掰弯我的网红室友(17)
“嗯。”
项漪抿嘴笑着站回了原来的地方,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但是并没有说出来。
后台小哥应相看不厌的手势开始放了伴奏,二人一左一右的站在舞台的两方,渐渐找着状态。
但是萧佩清并没有什么心情去听项漪唱歌,他重新靠在了椅背上,低下头,将握在手中的手机摁亮,他又想起来了昨天晚上看到的那个帖子。
他记得那个是在一寸吧发的,他打开了贴吧,一页一页的翻找着,但是八成是贴吧的管理做了沉贴处理,虽然帖子几年来热度不减,但是在一寸吧总是找不到,几乎要靠网页链接才能够找到这个帖子。
萧佩清回到了网页,重新搜下关键字:深扒TS恒春令一寸。
【正在加载中……】
小剧场里信号不太好,半晌帖子才加载了出来,萧佩清又从头到尾的翻了一遍,虽然字里行间的可信度极高,但是他还是认为,还是得要有实锤敲定,才能下论断。
他点开了这个发帖的号,叫做岁月病人的id账号,本想看看她还有没有什么别的帖子可以作为证据,但是刚刚点开她的资料后,萧佩清发现,她的头像旁亮着一个小绿点,这个号的主人居然现在正巧在线!
萧佩清迅速的将她发过的帖子翻了个遍,发现了她最近两天前的一个帖子。
【[一楼]岁月病人:今天去帝都,诸位等着看好戏吧。】
下面似乎都是一寸的黑粉,煽风点火的起哄,请求直播,还有一些一寸的粉丝,或是攻击或是反讽的阴阳怪调的回复。过两天就是恒春令的线下演唱会了,这个女人一定是妄想在演唱会前后找到项漪,并且做出什么动作来,这简直就是不自量力。
【[二楼]挪威冰川:楼主怕是石乐志,异想天开。】
【[三楼]獭兔要饿死了:楼主真的不是唱见圈的借机炒作的吗?就这么见不得别人红,眼红病未免也太严重了吧。】
【[四楼]静水深流:楼上的,楼主几年前就开始黑一寸了,如果是借机炒作,这么久了怎么没见一个广告呢,当初深扒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甚至传遍了整个唱见圈,可是一寸自始至终连个屁都没有放,除了心虚,我找不到第二个原因。】
【[六楼]:定暮鼓声淡:一寸三次元渣的事实在二次元圈里已经是公认的秘密了,“不要过分关注三次元,离他的音乐近一点”这种话都是来骗小学脑残粉的。】
萧佩清挑眉,评论里的戾气太重,他干脆点了只看楼主。
【[二十六楼]岁月病人:楼上说要私信一寸的就去吧,我根本不屑于直接去找他,他躲了也到省我的清净,但是有些东西,总是要还的,有些事情,他要带着面具在粉丝面前表演,那我就来帮他公布给他的粉丝吧。】
【[五十一楼]岁月病人:已准备完毕,各位只需要欢呼就好。】
萧佩清一愣,这个女人会不会是有什么精神上的问题,她做的事情看起来非常疯狂非常有风险,但是她的字里行间却非常冷静,好像只是在饭后笑谈一件别人的糗事一样。
楼下的层主和萧佩清的想法如出一辙,纷纷在猜测楼主是不是被渣男负心之后疯掉了,但是岁月病人这个id在后面的四百多楼里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算了,或许这个帖子都是她杜撰的也说不定,那种脑残粉想象明星是自己的老公后又发疯记恨明星的事情层出不穷。
萧佩清关掉了贴吧,还是做些靠谱的实事吧。
他将手机放进了裤兜里,手指触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是他的房卡,萧佩清一抬眼,他想到了什么。
萧佩清拿出了房卡,按照卡上留的前台号码拨了过去。
嘟—嘟—嘟——
手机响了几声后,对面接通了,是昨天给萧佩清办入住的嗓音甜美的小姐姐。
“喂,您好,这里是金玉阁酒店前台,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小姐姐甜甜的说到。
“您好,我是1227的房客,有点问题想问一下。”萧佩清说到。
电话里那边的人停顿了一下,她昨天对这一对男男情侣记忆犹新,已经理所当然的把萧佩清和陶疏当做情侣了,那边传来纸张迅速翻过的声响,她笑了一下:“啊,萧先生是吧?您请说。”
台子上陶疏和项漪对于舞台的站位还在排练着,麦克风的声音聒噪得震耳欲聋,萧佩清背过身去,用手捂住手机的通话口。
“那个……”萧佩清对于问出这种问题有点难堪,但他还是说到:“那个,你们酒店房间标准配置里有没有那个……”
他咽了口口水,没说出口。
“哪个……?”小姐姐疑惑道。
“为爱鼓掌的那啥套。”
萧佩清虽然黄腔信手拈来,但是对于一个不熟的女生,还是有些别扭。
“那啥……套?”小姐姐没听懂,她停顿了几秒后,恍然大悟:“喔……那个啊,嗯抱歉啊萧先生,这个……我们酒店里不配的,如果您需要的话,楼下右转有一家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就可以买到的。”
小姐姐很懂的笑着,手攥成拳有些兴奋的在脸两侧挥舞着,但是对着电话还是暂时压抑住了腐女爆炸的内心。啧啧,才住下第二天,小攻就忍不住了吗。
萧佩清并不懂她脑补出来的大戏,得到了确切的答案,但是还是想确认一下:“单人间和双人间都没有的吗?”
