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制情敌(117)
连嘉昶撇撇嘴没有摇头了,可也没有点头,站在原地动都不动。
江宴脑子一转,反手在书包里拿了两颗江雯给他塞包里的糖也蹲下来,牵起两只肉嘟嘟的小手说:“哥哥最后的糖都给你们吃了,下次哥哥回来的时候给你们带糖,快回去。”
连嘉昶动摇了,他看看糖又看看江宴,然后再回头看眉头紧皱的江雯,迟疑着把糖捏在手里,还是牵着连嘉澍转身朝江雯走了过去。
“你们就惯他俩!牙齿都要吃坏了!”江雯上前几步一手拉着一个,生怕这两个小机灵鬼一言不合又反悔,对远处站着的两个人说:“行了去学校去吧,小空学习别太晚啊,我可都好几个晚上半夜一点还看你们房间灯亮着。”
席之空于是在她背后应道:“好的雯姨,在学校十一点就熄灯了,我会早睡的。”
“去吧,注意穿衣服,别感冒了。”
两人搭公交到学校门口,看到贺星走过来,背着书包腰都被压弯了,孙晨轩拉着行李箱从背后跳上来生怕他摔不倒似的,从背后狠狠撞了他一下把人撞出去一个趔趄又赶紧伸手拽回来。
贺星被勒了脖子呛得直咳嗽,反手勾住他的脖子收紧手臂朝前走。
孙晨轩连连求饶:“啊啊啊星哥星哥,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
“知道错了?”贺星松开手拍了拍,把背上的书包放下来往他行李箱一放,说:“给哥把书包背到教室去。”
“哇你是来炸学校的吗?!这么重?”孙晨轩把贺星的书包拉起来拎了拎,想反手给他扔回去,奈何实在是太重了,提起来都困难。
席之空好奇地将那装得鼓鼓囊囊的书包打量一遍,说:“贺星,你要住校?背这么多东西干什么?”
“不是,都是练习册,昨天我去买的。”他解释。
身后舒霁月“啪啪啪”的鼓着掌走过来,连连感慨:“这是什么学习的好榜样?在下真是感动佩服。”
相比之下舒霁月这个正宗住校生反而没多少东西在手里,轻轻巧巧地就来了,看到江宴站在席之空背后又笑说:“哟,S65再不动可是要落灰了呀。”
自从他知道江宴十八岁生日收到一辆S65的生日礼物后就总调侃他,后来江宴缠着蔺同瑞打听到他妈也买了辆不便宜的车送给他,两人就常常炫富似的互相伤害。
这大清早的在学校门口来来往往这么多人,江宴想了想还是算了,把他晾在一边勾着席之空的肩膀走进了学校大门。
还有四个月不到就高考,二班的教室里挂着巨幅的倒计时日历,是陈旭聪自己去定制的。班里同学都进入了自学为主老师辅导为辅的学习节奏,像贺星那样采用题海战术的人占了大部分,包括席之空和孙晨轩,就连江宴都跟着席之空做了很多题,陪他整理了不少的错题笔记。
几个学校联考的成绩刚出,江宴稳定前三,舒霁月就在五六七名徘徊。每次陈旭聪看他的成绩和答题卡都觉得他就差那么点儿,一旦那一点顶上去了很有可能和江宴一起包揽一二名。
那样的话就真是闻和最好的高考成绩了。
陈旭聪找他谈过好几次,他都诚恳地“反省”了自己的问题,满口答应一定改进,可下次还会犯同样的错误。打电话和他家长沟通,家长下来也只是跟他说了说让他用点儿心,别的再没多的了。
问题的关键所在还是席之空察觉到的。他和江宴每天上晚自习到十点半,掐着点儿五分钟赶回寝室,然后趁着还有电有热水麻利地洗了澡,开台灯再背背单词什么的,到十一点半准时睡觉。
有天晚上他实在是睡不着,披着大衣轻手轻脚地出门,准备在外面发会儿呆好睡觉。结果刚推开门就被站在护栏边上一言不发的舒霁月吓得够呛,一瞬间更加清醒了。
他走到舒霁月身边戳了他肩膀一下,问:“你干什么大晚上的不睡觉?”
