掰弯我的网红室友(27)
【桃子家的煎蛋:我要死了,不要救我……】
“哈哈哈嗨呀,别这样。”陶疏将放完了的伴奏关掉,点开了一首轻快的歌做bgm。
他说着,还将一只胳膊搭在了萧佩清的肩膀上。
【桃子家的大粪:桃爹你别这样才对!!】
萧佩清见状抬眉,二人相视大笑。
说话间,公屏突然弹上来一条新的发言。
【桃子家的蛐蛐:桃爹!看我!我要寄刀片了,去年九月份的约歌什么时候交音!!我被策划追债了好几个月了!!你再不交音,我就提刀来见你!】
蛐蛐暴躁的消息跳了出来,陶疏一愣,这才想起来还有这一茬。
怪不得刚才看到了风云进小屋的一会儿,或许他就是想说这事儿的,却没好意思开口。
这个约是他和风云还有两个男生四人合唱的一首翻唱,这段时间他已经忘的一干二净了,若不是蛐蛐今天提起来,他怕是真的要被策划追着要债了。
陶疏忙回答:“卧槽我忘了,今天就录,今天就录!”
【桃子家的蛐蛐:信了你的邪!!】
【桃子家的大粪:反抗桃爹黑势力,怒挺我蛐!】
【桃子家的芒果:怒挺我蛐!!】
“讲真,我最近太忙了都忘了,今天就录,不录我永世非酋!”陶疏竖着手指头。
“对对,我今天监督他,不录完不准睡觉。”萧佩清说。
【桃子家的蛐蛐:emmmm??等等,睡觉??】
【桃子家的锅盖:睡觉?】
【桃子家的金戈:睡觉??】
【桃子家的清风:真同居了??????】
“什么鬼!你们的脑洞不能更大了,我在他家玩,住他卧室隔壁的客房。”陶疏没好气的看着公屏,无奈的笑。
“你们想太多。”萧佩清笑着指公屏。
【桃子家的蛐蛐:可以可以,有钱人。】
“不过过两天我家里人就要出去了。”萧佩清突然又说到。
他挑了挑眉,冲摄像头一脸你懂得的表情。
【桃子家的蛐蛐:懂了懂了!!】
【桃子家的饭团:完全ojbk!】
【桃子家的蛋黄:不可描述~】
萧佩清闻声嘎嘎嘎的笑,全然不顾旁边恨不得一脚把他踹出东三省的陶疏。
陶疏抿了抿嘴:“好了好了,我下了,去录音了,灰灰。”
公屏里顿时刷上来一堆的“灰灰。”
二人和妹子们道了别,就下了直播,陶疏折腾着自己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设备,萧佩清也看不懂,便只好干些苦力活儿好了。
他端起了碗,进了厨房去刷碗。
等他刷完出来,陶疏还在和要录的歌较劲,他反复的听着原唱的某一句。
“怎么了,哪儿不好?”萧佩清说着,在他身后搬了个椅子坐下。
“没事儿,就是有个音怪怪的,我老是唱不准。”陶疏说着,回头看了他一眼:“要不你先上楼去睡吧,我晚点录完再去。”
“没事,我不困,就想听你录,不用管我,录你的。”萧佩清摇头。
陶疏说:“我录音的尿性,害怕会辣你耳朵……”
“怎么可能?”萧佩清反问。
“一句词我能唱八十遍,你都能听吐的那种。”陶疏笑。
“吐不了,你要相信你家属的胃部功能。”萧佩清用踢掉拖着的脚在他裤腿上踹了一脚。
陶疏顿了一下,转瞬笑到:“好吧,相信你,家属。”
不过萧佩清还是低估了陶疏所说的唱吐和听吐的限度,总之他最后是瘫死在椅子上被陶疏叫醒,才上楼去睡觉的。
他揉着自己的脖子,感觉颈椎都快睡折了。
神他妈的能唱八十遍,八十遍,八十遍?一百八十遍都不止!
