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按那两人的说法,薛中理还抓到过傅言,只是傅言这会儿似乎是跑了。也就是说,薛中理已经正式开始针对妨碍他的人,比如傅言和岑意。
——也就是说,现在这个捉迷藏里,至少有五个“玩家”。
岑意一边尽量安静地快步走,一边在脑内思索着:五个“玩家”,分成对立的两拨,一拨是薛中理带着两个马仔,另一拨至少有我和傅言。
也就是说,在这次捉迷藏里,是有可能碰到傅言的。如果他是从薛中理的地方逃出来,现在很可能还在三号楼里?
不过……和自己的队友碰面,是必要的吗?
如果傅言也参加这次的捉迷藏,为什么还要从薛中理身边逃开?直接干他不就得了?
还是说,傅言那边,其实出了更大的问题……
***
薛中理打电话中离开的房间。
距离薛中理离开已经过去近二十分钟,这房间依旧空无一人。如果薛中理现在回来,就会发现这个房间不知何时被锁上了,连他都找不到钥匙打开。
玩偶兔子依旧静静地躺在地上,好似被顽皮的孩子扔在这之后,彻底被遗忘,无人收拾。
现在,这是个无人能找到,无人能进来的地方——理论上是如此。
然而忽然间,这个房间里的空间突兀地震荡起来,随即一个巨大的撕裂口出现在虚空中。一个高大的男人从撕裂口中踏了出来。
“啧,臭小鬼,居然把他遮蔽在这种地方!”
即便周围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但这对于梵向一来说不是问题。他一眼看到了躺在地上的兔子,将兔子耳朵一抓,就直接把兔子拎了起来。
男人再朝着兔子的肚皮伸手,那只大手竟能穿透玩偶腹部的绒毛和布料,再抽回来时,另一个人的手生生被他抓了出来!
傅言就这么被梵向一往外拽。
他一个大男人,从那样小的玩偶兔子里被拉出来,画面极其诡异,很难不让人联想到之前那个王姓玩家被拽入笔仙阵里的情形。但梵向一面色如常,将傅言拽出小半后,改用手臂半抱半搂,将他从兔子了完全捞出来。
傅言与其说是从兔子里出来的,更不如说是从一个看不见的任意门里被带回来,整个人跌在梵向一怀里。
他的脑袋还昏昏沉沉,无法清醒,唯有猛然呼吸是本能。如此情况下,他当然站不住。梵向一扔了兔子,直接把傅言横抱起来,傅言的脑袋就靠在他的肩上。那又沉又重、还带着咳嗽的呼吸声,在梵向一的耳边响着,听得他眉头紧皱。
“又是你!!!”
糯糯的声音骤然响起,但飞起来的却是摔在地上的玩偶兔。那兔子的眼睛闪着诡异的红光,黑烟从它身上涌出来,混着尖锐的嗓音和威压一起朝梵向一袭来:“你又来破坏我的游戏!我已经把他藏好了,你又要来抢他!”
“你他妈这叫藏好?这是要闷死他!”梵向一根本不怕她,对方的黑烟怨气在梵向一周围氤氲盘旋,却不敢接近。梵向一也是气得不行了,要不是还得顾着傅言,他非要把这兔崽子撕了不可:“你当他是你这样死透的东西吗?!”
糯糯尖叫道:“我是要保护他!我要保护他!”
