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品即人品(54)
“相信你不会欺负他，但是下次别说那些话吓他了。”
虽然瑞儿这小只是成功的入驻了他们的家里，但是牧苏能躲则躲，将自己的宝贝收的干干净净，深怕又出现一个熊孩子将他的东西洗劫一空。
清风出门一会儿，家里就留下了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脑的牧苏和一旁自顾自玩乐的瑞儿。两个人所处一个空间，却透出了诡异的安静。
瑞儿玩了一会儿，瞄了牧苏几眼，牧苏察觉到他的视线，身子一僵，故作不知，继续坐在茶几旁打电脑。
果不其然，瑞儿大着胆子，跨着步子朝牧苏走去。牧苏啪的一声合上了电脑，双手护住，瑞儿对电脑正眼也没有瞧过，瞪着一双圆圆的眼睛瞅着牧苏。
“你，你看我干嘛？”牧苏被小孩这么纯粹的眼神看的不太自在“你无聊了等清风叔叔回来，他陪你玩。”
“你在干什么？”瑞儿糯糯的问了一声，双手搭在牧苏大腿上。
“我在……”但是又不想他对电脑产生好奇心“我在做大人的事，你不能问。”
“噢……”瑞儿的确很是乖巧，便乖巧的坐在一旁，甚至不去靠近牧苏所谓的宝贝们。
牧苏确定没有危险，将电脑重新打开，闲来无事播放起了电影。正看的起劲，觉得怀里一重，瑞儿钻啊钻，小身子坐到了他的怀里，亲昵的靠在牧苏的胸前，专心致志的看着电影。
牧苏想要将人抱下去，可是瑞儿小手揪着他的衣服，小脑袋一拱一拱的，心突然软化了“得寸进尺……”
慢慢的，瑞儿身子一软，瘫倒在牧苏的怀中，闭着一双眼睛，沉沉的睡去了，小脸蛋睡的红扑扑的。
清风终于回来了，见到这一幕格外的欣慰，点了点牧苏的额“真好。”
“好什么呀，快把他抱走。”牧苏小心翼翼的举起手，指了指怀中的人，又怕把他吵醒“他怎么总粘着我。”
“物以类聚。”清风坐到了他的身旁，揽着他的肩膀“瑞儿挺喜欢你的，他可很少这么黏过别人。”
“少来。”牧苏虽是这么说，但是这一听还蛮自豪的。
“真的，我觉得瑞儿的眼光和我差不多。”说着，低头吻了吻那满是炸鸡味的唇“他很喜欢你。”
“嗯……”瑞儿终于醒了，揉了揉眼睛，正好瞧见了两个叔叔居然在亲亲。牧苏一惊，连忙推开了清风“被他看见了。”
“害羞什么呢……”
瑞儿眨巴眨巴眼睛，看着牧苏被清风亲亲以后的模样，恍然大悟，原来他喜欢被人亲亲才会对人这个样子。
“哇！”瑞儿惊呼一声，高举短短的双手“我知道，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两个大人反倒是被两个小孩弄懵了。
瑞儿抱住牧苏的脸，啵一下就对着他的嘴亲了好几下，把清风的眼睛都震得跳出眼眶，“叔叔，你也要爱瑞儿……”
“瑞儿！”这下清风不乐意了，将瑞儿从牧苏怀中抱走，严肃的教育道“你不可以亲叔叔的嘴巴！”
“我要……”瑞儿可怜巴巴的望着清风，小手在自己的嘴巴里上拍了拍“我要……”
牧苏悠哉悠哉的看着对面的龙虎斗，清风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只能捏了捏瑞儿的小嘴“你只能亲脸蛋，不准亲嘴巴。”
“完了，你把大橙子的崽带坏了。”牧苏毫无负担的说着风凉话。
☆、笑对春风（12）
瑞儿向来早睡早起，作息时间比他的爸爸和叔叔们要规律许多。这九点刚过便已经仰躺大床上呼呼大睡。
牧苏洗完澡，对着镜子胡乱擦了擦湿漉的头发，一转身便撞上了刚进门的清风“你进来洗澡吧。”
“我洗好了。”清风一身清爽的站在他的身后，抱住这个刚出浴带着沐浴露香气的小子。
“洗完了就出去，挤死了。”牧苏自从受伤后，分外不解风情，被清风抵在大理石台边上“我是来带坏你的，最近风凉话说的很是起劲。”
牧苏一怔，想起了这些天有些放肆，僵硬的推开了清风，一瘸一拐的往外走“天气是有点凉了，快入秋了。”
“有我在，你还怕冷呢。”拉扯间，浴袍带子松开了,身子一下子便贴上了清风温热的胸膛，“喂，你欺负残疾人。”