“你不也没睡。”舒霁月说着话,但视线不知道落在哪儿,整个人就像被抽离了精神和意识,看上去无精打采的。
席之空随即耸耸肩不置可否地说:“看你心事重重的样子,还挺正经。”
“我什么时候不正经了?”舒霁月反问他。
“就…平时挺不正经的啊,吊儿郎当的,不过你成绩好学东西快,这也不算缺点。”席之空认真回答他。
舒霁月突然转过来盯着他看了会,沉默半晌才说:“我是不是挺不靠谱的?”
这话一出席之空不敢随便接了,他干咳两声转移话题道:“马上模考了,加油啊。”
“嗯,你也是——我回去睡了,你早点休息。”
席之空只点了点头,印象中这根本不是舒霁月的说话方式,他愣在原地好一会儿才把大衣紧了紧转身回了寝室。
返校这天上午只有三节课,席之空把作业交完,趴在桌上休息。
学校里几棵参天大树叶子已经慢慢重新发了出来,嫩绿的一片望过去非常舒服。天气预报说下周开始天气就开始回暖,他看着远处几棵混栽在一起的樱花桃花和海棠,脑海里突然开出了成片粉嫩的花朵。
花期相近,外形也酷似,从前他分不清这几种花长什么样,如果再加上梅花梨花,那就更没法分辨了。去年春天的时候他好奇心上来在那几棵树下观察了好几个小时,配合科普网站的讲解才分辨出来这几种花。
见他视线在远处,想事情想得出神,江宴把写完的习题放回书包里也顺着他看的方向看出去,问他:“看什么看这么专心?”
“你看,那边的花又要开了,再有几个月我们就高中毕业了。”他回头掌心支着下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江宴,而后又说:“老陈说,几个老师分析我的几次模考下来,高考努努力应该能考进你的目标院校。”
江宴在他额头轻弹一下,说:“别总想这个,你现在考个重本没什么问题,给自己这么大压力干什么?”
席之空笑出声,上下将他打量一遍,“我发现宴哥越来越不谦虚了。”
“嗯?”
他摇摇头,左右看了看大家都在埋头写题,抬手在江宴脸上捏了一把,说:“我觉得我一点都没有压力,真的,我就感觉,我肯定能上。”
江宴被他双手捧着脸,嘴巴嘟起来说不清楚话,含糊道:“所以我让你轻松一点嘛,每天学习得那么晚。”
“十一点半睡觉这已经很早了吧!说给老陈听老陈肯定要说,‘不行啊,你们这样是不行滴’,哈哈哈哈。”看他心情愉悦江宴也跟着高兴,他抬手握住席之空的手腕,理了理他额前的碎发,说:
“从早到晚脑力消耗那么大,十一点半已经很晚啦。”
“嗯…那我下个月不给自己加码了,一直到高考都十一点半行不?”席之空试探道。
江宴把他的学习计划拿过来翻了翻,说:“这个可行,最近你的学习状态很好,继续努力哦亲。”
席之空撇撇嘴坐得离他远了些,对他淘宝客服式的鼓励表示了极大的嫌弃。
没几天樱花果然如约而至,而后又是持续半个月的升温,气温升到二十几度,其他花的花期也提前了。学校里高三毕业班不再吵闹,上课下课大家都静悄悄地学习,讨论题目的时候大家也都小心翼翼地压低音量,尽量避免打扰到周围趴在桌上休息的同学。
距离上一次模考马上又要过去一个月,三月底越来越暖和,教室里的倒计时变成了七十,席之空第三次走进老师办公室,坐在窗边的位置看着外面晴朗的天空出神。
月考的成绩出来江宴和舒霁月如愿包揽联考前一二名,陈旭聪非常高兴,但是席之空数学却出现了重大失误,考了个将将及格的分数。
成绩只是刚到陈旭聪手里,没有发下去,他发成绩之前把席之空叫到办公室,还把数学老师请了过来,打算和他聊一聊。
数学老师看了他的答题卡,问他:“错的这些题目我们之前做过很多次,考试的时候是粗心了还是不会做?”