这狗东西对自己的歌还真是个完美主义者啊。
萧佩清是非常服气的。
没过几天,萧妈妈就从家里走了,她将车钥匙留了下来,说是反正自己是公司一起旅游也用不上,正巧让二人用。
对于给两个驾照都拿到手了的人,她也是非常放心的。
萧佩清对于他先前说过的话,也一个不落的实现了,他开着车二人一路逛了附近的名山、雪谷、雪雕,最后一站,就是冰雕。
这个“没见过世面”的大小伙子直到这里还是欢呼雀跃跳下车的。
陶疏把脸埋在围巾里,他虽然来了东北三年,但也是第一次看冰雕,亢奋得不得了,他一路几乎小跑。
陶疏搓着手,哈出了一团团白气。
“卧槽,哎哎哎萧佩清,你看这城堡,我的妈这雕的人太牛逼了吧!神仙冰雕!”陶疏说着,兴奋的用胳膊肘可劲儿得怼萧佩清。
面前一只巨大的城堡冰雕,通体晶莹剔透,靠近站都会感觉到由内而外的寒气,冻得人直哆嗦,但是陶疏还是凑近仔细看了看。
“看这个兔子!我的妈!”
“看这羊!!”
“我的妈这个仙鹤绝了!!”
“卧槽我要失去理智了!”
陶疏一路在他的耳边大呼小叫着。
萧佩清只是看着精致的细节雕刻,啧啧的赞叹:“看看人家这手艺,我可能有个假手。”
漫天的雪花还飘着,萧佩清说着,把手塞进了陶疏羽绒服的帽子下,一路搓着他的后脖颈取暖。
“你怕是有个假脑子。”陶疏开玩笑。
萧佩清的手故意用力了一下,陶疏急忙一缩。
“要死啊你,滚滚滚!”
陶疏跑出去老远,但地面被雪积满,他停下来的时候还向前滑了好几步。
“吓死我了,日常被滑死在半路上。”陶疏拍了拍胸口。
“哈哈哈哈哈哈傻逼了吧。”萧佩清正巧在拿手机拍照,就录下来了他的囧样,他挥了挥手机示威。
“卧槽,你拍了?”
“拍了。”
“……”陶疏冲过来伸手就要抢他手机:“删了删了删了!”
“不删不删,多可爱啊。”萧佩清将手机拿着,胳膊伸出去老远,他根本就够不着。
“可爱个屁啊,黑历史啊这是!”陶疏气得跳脚。
“这还算黑历史啊?”萧佩清笑。
“这么蠢又傻的还不够黑??”陶疏质问他。
“不够,你信不信,我这还有一个大宝贝?”萧佩清突然想起来了。
“嗯??”陶疏眼睛瞪得老大:“啥????”
萧佩清抬眼看了看左右,见时不时得还有人经过,他便低下头来,趴在陶疏的耳朵边。
温热的呼吸扑打在他耳边,萧佩清低声说:“你的娇喘资源。”
“……”
陶疏愣了一下,等他反应过来得时候这才意识到这是个什么情况,他顿时追着萧佩清恨不得满展览园的跑。
他对于后面那个字说不出口,却又要骂出来。
“娇……娇……娇你大爷!!”
回声响彻云霄。
回去的路上,萧佩清一路愉快的哼着小曲儿,陶疏则把下巴搭在窗沿边上,高速上车速很快,旁边的树飞快的从视线里掠过。
这几日不停的在下雪,下得路面直打滑,萧佩清就算装了防滑链依旧开得心惊胆战的。
陶疏挪了挪身子,又换了个姿势看窗外。
萧佩清用余光看了他一眼:“座椅右边下面有按钮,放平靠背睡一觉好了,睡醒来就到家了。”
“没事,我不困。”陶疏说。
萧佩清又抬手准备去将音乐的声音调大,他说:“那听歌吧,还得开快一个小时才能回去呢。”
“别了。”陶疏又将声音关小:“太闹腾了。”
陶疏坐着还是别别扭扭的,挪来挪去,他又换了个方向,翘起了二郎腿。
萧佩清又看了他一眼:“那你是屁股被猪咬了?怎么坐都安生。”
陶疏瞪了他一眼:“你才被猪咬了。”
“那是什么情况?”萧佩清问。
陶疏没说话,他停了一下,这才看着窗外的高架桥说到:“你说,咱俩毕业后怎么办?”