“欺负的就是你。”伸手托着屁股一抱，牧苏的双腿绕住他精壮的腰腹“别鬼吼鬼叫，不然瑞儿听到我可不负责。”
夜深了，牧苏钻进被窝里睡的正香，瑞儿和他脑袋碰着脑袋，亲昵的贴在一块。明明是张双人床，却因此空出了很多位置留给了清风。清风躺在一旁，靠在床头看着那熟睡的两个人。
这几日天气不好，他们起的比平常迟了许多，昏暗的房间里亮起了一道光，清风感知到床头柜上手机的震动，闭着眼睛胡乱的摸去。
手机接通放在耳边，传来的是一个些许陌生的女人声音“小苏……”这声呼唤令清风有些疑惑，睁眼看了一下手机，才发现原来这个手机是牧苏的，没有备注的来电号码，但是他听出这是苏云娜的声音。
清风没有犹豫着叫醒一旁睡着的人，反倒是起身拿着手机出了卧室。苏云娜没有意识到那头的人不对，继续自顾自的说道“妈妈在这里呆了许久，有点厌烦了，你什么时候可以来陪我说说话，带我出去住两天。”
这还是清风头一次见到如此好声好气说话的苏云娜，但是心里快速的算了算时间，这才想起牧苏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去疗养院了，更别提脚伤之后的事了。
“小苏还没醒。”那天低沉的男人声音令苏云娜吓了一跳“你是谁？”
“阿姨，我上次去拜访过您的。”清风几句便猜透了苏云娜的想法，如牧叔所料，只要牧苏故意不去理会，冷落一段日子，苏云娜自然会放下架子开始回头找人，但他觉得时机未到，便耐心回复道“阿姨需要什么，我替小苏给您送去，他近日受伤刚出院不久，恐怕之后还有一段日子要休养不能去看您了。”
“他受伤了？”到底是母子，儿子受伤总归有点挂心“这样啊……”
“我会转告他的，您放心。”没等苏云娜倾吐苦水，清风便挂断了电话。他知道若是牧苏在场，必然是不大会如此狠心，但是既然这个电话是他来接，便需要拿出一些手段，快刀斩乱麻。
站在厨房里，清风看着面前的电话，想起了前段时间一直试图联系自己的妈妈，也不知道到底如何。
他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简单的直板机拨通了那边的电话，平日里定是处于关机状态，变得刘家人凭此来打扰他。
电话很快便接通了，妈妈匆忙间喊着“清风啊，你终于打电话来了。”
“最近可好？”清风给妈妈去电话的次数不多，他也是故意而为之，所以一不小心改变了一点刘家对他的态度，大概是他们没有了底气，以前觉得清风还小不成器，如今唯恐他不回头理会。
可是那头电话很快被抢走了，刘家的那个男人笑呵呵的拿着电话说道“清风啊，你好久没回家，什么时候回来一趟，你妈妈做些吃的给你。”
“不用了，最近有点忙。”清风对刘家从未正面撕破过脸皮，说话态度从小到大都是如此不冷不热的态度，那头的人反倒是流露出一些尴尬“你一个人在外面，妈妈和叔叔很担心你，有空多回来。”
“算了，回去也让你们破费。”厨房很冷清，衬着清风的语气更为冷淡，虽然带着笑意，但那是没有温度的笑意。
“不会，就是最近你妹妹，你也知道她学表演的，最近一直在外面拍戏。你妈妈和我可心疼了，你看看你这个哥哥能不能帮她弄到一些好的戏，别演什么丫鬟宫女站那儿不说话的。”
这个请求倒是让清风听笑了“我可不是娱乐圈的人，没这么大本事。”
“我听你妹妹说，剧组里好多人都是走后门的，这个投资人那个投资人，你投资一部戏，这不就可以了吗？”这番不靠谱的言论令人哭笑不得“投资一部戏的钱可比她的片酬要高多了，若是有那个闲钱，她还去跑什么龙套。”
“话也不是这么说，你妹妹红了什么戏接不到，到时候连本带利赚回来，你看看你的眼光太狭窄了。”这男人反倒说教起了清风“你这样可挣不到钱的。”
“那让她先别靠你们救济才成，一个月就这么几千块生活费的，全部给她了吧。”这就是清风这几年不愿意多给一分钱的原因，再多的钱也禁不起如此消耗“你们老两口吃什么。”
