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各大主播只当萌猫这番操作是杀鸡儆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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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叶知道苏念白要搬到新购置的房子那里, 先是开心。
了解事情的经过后反倒是开心不起来了。
鹤望臣当年退游的事情他略有所闻, 只是不清楚这事这么严重。
“你的意思是她很有可能盯上我弟?”顾叶坐在办公室椅子上, 指节微曲,轻轻叩着桌面。
鹤望臣点点头, 说:“所以我让小白先自己一个人住。”
“那万一那女生并不相信你们的说辞呢?”顾叶问道:“再说了, 小白一个人住, 我更加不放心。”
顾叶起身,双手背在身后,他望着窗外的高楼大厦沉声说道。
“这样,这件事我和你父亲先商量怎么处理, 小白那边我让顾寻跟他一起住,至少也有个保障。”
下课后,苏念白在宿舍收拾行李, 和顾寻一起搬进顾叶之前买的房子。
房子是四室二厅,住两人绰绰有余,其中一件房间被顾叶改成了专门用来直播的房间。
因为是高档小区,安保严肃负责,倒是让几人都松了一口气。
顾寻知道这事后马不停蹄听从顾叶安排,顺便带上了家里的狗狗小白。
两兄弟在客厅吃外卖,萨摩耶乖乖趴在地上,脑袋上驮着奶黄包。
苏念白将食物嚼碎咽下喉咙,笑着说:“现在我也算是猫狗齐全的人了。”
自从他在网上说自己和鹤神没恋爱后,果真就再没有接收到相关的恐吓信息。
几日的平静让人不禁想之前会不会只是一时的恶作剧。
见小白稍显落寞的神情,顾寻腿盘在沙发上,随口一说:“可惜啊,鹤望臣不在这儿。”
刚说出口,才意识到自己的大嘴巴。
他赶紧搂着苏念白的肩膀安慰道:“小别胜新婚,小别胜新婚,我哥不是说了,再过一段时间没异常的话你们就可以重新见面了。”
*
周五下午,顾叶来这边接苏念白和顾寻两人去祭拜父母。
在车上,顾叶从礼品袋里取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递给苏念白。
“这个给你。”
苏念白捧着方方正正的小盒子,有些不明所以。
在顾叶眼神示意下,他掀开盒子,纯白的绸缎上躺着一枚颜色纯正的粉色珍珠。
苏念白一愣,恍惚才记起上次他好像是提出想要粉色珍珠。
过了好久,他把这事都忘了。
顾叶启动车子,他说:“珍藏品级的天然粉色珍珠不好找,前两天在拍卖宴会上见着了就买下来了,戴上试试吧。”
绸缎上,珍珠的四周镶嵌着一圈淡粉色的钻石,还很贴心地改成手链的款式,设计干净简约。
他戴这个真的不会太女性化了吗?
苏念白咽了咽口水,在两人期待的眼神中戴了上去。
“哥,你买这个贵不贵啊?”苏念白扣好手链后问道。
白皙纤细的手腕上环着纯金的手链,微凸的腕骨旁就是圆润干净的粉色珍珠,满天星的碎钻折射出耀眼的光,熠熠生辉。
即使是通过名家设计的手链,还是免不了款式看着有些别扭。
但苏念白还挺开心。
像小孩子一样,晃了晃手腕上的装饰。
顾寻瞥了两眼,他本以为男生戴珍珠手链肯定怪怪的,没想到小白戴着还挺好看,毕竟小白的手瞧着莹白细腻,倒也没那么突兀。
“不贵。”顾叶说。
苏念白说:“哦哦,那不贵是多少钱,还挺好看的。”
顾叶握着方向盘,淡淡说道:“就比你住的那套房子贵了十几万。”
“......”
苏念白睁大眼睛,手也不敢晃了,生怕把上面的小碎钻晃下来,几十万就没了。
他严重怀疑顾叶是被无良商家坑了了。
“小白,我带着试试呗,”顾寻拍了拍苏念白肩膀。
“好。”苏念白解开,将手链递给顾寻。
顾寻手腕略粗,手链的长度是按着苏念白的尺寸来定做的,只留了一些空隙。
好不容易紧巴巴戴上去后,顾寻发现——
粉色好像把他手显得更黑了。
“......”