“保护个屁!”梵向一其实看到傅言被薛中理袭击的一幕了,本来他立刻要拉走傅言的,然而糯糯先他一步切换了世界。就这么一瞬间,傅言就被糯糯直接“装”进了兔子的肚皮里,情节的设定上则是变成了“傅言被薛中理袭击后关起来,却又忽然不见了”。
当然,梵向一在世界切换之后,立刻就开始找傅言了。奇怪的是,他对傅言的感应忽然变得不准确起来,只能开始细细“筛”这个世界。这个过程中,他感应到了糯糯所在,感应到了“捉迷藏”的开始,但都懒得理会。直到飞罗就忽然出现在他身边,并带来了圣书上的信息,他才知道傅言就“藏在”兔子里。
“你是不是把他的魂魄放在这个兔子里,所以利用他的魂魄,遮掩他本身的存在?”梵向一想着自己居然被这个小把戏耍了,耽误得傅言人差点完蛋,就气不打一处来。他盯着玩偶兔子的脑袋,好似下一秒就要撕碎它,把傅言的魂魄掏出来。
糯糯大概是该应到了危险,化作黑烟,原地消失。
“……再给你放肆一下。”梵向一眯了眯眼,跟着消失在这个房间。
却不是去追糯糯。
下一刻,傅言被放在了院长豪华休息室里的床上。
第八十五章 ——院长的房间
傅言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勉强缓过劲来了。
说来可笑,这里明明是医院,理论上绝对不缺呼吸机,傅言却一台都用不上。既没电又不会用,目前整个世界唯一会用这医院呼吸机的估计还是薛中理,真是够够的了。
傅言只能靠自己,努力之后总算能比较顺畅地呼吸,脑子也清醒了一些。他缓缓睁开眼,房间里的灯光扎得他眯了眯眼。
“好了?”
梵向一就坐在旁边,伸手摸了一下傅言的脖子,也说不上是要摸脉搏还是要掐他:“喘得过气了?”
傅言抬手推了推他的手,然后捂眼睛,缓缓回道:“还行……暗点儿,扎眼。”
……娇气。梵向一把这个评价闷在喉咙里,帮他直接把灯给关了。
周围骤然一黑,傅言的眼睛在获得舒服的同时暂时失明,梵向一却依旧正常视物。他像是在黑暗中盯着猎物的夜间魔兽,悄无声息地看着傅言摁摁太阳穴、揉揉手腕、偏头去摸自己的后颈。
傅言后颈上有个明显的痕迹,正是被电击枪怼过之后留下的。梵向一看他一直在摸,不由得也跟着碰了碰:“很痛?”
“……啧,别在黑暗里悄无声息地碰我,吓人。”傅言顿了顿,问道,“你能看见?”
梵向一收回手:“可以。”
傅言:……我刚才没做什么丢脸的动作吧。
不过他在梵向一面前丢脸也不是那么一两次。傅言心想,凡人在大佬面前失态很正常,所以很快调整好了心态。
“还有点后遗症的痛,不严重,不碰到感觉不明显。”傅言将话题转回去,“是薛中理袭击我留下的吧?”
梵向一听到这事就不愉快,冷冷回了一个字:“对。”
傅言没继续追问。他刚从兔子里出来的时候,其实全程听到了梵向一和糯糯的对话,感受到了梵向一的动作,已经完全清楚前因后果了。
傅言想了想,问了另一件事:“你找到我……是因为我在工作手册上写的话吗?”
“是。”说到这事,梵向一不由补充道,“我看见你被袭击了,本来马上就能带你走的,但那个小兔崽子耍了花招,连我都敢蒙蔽!我一直在找你,看见圣书上的消息,就马上来了。”
对别人来说,这种说辞像是在找借口。可梵向一很少承认自己的失败,他现在之所以直接把真相说了出来,只因为更不想被傅言误解。
傅言居然隐隐猜中了他的心态。
不过就算猜不中,傅言也没什么好抱怨的。人家又没有救自己的义务,自己擅自把希望寄托出去,就要有接受任何结果的心理准备。
于是傅言道:“要不是你,我估计要被闷死了。我想谢谢你,可以吗?”
梵向一莫名其妙:“这还要问?难不成你还能有什么宝贝能当谢礼?”
“宝贝是没有,我这儿有什么东西你能看得起的?”傅言回道,“但你不是说过,不要总是对你谢来谢去的吗?我先征求你同不同意我说谢谢啊。”
梵向一感觉自己都要不认识“谢”字了,径直回道:“知道了。你少说废话,不舒服就再躺会儿。”
傅言听懂了他的话,但还是要说:“谢谢你救我。”
梵向一硬邦邦地回复:“说了别废话!”
“噢……”傅言多少是习惯了梵大佬这种怪别扭的关怀方式,道谢一声聊表谢意后,当真继续躺着聊天,哦不,说正事了,“那我换个问题——我们现在是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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