“你妹妹在外面拍戏辛苦，什么衣服和化妆品都要买的好一点，你每个月给的钱实在是不够用。”过去的清风最怕他们提到钱，如今时不时还会故意提一提，反正左耳进右耳出，只当是听相声了“现在物价飞涨，你的家用也应该提一点了，不多，可不可以再加个五千。”
“叔叔，你这还不多呢，都翻倍了。我算好了你们那里的物价，你们自己用绰绰有余，但是让刘东东去用，多给一万也不禁花，她不是把家里的房子和车子都赔进去了吗？”这是说的让那男人老脸一红却又不敢反驳“那还不是，还不是你不肯出手相助。”
“我是让刘东东张个记性，才二十出头的年纪敢这么造自己父母的财产，以后还得了吗？这房子车子没了，也算是断了她闯祸的后路。”
大清早的接了两通电话，打的人神清气爽的，开始卷起袖子为楼上还在呼呼大睡的两个人做早餐。
☆、笑对春风（13）
清风虽然绝了苏云娜一时的念想，但是并没有隐瞒牧苏，闲来无事，如实相告。果不其然，牧苏又陷入了对母亲心软的纠结。
“阿姨的性子你自己一清二楚，不需要有什么愧疚感。”清风靠在一旁，看着牧苏身残志坚的站在水池旁洗碗“再等一段时间，时机成熟了你可以去看看她甚至接出来走走。”
“我心里没底，辛亏这电话是你接的，换做是我一定心软了。”牧苏低头专心洗碗，脑子里想的却是苏云娜的事情“但我真不知道什么时候算时机成熟呢？”在他的认知里，好像有人示弱了那便是好时机。
“她其实是在试探你。”清风对此仔仔细细的和他分析着“不能让阿姨知道，只要她示弱你便会心软什么都答应，找到你的脉门，还有什么对付不了的事？”
“说的也是。”牧苏想一想，的确如此，他不是没有不搭理过苏云娜，可是每次在这个关头又会心软，原来症结在这里。
“过段时间，等到她已经对此不抱希望了，你故作无意的出现，这才会有效果。”清风走去，伸手撩开了他额前的碎发，上面还有一个泛白的伤疤“她是觉得你不会离开她，所以才会如此对待。只要让阿姨觉得你这个儿子的出现来之不易，便会好好珍惜，不敢再如此。”
“我怕她到时会不会失去希望，病情加重。”牧苏还是有些担忧，清风从后面抱住他，轻轻拍着他的脑袋“这才让她有所牵挂，也让她明白，你不会再围绕着她打转，松弛有度才是对你们母子是最有效的。”
“你从哪里学来的招数？”牧苏很好奇清风总是有这么多奇怪的想法。清风摊摊手，耸耸肩“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人性本就如此。”
“难道你以前也用这招对付我的？”牧苏甩了甩湿漉漉的手，清风拿着擦手巾将他一双手包裹在毛巾里“你这可是欲加之罪。”
“小时候你对人待事态度清冷，我对你如此热情，你也是这样对我，松弛有度，才害的我日日挂心，难道不是吗？”牧苏有些吃力的踮起脚尖，眼神直勾勾的盯着他“对我热情的人不少，可能是你不太吃我那一套才引起我的关注吧。”
“我如果不吃你那一套，怎么会与你在一起，你这可是谬论。”说着拦腰将人抱起走回到客厅里“这不是百般弥补从前待你不够热情了吗？”
“那倒也是，风水轮流转，换你开始追我。”
瑞儿在这里呆了半月有余，牧苏起先嚷嚷着不与他一块住，但临走之前却也是百般不舍，特别是看到瑞儿泪眼汪汪的样子。
“你要乖乖的，我有空会回来看你的。”瑞儿小大人似的跪在沙发上摸着牧苏的脑袋“不要淘气，瑞儿会担心你的。”
瑞儿对牧苏的举止，惹得柯澄直发笑“这半个月两人相处的不错，瞧瑞儿都管上大人了。”
“这下可以看出，小苏的心性也不过如此。”清风将小书包为瑞儿背好“不要依依不舍了，日后有的是时间见面。”
“你快走吧，我可要好好清净清净。”牧苏死鸭子嘴硬将他塞到了清风怀里，还不忘做一个鬼脸，瑞儿人小鬼大的叹了一口气，微微的摇摇头，被清风宠溺的揉了揉脑袋“时间不早了，需要我送你们吗？”
“不必了，谈凌的车很快就到了。”
屋子吵闹了半个月，终于清净下来了，牧苏佯装松了一口气打开了电视“可算能好好的玩了。”
“你啊。”清风弹弹他的脑袋“没心没肺。”
“没心没肺的是瑞儿吧，以后回到他妈妈身边，肯定就把咱们忘了。”牧苏揉揉鼻子，一想这小家伙日后还不一定能再见到了，不免对于刚才的分别有些遗憾。