说笑间,车子很快驶上燕市郊区一处盘山公路。
日光渐渐被高大的林木遮蔽。
听顾寻说,再开十几分钟就到陵园了。
太阳躲进云层,天渐渐阴沉下来。
停好车后,顾叶打开后备箱,拎着一食盒,抱起一捧白菊。
他们父母的墓是合葬在一起的。
没找到弟弟前,顾叶周末经常来这里向父母倾诉。
以至于陵园的管理大叔对这名帅小伙影响深刻。
毕竟,很少有人会像他一样时不时就来祭拜。
偶尔不经意路过和交谈中,管理大叔得知他有两个弟弟,其中一位很早就走丢了。
扫墓的具体时间是预约好的,管理大叔核对登记好来访人员信息后,注意到男人这次多带了一位少年。
其中一位长相桀骜凌厉的少年他偶尔见过几次,另外一位面容昳丽精致的少年他倒是头一回见。
他很快收回视线,低着头公事公办道:“这次还是两小时对吧,临近年关,到时候人流量会增大,现在可以提前预约了。”
顾叶摇摇头,笑着对他说:“过年和弟弟们过,这次应该是今年最后一次过来祭拜。”
闻言,管理大叔抬了抬头,对上顾叶嘴角的浅笑,说:“恭喜。”
前往父母墓地途中,顾寻并不知道他哥会经常来这儿,疑问问道:“刚刚那大叔说什么恭喜啊?”
“没什么,”顾叶将手中的捧花递给苏念白:“这花你抱着吧。”
苏念白眼眶微红,说:“好。”
食盒里全是玉参坊的招牌甜点,顾叶将精致小巧的糕点依次摆在父母的墓前。
他拉着顾寻的手,对苏念白说:“你是第一次来祭拜,可能有些想说的话,我们一会儿再回来。”
苏念白盯着墓碑上的照片,缓缓点头。
从知道顾叶是他哥哥起,苏念白就有去网上搜索他父母的信息,真切了解到他的父母都是很优秀的人。
母亲独立自强创办公司,父亲理解母亲,同时也专注自己的事业,两人虽说没有轰轰烈烈的爱情,但一切又是那么水到渠成,佳偶天成。
墓碑上两人的照片都很美,是最耀眼明艳的年纪。
他的眼睛很像父亲,都是水润的标准杏眼。
苏念白将白菊放在两人面前,半蹲着身子直视两人的眼眸,指尖摩挲着照片,眼里氲出一层朦胧。
太多的话想说出口,一时之间竟不知从何起头。
泪珠颤颤巍巍挂在眼睫上,苏念白用手背抹了抹。
他将从小到大自己的生活讲给父母听。
清欢悦耳的音色在山林间蔓延,随风飘向更远的地方。
空中飘起小雨,天色愈发暗沉。
回去后,苏念白在床上小憩了一会儿,还是没从悲伤的情绪中缓过劲来。
奶黄包艰难地爬上床,用小脑袋拱着苏念白,狗狗也跑来凑热闹窝在床上。
顾寻推开房门,瞥了一眼躺床上的人,叹了口气掩上门。
手机猛地一震,苏念白划开屏幕。
【鹤神】:心情不好?
【小朋友】:没有。
鹤望臣坐在书房椅子上,想了想,直接发起视频邀请。
响了好一会,视频才被对面接起,没有看见小朋友的小脸,只看到浅栗色的发毛,七歪八扭的,以及奶黄包和萨摩耶在床上打闹。
“头全埋在枕头里不会不舒服?”鹤望臣忍不住问道:“刚刚顾寻和我说了,说你今天去看望父母了。”
苏念白耳朵动了动,头依旧没抬起来,瓮声瓮气说道:“顾寻怎么连这个也和你说啊。”
鹤望臣说:“他担心你。”
苏念白微怔,说:“看他平时粗手粗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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