点，是皇马上下捧在手心的小王子。
　　还剩下10多分钟了。穆里尼奥刚刚已经代替不敢滑跪的赛斯跪了一发，激动的样子像是他们已经赢得了比赛，弗格森瞪。
　　穆里尼奥礼貌地笑了笑，坐回教练席，心想，这就是弗格森说的“磨屁股时间”了吗？
　　10分钟的时间漫长又短暂，在比赛结束哨声吹响的那一刻，温布利球场成为了皇马球迷的天堂。而在远方，同样座无虚席的伯纳乌球场已经开始了庆祝。电视机前更是不知道有多少皇马球员要彻夜不眠。
　　卡西一把摘掉守门员手套，飞快跑到球场中央，跟队友们抱成一团。
　　激动的情绪很久都难以消解，拉莫斯突然大喊一声：“哎！KISS啊！”
　　沮丧地趴倒在地的曼联球员……稍稍抬起头，扭过头去看八卦。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就完结正文啦！
#马德里下雪了，突发脑洞#
假如赛斯是巴萨青训……不要打我。
马德里下雪了！
下！雪！了！
雪！
赛斯在战术课上戳着皮克的后背，第N次提醒加泰罗尼亚人这个他根本不想听的消息。
但是这是他们俱乐部的小王子。
惹不起惹不起。
皮克偷偷瞥一眼讲得认真专注忘情的巴尔韦德，趴着腰回头小声说：“我们不是也下雨了吗？”
巴萨国王坐在前面，眼角直抽。
皮克，你到底是在怀疑自己的身高还是在怀疑教练的智商？1米9的大个子趴在桌子上活像一头熊，教练瞎了才看不到！
赛斯瞪着皮克，伸脚去踹他的凳子：“那怎么一样！！！雪！雪！那是雪！”
小甜瓜乱翘的金色头毛都耷拉下来了，他委屈地撇撇嘴，声音低低的：“我都没见过雪……”
“乱讲！我记得……02年？就是你进青训那年吧，巴塞下过雪的啊。再说了，我们这里温暖阳光好啊，马德里冷兮兮的，有什么好啊？”
“有雪。”赛斯固执地说。
“……我们有雨。”
“我想看雪。”
“……那你又不能去马德里啊？去了会被打死的呀！”
赛斯的手机亮了一下。
【下雪了，拍了很多照片。这两天你是不是要轮换，来马德里玩？】
赛斯心动了一下。
【……算了吧，大名单还是可能会进的啊。】
【跟巴尔韦德说一声啊？你都踢满了好多场了，早就该轮休了。来吧，或者我去接你。】
赛斯心里痒痒的。
雪！
大雪呢！
看，皇马的人还堆了雪人！还发了ins！
【来吧，我带你堆雪人好不好？厚衣服也帮你买好了。】
【来吧，一起看雪。】
【我想你了嘛。】
“……赛斯，赛斯？小王子，小祖宗，别告诉我你真的有去马德里的想法！”皮克有种令他绝望的直觉。
赛斯放下手机，抬起头，无辜地眨眨眼睛。
皮克哀嚎一声。
被巴尔韦德赶了出去。
#如果赛斯真的是巴萨青训233333那煤球就……Emmmmmm

　　☆、第 234 章

　　“着什么急啊！”赛斯哈哈笑着。
　　怎么就不着急了？卡西想。
　　“我还要有欧冠奖杯！”赛斯望过去, 奖杯正缓缓送上看台那里设置的颁奖台。
　　他接过工作人员递过来的夺冠球衣, 飞快跑到看台边。卡西下意识地追着他过去。赛斯毫不客气把一把拿过卡西的手套, 再脱下自己的球衣，递给妈妈：“给弟弟留着！”
　　赛斯妈妈接过球衣和手套, 把弟弟递给赛斯抱着, 然后把两个孩子一起搂紧怀里：“我的赛斯宝宝太帅了！妈妈真骄傲！”
　　赛斯宝宝！求妈妈别这么叫！
　　然后转脸看向旁边的人。
　　“哟，你真来了啊！快来恭喜欧冠冠军啊哈哈！”
　　哈维气个半死。他最怕的就是自己来看皇马比赛的事情被媒体揭露，虽然他有强大的内心，可他也扛不住这个啊！
　　“呵, 是啊, 赛斯宝宝。”他咬牙切齿地说，顺便拉了拉衣领和帽子遮住自己的脸，保证裹得就算是小白也认不出来。
　　即使看不到哈维的面瘫脸, 赛斯也知道他绝对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这副输家的嘴脸让赛斯高兴坏了。
　　皇马球迷探身朝赛斯伸出手。
　　在他们看来, 小王子笑得灿烂天真, 真可爱！
　　卡西一家人默默地等着赛斯身后亦步亦趋的卡西。
　　卡西先对着赛斯妈妈腼腆拘谨地笑了笑, 视线一偏转就看到了自己的家人。他僵了一下。
　　赛斯正要退开, 被妈妈叫住：“赛斯，这是伊戈尔的家人, 你来见见啊！”
　　赛斯的笑容凝固了一秒, 他飞快地瞥了一眼卡西的脸色, 不知道自己该作何反应，他一边打量着卡西的笑容，一边对着他的家人露出一个小心翼翼的笑容。
　　赛斯妈妈满腔的激动在赛斯的反应下像是被泼了冷水。她瞪着卡西。
　　这绝对不是卡西想象中的情景。在好友、赛斯、赛斯妈妈还有自己家人的四重目光下, 他觉得自己有必要说点什么。赛斯那讨好意味的笑真让他心疼。“我们……”
　　“赛、赛斯是吧，我们都很喜欢你呢，乌奈依是你的球迷呢。”卡西妈妈更早地打破了沉默。她不忍心让这个年轻可爱的男孩子流露出这样不知所措的表情。明明刚刚在赛场上他还是那么自信又闪耀。
　　乌奈依立刻递出一件球衣，还有一支马克笔。——其他等会再说，反正不能耽误他要签名啊！
　　赛斯看了卡西一眼。
　　卡西突然明白了什么。他无奈地点点头，不敢看赛斯妈妈的表情，只见赛斯像是得到了什么许可一样，这才对着乌奈依露出了一个招牌的小王子式笑容，接过笔小心地签好了名字递回去。
　　这幅很听卡西话的样子让卡西的家人内心一片尴尬。卡西妈妈还瞪了卡西一眼，然后冲赛斯妈妈笑了笑。伊戈尔这孩子，拐了个小男孩就算了，平时竟然这么严格吗？哪有这样谈恋爱的啊！
　　哈维伸出手捂住了脸。
　　赛斯拉拉卡西的球衣袖子：“队长，我们要不要回到赛场上，该领奖了。”
　　卡西：“好吧，走吧。”
　　赛斯乖乖地跟在后面。
　　卡西回过头拧他的脸蛋：“你就给我装吧！”装出这副听话的样子，搞得他爸妈连弟弟都要倒戈了。赛斯吐吐舌头，推他：“看，记者都等着你呢，队长！”
　　卡西跟曼联球员们拥抱致意，感谢裁判，然后被皇马电视台拉着，对着话筒诉说着激动的情绪。
　　赛斯一个人站着，抬起头环顾一周。
　　被信心和进球压制下的，夺冠的兴奋和喜悦后知后觉地从心底里一丝丝冒出来。他有些恍然地看着激动的球迷和队友，陷入了难得的沉默，这份沉默跟场上的气氛似乎有几分格格不入，然而赛斯已经沉浸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