“那倒不会，瑞儿的生母意外车祸去世，本是要交于他人抚养，柯澄终究放下不下，申请由他来抚养，以后可以经常见到。”
“我说呢，不是说柯澄假结婚吗？怎么孩子还能轮流抚养，大橙子责任心真强，胆子真大，要是我肯定吓死了，抚养一个孩子比建造万里长城还要难。”
“所以你和我在一起了，以后不会有结婚生子的麻烦。”
“你说的容易，不怕以后没人给你养老送终啊。”牧苏推了推他的身子“到时候真是孤独终老了。”
“老了的事老了再说，我现在只要好好享受眼前之福便好了，白发苍苍还有还几十年呢，谁知道还会有谁参与进来。”
牧苏的腿伤初愈，已经闷在家里许久，清风终于觉得空出一段日子好好的带他出去游玩一番。
本以为牧苏不去什么名山大川，也一定去热闹的地方。谁知他竟提出要重游故地，这个故地离所住的城市并不远，牧苏在这里呆了十几年，如今回来却还是感到很陌生。
“丘阳几年变化真的很大，比以前漂亮多了。”来此之日正值双休日，两人闲逛在操场之上“我还记得，我在初中部，你在高中部，总是闲着没事去串门，你的大名总是在公告栏上高高挂起。”
“被你这么一提，好像过去几十年了，我对丘阳的记忆除了你其他的并不深刻，甚至同班同学的名字都淡忘的差不多了。”两人牵着手绕着操场一圈圈的走着“只记得，后来你上了高中，我们经常坐在门卫室里面，你每次黏人的很。”
“那是当然，关在学校里十天半个月的，来了一个人肯定亲的很。”阳光明媚，牧苏靠在球门边上，懒洋洋的坐在绿茵草地上“浑浑噩噩了好久，一直到老爸找你做家教我才过的稍微明白了一点。有时候还会想，如果当初你给别人做家教，那岂不是要和别人在一起。”
“你当我是什么人，是个人都会爱上吗？”清风惩罚性的捏了捏他的手背“这也太看不起我了吧。”
“是是是，我错了，这都是缘分，你命中注定只能做我的家教。”一个熊抱将他抱住。就在两人惬意的回忆往昔之时，门外喧嚣，不知是什么热闹。
☆、笑对春风（14）
“应该是开同学会吧。”清风这才想起，进门之时上面拉着横幅，大抵是有人回来开同学会，与他们一样回顾青春呢。
“我一场同学会都没有参加过，不过也什么好参加的。”牧苏嘴上不在意，但是长大了心境不同，不免觉得遗憾，小时候没能有一两个同学还能联络，包括莫文。自从家里出事后，莫文也渐渐的失去联系，倒也不怪人家，有心无力的事，联系也是徒增烦恼。
“诶，我们去看看。”牧苏好奇心作祟，拉着清风从草地上起身，刚走了几步便看见有一群人有说有笑的朝这边走来。
牧苏的笑容顿时敛起，他认出了其中的几张面孔，虽然成熟老气了不少，但是依旧和从前极为相似。
“我们还是走吧，别打扰人家了。”牧苏正欲离开，却被人先一步发现，便大喊一声“牧苏啊！你们看是牧苏啊！”
牧苏抬眼回望，只能报之以浅笑。
“真是不巧，原来是你那一班的人。”牧苏暗中抱怨了一句“我怎么有种冤家路窄的感觉。”
几个人兴高采烈的走到牧苏面前“大明星啊，很多年没见了。”
“什么明星啊，我早就退出去了，现在自己开家小店养家糊口。”牧苏还是坦诚相告，面对的几个人全是当初在班级里跟在他身后的男生，墙头草似的，牧苏也不去计较什么了。
“真是鸟枪换炮啊，当初的小霸王，现在这么彬彬有礼。”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清风不着痕迹的将那只手推去了，这时大家才发现牧苏身边的人有些陌生“这位是。”
“谈清风，也是丘阳的，比你们大三届。”清风大方的伸出手去，这是才有人想起“我记得，当年高中部有一届，厉害的学霸全是姓谈，谈清风和谈凌嘛。”
本想寒暄几句便离开，谁知被他们一路带去了原来的教室。牧苏走进教室之时，恍若隔世，想起小时候那嚣张不可一世的模样，现在直令人发笑“原来这里的桌凳这么小，我还以为十四五岁的我很高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