萧佩清愣了一下:“这才大三呢,你就想毕业后了。”
“大三?大兄弟,这可就剩一年了。”他抬眉。
萧佩清说:“那还能怎么办,咱俩这个专业,考研读研,然后可能就得去国外,或者留在国内当个初高中老师,到时候你去哪个市我就去哪个市,租房租离你单位近的,我开车去上班……”
萧佩清滔滔不绝的说着,似乎将未来已经规划得井井有条,万事已经具备了。只是,可能未来并非有梦想的那么美好。
回去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萧佩清从停车场出来的时候,陶疏正立在停车场外的树下。
路灯从他的背后而来,照出一个身形修长的剪影来。
他一只腿做支点,另一只腿则慵懒的踩着地上的小石子,微微低着头,柔顺的短发被风卷起来,他听到了萧佩清靠近的脚步声,抬起头来搓了搓脸。
“走吧。”萧佩清照例搂住他的肩膀。
陶疏只是低头闷闷的走。
“你今天怎么了,白天玩的时候还好好的,说要回来了,一路上都闷闷不乐的。”萧佩清看着他说。
“啊?没有吧。”陶疏身子一激灵。
“都这么明显了,还没有吧,你到底想什么呢?”萧佩清疑惑。
陶疏抿了抿嘴,叹了口气:“其实也没事,就是想起来前段时间,我妈一直在给我说白露的事情,突然就开始这些事了。”
“白露?你妈……想撮合你俩?”他问。
陶疏无奈的说:“根本就不是撮合,他们打小就认为我俩以后肯定会结婚,更可怕的是,白露好像也是这么想的。”
“那你怎么说?”萧佩清低下头,看着他的眼睛。
陶疏抬眼:“我给我妈说,我有对象了。”
“真的?”萧佩清惊喜。
“真的。”陶疏点头:“只是……我没说,你是个男生。”
萧佩清愣了一下,没有说话,也只是叹了口气。
陶疏说:“所以吧,这几天就要回去了,感觉越来越虚,就感觉,咱俩的关系那么见不得人,感觉就是像是根草一样,太……不够安心了。”
“那你觉得,怎样才安心?”萧佩清笑了一下。
他找出钥匙,开始开门。
陶疏立在他身后,声音很小的说:“我也不知道,就只是感觉……嗯,算了,你当我没说吧,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奇奇怪怪的……”
咔嚓一声,门锁打开了,萧佩清推门进去,陶疏紧跟在他身后进来,他弯下腰去,将拖鞋翻出来,脱掉了鞋子。
等陶疏直起身子来的时候,萧佩清已经穿着拖鞋站在他面前了。
萧佩清低头看着他,眼睛中似乎有一潭荡漾着的湖水。
陶疏不由自主退了退,帖在了门上。
萧佩清越过他伸过手去,将大门拉起来,顺便将双手扶在了门上,陶疏一愣,抬眼看他。
气氛莫名的暧昧下来,屋内的暖气烘热,充斥着荷尔蒙的气息。
“怎……怎么了?”陶疏吞吞吐吐。
房间内的灯还没有来得及开,大门口的鞋帽间只有一盏小小的昏黄墙灯开着,这灯有些旧了,灯泡也黑了,微弱的光线从上而下照下来,打在萧佩清的脸上,他微微低着头,睫毛在下眼睑打出一片小小的阴影。
“我有个办法。”萧佩清说,他的声音突然有些沙哑。
陶疏眼睛动了动:“什么……办法?”
“让你安心的办法。”萧佩清的脸突然又低了些,他把脸埋在陶疏的颈窝,手从他身前慢慢摸到了背后:“让你能更确信我们的关系,像铁链一样结实,掰都掰不断。”
萧佩清停了停:“你信吗?”