“是的。”小姐姐笑道:“总统豪华套间也是没有的。”
“这样啊,好谢谢了。”
“不客气,祝您入住愉快,再见。”
“再见。”
萧佩清挂了电话,将手机握在了手心里,他的双手放在叠起来的腿上,静静的靠在柔软的椅背上。
台上的二人已经排练完了,项漪还有一首他的独唱要排练,所以陶疏自己从侧面的楼梯走了下来,他绕了一大圈走到萧佩清身边,却发现萧佩清的眼神还停在台上项漪的身上,有些奇怪的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项漪衬衫黑裤,头发梳得服帖,并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看什么呢!”陶疏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顺势坐在了他的身侧。
“喔。”萧佩清反应过来,收回了目光,一边揉着眼睛一边转过头去:“没事没事,眼睛进沙子了。”
“进沙子了?你家进沙子了瞪眼睛的。”陶疏像看傻子一样皱眉盯着他。
“咋的,不服,我眼球可以融化掉它。”萧佩清抬下巴。
“牛逼,化学眼球。”
陶疏竖起大拇指,表示服了。
萧佩清看了眼手表,看他们排练了这么一会儿,已经下午五点了,他摸了摸有些扁下去的肚子。
“你现在排练完了吗?”萧佩清看向他。
“完了,下来没我事儿了。”陶疏随意的将胳膊搭在了二人中间的扶手上,轻轻的朝他这边斜了斜。
“那出去吃饭吧,想吃什么,爸爸请客。”萧佩清起身。
“随便。”
陶疏紧跟着起身,跟在他的身后从椅子间挪动着,向小剧场外走去。
“没有随便这道菜,有大便,吃不?”萧佩清走在他的前面,头也不回的说到。
“滚滚滚,智障。”
☆、搞事预备
二人将小剧场附近的街巷走了几圈,最后因为腿疼而投降,随意进了一家灌汤包的店坐了下来,因为还未到饭点的原因,店里人不算多。
二人点了两笼灌汤包,没一会儿就叫到号了,萧佩清去端了过来,陶疏便取了两双筷子来。
陶疏一直都很喜欢吃灌汤包一类的东西,然而不论是Z市还是D市,都并非是灌汤包盛产的地方,走断腿也几乎找不到几家合口味的灌汤包店,好不容易来了帝都,当然要吃个爽。
二人点了一笼蟹黄的、一笼虾仁的,老远端着萧佩清就饿的口水不停的分泌,待放下来,就迫不及待的夹了一只放进嘴里。
啊,满足。
萧佩清吃饭风卷残云的速度,并没有因为灌汤包的好吃而慢下来,很快,他就吃完了,百无聊赖的看着陶疏吃。
他用双手支撑着下巴,看着陶疏:“陶疏啊,跟你商量个事。”
陶疏嘴里还塞着蟹黄包,口齿不清道:
“放。”
萧佩清没功夫理他给自己贫的这两句,直接摊开了说:“你搬下来和我住呗。”
他还是不知道如何开口告诉陶疏关于项漪的事,可能因为陶疏比较直男,所以对这种事情并不敏感,而萧佩清却仿佛屁股上扎了一颗钉子,仅仅是一天晚上,就睡得浑身不舒服。
陶疏不明所以:“为什么?搬来搬去的,好麻烦,而且这是主办方安排好的房间,不也是剩了一笔开销了吗。”
“不是,你看你过敏还没好,和你住的那个总归是个外人,万一你不舒服了,拜托人家照顾你都害臊。”萧佩清讲的有理有据。
陶疏倒是无所谓:“我自己可以照顾我自己啊。”
萧佩清垂眼,黯然伤神:“你就忍心,看着哥哥一个人,寂寞,又孤单吗?”
