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就很怀疑,发生在15楼的事情,究竟算是切切实实的‘既视感’事件,还仅仅只是任务者们想多了。或许‘既视感’没有那么常见呢?
“不管怎么说,之前所有人都以为这种‘伪随机’的背后是NE,但如果是这个噩梦本身就存在一批疯子,暗中操控电梯的走向呢?”
“我悟了。”
“但是北北之前没说9楼以下有疯子啊?”
“因为北北在16楼。9楼以下的情况,以北北扮演者的身份,估计他也是不清楚的吧。”
“……靠,有道理。所以我们被北误导了?”
“也不能说误导。因为9楼以下的情况就是未知的。现在这个任务者猜测是有人在这里操控电梯,甚至是以此取乐,可能是故意安排了很多的危险。但是也有可能是其他的情况啊。”
“呃,我觉得有疯子在操控电梯,仔细想想是一个挺有意思的猜测。就拿四号电梯停靠的这个楼层来说,地面上到处都是碎玻璃和刀片,就像是有人故意布置的一样。
“如果说,有人像这群任务者一样,乘坐了三号电梯来到这一层,然后他们发现了四号电梯。接下来他们有两个选择,继续坐三号电梯,或者换四号电梯。
“要是想去9楼以下,甚至逃生的话,按照我们刚才分析的电梯的运行规律,估计也就只能坐四号电梯。
“但是如果有人在背后操控电梯的去向的话,那么一旦来到9楼以下,楼梯又走不了,不管三号电梯还是四号电梯这两个选择,都在那群疯子的掌控之中。
“那么说不定,这些人就只能永远地困在9楼以下,被那群疯子戏耍玩弄,在各种危险中穿梭来去,直到被折磨到死。
“……下一批人乘坐电梯过来的话,那群疯子就提前将四号电梯停靠在这一层,然后将三号电梯也停在这一层,然后疯子们就会得意地欣赏那些人走在碎玻璃和刀片上的行动。
“说到底,我就觉得满层的碎玻璃和刀片,也太刻意了吧……”
“新的推理大佬支棱起来了!”
“……我觉得你说的对。”
“草,所以真的还有一群疯子暗戳戳躲在某个地方??”
“别说了,我已经开始恶寒了。万一我今天坐电梯的时候有谁偷偷摸摸改了我的楼层……”
“啊啊啊球球你别说了。”
“电梯成精,和,有人在背后操控电梯的去向,你自己选一个吧。”
“……我选择走楼梯。”
“然后楼梯被堵死[狗头]”
“其实四号电梯停在9楼以下就挺可疑的。坐电梯到9楼肯定是想要离开这栋楼的,谁都知道9楼以下的楼梯被堵住了。
“但是这一层楼又不是底层,所以到了这一层之后,肯定还会继续尝试去别的楼层。那么这部电梯孤零零地停在这儿有什么意义呢?”
“就像是陷阱。”
“这个这个……说不定只是主脑的安排?”
“……你怎么又回到主脑的安排上了……这是个游戏啊,主脑不可能介入那么多的——或者说,你认为的主脑介入,都必然是游戏本身的安排,而不是主脑有意的介入。”
“是的,游戏中场景和道具的安排,肯定都是有对应用处的。”
“总结:现在这三个人不敢轻举妄动。楼梯已经被堵死了,不能爬;电梯也不能坐,生怕被可能的疯子团体,带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绝路里。”
的确如此。
少年、绯、神婆三人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如何是好。
就像之前林檎说的那样,9楼以下,下得去,上不来。
终于,绯还是打破了沉默,她说:“如果9楼以下有人在操控着电梯的走向,那么恐怕离开这栋大楼的目标本身就是一个陷阱。我们需要做的,只是在这栋大楼倒塌之前,解决这个噩梦。”
少年冷笑了一声:“谁知道呢。或许也的确有办法逃出去呢?说不定我们在这里随便按电梯,撞运气,就能逃出这栋大楼了。”
绯咬了咬嘴唇,说:“但是,底层必然有着更大的危险,那些疯子可能正在底层观察着我们的行动……”
她的话戛然而止。
在那一刻,她察觉到了一种总是在这个噩梦中出现的既视感。但这一次,并不是噩梦中的某件事情,而是……而是这个噩梦,与窄楼。
这栋大楼的底层或许有着监视着全局的疯子,他们操控着电梯,说不定还掌控着整栋大楼的监控。毕竟,既然电梯还能够运转,那么说不定监控也还能继续使用。
……那么,窄楼里面呢?
所有任务者都认为NE是幕后黑手的帮凶。那么,它是否也监视着整座窄楼的动向……而它位于何处呢?
在此之前,绯始终深信那个说法,即主脑NE位于窄楼的最高层。
但是这个说法是从何而来的?仔细想想,这毫无依据。唯一能够作为理由的也只不过是……“因为最高层听起来就比较像是坏人的老巢”。
可为什么不能是底层呢?
那个传言……绯心神不定地想着,那个说窄楼的出口实际上在底层的传言,是真是假?
如果是真,那么这么多年来,任务者们费尽心机往上爬的努力,岂不是完全白费?
而如果是假,那他们……又要如何离开窄楼呢?继续往上,往那遥遥无期的最高层努力,还是……
绯死死地掐着自己的手心,直到疼痛令她不由得皱起眉。
*
除开这三个困在9楼以下的任务者,以及在16楼与小女孩的母亲面面相觑的巫见与林檎,另外三名任务者的行动,倒是颇为顺利。
他们去了9楼,并且找到了神婆说的那部货梯。
除此之外,他们也发现了电梯里的“那颗蘑菇”。
他们并没有像神婆那样,选择置之不理,而是果断开始尝试与这人交流,试图获取一些信息。或许是因为他们人多势众,所以很快,这人就从闭口不言,到断断续续说了一些话。
这人的声音沙哑粗粝,不知道是因为过度的哭泣还是恐惧的大喊,对喉咙造成了巨大的损伤,任务者们几乎听不出这人原本的声音。
这颗蜷缩在角落里的“蘑菇”说:“我……我就是躲在这里。我什么都不知道。9楼……下不去。我也不敢去……”
“不敢?”西装男敏锐地意识到什么,“你知道9楼以下是什么情况?”
这人睁大了眼睛,露出发懵的表情。
任务者们交换着眼神。
隔了一会儿,这人终于开口了:“我是……从下面,爬上来的。”
“爬上来?”
那人完全没有理会任务者的问题,用着一种游丝般飘忽的语气说:“下面……有一层,全是碎玻璃,还有……刀片。我坐电梯下去,在那里,被割伤了脚……”
任务者们看了看这人的脚,果然发现有血迹从皮肤上渗了出来。地上也有一些深色的血脚印,不过已经凝固了,就十分的不起眼。
那人依旧蜷缩在角落里:“我的同伴……进到了那一层的电梯。我们分批走,害怕有危险……然后,那部电梯下去了,又空着上来了。他们一定是出事了……
“我不愿意再往下走,但是其他人还是想去试试看。他们说,说不定他们已经出去了呢?不……不可能的,我知道,直觉告诉我……
“然后……我就和他们分开了。我从这栋大楼的外立面爬进来。玻璃碎了,所以我可以站在窗台和栏杆上。我爬不动了,所以只爬了两三层……然后我就躲在了这里。”
西装男皱眉,却严厉地问:“既然你已经从窗口爬了出去,为什么不直接往下?不离开这栋大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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