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言:“不了谢谢。”
岑意居然敢信誓旦旦说“没有团建”,一大早约一起跑步,这不是团建是什么?
年轻人又道:“傅哥今天出去吗?需要我们带路吗?”
“……”傅言其实很想说不用,但他确实又有需要信息的地方,只好回道,“去能交易的地方看看。”顿了顿,他补充说明,“晚点去,现在不急。”
年轻人问:“是有东西要买,还是想去看看?”
“看看,不一定买。”
“你打算几点去啊?”
“……看情况。”
在傅言的耐心耗尽之前,年轻人终于停止询问,表示傅言随时可以去“曙光”公会的别墅找人带路。
最后,还是岑意骑着他心爱的小摩托,带傅言去了所谓的“集市”。
集市其实就在傅言出来的中转站边上,昨天他已经窥探到了一角,实际上面积更大、也有更热闹的地方。一路走进去,地摊上卖什么的都有。衣食住行,琳琅满目,岑意说这里就跟“小商品批发市场”差不多。
傅言不懂“批发市场”是什么地方。他那年代,商品都从超级仓库中转出来,很少能看到这么多实物商品摆在面上卖,一时间还觉得有点新奇。
“这外面的都是小打小闹,想要好点的东西,还是得进这些‘交易所’。”岑意将傅言带到几栋联排的小楼前,“这是不同公会主办的交易地点,他们自己出商品和交易规则,别人也可以寄卖。比较好的东西,以及几乎所有道具,都在这些交易所里。”
傅言问:“你们有交易所吗?”
“‘曙光’没有交易所。我姐嫌这个买卖消耗的人力物力太大,所以我们的东西都寄卖托管。不过我们的东西,也是内部先分配过,确实不需要了才拿出来的。压箱底的宝贝,自然不会轻易出现在这里。”岑意指了指看起来最门庭若市的一栋楼,“这个是最大的交易所,我们的寄卖也基本都在……姐!”
一个穿着运动装束、踩着靴子的短发女子,正从交易所里走出来。她看起来三十左右,英姿飒爽的,迎面过来道:“岑意?这位是……?”
岑意道:“这就是傅先生。”
“哦,昨天没能一起吃饭的那位。”女子冲傅言笑了一笑,“傅先生你好,我是岑怡。”
傅言怀疑她就是故意来巧遇的,但也没什么证据,只得回道:“你也好。你们别叫我‘傅先生’了,我叫傅言。”
岑怡笑笑,递给他一个东西:“巧了,本来这个就想送你的,现在当见面礼吧。”
傅言打眼一瞧,发现是一条能挂匕首的腰带,不由觉得这姐弟俩真是心细、阔绰又会做人。但他并不伸手接:“客气了,无功不受禄。”
岑怡道:“你愿意来入伙的话,这就是你该有的物资。”
傅言不吱声。
“好吧,那这样。”岑怡看他还不松口,“我们整理一套柯馨雅那个世界的一般通关流程,你把你觉得和你经历的不一样的地方,或者你做过的特别的事,告诉我们,如何?当然,我们还给你别的补偿。”
傅言猜想,这些人一定是觉得自己手里有“压制恐怖游戏世界”的办法,所以才这么“围追堵截”的。可事实上,傅言能说出来的,根本不神秘。
而不能说的部分,是他的底牌,他还得在下个世界证实一些猜想。
不过傅言作为一个合格社畜,是不会在一个公会老板面前把话说绝的。何况现在这种状况,装神秘对他来说更有利,所以他只是含糊回复:“我再想想。”
岑怡没逼他:“好。劳烦你挂心。”
接下来就是逛交易所。岑怡有事走了,陪同的依旧是岑意。傅言根本没什么东西可换,了解了一番交易规则,也走了。
反正这个城市没有标准货币,交易的总基准就是以物易物,然后每个交易所有自己的“货币计算法”方便内部交易,就这样。
岑意也不嫌麻烦,又骑着小摩托,把傅言载回去。不过这回,他们没直接到别墅门口,而是在小区门口停了下来。
是的,这个别墅小区之所以高级,是因为它有围墙、有门口、还有岗亭。岗亭里有人日夜值班,防止外来人随便进出——这都是要交“物业费”的。
而岑意在这停下的原因,是有三个人来找傅言了,正堵在门口进不去。
海狸、王金源、苏慧。
“傅哥!”海狸一看到傅言,就眼睛一亮,“可算见到你了!”
傅言下了摩托:“有事?”
“呃……”事是肯定有的,但海狸不好在这个地方直说,只好道,“相逢即是缘,昨天错过了,今天我请傅哥和源源、阿慧一起吃个午饭?”
王金源和苏慧闻言,有些期待地看着傅言。压缩饼干能果腹,但实在不好吃,能蹭一顿是最好的。
可岑意还在旁边看着,傅言刚再次拒绝了他的“约饭”邀请,现在怎么可能当面跟别人走?
社畜基本技能,就是要会“一碗水端平”。
“端水大师”傅言回道:“暂时算了,我刚回来,不想出去了。”
海狸不死心:“没事,我们可以带到傅哥的别墅吃。”
“对呀,傅哥。”苏慧在旁边道,“听说你有别墅了,我们还想参观参观呢。”
傅言扫她一眼。
明明这眼无甚表情,苏慧却不自觉地收了笑,仿佛被什么无形的东西威胁了一下。她心底确实有些小九九,可这第一步还没迈出,似乎就被傅言看透了,叫她止不住地心虚。
傅言这才道:“恐怕不方便。我今早没注意,匕首脱鞘了,屋子里都是黑烟。我没敢开窗放出去,不知道现在散尽没。”
海狸、王金源、苏慧:“……”
“好吧,那我们就不去以身试险了。”海狸只好掏出一张纸条,“这是我们公会的地址,傅哥随时来玩啊。”
傅言摸口袋,给他们一人分了两颗糖:“改天去。”
众所周知,“改天去”等于“不去”。
三人得了还算珍贵的零食,拿人手短,只好悻悻撤了。傅言一扭头,看岑意还坐在摩托上等自己,也给他掏了一颗:“我自己走回去就行。”
岑意还接得挺自然,直接剥开吃了,又道:“我都等你了,你要是不上来,我有点没面子。”
傅言觉得这人着实有点意思,笑了笑,又上了他的车。
到门口,下车,傅言看岑意跟昨天似的停在那儿不动,挑眉道:“怎么,你敢进来?”
“家里有黑烟”的话言犹在耳,岑意却也跟着挑眉一笑:“你敢邀请,我就敢进去。”
显然,岑意早就判断出傅言说的都是瞎话。傅言也不跟他掰扯,说道:“今天算了,我真要睡个午觉。早上醒太早,犯困。”
岑意坐在摩托上,抱臂道:“我听说了,你好像不爱运动。这样在游戏里可是跑不快的。”
“跑得快有用?能比厉鬼快?”傅言淡定回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我以前也这么想,可惜有个不听我辩论的亲姐。”岑意笑着摆摆手,“好吧,那我走了,有事来找我。对了,我大概五六天后进游戏,你想一起来吗?我们有组队卡,一般都带点自己人。”
“我想多睡几天安稳觉。”
“我想也是,走了,回见。”
“再见。”
当天下午,傅言在别墅里找出几条麻绳,编了个纽带,把匕首挂了起来。
六天后,岑怡和岑意一起进了游戏。
十四天后,傅言盯着自家墙上的钟,被强行切入游戏。
而他的床头,只剩下一根空荡荡的麻绳纽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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