陶疏被他恶心的头疼,他本也是碍于主办方和恒春令才听从他们的安排去和项漪住,其实陶疏自己心里也是有些隔应的,他当然更愿意和萧佩清住一起。
“你再给我恶心一个?啐你一脸。”陶疏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叫哥,叫哥我就下去和你住。”
虽然按理说陶疏确实比萧佩清大,但是他从未叫过陶疏“哥”,不过他还是不要脸的开口了。
“哎好嘞,陶哥,emm不,疏哥。”萧佩清嬉皮笑脸。
“疏哥……?yesplease”
这他妈还唱起来了。
萧佩清想了想,suger……
萧佩清右手的食指和拇指摩挲着下巴,他点了点头:“那这样的话,我以后就叫你陶甜甜吧?”
“?????”
陶疏懵逼摊手。
“那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萧佩清看到桌上已经空了的笼屉,一把拉住陶疏放在桌上的胳膊就将他向外拉:“走啦,回去搬家啦陶甜甜。”
“你再叫一遍!”陶疏瞪眼。
“陶甜甜。”萧佩清说。
“……”
“陶甜甜。”
“走吧回酒店。”陶疏无奈的吞下一口气,闭眼说到。
“好的陶甜甜。”
“……”
*****
陶疏编了个像样的理由,说是身体还是不舒服,为了方便有人照顾,就下去和萧佩清一起住,项漪挽留再三,但是陶疏依旧坚持,他便也不说什么了,眉眼间能看出来有些不开心。
而萧佩清则去了前台,想退掉这个单人间而改为一个双人间。
“还是要12楼的吗?”前台小姐姐低下头去,在电脑上查着房间。
“嗯对。”萧佩清点头。
半晌,小姐姐抬起头来,有些抱歉的说到:“不好意思萧先生,那个,我们12楼的双人间没有了,不过大床房还有一间。”
“哈?大床房?”萧佩清一愣。
“就是有双人床的,和双人间大小差不多,您和您爱人要不然考虑一下这个好了?环境挺好的,很有情趣。”小姐姐抬眼,认真的说。
“不不不……”
他俩现在住一起要什么情趣……
萧佩清连忙摆手,刚想要解释他这个单身狗并非是和爱人一起住,小姐姐皱了皱眉:“那其他楼层的双人间可以吗?”
“你早说啊,什么楼层都行。”
“我还以为您对楼层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呢……”小姐姐说。
没一会儿,便办好了手续,萧佩清看了眼门牌,1126,迅速的将这个门牌号发给了陶疏。
二人带着行李在门口汇合,“嘀”的一声刷了门卡之后,便走了进门去。
房间和1328一样大,只是格局相反,一只细长枝干的盆栽放在玄关处,镶着金色丝线的半薄纱窗帘拉着,整个房间看起来暖洋洋的。
二人将各自的东西规整好之后,便洗漱完躺倒了床上,随意的聊聊天。
“陶甜甜。”萧佩清横躺在床上,仰头看过来:“我有个问题。”
“放。”陶疏已经淡然接受了这个称呼。
“那个一寸,你为什么要和他组cp啊?”他问出了很久以来一直想知道的问题。
“怎么了?”陶疏转过头来。
“就是觉得,你俩又不熟,而且年龄差又大,就只是二次元上认识,然后被别人当做情侣的话,不会很尴尬吗……”萧佩清问。
“尴尬吧,其实刚开始也有,不过后来也就习惯了,而且我也在给我家妹子们说过了,不要上升到三次元就好。”陶疏说。
陶疏停了一下,又接着说到:“其实我也想一个人唱唱就行了,没有太多的商业化的想法,本来就只是一个爱好,而且组cp这种事……我也没有很乐意,好长一段时间之前就想拆掉了。”
萧佩清大概猜到了:“啧,是他给你死缠烂打要组的?”