“我……”
陶疏咽了口唾沫,他深呼吸了几下:“信。”
☆、你和你爸挺像的
萧佩清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
窗外的日头高照,从厚重的窗帘缝隙中透进来,被窝里的温度暖洋洋的,甚至还带着一股昨晚洗澡后沐浴露的清香。
萧佩清一翻身,就看到了一截半露在被子外的肩膀。
萧佩清一笑,一把掀开自己的被子,挪了挪,钻进了陶疏的被窝里,拦腰从后面搂住他,脸贴在他的后脑勺上,短发上一股刚才闻到的淡香。
陶疏被腰上突然搭上来的力道惊醒。
他朦朦胧的睁开双眼,低头看了眼,便转过身去。
正对上萧佩清近在咫尺的脸。
陶疏揉揉眼睛,困意还未散去。
他抬手抵住萧佩清的锁骨,黏黏糊糊的说到:“早。”
萧佩清笑:“不早,快一点了。”
陶疏愣了一下,他锤了锤腰:“好困啊,我再睡会儿。”
“你今天别忘了下午三点的飞机啊。”萧佩清说。
陶疏闻声猛地睁开眼睛,有些烦躁的伸了伸胳膊:“我还真忘了。”
萧佩清见状低头在他额头上吻了一下,拍拍被子,起身说到:“算了算了,你再睡会吧,我下去做饭,做好了你再起床下楼来吃。”
“嗯。”陶疏点头,看着他穿好衣服下楼去。
萧佩清还在炒菜的时候,腰上就有一双手从背后摸到了前面来,缠住了他,背后那人的身高明显把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有些费劲。
他笑了笑,任由这个八爪鱼缠着自己,一路这么无话的做完了饭,直到他要把饭盛好端去餐桌上的时候,八爪鱼才肯松了触角。
二人面对面的吃完了饭,因为萧佩清家离机场很远,所以不得不早早就开车出发。
等到取完了票,没多久,陶疏便就要登机了。
因为机场人来人往的缘故,二人只是简单的抱了一下,陶疏便拿着机票进了安检,萧佩清朝着陶疏挥了挥手机,他立即会意,点了点头。
萧佩清心不在焉的开着车在回家的高速路上,车在飞驰,他的脑中也在大屏幕上放映了无数遍昨晚的场景。
后面的车突然走左车道超了他的车,顺便不耐烦的按了按喇叭。
萧佩清这才回过了神,他的双手搭在方向盘上,手指轻快的敲了几下,他舔了舔唇,似乎还能尝到昨晚的味道。
萧佩清笑了一下,将音乐的声音拧大。
老妈说,今晚让他去顺路从公司将她接回家,其实一点也不顺路,但是萧佩清还是从城市的另一侧下了高速。
他一路晃晃悠悠的开到了老妈公司楼下,便锁了车打盹。
等到车窗被叩响的时候,天已经有点灰了,老妈站在门外,披着大衣,左手拿着那只旧款的小皮包,右手轻轻的在他耳边的窗户上敲了敲。
萧佩清立即将锁摁开,老妈打开车门坐了上来,他便启动车子,慢慢从停车位上开了出去。
就这么坐了一会儿,老妈突然开口。
“萧儿啊,小陶走了?”
“嗯,走了。”萧佩清朝后视镜看了看。
“他家挺远的吧?”老妈装作无意的问。
“是挺远的,飞机过去得两个多小时呢。”萧佩清说。
“嗯,那确实够远得了,挺折腾的。”老妈点头。
“还好吧。”
过了好一会,老妈才又张了张嘴巴。
萧佩清从后视镜都看到了,他笑了一下:“妈,你要说什么你就说呗。”
老妈也笑,她停了一下,才说到:“你俩不是普通朋友关系吧?”
萧佩清也没有掩饰:“嗯。”
他大一下学期就已经告诉老妈过自己的性取向,老妈当时也没有多说什么,可能有失望,有不解,有疑惑,但都没有问,老妈向来都很信任他,这是她第一次这样直白的问。
“认真的吗?”老妈又说。
“认真的。”萧佩清坚定的说。
“好。”老妈叹了口气,靠在了椅背上,她又向萧佩清看过来:“那小陶的家长呢?”
萧佩清顿了一下:“他们还不知道。”
老妈点头:“唉,挺难办,像你妈这么开明的老古董已经不多见了,真替我儿子欣慰。”
萧佩清笑了:“那必须的。不过他爸妈那边……有多大困难都无所谓,解决就好了,慢慢一步一步来,多难的事儿都不是事儿,总能解决的。”
“嗯,慢慢来。”老妈应了声。
车里转瞬安静了下来,萧佩清察觉到了老妈有点不对劲,他回头看了一眼,老妈眼神有些木讷的看着窗外。
老妈又叹了口气:“萧儿啊。”
“啊?”
“你知道不,你说这些话的时候,特像你爸。”老妈轻声说。
萧佩清没有说话,他觉得车里的暖气好像突然失了灵,浑身冷得发抖,他抬手将暖气重新关掉又打开了一遍。
老妈接着说到:“你爸当初说要和我结婚的时候,你姥姥姥爷,死活都不同意,他也是这么说的,他说,慢慢来,这些事儿,都不是事儿,咱有那个红本儿就好了……”
老妈的声音越说越低。
他很久没有见过老妈露出这么脆弱的一面。
老妈在他的印象里,似乎一直都是那个拥有一个牛逼哄哄公司的女强人,上天入地无所不能,一个人将他养大,更是练得一身金钟罩铁布衫。
然而现在,老妈在提到老爸的时候,却有些哽咽了。
萧佩清有些艰难的开口:“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