“也不算死缠烂打,他就是第一次听到我爬麦的时候,就来敲我私聊了,说很喜欢我的声音之类的,反正找我了好久,有时候也故意在我爬麦的时候上来,妹子们也觉得有cp感,关键是天天在说,说的我也烦,组就组吧,我也比较无所谓。”
陶疏摊手,他只是没想到组了个cp之后,突然没有一点点防备的就红了,他只是想好好的当自己的小透明啊……
“那最近咋的了要拆?”萧佩清好奇。
陶疏顿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因为……他突然给我表白了。”
“啊?他是弯的?”萧佩清装作很惊讶。
“我……也很无奈啊,但是因为喜欢我们的人真的不算少,要拆的话我也不知道怎么给她们说,真是造孽。”陶疏皱眉,纠结至极。
“我觉得吧,他这个人……还是趁早拆吧,越早越好。”萧佩清说。
“你怎么老和他过不去?有仇啊。”
陶疏笑了一下,起身和自己倒了一杯水,咕噜咕噜的喝。
“你没看到网上是怎么说他的吗,他的那些黑历史,骗婚、家暴什么的,显然人品有问题啊,而且……”萧佩清偷偷瞟了眼陶疏:“你没发现他对你有……”
“有啥?”
“那叫啥,非分之想。”
“什么鬼?”陶疏抬眼。
陶疏这个人不光过分的信任别人,而且还神经大条。
萧佩清语重心长:“你这缺心眼以后再不多留几个心眼儿。被人卖了都当是人家带你玩儿呢。你没看到那天他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的是啥玩意儿吗?”
“拿的……”陶疏回想了半天,终于响了起来:“哦对,我还在床头柜上看到那个了,噫了半天,不过他说是酒店配的。”
“神他妈酒店给配的,我专门去问过前台了,这家酒店里根本就不配这个,你不信现在在咱们房间找,能找出来我跟你姓。”萧佩清气不打一处来。
陶疏起身,去翻了翻床头柜,果真,没有一点某蕾丝的影子。
“不是吧……”
他蹲在床头柜前,不可置信。
陶疏顿时脊背一阵发麻,他很讨厌别人欺骗自己,尤其是还是这种……目的。
项漪是他在恒春令熟识的第一个人,也是这几年无论别人怎么黑自己,都第一个挺身而出说桃儿做的没错的人,他没想到,项漪喜欢自己也就罢了,居然选择了用这种极端的方式。
萧佩清伸出胳膊去,在他肩膀上拍了几下:“行了,这一次演唱会过后,能离他多远就多远,最好别再沾一点边儿,哪天要是真被他拐走了,我就……”
“你就怎么?”陶疏抬头,看着床上躺着的他。
“我就弄死他。”
萧佩清一字一顿的说,他的眼神坚定,一点也不像在开玩笑,陶疏一愣,心里居然涌上一丝暖流。
“好好好,我知道了,就这最后几天了,再忍耐一下忍耐一下。”陶疏起身,安抚性的摸了摸他的头,黑色的短发柔软舒服,摸起来非常顺滑。
“睡吧睡吧。”
待陶疏躺到床上后,萧佩清抬手将台灯关掉。
啪——
房间陷入一片黑暗。
凌晨。
萧佩清一向觉少,但是自从和项漪打完一架的这几天,总是半夜三更的睡不着。
他卷了卷被子,侧过身子去。
他的脑海中一直回想着那天在满堂路的时候,项漪和那个女人缠绵在一起的样子,想到一次就觉得恶心,恶心完了又后悔当时没有拍下来,一后悔又想,想完了又恶心,简直就是个恶性循环。
夜里房间里一片漆黑,只有微弱的街上的路灯还亮着,透过厚重窗帘的缝隙投进来,洒在土灰色的地毯上。
陶疏平静的呼吸声在萧佩清的背后此起彼伏,他被暖气烘得感到一阵闷热,翻了几次身,干脆把被子掀开踢到了脚底下。
萧佩清摸到了手机,摁亮了屏幕。
他发现多了三条微信消息。
打开了微信,居然在“贴吧大神”头像的右上角,亮着一个红色的“3”。
【一寸:最近三次元的事情太忙了,没有时间看微信,现在才看到你的消息。】
【一寸:你说的事我最近很能懂你的心情……
只不过我也算是个反面教材,已经到这个地步了的话,就直接上吧,三番五次告白加示好还无动于衷,那就是用你对他的喜欢给脸不要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